第743章 八十萬錢買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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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府小妾遭驅逐
嘉定元年冬,臨安城的雪下得密,韓侂胄相府的朱漆大門外,掛著的紅燈籠被雪裹成了粉團。丫鬟翠兒抱著個錦盒,慌慌張張跑往後門,嘴裏還念叨“姑娘,您快走吧,相爺正在氣頭上,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要受多大罪呢!”
錦盒裏的女子叫芸娘,是韓侂胄最寵的小妾,昨天不過是給韓侂胄研墨時,不小心打翻了硯台,墨汁濺到了他剛寫好的奏折上,韓侂胄當場就發了火,摔了茶盞,喊著“沒用的東西,給我滾出府去”。
芸娘裹緊了身上的素色棉襖,眼淚順著凍得發紅的臉頰往下掉,滴在雪地上,瞬間就結成了小冰粒。“翠兒,我在相府待了三年,除了相爺,我連個親人都沒有,我能去哪啊?”
翠兒把錦盒塞到她手裏,裏麵是芸娘平時穿的幾件衣裳和攢下的一點碎銀子“姑娘,您先找個地方住下,等相爺氣消了,說不定就會派人來接您了。相爺平時那麽寵您,這次就是一時氣急。”
正說著,後門“吱呀”一聲開了,管家探出頭,臉色不好看“芸姑娘,相爺說了,您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芸娘咬了咬嘴唇,最後看了一眼相府的大門,轉身走進了漫天風雪裏。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裏,不知道該往哪去。路過一家茶館時,她實在走不動了,就靠在茶館的牆角,抱著錦盒,凍得瑟瑟發抖。
茶館裏,錢塘縣令程鬆壽正和幾個同僚喝茶。他穿著件青色官袍,腰間掛著塊玉牌,眼睛卻時不時往窗外瞟——他早就聽說韓侂胄有個寵妾,長得極美,昨天在朝堂上,還聽人說韓侂胄因為一點小事把小妾趕了出去,心裏正打著主意。
“程大人,你看什麽呢?”旁邊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雪下得這麽大,外麵有什麽好看的?”
程鬆壽沒回頭,手指了指窗外“你們看那牆角的女子,是不是有點眼熟?”
同僚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芸娘雖然凍得狼狽,卻難掩清麗的容貌。一個同僚忽然眼睛一亮“這不是韓相爺的寵妾芸娘嗎?怎麽會在這裏?”
程鬆壽心裏一喜,放下茶杯,起身就往外走“走,咱們過去看看。”
他走到芸娘麵前,拱手道“這位姑娘可是芸娘?在下錢塘縣令程鬆壽。”
芸娘抬起頭,見是個官員,趕緊擦了擦眼淚,站起身“民女芸娘,見過程大人。”
程鬆壽看她凍得嘴唇發紫,趕緊脫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姑娘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天這麽冷,要是凍壞了可怎麽好?”
芸娘歎了口氣,把自己被趕出相府的事說了一遍。程鬆壽聽完,心裏更有底了,臉上卻露出同情的神色“姑娘受苦了。這樣吧,我家還有間空房,姑娘要是不嫌棄,就先去我家暫住,等日後有了好去處,再做打算。”
芸娘愣了一下,她一個被趕出相府的小妾,程鬆壽一個縣令,怎麽會願意收留她?可她實在走投無路,隻能跪下磕頭“多謝程大人收留,民女感激不盡!”
程鬆壽趕緊扶起她“姑娘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說完,就叫隨從備車,把芸娘帶回了家。
第二章 程府奉為上賓待
程鬆壽的府邸不算大,卻收拾得幹淨整潔。他把芸娘領進後院的主屋,屋裏燒著炭盆,暖烘烘的,桌上還擺著剛沏好的熱茶和點心。
“姑娘,你先坐,暖暖身子。”程鬆壽招呼芸娘坐下,又對妻子王氏說,“你去給芸姑娘準備點熱水,再找幾件幹淨的衣裳。”
王氏雖然疑惑,卻還是應下了。她走進來給芸娘倒茶時,偷偷打量著芸娘——這女子容貌秀麗,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丈夫怎麽會把她帶回家裏?
芸娘喝了口熱茶,身子暖和了些,卻還是坐立不安“程大人,您收留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怎麽還讓我住主屋?這太不合適了。”
程鬆壽擺擺手“姑娘不必客氣。這主屋平時也沒人住,你住著正好。你在相府待慣了,要是住得不舒服,可就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說話間,王氏端著熱水進來,還拿來了幾件自己的衣裳“芸姑娘,你先洗洗,換上這衣裳,要是不合身,我再給你改。”
芸娘接過衣裳,心裏更是不安。她在相府時,雖然受寵,卻也隻是個小妾,丫鬟們待她雖然恭敬,卻也不會像程鬆壽夫妻倆這樣,把她當主子一樣伺候。
接下來的日子,芸娘在程府過得像個主子。每天早上,王氏都會親自給她端洗臉水,準備早飯;程鬆壽下朝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她,問她住得習不習慣,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家裏的丫鬟和仆人,也都對她畢恭畢敬,一口一個“芸姑娘”地叫著。
有次,芸娘想吃相府裏常吃的水晶糕,隻是隨口提了一句,程鬆壽立刻就派隨從去臨安城裏最有名的糕點鋪買回來,還特意囑咐鋪子裏的師傅,要按相府的做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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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拿著水晶糕,心裏卻越來越慌。她拉著王氏的手,小聲問“王夫人,我就是個被趕出相府的小妾,你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這樣下去,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王氏笑了笑,給她遞了杯茶“芸姑娘,你別多想。我家老爺說了,你是個苦命人,我們能幫就幫一把。再說了,你在相府待過,見多識廣,說不定以後還能給我們家老爺提提建議呢。”
芸娘還是不明白,可王氏不肯再多說,她也隻好把疑惑壓在心裏。她不知道,程鬆壽每天晚上都會在書房裏,對著一幅韓侂胄的畫像發呆,手裏還拿著本賬本,上麵寫著“買芸娘所用綢緞十匹、銀器五件、糕點鋪定製水晶糕……共計八十萬錢”。
程鬆壽的隨從忍不住問“大人,您為了一個小妾,花了這麽多錢,值得嗎?要是相爺一直不接她回去,這錢不就白花了?”
程鬆壽放下賬本,冷笑一聲“八十萬錢算什麽?要是能靠她搭上韓相爺的線,以後升官發財,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麽。你等著瞧,用不了多久,韓相爺就會派人來接她的。”
隨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退了出去。程鬆壽拿起賬本,又算了一遍花出去的錢,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賭的就是韓侂胄對芸娘的寵愛,賭他氣消了之後,一定會後悔,一定會來找芸娘。
第三章 相爺悔尋小妾蹤
果然,沒過半個月,韓侂胄的氣就消了。他坐在相府的書房裏,看著桌上芸娘以前給他研墨的硯台,心裏空落落的。以前每天晚上,芸娘都會陪在他身邊,給他捶背,跟他說些家常話,現在書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管家,”韓侂胄喊了一聲,“之前被我趕出去的芸娘,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管家趕緊走進來,躬身道“回相爺,芸姑娘被趕出去後,就沒了消息。小的已經派人去打聽了,還沒找到。”
韓侂胄皺了皺眉“再去找!就算把臨安城翻過來,也要把她找回來!”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加派人手,在臨安城裏四處打聽芸娘的下落。沒過兩天,就有手下來報,說芸娘在錢塘縣令程鬆壽的府裏。
韓侂胄一聽,當場就拍了桌子,茶盞都被震倒了,茶水灑了一地“好你個程鬆壽!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朕的人接到你家裏去,你是活膩了嗎?”
他立刻叫人備車,親自去程鬆壽的府邸。馬車在雪地裏疾馳,韓侂胄坐在車裏,臉色鐵青——他倒要看看,程鬆壽把芸娘接回家,到底安的什麽心。
程鬆壽聽說韓侂胄來了,心裏又驚又喜,趕緊帶著全家出門迎接。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說“下官程鬆壽,見過韓相爺!不知相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相爺恕罪!”
韓侂胄沒理他,徑直走進府裏,大聲喊“芸娘!你在哪?”
芸娘聽到韓侂胄的聲音,趕緊從屋裏跑出來,看到他,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撲到他懷裏“相爺,您終於來接我了!”
韓侂胄抱著芸娘,心裏的火氣消了一半,可看到旁邊的程鬆壽,火氣又上來了。他指著程鬆壽,厲聲問“程鬆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本相的人接到你家裏,你可知罪?”
程鬆壽趕緊磕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相爺息怒!下官不是故意的!下官是聽說有個外放的郡守,想把芸姑娘買走,帶到外郡去。下官擔心這事會有損相爺的名聲,所以才先下手為強,把芸姑娘接到家裏,好生伺候著,就是等著相爺來接她回去。”
韓侂胄眯了眯眼睛,顯然不信“你說的是真的?那個郡守是誰?”
程鬆壽心裏一慌,他哪知道什麽郡守,這都是他編的瞎話。可他臉上卻依舊鎮定“相爺,那個郡守隻是下官偶然聽說的,還沒查清他的名字。下官當時也是急著保護芸姑娘,沒來得及細查。”
韓侂胄盯著他看了半晌,沒再追問。他低頭看著懷裏的芸娘,柔聲問“芸娘,你在程府這些日子,他待你怎麽樣?有沒有欺負你?”
芸娘搖搖頭,擦了擦眼淚“相爺,程大人和王夫人待我很好,每天都給我吃最好的,住最好的,還親自伺候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心裏一直很不安。”
韓侂胄聽完,心裏的火氣徹底消了。他沒想到程鬆壽竟然這麽會來事,不僅沒欺負芸娘,還把她當主子一樣伺候,看來程鬆壽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值得提拔。
他扶起程鬆壽,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大人,你做得好!本相錯怪你了。你能這麽維護本相的名聲,本相很欣慰。”
程鬆壽心裏鬆了口氣,趕緊說“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能為相爺效力,是下官的榮幸。”
韓侂胄點點頭,帶著芸娘準備回府。臨走前,他對程鬆壽說“程大人,你是個可用之才。放心,本相會給你機會的。”
程鬆壽看著韓侂胄的馬車遠去,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他的八十萬錢,沒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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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連升三級入朝堂
沒過幾天,朝堂上就傳來了消息,韓侂胄向皇上舉薦程鬆壽,任命他為太府寺丞,負責管理國家的財政。這個職位比錢塘縣令高了兩級,是個肥差。
程鬆壽接到任命時,正在家裏和王氏算賬。聽到消息,他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一把抱住王氏“夫人,我升官了!我當上太府寺丞了!”
王氏也很高興,趕緊吩咐下人準備酒菜,慶祝一下。程鬆壽喝著酒,心裏盤算著下一步——太府寺丞隻是個開始,他還要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
在太府寺任職期間,程鬆壽處處巴結韓侂胄。韓侂胄喜歡字畫,他就花大價錢從民間收購名人字畫,送給韓侂胄;韓侂胄的母親過生日,他就親自操辦壽宴,比自己母親的生日還上心。
韓侂胄對程鬆壽越來越滿意,覺得他不僅會來事,還很有能力——程鬆壽在太府寺,把財政管理得井井有條,還為韓侂胄搜刮了不少錢財。
三個月後,韓侂胄又向皇上舉薦程鬆壽,升他為監察禦史,負責監察百官。這個職位雖然品級不算太高,卻有監察百官的權力,很多官員都要讓他三分。
程鬆壽上任後,更加賣力地為韓侂胄效力。他知道哪些官員是韓侂胄的親信,哪些官員是韓侂胄的對頭,凡是韓侂胄的對頭,他都找機會彈劾,為韓侂胄清除障礙。
有次,一個官員因為反對韓侂胄的政策,被程鬆壽抓住了把柄,他立刻上書彈劾,把那個官員貶到了偏遠的地方。韓侂胄知道後,對程鬆壽更加信任,甚至把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了他去辦。
又過了半年,韓侂胄再次提拔程鬆壽,升他為右諫議大夫,這個職位已經是朝廷的重臣,能夠直接參與朝政。從錢塘縣令到右諫議大夫,程鬆壽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連升三級,成為了臨安城裏人人羨慕的對象。
同僚們都來向程鬆壽道賀,有的還向他請教升官的秘訣。程鬆壽隻是笑而不答,心裏卻清楚,他的秘訣,就是那八十萬錢和芸娘——要是沒有當初收留芸娘,沒有花那八十萬錢,他現在可能還隻是個小小的錢塘縣令,一輩子都爬不到這麽高的位置。
程鬆壽的母親聽說兒子升了官,特意從老家趕來臨安。她看著兒子如今的地位,高興得合不攏嘴“兒啊,你真是有出息!以後可要好好為官,不要辜負了朝廷的信任。”
程鬆壽點點頭,扶著母親坐下“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為官,讓您過上好日子。”
他心裏卻在想,他現在的好日子,都是韓侂胄給的,以後他還要更加巴結韓侂胄,爭取爬到更高的位置,成為朝廷的核心大臣。
第五章 官路背後的代價
成為右諫議大夫後,程鬆壽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他在臨安城裏買了座大宅子,雇傭了十幾個丫鬟和仆人,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王氏也跟著他沾了光,每天穿著綾羅綢緞,戴著金銀首飾,和其他官員的家眷一起參加各種宴會,風光無限。
可程鬆壽心裏清楚,他的官路是靠巴結韓侂胄得來的,要是韓侂胄倒了台,他也會跟著倒黴。所以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地伺候韓侂胄,不敢有半點差錯。
有次,韓侂胄想發動對金國的戰爭,朝廷裏很多官員都反對,認為南宋的國力還不足以和金國抗衡。程鬆壽知道韓侂胄的心思,立刻上書支持韓侂胄,說“金國國力衰退,正是我大宋收複失地的好時機”,還主動請求擔任監軍,跟著大軍出征。
韓侂胄很高興,任命程鬆壽為監軍,跟著大軍北上。可程鬆壽根本不懂軍事,到了戰場上,不僅沒能幫上忙,反而因為指揮不當,導致宋軍損失慘重。
消息傳回臨安,朝廷裏一片嘩然,很多官員都上書彈劾程鬆壽,要求嚴懲他。韓侂胄雖然想保他,卻也頂不住壓力,隻能把他貶為徽州知州,調離了朝廷。
程鬆壽接到貶謫的聖旨時,正在徽州的官衙裏。他看著聖旨,心裏又氣又悔——他後悔當初不該主動請求擔任監軍,後悔自己不懂軍事還硬要摻和,更後悔自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韓侂胄身上。
王氏哭著說“老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從右諫議大夫貶到徽州知州,以後我們還能再回臨安嗎?”
程鬆壽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雨景。他想起當初花八十萬錢收留芸娘,想起自己連升三級時的風光,想起在戰場上的狼狽,心裏五味雜陳。
“夫人,”程鬆壽開口道,“事到如今,也隻能接受了。徽州雖然偏遠,卻也是個安穩的地方,我們就在這裏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想著升官發財了。”
王氏點點頭,擦幹了眼淚。程鬆壽看著她,心裏忽然明白,他當初用八十萬錢買來的官路,看似風光,卻也充滿了風險。他靠巴結韓侂胄得到了高位,卻也因為韓侂胄的決策失誤而被貶,這樣的官路,終究是不穩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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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徽州任職期間,程鬆壽一改往日的作風,不再想著巴結權貴,而是專心治理地方。他減免了百姓的賦稅,興修水利,幫助百姓發展農業,徽州的百姓都很感激他,私下裏稱他為“程青天”。
有次,徽州遭遇旱災,田裏的莊稼都快枯死了。程鬆壽親自帶著百姓去山上找水源,頂著烈日挖水渠,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肯休息。百姓們看在眼裏,心裏都很感動,紛紛跟著他一起幹,沒過多久,就挖出了一條水渠,把山泉水引到了田裏,保住了莊稼。
旱災過後,百姓們提著自家種的糧食、養的雞鴨,來到州衙感謝程鬆壽。程鬆壽笑著拒絕“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們把東西拿回去,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百姓們不肯,硬是把東西放在了州衙門口。程鬆壽沒辦法,隻好讓人把東西收下,然後換成銀子,分給了家裏最困難的百姓。
王氏看著程鬆壽每天忙碌的身影,心裏很欣慰“老爺,現在這樣挺好的,雖然沒有在臨安時風光,卻活得踏實。”
程鬆壽點點頭,他現在也覺得,這樣的日子比在臨安時更舒心。在臨安時,他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巴結韓侂胄,擔心哪句話說錯、哪件事做錯,就會失去一切;現在在徽州,他隻要好好為百姓做事,就能得到百姓的認可,這種感覺,比升官發財更讓他滿足。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臨安就傳來了消息——韓侂胄發動對金國的戰爭失敗,被朝廷處死了。消息傳到徽州時,程鬆壽正在和百姓一起收割莊稼,聽到消息,他手裏的鐮刀“啪”地掉在了地上。
王氏也很驚慌“老爺,韓相爺死了,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啊?您以前可是靠韓相爺升官的。”
程鬆壽沉默了半晌,撿起鐮刀,繼續收割莊稼“放心吧,我現在在徽州好好為百姓做事,沒有做過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的事,他們不會來找我麻煩的。”
話雖這麽說,程鬆壽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他知道,韓侂胄倒台後,朝廷裏肯定會有人趁機清算韓侂胄的黨羽,他以前和韓侂胄走得那麽近,說不定會被牽連。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朝廷的官員來到徽州,調查程鬆壽是否和韓侂胄有勾結。程鬆壽很坦然,把自己在徽州做的事一一告訴了調查官員,還帶著他們去百姓家裏走訪。
百姓們聽說調查官員是來調查程鬆壽的,都紛紛為程鬆壽說話“程大人是個好官,他在徽州為我們做了很多好事,你們可不能冤枉他啊!”
“是啊,上次旱災,要是沒有程大人,我們的莊稼就全完了,我們一家人都要餓肚子!”
“程大人還把我們送的東西換成銀子,分給了困難的百姓,這樣的好官,怎麽會和韓侂胄勾結呢?”
調查官員聽了百姓們的話,又查看了程鬆壽在徽州的政績,知道程鬆壽確實是個為百姓做事的好官,沒有和韓侂胄勾結,就回京複命了。
調查官員走後,王氏鬆了口氣“老爺,幸好有百姓幫你說話,不然我們就麻煩了。”
程鬆壽笑了笑“這都是因為我們真心為百姓做事,百姓才會幫我們。以前我總想著靠巴結權貴升官發財,現在才明白,隻有得到百姓的認可,才是最穩固的‘官路’。”
從那以後,程鬆壽更加用心地治理徽州。他在徽州興辦學校,讓百姓的孩子都能讀書;他還整頓吏治,嚴懲貪官汙吏,讓徽州的官場變得清明起來。
幾年後,朝廷聽說了程鬆壽在徽州的政績,想要調他回臨安任職。程鬆壽卻拒絕了“我在徽州待習慣了,這裏的百姓也需要我,我還是留在徽州吧。”
王氏不解“老爺,回臨安就能回到朝廷,就能有更大的權力,你為什麽要拒絕啊?”
程鬆壽看著窗外百姓們在田裏勞作的身影,笑著說“權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我現在在徽州,雖然權力不大,卻能實實在在地為百姓做事,這就夠了。以前我用八十萬錢買官路,走得跌跌撞撞;現在我靠自己的政績贏得百姓的認可,走得踏實安穩,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王氏聽了,也明白了程鬆壽的心思,不再勸他回臨安。
程鬆壽在徽州任職多年,直到退休,都沒有離開過徽州。他退休後,百姓們自發地為他建了一座祠堂,紀念他為徽州做的貢獻。祠堂裏掛著程鬆壽的畫像,畫像旁邊寫著“為民做主,清正廉潔”八個大字。
很多年後,還有百姓在講述程鬆壽的故事——講述他當初用八十萬錢買官路的荒唐,講述他在徽州為百姓做事的踏實,講述他從一個巴結權貴的官員,變成一個受百姓愛戴的好官的轉變。
而那八十萬錢,也成了臨安城裏流傳的一段笑談。有人說,程鬆壽用八十萬錢買了個教訓,也買了個明白;有人說,程鬆壽的八十萬錢沒有白花,因為他最終明白了,真正的官路,不是靠錢買來的,也不是靠巴結權貴換來的,而是靠為百姓做事,靠百姓的認可鋪就的。
就像徽州的那條水渠,是程鬆壽帶著百姓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它不僅滋潤了田裏的莊稼,也滋潤了百姓的心田,更鋪就了程鬆壽最踏實、最安穩的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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