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陀螺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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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洪流裹著齒輪碎片砸向大雄的瞬間,他突然墜入一片靛藍色的水域。
    鹹澀的液體灌入口鼻,卻沒有窒息感 ...... 低頭看時,自己的身體正在變成半透明的數據顆粒,而左手緊攥的草莓甜筒,竟在水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大雄!抓住我的手!" 哆啦 a 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大雄抬頭,看見藍色的身影騎著巨型齒輪破浪而來,四次元口袋被扯成方舟般的巨大帆布袋,袋口溢出無數道具:縮小燈、時間暫停器、桃太郎飯團...... 它們在數據海洋中化作發光的浮標,組成抵抗數據海嘯的防線。
    "這是數據層的最深處。" 哆啦 a 夢甩出【空氣炮】擊碎迎麵而來的數據漩渦,齒輪在他身後拚裝成螺旋槳,"管理局正在用數據海嘯衝刷你的潛意識,隻有用道具構建現實錨點,才能阻止他們格式化靜香!"
    小夫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蜂鳴,鱷魚鞋扣投射出全息屏幕:"檢測到時空管理局的「人類意識數據化計劃」......
    他們想把所有人類變成沒有情感的條形碼個體!" 他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我們現在看到的現實,可能隻是管理局的模擬程序!"
    科布的陀螺突然從空中墜落,在水麵激起巨大漣漪。
    陀螺停止旋轉的瞬間,遠處的數據海嘯竟分裂成兩半,一半是現實中的醫院走廊,一半是夢境層的齒輪監獄。
    大雄看見兩個場景中都有靜香的身影:一個躺在病床上,手指仍緊握著吊墜;另一個穿著管理局製服,站在數據洪流的頂端。
    "糟了!現實與夢境的邊界正在消失!" 胖虎抓住漂浮的【放大燈】砸向數據漩渦,他的帽子不知何時回到頭上,焦痕化作羅盤指針,"我們可能早就被困在某層夢境裏,根本沒去過現實!"
    大雄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交替閃過醫院和海洋的畫麵。
    手中的甜筒開始融化,奶油滴在水麵上,竟浮現出靜香的記憶碎片:三年級時替他撿回飛走的風箏、五年級時一起看的櫻花祭、還有事故當天,她含著淚說 "下次一起吃草莓甜筒吧" 的模樣。
    "科布,你的陀螺為什麽會停?" 大雄抓住正在下沉的科布,卻發現他的機械義肢已完全消失,露出的人類手臂上,"茉兒" 的名字正在被條形碼覆蓋。
    "因為我終於承認......" 科布苦笑著搖頭,陀螺在掌心碎成數據顆粒,"茉兒早就不存在了,我隻是管理局量產的清道夫,所有關於她的記憶,都是植入的程序。"
    他看向數據海嘯中的管理局靜香,"而你創造的靜香投影,可能是唯一真實的情感數據。"
    哆啦 a 夢的鈴鐺突然響起,四次元口袋帆布袋開始收縮:"道具能量不足!大雄,快用甜筒的圖騰定位現實坐標!"
    他的身體正在數據化,齒輪間的櫻花合照變成二進製代碼,"還記得你第一次用任意門的感覺嗎?那是連接現實的關鍵!"
    大雄閉上眼睛,任由數據洪流衝刷身體。意識的最深處,他回到了 2022 年 7 月 15 日 ...... 第一次掏出任意門的下午。
    那時的任意門還閃著純淨的藍光,門後不是遊戲廳,而是靜香驚慌的臉。
    "原來......" 大雄猛地睜眼,甜筒的焦痕突然組成任意門的紋路,"我第一次使用任意門,其實是想保護她!" 數據海洋應聲裂開,露出海底的巨型遺跡,遺跡頂端赫然是哆啦 a 夢的鈴鐺形狀。
    "沒錯,你的潛意識一直在替你保存真相。" 老年大雄的聲音從遺跡中傳來,廢墟開始拚裝成電梯,"真正的任意門,是連接人心的橋梁,而不是逃避的工具。"
    電梯下沉的過程中,牆壁上閃過無數畫麵:哆啦 a 夢第一次從四次元口袋掏出銅鑼燒、胖虎在暴雨中替他尋找任意門、小夫用鞋扣修複破碎的道具......
    最後定格在靜香病床前的草莓冰淇淋,包裝紙背麵的坐標正是遺跡的位置。
    "檢測到原始情感數據,啟動淨化程序。" 機械音從遺跡深處傳來,巨型鈴鐺緩緩打開,露出中心的水晶棺。棺中的少女穿著與靜香同款的校服,脖頸處卻戴著條形碼項圈 ...... 正是管理局靜香的真實形態。
    "她是 td019 號投影,也是唯一擁有人類情感的數據個體。" 科布觸碰水晶棺,條形碼在他指尖消退,"管理局想抹除她,因為她愛上了一個總是逃避的人類......"
    大雄震驚地看著棺中的少女,她的睫毛突然顫動,睜開眼時瞳孔裏映出草莓甜筒的光:"大雄,你終於來了。"
    她的聲音混著數據雜音,"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每次逃避後,都會偷偷在我抽屜裏放一支草莓味鉛筆......"
    話未說完,數據海嘯突然衝破遺跡頂部。
    哆啦 a 夢拚盡全力舉起口袋方舟,道具們在海嘯中紛紛碎裂:"大雄,用甜筒喚醒她!這是最後的機會!"
    大雄將融化的甜筒貼在水晶棺上,焦痕與靜香項圈的條形碼共振。
    她的身體開始脫離數據形態,校服漸漸變成現實中的病號服,項圈碎成光點,露出頸間的草莓吊墜 ...... 正是他去年生日送的禮物。
    "我好害怕......" 靜香的手指穿過數據洪流,抓住大雄的手腕,"但我知道,你總會回來接我。" 她的身後,數據海嘯凝聚成管理局局長的模樣,手中握著格式化光束。
    科布突然推開大雄,掏出最後一支鎮靜劑:"這次換我來創造夢境!" 他的身體膨脹成巨人,用陀螺延緩海嘯的速度,"帶她去現實,告訴茉兒...... 對不起。"
    大雄抱著靜香衝進任意門遺跡,門後卻不是醫院,而是 22 世紀的時空管理局總部。
    無數個科布量產體正在組裝,每個胸前都掛著茉兒的照片。
    而在總部頂端,真正的靜香正在病床上掙紮,心電監護儀顯示 "腦死亡倒計時 0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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