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夫的謊言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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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海翻湧的轟鳴聲中,五人組從齒輪隧道墜落,摔在青銅鋪就的法庭地板上。
    大雄抬頭,看見穹頂懸著十二隻鐵烏鴉,每隻爪子都抓著會自動翻頁的羊皮書,泛黃的紙頁上流淌著小夫曆年的謊言。
    “歡迎來到,謊言審計法庭。” 戴單邊眼鏡的男人坐在法官席,手中把玩著 “真相天平”,正是鏡中遇見的時間觀測者 07 號,“骨川小夫,你被指控‘用 176 次謊言汙染時間線’。”
    小夫的後背撞上證人席,全息投影突然啟動,播放他六年級時的炫耀:“我家的私人島嶼有專屬機場哦!” 畫麵切換到現實 ......
    所謂島嶼隻是表哥家的郊區別墅,小夫蹲在車庫幫父親擦車,褲腳沾著機油。父親的咳嗽聲從畫麵外傳來:“小夫,累了就休息會兒。”
    “那是……” 小夫的聲音發抖,看見烏鴉翻到新的書頁:“我精通六國語言!” 投影裏,他正用蹩腳的西班牙語對靜香說 “a”,實際隻會英語 abc 和這句 “你好”。
    他口袋裏露出半張單詞卡,背麵畫著給父親買膏藥的存錢計劃。
    “反對!” 哆啦 a 夢突然舉起 “真誠增幅器”,藍光掃過法庭,“這些謊言背後有苦衷!”
    天平突然發出蜂鳴,左側托盤浮現出小夫的記憶碎片:深夜,他蹲在便利店角落數硬幣,硬幣碰撞聲混著窗外的雨聲。
    玻璃罐上貼著 “爸爸的腰痛藥”,每存入一枚硬幣,就用紅筆在日曆上劃掉一天。
    而右側托盤,是他向同學炫耀的 “進口鋼筆”...... 其實是用早餐錢買的假貨,筆帽裏塞著給父親的字條:“爸爸,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骨川先生,” 時間觀測者翻開筆記本,“你父親三年前破產的事,需要我詳細說明嗎?” 他打出投影,顯示父親的 “出差機票” 其實是淩晨三點的便利店打工排班表,“他每天工作 16 小時,後腰貼著你買的膏藥,卻在電話裏說‘公司派我去國外出差’。”
    小夫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上周父親回家時,偷偷藏起的磨破的公文包,裏麵裝著各種臨時工的工作證。
    淚水滴在證人席,地麵映出父親在雪夜送他上學的背影,圍巾是小夫用舊校服改的:“我隻是…… 隻是想讓他覺得,兒子和他一樣堅強……”
    “夠了!” 胖虎一拳砸在陪審席,鐵烏鴉驚飛,“小夫的謊言是為了家人,這算什麽汙染?” 他扯開衣領,露出藏在裏麵的誌願者徽章,“我也說過謊,說‘沒人聽我唱歌’,其實是怕你們笑我五音不全!”
    時間觀測者冷笑,天平突然傾斜向謊言一側:“時間法則不關心動機,隻在乎純度。他的謊言滋生了時間投機者 ......”
    話音未落,證人席下方伸出黑色觸須,纏住小夫的腳踝。
    審計官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身體由無數謊言氣泡組成,核心處跳動著紅色的 “虛榮之心”:“愚蠢的人類,謊言才是時間最甜美的養料。”
    哆啦 a 夢的數據身體突然撲向天平,將小夫買膏藥的記憶碎片放在 “真心” 托盤:“看!這才是他的真實!”
    真誠增幅器的光芒中,小夫的真心話化作金色鎖鏈,捆住審計官的核心:“爸爸,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打工!我隻是想存夠錢,給你買個護腰靠墊……”
    鎖鏈突然爆發出強光,審計官的氣泡身體開始破裂,露出底下寄生的齒輪狀生物,胸前刻著守時者的流淚鍾表徽記。
    靜香的蝴蝶結碎片發出微光,拚出 “時間投機者” 的字樣:“原來你們寄生在謊言裏,靠吞噬人類的自卑成長!”
    法庭突然震動,青銅地板裂開縫隙。小夫在墜落時抓住審計官的懷表,表盤內照片讓他瞳孔驟縮 ...... 二十年後的大雄摟著戴齒輪麵具的守時者,背景是初代時光織繭機,而大雄掌心的繭紋,與現在的守時者完全一致。
    兩人身後,是小夫父親在便利店打盹的身影,桌上擺著未拆封的膏藥。
    “抓住我!” 大雄探出身子,繭紋與懷表共鳴,卻看見裂縫深處漂浮著無數鈴鐺,每枚都刻著 “骨川小夫” 的名字。時間觀測者的笑聲從上方傳來:“時間錨點,你以為拯救同伴就能改變結局?看看你們的未來 ......”
    穹頂的鐵烏鴉突然俯衝,記憶之書投射出五人組的未來片段:
    大雄戴著齒輪麵具站在始祖時繭前,掌心按在初代織繭機上。
    靜香的蝴蝶結染著黑血,正在修複破碎的時間瘤。
    胖虎的勇氣徽章裂痕中長出時間蟲的觸須,卻仍在保護流浪貓。
    而小夫,正跪在父親的病床前,手中握著早已停產的修複劑。
    “哆啦 a 夢,” 小夫突然握緊懷表,“還記得你說過的嗎?謊言和真心,都是時間的一部分……” 他將修複劑噴向懷表,表盤內側突然浮現出 f?f 先生的字跡:“致小夫,你藏起的真心,是時光機最溫暖的齒輪”。
    審計官的殘片突然撲來,咬住他的手腕。
    小夫尖叫著摔開懷表,卻在墜落的最後瞬間,看見懷表照片上的守時者摘下齒輪麵具 ...... 那是成年的大雄,左眼中轉動著初代時光織繭機的核心,而他的嘴角,掛著與時間觀測者相同的冷笑。
    法庭穹頂轟然崩塌,鐵烏鴉的記憶之書紛紛墜落,每一頁都顯示著不同版本的結局。
    大雄接住墜落的小夫,卻發現他手腕上多了道齒輪狀的傷疤,與懷表內側的刻痕完全吻合。
    “看!” 靜香指向雲海深處,始祖時繭的殘影中,守時者舉起初版織繭機,對準現實世界的空地。
    那裏,野比媽媽正對著逐漸透明的洗衣機發呆,手中還攥著哆啦 a 夢的藍白毛巾,而大雄的課桌,已經消失得隻剩一個角。
    哆啦 a 夢的數據身體突然凝實,掏出最後一罐銅鑼燒:“大家,抓緊時間 ......”
    他的話被鎖鏈斷裂的巨響打斷,始祖時繭徹底崩塌,露出內部的藍色核心,而核心中央,漂浮著一枚刻著 “骨川小夫” 的鈴鐺,正在被時光織繭機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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