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玫瑰城堡的毒蘋果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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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的鐵門在身後合攏時,大雄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走廊牆壁上的壁畫正在流淌,畫中灰姑娘的舞伴從人類逐漸變成青蛙,最後定格成胖虎的模樣,棒球帽上的汙漬都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 那是上周打棒球時被小夫的球棒砸中的痕跡。
    “喂,別看那些奇怪的畫了!” 胖虎用青蛙爪子拍了下大雄後腦勺,指縫間的黏液在牆壁留下綠色掌印,“地牢肯定在下麵,本大爺聞到了鐵鏽味 ...... 和我家地下室的味道一樣。去年我在那練棒球,把牆砸出了凹痕。”
    哆啦 a 夢的指南針早就變成了薑餅形狀,此刻正散發著烤蘋果的香氣。
    靜香和他蹲在廚房門口,透過門縫看見烤箱裏的毒蘋果派正在膨脹,糖霜表麵慢慢浮現出人臉輪廓 ......
    “那......那是靜香的臉!” 哆啦 a 夢的圓手差點碰倒旁邊的胡椒罐,“味道交換器還能用嗎?”
    “早變成漏鬥了!” 靜香按住裙擺,僅剩三根的銀線正在發燙,想起上周體育課她摔倒時,大雄笨拙地幫她貼創可貼的場景,“試試用現實世界的辦法 ......”
    她撿起地上的餐刀,刀刃卻在接觸蘋果派時融化成糖漿。
    地牢深處,胖虎突然停住腳步。
    鐵柵欄後,渾身纏著鐵鏈的青蛙王子抬起頭,王冠上的三瓣紋章和他手背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大雄注意到王子的腳邊散落著棒球卡片,最新的那張印著胖虎的照片,背後還寫著 “致永遠的棒球冠軍”...... 和胖虎床頭貼的獎狀字跡相同。
    “喂,你真的是王子?” 胖虎隔著柵欄戳了戳王子的王冠,金屬碰撞聲在空曠的地牢裏回蕩。
    王子突然張開嘴,發出和胖虎一模一樣的怒吼:“走開!這是我的城堡!”鐵鏈應聲斷裂。
    “那麽凶幹嘛?竟然比本大爺還凶。”胖虎下意識伸手接住王冠,掌心的鱗片突然消退,人類皮膚下的三瓣紋章發出強光。
    大雄看見胖虎的瞳孔裏閃過無數畫麵 ...... 書店裏黑巫師遞出王冠時,他正抱怨著 “棒球棍比王冠順手”;還有靜香蹲在地上為他包紮膝蓋傷口,繃帶邊緣繡著小小的三瓣花。
    “原來……” 胖虎摸著重新長出的人類手指,指尖的老繭清晰可見,那是揮棒千次留下的印記,“我早就和童話世界扯上關係了。”
    廚房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靜香被皇後與魔鏡逼到角落,鏡麵映出她的下半身正在透明化,校服裙擺和灰姑娘的蕾絲邊重疊在一起。
    “放棄吧,” 皇後舉起毒蘋果,果肉裏嵌著靜香的發帶碎片。
    “當銀線斷裂,你會變成水晶鞋的一部分,永遠陪在黑巫師身邊。”
    “住口!” 哆啦 a 夢突然舉起變成漏鬥的味道交換器,“銅鑼燒的味道 ......” 他對著蘋果大喊,卻隻噴出幾片蘋果核,“還記得靜香給我們做的銅鑼燒嗎?烤焦的那次,胖虎把烤盤都砸了!”
    地牢方向傳來巨響。
    大雄和胖虎撞開廚房門時,正看見靜香的裙擺銀線斷裂第二根。
    胖虎的青蛙爪子拍碎了魔鏡,碎片中映出小夫被綁在糖果屋的糖柱上,遊戲機屏幕正在融化成糖霜,右上角還留著小夫去年偷玩時的存檔記錄。
    “小夫!” 靜香踉蹌著扶住烤箱,毒蘋果派的甜膩味讓她頭暈目眩,“哆啦 a 夢,試試任意門 ......”
    “任意門早變成南瓜了!” 哆啦 a 夢從口袋裏掏出融化的零件,突然想起什麽,“胖......胖虎,你的王冠!”
    胖虎握緊王冠,三瓣紋章發出的光照亮了整個廚房。
    烤箱裏的毒蘋果派開始收縮,糖霜表麵的靜香臉龐逐漸模糊,露出底下水晶鞋殘片的反光 ...... 和靜香書包上掛著的鑰匙扣一模一樣。
    壁畫上的青蛙舞伴變成了正常的人類王子,胸前的勳章正是胖虎去年贏得的棒球獎杯圖案。
    “原來王冠能壓製詛咒!” 大雄撿起水晶鞋殘片,鞋跟處的 “靜香” 二字正在吸收王冠的光芒,“胖虎,你才是關鍵!”
    皇後突然尖嘯著撲來,手中的毒蘋果變成了帶齒的活物。
    胖虎揮起棒球棍 ...... 不知何時變回人類形態的手勁十足,棍頭砸中蘋果的瞬間,整個城堡劇烈震動,牆上的棒球海報突然變成了童話地圖。
    “笨蛋!” 胖虎甩著發麻的手腕,看著掌心的老繭,“這是童話世界,用棒球棍怎麽打得贏 ......”
    他突然看見自己的爪子,青綠色鱗片正在陽光下閃爍,想起每次打棒球時,靜香都會站在看台第一排,“對了!我既是胖虎,也是青蛙王子!”
    他蹲下身,像準備擊球般蓄力,青蛙特有的彈跳力讓他直接躍上烤箱頂部。
    王冠的光芒籠罩全身,鱗片化作青色鎧甲,棒球棍變成了鑲著三瓣紋章的權杖,杖頭正是他最愛的棒球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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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炸開!” 胖虎的怒吼帶著蛙鳴特有的震顫,權杖揮出的衝擊波擊碎了皇後的裙擺。
    魔鏡碎片散落一地,每片都映著不同的場景:現實世界的空地正在被雪覆蓋,老槐樹下穿連帽衫的男孩舉起了竹蜻蜓,帽子上的三瓣紋章和胖虎的一模一樣。
    靜香趁機撿起發帶,銀線突然自動編織成繩索,捆住了皇後的手腕。
    發帶內側的刺繡清晰可見,是靜香去年親手繡的 “加油” 二字。
    哆啦 a 夢的雷達顯示,童話滲透率已經達到 70,現實世界的便利店徹底變成了會移動的糖果屋,尖頂正在滴落糖霜,和靜香做蛋糕時灑漏的糖粒一模一樣。
    “還有一小時!” 大雄看著鍾樓的指針,水晶鞋殘片在他掌心發燙,想起在書店裏靜香說 “去書店逛逛” 時的笑容,“地牢裏的修正書 ......”
    “在城堡最頂層!” 胖虎扯下皇後的鬥篷,露出底下印著三瓣紋章的內襯,圖案正是他們常去的空地老槐樹,“黑巫師把它藏在鍾樓,和他的初代實驗品放在一起。”
    靜香突然按住大雄的手,她的鱗片已經蔓延到腰間,但眼神比任何時候都堅定:“你還記得在書店說的話嗎?就算碎成一百片 ......”
    “我會一片一片拚起來。” 大雄握緊她的手,殘片的光芒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想起去年暑假她幫自己縫補校服時,針尖在陽光下閃爍的樣子,“這次換我保護你。”
    城堡外,鍾聲響起第十一聲。靜香的裙擺銀線隻剩兩根,胖虎的鎧甲開始出現裂痕,
    哆啦 a 夢的四次元口袋徹底失靈,唯有小夫的呼救聲通過遊戲機斷續續傳來,帶著他特有的哭腔:“胖虎救我!蛋糕要化了!”
    “從密道走!” 胖虎用權杖擊碎地麵,露出刻著《小矮人與老鞋匠》圖案的階梯,磚縫裏卡著半張紙條,正是修爾克三十年前寫的 “當現實長出童話的根”,“還記得矮人工坊的傳送門嗎?童話鎮的秘密,永遠藏在最顯眼的地方。”
    階梯盡頭,鍾樓的鐵門緩緩開啟。
    大雄看見門內懸浮著無數水晶瓶,每個瓶子裏都裝著不同版本的他們 ...... 穿西裝的小紅帽靜香、戴王冠的青蛙胖虎、拿著糖霜遊戲機的小夫,還有…… 拿著竹蜻蜓的修爾克,校服上的補丁和大雄的破洞校服如出一轍。
    “那是……” 哆啦 a 夢的圓手顫抖著指向最中央的瓶子,“三十年前失蹤的男孩,黑巫師的真實身份!他口袋裏的竹蜻蜓,和大雄的那隻一模一樣……”
    水晶瓶突然破碎。
    黑巫師的身影浮現,他的校服上沾滿了童話墨水,胸口別著和大雄同款的竹蜻蜓:“恭喜你們,找到初代容器。但午夜鍾聲 ......”
    “不會響了。” 大雄舉起水晶鞋殘片,殘片突然完整,鞋跟處的光芒連接著胖虎的王冠、靜香的發帶、小夫的遊戲機,還有老槐樹下男孩的竹蜻蜓,“我們不是容器,是來帶修爾克回家的。”
    黑巫師的笑容凝固了。
    鍾樓指針停在十一點五十九分,靜香的銀線不再斷裂,胖虎的鱗片徹底消退。
    哆啦 a 夢的口袋裏掉出了正常的任意門,門把手正是他們常玩的棒球形狀。
    “原來,” 靜香看著重新完整的裙擺,銀線末端繡著小小的竹蜻蜓圖案,“真心不是吻,是我們相信彼此的勇氣。就像每次打棒球,胖虎總會接住最難的球。”
    現實世界,老槐樹下的男孩露出笑容。他手中的手機顯示:“童話修複者任務完成度 99,剩餘 1...... 等你們回家。”
    屏幕背景是五人在空地的合照,每個人的衣角都帶著淡淡的童話光暈。
    玫瑰城堡的毒蘋果宴結束了,但雪地村落的鍾聲還在回蕩。
    大雄看著手中的水晶鞋,突然發現鞋跟內側多了行小字:“下一次冒險,記得帶銅鑼燒來 ...... 修爾克”,字跡和靜香的筆記本塗鴉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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