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缺頁的童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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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店鐵門在身後 “哢嗒” 閉合,盛夏的陽光猛地灌進瞳孔。
    大雄抬手擋住刺眼的光線,校服領口的汗水順著鎖骨滑落 ...... 這是現實世界獨有的黏膩感,不像童話鎮的雨滴總帶著糖霜的涼甜。
    “靜香,你的裙擺還在發光!” 小夫舉著黑屏的遊戲機,屏幕反光映出靜香下半身若隱若現的銀線蕾絲,“像沾了熒光粉的校服。”
    靜香低頭撫過裙擺,蕾絲邊正隨著呼吸節奏明滅:“剛才在童話鎮被毒蘋果汁濺到的地方。” 她忽然蹲下身,指尖劃過地麵 ...... 水泥地上竟有淡淡水晶鞋印記,“看!童話鎮的殘留。”
    “先別管這個!” 胖虎突然指著書店門口的《格林童話》,封麵缺角處露出半片竹蜻蜓圖案,“書變了!第一頁插畫是我們在雪地村落堆青蛙雪人那次 ...... 但現實中我們根本沒去過雪地!”
    拄拐杖的書店老板不知何時站在陰影裏,袖口的三瓣紋章傷疤在陽光下泛著淡紅:“30 年了,終於有人讓這本書開始記錄新故事。” 他遞出泛黃的照片,邊角還粘著童話鎮的糖霜,“1985 年,修爾克帶著這個來找我。”
    照片裏,戴竹蜻蜓的少年抱著《格林童話》,旁邊站著穿現代校服的大雄和靜香。大雄盯著自己袖口的破洞:“和我昨天摔的一模一樣!還有靜香裙擺的草漬 ......”
    “那是上周運動會的!” 靜香突然提高聲音,“可照片拍攝時間是 30 年前啊!” 她的銀線裙擺不受控地卷起照片,蕾絲邊掃過 “1985.7.20” 的日期,竟在紙麵上留下灰姑娘的鞋跟印記。
    老板打開懷表,兩個指針分別指向 1985 年的夏天和現在:“童話鎮的時間是環形的,就像《萵苣姑娘》的長發,既能垂到地麵,也能縮回塔頂。” 他指向書店鐵門,“你們以為離開的是出口,其實是另一個入口。”
    哆啦 a 夢突然從四次元口袋掏出半塊麵包,果醬正融化成《糖果屋》的薑餅人形狀:“看!在童話鎮撿的勇氣麵包,現在聞起來像靜香烤焦的銅鑼燒味。”
    “要你管!” 靜香的臉瞬間通紅,銀線裙擺狠狠抽向哆啦 a 夢,“上次你把烤焦的全吃掉了,還說‘焦的部分有勇氣的味道’!”
    胖虎突然撩起校服,露出胸口淺褐色的胎記:“喂!你們看,這胎記的形狀和老板袖口的疤一模一樣!” 他湊近老板,“該不會本大爺也是童話裏的 ......”
    “是錨點。” 老板打斷他,“你們是現實與童話的錨點,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能連接兩個世界。” 他翻開缺頁的《格林童話》,內頁飄出修爾克的紙條:「第七次實驗的參與者們,謝謝你們讓我聽見現實的蟬鳴。」
    街角傳來竹蜻蜓的嗡鳴。穿連帽衫的男孩轉身瞬間,大雄看清了他的側臉 ...... 和修爾克一模一樣!男孩口袋裏掉出半片水晶鞋碎片,鞋跟處 “靜香” 的拚音還在發燙。大雄剛要追,碎片突然化作《小紅帽》的披風碎片,在地麵畫出帶刺的箭頭,直指書店鐵門上新貼的《小紅帽》貼紙。
    “小夫的遊戲機!” 靜香突然指向呆立的小夫,屏幕不知何時亮起,用戶名變成 “實驗體 008”,背景是《小紅帽》的狼外婆剪影,“第八次實驗……”
    “先回家吧。” 哆啦 a 夢的雷達突然發出蜂鳴,“老槐樹的信號異常!”
    空地的老槐樹下,新長出的長春藤正用靜香的聲音呢喃:“大雄…… 大雄……” 藤蔓擺動的頻率,和童話鎮絞刑架的詛咒聲波完全一致。胖虎舉起棒球棍作勢要打:“再學舌就把你做成棒球棍!”
    “等等!” 大雄突然發現藤蔓紋路,“這是《萵苣姑娘》的魔力!修爾克可能 ......”
    “不管了,” 靜香整理著半童話半現實的裙擺,銀線蕾絲突然纏住大雄的手腕,“下周末去書店時,我要帶媽媽做的銅鑼燒。” 她瞥向胖虎的胸口,“還有,你的胎記要是發光,記得提前喊‘本大爺要放大招了’。”
    胖虎立刻捂住胸口:“囉嗦!本大爺的全壘打靠的是練習 ......” 話沒說完,胎記邊緣突然閃過極細的青蛙鱗片反光。
    書店內,老板看著玻璃上的新插畫:第 101 頁的空白處,“第八次實驗參與者” 下方多了行小字 ......「骨川小夫 適配童話:《小紅帽》」。他摸著三瓣紋章傷疤,將缺頁的《格林童話》放回書架,書脊上悄然浮現出五個孩子的剪影,其中小夫的頭上,正戴著《小紅帽》的紅色披風。
    現實世界的蟬鳴愈發喧囂,老槐樹的樹根處,半片水晶鞋碎片正緩緩沉入泥土。鞋跟處的 “靜香” 二字,如同埋下的童話種子,在現實的土地上,悄然長出第一根帶著銀線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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