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 章 宋大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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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下。
    “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
    “個人的悲劇會重複,但這份堅守卻能跨越時空,讓彼此成為同路人,說的太好了。”
    “灰燼的深處原來仍有餘溫嗎?”
    “後人這些話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實在是太戳我的心了。”
    “成為時代的見證者嗎?像我這等人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別想了,首先你要跟張岱一樣能活,有他那樣能在天災戰亂中能活下來的運氣,最後你還得讀過書,有他那樣的文筆。”
    “我為什麽會淚流滿麵呢?”
    “看了張岱的人生經曆,再讀湖心亭看雪後勁竟然如此大,簡直如同一杯越品越美味的美酒,令人肝腸寸斷。”
    “我現在終於知道後人為什麽會這麽喜歡這篇文章了,這文字後麵藏著的故事才真叫動人心弦。”
    “啊啊啊啊啊,為什麽我的夫子講課就沒有這麽有趣呢,要是夫子也能如此講課,那我又豈會學不進文章,這篇湖心亭看雪我全記下來了!”
    “你們說張岱有沒有再看天幕,他又會再想什麽呢?”
    ......
    各時空的古人輕輕念誦著這篇湖心亭看雪,此刻他們的心似乎也漸漸的跟張岱重合了起來,也讀懂了一些張岱的人生體悟。
    有些情緒敏感之人更是忍不住掩麵痛哭。
    那漫長的壽命和超凡的記憶力,親人一個個離去,生活的困頓,再加上家國覆滅的哀傷足以將一個人給徹底擊碎。
    崇禎年間。
    “這就是後人說的我大明曆史的見證者嗎?”
    “還真是恰如其分。”
    “倒是難為他在大明覆滅後還為大明修史,給帝國送葬。”
    朱由檢此時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你們說那杭州的湖心亭究竟是怎樣一番景象呢,是不是如張岱所寫的那樣清冷孤絕。”
    “真想親眼看一看啊。”
    此時已經升任內閣首輔的孫承宗沉默稍許寬慰道。
    “陛下,咱們現在緊要的事情是要做好防災打算,現今是崇禎七年,按天幕所說崇禎九年那邊會有一場巨大的天災。”
    “便是連浙江那等魚米之鄉都遭了大旱。天下其他地方是何等光景可想而知。”
    “如今之際當將那些被藩王勳貴等人侵占的土地分發給百姓,廣修水利,多存糧,並且派大量船隻去南洋那邊買糧,給百姓一條活路,也給大明一條活路。”
    崇禎輕哼了一聲,“如果他們不願呢?”
    孫承宗眼神一冷。
    “此等艱難時節當共禦國難,由不得他們不願!”
    “死他們好過死百姓,好過亡了大明!”
    朱由檢欣慰的點點頭,“好,此事就由孫閣老全權處理,苦一苦他們,罵名朕來擔!”
    “臣定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絕不辜負陛下所托!”
    孫承宗頭在地上重重一磕,陛下好歹是變了性子,真的把後人的話給聽進去了,不再那麽急躁想一出是一出,也沒有那麽疑神疑鬼。
    便是老天真的要亡大明,他也要跟老天鬥上一場!
    朱由檢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孫承宗昂首走出去的背影心中壓力稍減。
    也不知道這一世還有沒有機會親眼一睹那杭州湖心亭是何等的風景。
    【我們將目光再往後看,1850年一場太平天國運動差點葬送掉了滿清的江山】
    【但太平軍的先天不足終究讓他們沒能完成這一曆史使命】
    【1863年5月,因為天京事變出走的翼王石達開,也遇到了自己人生中亡命時刻】
    【此時石達開兵敗大渡河,這條大河成為了阻擋石達開逃命的天塹】
    【居住在此地,年僅18歲的普通村民宋大順站在山頭,親眼目睹了石達開的兵敗,見到了那洶湧的大河無情的吞噬了無數人的生命】
    【從那時起,宋大順便時常在想,如果以後還有一支軍隊被困於此,應該如何絕處逢生?】
    1863年。
    此時正處在大渡河,被圍困在此地的石達開看著天幕,頓時無比激動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這將是他的葬身之地,不曾想天無絕人之路!
    天幕難道要給他指明一條生路嗎?
    宋大順,送大順!
    聽名字就是好兆頭!
    石達開目光向四周的山頭不斷看去,也就是說此時這位宋大順正在某個山頭看著他們?
    “這等洶湧的大江,究竟該如何渡河呢!”
    石達開目光灼灼的看著天幕,隻要度過了這一劫,那麽就還有希望!
    與此同時,就在石達開目光四望時,其中一個山頭上宋大順正看著山下的那支潰軍,又看了看天幕,整個人呆滯了起來
    “這個宋大順說的不會是我吧。”
    “不可能,這哪裏可能。”
    “像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被天幕神仙提起的機會。”
    “這個宋大順說的肯定是別人。”
    宋大順嘴上雖然是這麽說,但心裏麵念頭正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萬一呢?
    萬一這說的就是我呢!
    【抱著這樣的疑問,宋大順在閑暇之餘翻兵書,經常沿著大渡河來回走動,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腳去丈量,去查水勢】
    畫麵中。
    一個後腦勺留著辮子,身著簡陋看起來沒有任何起眼的男人沿著大江來回走動。
    主幹、支流他走了個遍。
    “這裏水太深了,這裏水太急了,不行,都不行。”
    男人呆呆看著大渡河嘴裏麵念念有詞。
    最後他似乎看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