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聖血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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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宮闕的琉璃穹頂折射著幽藍波光,九百道酒簾從梁柱垂落。青龍逆鱗在琥珀色酒液中沉浮,與朱雀尾羽糾纏成詭異鎖鏈。秦夜涅盤火翼掃過東南角,三壇貼著"白虎骨醅"的酒甕應聲炸裂,骨片如刀刃般四濺。
    "這酒壇子還帶暗器!"範無救掄起鐵鍋兜住飛射的骨片,酸漿腐蝕出蜂窩狀孔洞。一顆嵌在骨縫中的玄武淚突然爆開,麻辣霧氣嗆得他連退三步:"墨璿釀的是酒還是生化武器?"
    王座上的青衫殿主推了推金絲眼鏡,杯中酒液倒映出妖異紫芒。琉璃杯輕叩扶手,杯底沉澱的玄武血突然沸騰,凝成九條生著白虎獠牙的蛟龍。龍尾掃過酒架時,貼著"朱雀翎露"的瓷瓶紛紛炸裂。
    洛清雪劍尖挑起凍住的酒滴,冰凰劍氣在龍首烙出霜紋。被冰封的龍須突然崩裂,碎冰裹著星紋算珠射向白戰:"酒裏摻了賬本碎片!"
    白戰虎頭刀劈碎兩道龍影,刀刃巫紋吸附遊離煞氣。爆開的龍鱗在空中重組,竟拚出三百年前的賒賬記錄:"甲七試驗體呼吸消耗靈氣,每分鍾計息三厘..."他抬腳碾碎字跡,靴底卻粘上滾燙的青銅算珠。
    "喀嚓"聲從血池方向傳來。浸泡在池中的九口青銅棺槨突然震動,棺蓋縫隙滲出猩紅霧氣。霧氣與酒香混合後凝成實質,化作三百個生著算盤眼珠的討債傀儡,關節處還粘著未幹的血漿。
    範無救眼疾手快地舉起鐵鍋,以迅雷之勢猛地扣在了那凶猛撲來的傀儡身上。與此同時,一旁的酸漿則迅速施展術法,將“抵押品丙九”的烙印腐蝕得一片焦黑。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局勢得到控製之時,那兩具被鐵鍋困住和烙印受損的傀儡突然間發生了自爆。隻聽一聲巨響,無數飛濺而出的青銅碎片如同雨點般砸向鐵鍋,在其表麵擦出一連串耀眼的火星。範無救不禁咒罵道:“這討債竟然還帶著自爆這種玩法,真是陰險至極!”
    另一邊,秦夜毫不猶豫地龍化自己的左臂,化作一條粗壯有力的巨龍之臂,以雷霆之勢徑直貫穿了另一具傀儡的胸膛。隨著他手臂的深入,一股強大無比的劫天聖力瞬間爆發開來,直接震碎了傀儡心髒部位的青銅算盤。那些崩落下來的算珠紛紛滾落進不遠處的血池中,原本平靜的池水就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刹那間沸騰起來,猶如滾燙的熔岩一般翻滾著。
    洛清雪見狀,立刻揮動手中長劍指向水麵。隻見一道淩厲的冰凰劍氣呼嘯而出,狠狠地擊中了血池。眨眼之間,整個血池便被一層厚厚的冰層所覆蓋,足有三丈之厚。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冰層之下竟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墨璿的虛影。仔細一看,原來她正在將白虎本源源源不斷地注入到一具試驗體的脊柱之中。
    “不好!坎位的棺槨有動靜!”白戰虎大聲呼喊著,同時揮舞起手中沉重的虎頭大刀,朝著第三口棺槨狠狠劈去。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爆開的滾滾煞氣中猛然躍出一道巫族先祖的殘影。那殘影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衝到近前。隻見它伸出布滿神秘巫紋的手掌,與空中閃爍的星紋轟然相撞。就在兩者接觸的一刹那,整座宏偉的宮闕梁柱之上都開始浮現出一道道赭紅色的咒文,仿佛整個空間都要被這詭異的力量所吞噬。
    咒文蔓延至西側酒架時,某個貼著"青龍醉"的酒壇突然炸裂。淬毒銀針如暴雨般射向範無救,針尖還粘著星紋算珠。他猛旋鐵鍋成盾,酸漿與毒液相融騰起綠色蘑菇雲:"下毒還帶算利息?"
    煙霧中傳來密集的算珠碰撞聲。三百顆刻著"利滾利"的銅珠穿透毒霧,凝成旋轉的劍陣。洛清雪足踏冰蓮旋身而起,劍鋒舞出九重霜環,將半數銅珠凍在半空:"陣眼在殿主左眼!"
    隻聽“砰”的一聲脆響,殿主那精致的金絲眼鏡應聲瞬間炸裂開來,碎片四散飛濺。與此同時,其左眼處的機械義眼中猛然射出數道閃爍著神秘星紋的鎖鏈,如同毒蛇一般朝著前方疾射而去。
    另一邊,秦夜背後的涅盤火翼猛地一展,熊熊烈焰如同一股狂暴的龍卷風般席卷而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烈焰漩渦。那些飛射而來的星紋鎖鏈剛一接觸到火焰,便在高溫的灼燒之下迅速蜷曲起來,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片片焦黑的賬本殘頁。
    就在這些殘頁緩緩飄落之時,其中一片殘頁之上的某個血字條款突然光芒大盛,急速膨脹變大,轉瞬間化作一隻碩大無比的青銅巨掌,帶著淩厲的氣勢徑直朝洛清雪抓去。
    而此時,白戰虎手中的虎頭大刀也已高高揚起,帶著開天辟地之勢狠狠地劈向了王座。然而,當刀刃與王座相撞的刹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王座上傳來,竟將虎頭刀硬生生地震偏了方向。巨大的反震之力順著刀柄傳遞至白戰虎的雙手,使得他虎口一陣劇痛,鮮血頓時從中滲了出來。與此同時,他手臂上的巫紋閃耀起刺目的紅色光芒,並發出急促的警示聲:“不好,這龜甲之中竟然摻入了白虎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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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眾人陷入激戰之際,原本平靜的血池突然間掀起了高達九丈的驚濤駭浪。隻見九口造型各異的棺槨在洶湧澎湃的浪尖相互碰撞、融合。伴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頭身形畸形扭曲的怪物破浪而出。
    這頭怪物的模樣甚是怪異恐怖,其頭部乃是一顆猙獰的青龍之首,但口中卻生長著尖銳鋒利的朱雀喙;身軀覆蓋著堅硬厚重的玄武龜甲,可龜甲下方卻伸出一對寒光閃閃的白虎利爪。甫一現身,這怪物便揮動著粗壯有力的爪子,狠狠一拍,直接將不遠處的酒架拍成了粉碎。那酒架上擺放著的一瓶瓶浸泡著白虎骨的美酒,也隨著架子的破碎而傾灑一地,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然而,還未等酒水完全落地,那怪物已然再次出手,它張開血盆大口,用力一吸,那些潑灑在空中的酒液便如同受到了某種無形引力的牽引一般,紛紛朝著它的口中匯聚,隨即匯聚而來的酒液向著範無救噴去。
    “泡椒鳳爪可得先醃製入味才行啊!”隻聽得一聲怒吼,範無救雙手緊握鐵鍋,猛地一揮,竟然穩穩地接住了那杯如毒蛇般飛射而來的毒酒。瞬間,鍋中的酸漿與毒酒激烈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陣洶湧澎湃的氣浪,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席卷開來。
    就在那恐怖的怪物因為吃痛而縮回爪子的時候,它用力一掀,直接將腳下的宮磚給掀翻在地。隨著宮磚的碎裂,一個神秘的星紋熔爐緩緩展現在人們眼前。定睛一看,隻見那爐膛之中,竟有整整三百具試驗體正在緊張地進行著最後的組裝工作。
    突然間,其中一具尚未完成的半成品試驗體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樣,猛然轉過頭來。令人震驚的是,那張麵孔竟然是少年時期的白戰!此刻的他,身體已經被高度機械化改造,其右臂之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古老而詭異的巫紋。此時,他的掌心正源源不斷地凝聚著強大的白虎煞氣,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白戰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和憤怒。緊接著,他手中的虎頭刀猛地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青光,宛如閃電劃破夜空。同時,他怒聲喝道:“墨璿,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連巫族的秘法都膽敢剽竊!今日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說時遲那時快,白戰揮舞著虎頭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熔爐狠狠劈去。就在刀光觸及熔爐的一刹那,奇跡發生了。那些原本散落一地的零件如同擁有生命一般,迅速在空中重新組合起來,眨眼之間便化為了一把巨大的青銅算盤。
    與此同時,那位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殿主也終於按捺不住了。隻見他的胸腔突然裂開,裏麵竟然射出了三百顆閃爍著寒光的算珠。這些算珠飛速旋轉著,最終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輪盤,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在場的眾人碾壓過去。伴隨著殿主那陰森森的冷笑聲響起:“嘿嘿嘿……九出十三歸,這筆賬,今天也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秦夜的重瞳燃起焚天金焰,劫天聖力在經脈奔湧如雷暴。龍化左臂貫穿輪盤核心,扯出的星紋契約在涅盤火中卷曲焦黑:"賒賬不還才是老規矩!"
    巨大的衝擊波震塌半座宮闕,墜落的琉璃瓦竟全刻著賒賬記錄。範無救鐵鍋吸附遊離星力,鍋底凝出八卦陣圖潑向殿主:"嚐嚐胖爺的亂燉高利貸!"
    酸漿瞬間腐蝕了青衫露出機械軀幹,齒輪間卡著半片朱雀羽。洛清雪劍鋒突刺,冰晶順著星紋裂隙蔓延至心髒。殿主突然獰笑,左臂青龍鱗片逆向生長,刺入自己胸膛。
    血池轟然沸騰,九具棺槨試驗體同時睜眼。他們掌心劫天聖力與秦夜共鳴,整座宮闕開始扭曲折疊。白戰劈碎兩具試驗體,爆開的煞氣裏竟夾雜著巫族禱文:"墨璿在解析各族本源!"
    而此時的殿主殘軀突然自爆,血肉凝成彼岸花鎖鏈纏住秦夜腳踝。海底裂隙噴湧朱雀火精,墨璿虛影在火浪中擦拭星紋算盤:"利滾利三百年,該收抵押品了。"
    她指尖輕彈,眾人腰間玉佩浮現"甲七"烙印。洛清雪劍陣凍住七條鎖鏈,金藍血珠順著冰晶逆流。血珠觸及棺槨時,內壁浮現四聖獻祭圖——青年秦夜被釘在陣眼,墨璿正抽取他脊骨中的聖脈。
    "原來九棺是這麽來的..."秦夜涅盤火翼暴漲三丈,焚天金焰順著鎖鏈反噬。墨璿虛影被火舌舔舐的瞬間,水晶宮闕轟然崩塌,露出海底巨型熔爐群。
    範無救用鐵鍋頂住墜落的玄武碑,鍋底吸附的星紋殘片突然發燙:"三百裏外還有分店!"殘片映出七聖地輪廓,每個地標都懸浮著星紋當鋪旗幡。
    白戰虎頭刀劈開逃生通道,巫紋卻亮起警報紅光:"她在批量生產試驗體!"眾人墜入漩渦時,最後瞥見熔爐群升起九道煙柱,煙塵凝成墨璿手掌虛影。
    掌心托著的琉璃杯中,四聖精血正融成混沌之色。杯底隱約浮現新的契約條款,星紋勾勒出"七聖地連鎖抵押"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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