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古碑下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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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藤蔓在月華中瘋長,纏繞著無名碑的根係泛起幽藍熒光。秦夜屈指輕叩碑麵,青玉扳指與石碑共鳴出空靈的顫音。洛清雪倚著碑身闔目調息,發梢垂落的冰晶不知何時凝成了鳳凰尾羽的形狀,隨著夜風輕輕搖曳。
三丈外的流沙突然塌陷成漩渦,白戰暴喝聲尚未出口,整個人已被巫紋青光裹挾著墜入深淵。範無救甩出的鐵鍋堪堪擦過他揚起的衣角,酸漿潑在沙地上腐蝕出焦黑的星紋圖騰——那圖案竟與無名碑底的刻痕完全一致。
"地脈在重組!"洛清雪劍鋒插入沙地,冰霜順著裂縫急速蔓延。凍結的沙層下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數百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表麵密布的抓痕還在滲著新鮮血珠。秦夜背後朱雀翼驟然舒展,烈焰照亮棺槨陣中央的祭壇——白戰正被星紋鎖鏈懸吊在半空,巫紋青光與鎖鏈激烈對撞迸濺出火雨。
祭壇四角的獸首雕像突然活化,饕餮紋路的石瞳轉向眾人。範無救的鐵鍋吸附著墜落的火星,酸漿在鍋底凝成警示的卦象:"坎上艮下,水山蹇——大凶!"
洛清雪旋身刺出七道劍光,冰晶劍氣卻在觸及祭壇屏障時詭異地折射回來。秦夜攬住她腰肢騰空翻轉,紫焰凝成的盾牌將反彈的劍氣熔成青煙。重瞳掃過陣法紋路時,識海突然刺痛——那些看似雜亂的刻痕,實則是用初代聖體的脊骨拓印的陣圖。
白戰突然停止掙紮,脖頸處的巫紋蔓延成鎖鏈狀刺入虛空。青光撕開的裂縫中傳出洪荒凶獸的嘶吼,整座祭壇開始劇烈震顫。鎖住他的星紋鏈條寸寸崩裂,墜落的碎屑在半空凝成白虎獠牙的形狀。
"他在召喚四象煞氣!"範無救的鐵鍋突然吸附遊離的凶煞能量,鍋底玄武紋亮得刺目。他踉蹌著後退兩步,酸漿凝成的星圖顯示地脈深處有活物正急速上湧:"下麵...下麵有東西要出來了!"
無名碑突然迸發青光,翡翠藤蔓纏住眾人腳踝。秦夜揮出的紫焰被藤蔓吸收,化作滋養根係的靈氣。洛清雪劍穗上的重瞳猛然睜大,映出地底萬丈深處的駭人景象——三百裏長的玄武龜甲正在緩緩轉動,每片甲殼都鐫刻著星紋密咒。
白戰如流星般直直地墜落在龜甲中央那巨大而古老的祭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與此同時,巫紋青光迅速凝聚成一柄鋒利無比的戰矛,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地刺入龜甲縫隙之中。
隻聽得“噗”的一聲悶響,一股腥臭至極的黑血如噴泉一般洶湧而出,濺灑得到處都是。就在這一刹那,原本平靜的整片沙漠仿佛突然間失去了平衡,開始劇烈地傾斜起來!
眾人猝不及防之下,紛紛順著滾滾而下的流沙,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急速墜向深不見底的地底深淵。
在這驚心動魄的墜落過程中,範無救手中的那口鐵鍋竟然神奇地吸附住了周圍飄散著的點點星屑。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聲響起瞬間爆開,釋放出一大團濃烈刺鼻的酸霧。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股酸霧居然擁有著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它所到之處,時間和空間都像是被暫時凝固住了一樣,一切都變得緩慢而靜止。
然而,在這片無盡的黑暗盡頭,卻忽然亮起了兩點猩紅的光芒,猶如地獄之火在燃燒。緊接著,一陣刺耳的鱗片摩擦聲響徹整個深淵,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夠直接穿透人的耳膜,震得人頭痛欲裂。
秦夜見狀,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食指,隻見指尖瞬間燃起一團熊熊燃燒的紫色火焰。借著這微弱但卻頑強的火光,終於照亮了前方不遠處的景象——原來,一條體型龐大、猙獰可怖的雙頭巨蟒正死死地盤踞在玄武碩大的首級之上!
洛清雪心中一驚,體內的冰凰劍氣不由自主地瘋狂湧動起來,並迅速凝結成一道道閃爍著寒光的鎖鏈,朝著那雙頭巨蟒呼嘯而去。
然而,就在鎖鏈即將擊中蟒蛇的時候,那雙頭巨蟒的兩顆金色眼眸中突然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竟映照出了洛清雪前世被當作祭品獻給神靈的悲慘畫麵。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震驚與恐懼之中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邊的陰影中閃電般衝了出來!塵霧散去,原來是剛剛經曆了生死考驗的白戰!
此時的白戰,其新生的左臂上竟然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白虎斑紋,顯得格外醒目。隻見他手持一把造型威猛的虎頭刀,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蟒頸劈砍下去。
隻聽“鐺”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虎頭刀與蟒鱗撞擊產生的強大反震之力,一下子就將白戰整個人給掀飛了出去。
而就在白戰急速墜落的那一瞬間,原本纏繞在他身上的那些巫紋青光驟然間再次發生變化,眨眼之間便凝聚成一對華麗絢爛的羽翼——仔細看去,那羽翼的形狀竟然酷似傳說中的朱雀翎羽!。
雙頭蟒吐出猩紅信子,毒霧凝成三百持戟武士。範無救翻出珍藏的雄黃粉撒入鐵鍋將其引燃,爆燃的火焰暫時逼退了毒霧:"這玩意比墨璿還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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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碑突然穿透地層墜落,翡翠根係紮入玄武龜甲。碑文亮起時,雙頭蟒突然溫順地垂下頭顱。洛清雪觸碰碑麵的手指被無形力量牽引,在虛空中繪出完整的四象星圖——雲州地界正在星圖中緩緩龜裂。
秦夜的重瞳突然淌出血淚,初代聖體的記憶如潮水決堤。他看見七大聖地的祖師跪在玄武首級前,每人手中都捧著塊染血的聖體殘骨。當星圖完全點亮時,地底穹頂突然塌陷,月光透過裂縫映出盤旋的飛舟群。
天樞聖地的玄袍青年踏著星紋降落,手中提著的琉璃燈裏封存著白虎煞氣。當他將燈盞按向玄武龜甲時,白戰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巫紋脫離軀體凝成吊睛白額虎。
洛清雪劍鋒刺入星圖核心,冰凰虛影撞碎琉璃燈盞。逸散的白虎煞氣被無名碑吸收,翡翠藤蔓瞬間染上鎏金光暈。秦夜趁勢擲出青玉扳指,龍吟聲中雙頭蟒炸成血霧。
玄武龜甲突然翻轉,眾人隨著傾瀉的黑血墜入暗河。湍急的水流中浮起無數冰棺,每具棺內都封存著與洛清雪容貌相似的女子。範無救的鐵鍋吸附著水流中的星紋,鍋底逐漸浮現出天機閣的全息地圖。
白戰在漩渦中抓住半截青銅柱,巫紋青光順著紋路點亮古老壁畫。當畫麵顯現四象柱建造場景時,他瞳孔驟縮——指揮工匠的監工袖口,赫然繡著範無救鐵鍋上的玄武紋。
暗河盡頭傳來空靈的歌聲,人首魚身的少女捧著明珠浮出水麵。她尾鰭掃過處,冰棺紛紛開啟,棺中女子化作流光融入明珠。秦夜的重瞳看穿幻象——那明珠竟是初代聖體的左眼所化。
洛清雪劍穗突然脫離,與明珠產生共鳴。當兩道光芒交融時,暗河瞬間凍結。魚身少女微笑著消散,隻在冰麵留下句古老箴言:"四象歸墟日,劫天再臨世。"
眾人破冰而出時,正落在雲州邊境的桃花林。範無救的鐵鍋吸附著花瓣凝成星圖,顯示三日後朱雀柱即將現世。白戰摩挲著新生的白虎紋身沉默不語,巫紋青光在他眼底隱隱流動。
洛清雪撫過冰凰劍上新生的重瞳紋路,忽然察覺林中有道視線。轉身的刹那,緋衣少女懷抱著白狐從桃樹後探頭,腕間銀鈴與劍穗的冰晶共振出清音——那白狐額間的火焰紋,正與秦夜胸前的朱雀胎記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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