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40章 做戲就得演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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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七星蠱!
不死宗就沒個像樣的蠱蟲了?
我沒有躲避,也沒有露怯,隻是神色淡然地盯著他們。
玉溪長老微微頷首,“不錯,麵對本座的七星神蠱,麵不改色,有魄力!楊毛山收了個好徒弟!”
我捏住一個七星蠱蟲,指尖傳來甲殼的冰涼觸感。
嗬,想用蠱蟲試探我?那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百毒不侵!
我微一用力將蠱蟲捏爆,冒起絲絲青煙。
青煙散盡時,靴底傳來細微刺痛。
低頭瞥見地板縫隙滲出蛛網狀血絲,正順著褲管攀爬。
跟不死宗密檔中提到的血祭陣探脈術有幾分相似!
我佯裝撣灰,羊毛真氣悄然絞碎血絲。
“想合作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我語氣堅定道:“東海舵主的位子交給我坐!”
“這才對嘛!有所求,就好辦!”
玉溪眼角抽動,終於收起那副假笑,“我此次來東海,其中一件事就是物色合適的人選……”
西來順夥計臉色焦急,“長老,您之前……”
“不死宗實力為王!想當東海舵主,本座歡迎,不過得證明你的實力!”
玉溪敲打桅杆的節奏突然變調,墨玉念珠在指縫間詭譎輪轉,遠處海麵泛起血色漣漪。
“畢竟要重建血旗祭壇的人,不得不慎重
“我會設置三關考驗,能通過者,拜為東海舵主!”他看了一眼夥計,“你也一樣!”
夥計沉默不語,顯然並不開心。
估計這老賊早已把位子許諾給他,他沒料到我的出現,會威脅到他的位置!
我取出一把鑰匙扔給夥計,“你們的客棧到處是鎮武司眼線,鎮武司不知玉溪長老身份,想用你們釣個大魚!我在城內有個安全屋,除我之外,沒人知道,你們可以先住那裏!”
……
我帶著二人迂回到城內,來到賈正義準備好的安全屋。
在六扇門附近,隔著一個街區。
夥計疑道:“對麵是六扇門?”
玉溪長老連呼妙哉,“這叫做燈下黑!”
“在這裏避幾天風頭,吃的我會送來,別出去亂跑,被鎮武司抓住我可管不了你們!”
一張鎮武司在城內的布防圖放在桌上,“看完後燒掉,記在心裏,別給我惹麻煩!”
玉溪眯著眼笑問:“你不相信我們?”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冷漠說道,“否則,楊毛山就是我的下場!”
臨出門前,我故意在房內留下一塵真氣。
羊毛真氣順著鞋跟滲入地縫,如蛛網寄生在梁柱中。
每一根木紋都成了共振弦,這是薅羊毛劍法的“拆台”變式。
比起普通監聽術,這種以梁柱為共振的法子,高明了許多!
來到十幾丈外,功聚雙耳,真氣震動,隱約傳來二人的對話。
“長老,這小子很可疑!”
“現在滿城都是鎮武司眼線,他想要對付我們,早就動手了。”玉溪長老聲音傳來,“那個江小白年紀輕輕,心思細膩,是個人才!”
“長老,您答應過小的,東海舵主的位子……”
“他再厲害,終究是外人!此時還有求於他,等血旗展開,不死祭壇重建,本座……”
玉溪長老忽然住口,後麵沒了聲音。
大概發現了我在房內留下的真氣,用陣法屏蔽掉了外麵的監聽。
看來還是有點道行!
不過,這樣也好,我根本不避諱監視他們之事。
我是魔教弟子嘛,有點手段也是應該的。
……
趙無眠看到我回來,鬆了口氣,“回來就好。”
“別再派鎮武司的人跟著,那老家夥疑心很重!”
現在二人已經處於控製之下,基本斷絕了跟外麵的聯係。
接下來就要加大鎮武司的巡查力度,故意營造出一副跟丟人的假象,讓二人徹底出不了城!
我特意叮囑賈正義,對那一帶正常巡邏,不要太刻意,不要打草驚蛇!
回到甲字號,我去找三個師兄商議此事。
二師兄聽說玉溪用毒蠱對付我,起身就要去弄死他。
“殺人容易,剿滅不死宗,可是小師弟出道以來最重要之事!”
大師兄把他攔了下來,“師父交代,我們隻需出謀劃策,其餘的事讓小師弟自己決定!”
他拍了拍我肩膀,我衣袖的蠱蟲卵瞬間震碎,氣化成煙。
“這樣清爽多了!我們的話,你也可以不用聽,需要我們配合之事,盡管開口!”
三師兄搖頭晃腦道:“昔張子房博浪沙刺秦,借力滄海君;今小師弟欲破不死宗,何不效呂不韋奇貨可居之策?”
二師兄豎起大拇指,“老三,說得真好,聽不懂,以後不要說了!”
我忽然覺得,有三個師兄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
接下來幾日,鎮武司加大了對東海郡的搜查力度。
客棧、青樓、酒肆、茶樓,每日都要巡查好幾次,甚至連城內百姓家,也要挨家挨戶地敲門巡查。
演戲就要做全套,就是製造一種鎮武司跟丟了的假象。
我每天隻過去一趟送食物,隻有麵餅和鹹菜,弄得夥計不開心。
“你天天外麵大魚大肉,給我們吃這玩意,嘴巴淡出個鳥來!”
“要不再從天香樓給你喊幾個姑娘陪你?”
我一把揪住他衣領,喝道:“就這些東西,老子多拿個餅子都有好幾雙眼睛盯著!”
我對夥計冷冷道,“壞了老子的事,老子第一個抓你進鎮武司!”
夥計突然扯開衣襟,肋下七道疤痕觸目驚心:“當年老子給楊舵主擋了七刀!"
他脖頸青筋暴起,“你個剛入行的青皮,哪有資格說三道四?”
玉溪長老出來打圓場,“都是同門,莫傷和氣!”
我這才坐下倒了杯水,“再等三天!今天開會時說,三天後找不到你們,這次行動撤銷。”
我當著他們麵又留了一絲羊毛真氣,“我在這裏設防,是怕外麵有人貿然闖入,能夠及時趕過來。長老若再毀去,出了事我可顧不上你們!”
這次玉溪長老沒再屏蔽我的真氣。
不過我也懶得聽他們說什麽,隻是表明個態度而已!
……
三日之後,他們徹底放鬆了警惕。
是時候讓這場貓鼠遊戲換個主角了。
我讓趙無眠下令青州鎮武司撤離東海郡,放鬆對城內的搜查。
隻留下三四個人,監控風輿。
“真撤?”趙無眠帶著幾分疑慮,“我在隔壁富陽郡安排一隊人馬,隨時支援!”
“當然真撤!這次行動目的是釣魚,不是殺人。有三個師兄在,諒他們也出不了東海郡!”
賈正義還兼著六扇門總捕頭,不過主要精力開始向鎮武司這邊轉移。
他大概不甘寂寞,試探問:“我能做什麽?”
我笑著說:“老賈,你現在是青州主簿,算起來是我上司!”
賈正義苦笑,“江小哥,你別抬舉我,讓你二師兄聽見,我吃不了兜著走!”
他敲了敲早已翻得卷邊的不死宗卷宗,“我隻是太閑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早晚會用你出場的!”
……
推開安全屋門時,玉溪正用血在桌麵勾畫詭異陣圖。
見到我來,他迅速用袖口抹去痕跡。
我說:“鎮武司撤了!”
玉溪長老枯指摩挲著茶盞邊緣,盞底沉澱的血渣隨動作打旋。
“江小白,你確實是可造之材!”
他臉上堆笑,“接下來輪到我們出場了。”
他把我和夥計叫到麵前,“我給你們設置三關考驗,誰能通過,東海舵主之位,就由誰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