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人賭局·弑師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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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大的暴雨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懸停在林瘋的睫毛尖,那沉甸甸的觸感仿佛要將他的睫毛壓彎。
    齒輪咬合聲震得他後槽牙滲血,那尖銳的聲音如同鋼針一般,一下下刺痛著他的耳膜。
    紫凰潰散成星點的粒子剛凝聚出摩托車前輪輪廓,雲層裏就炸開青灰色的道袍殘片,那破碎的道袍如同一群黑色的蝴蝶,在狂風中淩亂地飛舞。
    趙天師那張布滿符咒的臉從雷電中擠出來,腐爛的袖口甩出七枚銅錢,每枚都刻著林瘋的生辰八字。
    銅錢劃過空氣,發出“嗖嗖”的聲響,仿佛是邪惡的咒語在低語。
    "乖徒兒,該交學費了!"銅錢化作鎖鏈纏住林瘋脖頸時,他聽見四號分身的機械心髒在胸腔裏發出齒輪卡殼的摩擦聲,那聲音就像砂紙在金屬上打磨,刺耳又難受。
    那些本該隨著自毀程序湮滅的二進製脈衝,此刻正順著混沌紋路往腦神經裏鑽,林瘋能感覺到一種麻麻的、癢癢的觸感,仿佛有無數小蟲子在他的神經裏爬行。
    紫凰突然張開雙臂擋在雷電前,六歲女童的身軀裂出蛛網狀金光,那金光如同一層層薄紗,在空氣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瘋哥哥,咬破我左手無名指!"她話音未落,趙天師的銅錢鎖鏈突然調轉方向,竟是要將懸浮的雨滴串成囚籠,雨滴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林瘋的犬齒刺入紫凰指尖的刹那,嚐到二十年前那刺鼻、冰冷的福爾馬林味道,那味道如同一塊冰,瞬間凍結了他的味蕾。
    女童身軀轟然炸成漫天金箔,金箔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同一片片金色的雪花。
    露出藏在心髒位置的青銅羅盤——那正是係統核心缺失的最後一塊齒輪。
    四號分身的機械心髒突然在胸腔裏超頻震動,爆出帶著機油的嘶吼:"吞了老子!
    現在!"那嘶吼聲如同野獸的咆哮,震得林瘋的胸腔都在顫抖。
    當林瘋喉結滾動著咽下那顆滾燙的機械心髒時,趙天師的道袍突然燃起黑色火焰,火焰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還帶著一股刺鼻的焦味。
    係統ai的殘影在暴雨中扭曲成監控屏幕,播放著繈褓中的自己被按在手術台上的畫麵。
    年輕二十歲的紫凰握著激光刻刀,將混沌紋路刻進嬰兒的囟門,而畫麵角落的陰影裏,趙天師正往培養槽倒入猩紅色液體。
    "驚喜嗎?"紫凰的殘魂借著玉佩"弑"字閃爍,將林瘋的右手按進自己正在消散的胸膛,"當年我偷換了培養液,不然你現在就是塊人形電池。"她的身影開始透明化,那些金箔卻化作流動的代碼,修補著林瘋脖頸被銅錢灼傷的皮膚,那代碼流動的聲音如同小溪的潺潺流水聲。
    趙天師的殘魂發出電子合成般的尖嘯,七枚銅錢鎖鏈突然融合成數據洪流。
    林瘋感覺四號的機械思維正在腦內生成三維戰術模型,混沌紋路自動編織出反弓形防禦矩陣。
    之前,四號分身曾在某次閑聊時隱晦地提及過智齒裏有個小秘密。
    當紫色閃電劈中他天靈蓋時,藏在智齒裏的微型反應堆突然過載——那是四號上周吃火鍋時偷偷安裝的備用能源。
    "師徒一場,讓你看點好東西。"林瘋咧嘴笑著吐出帶鐵鏽味的血沫,混沌紋路裹挾著紫凰殘留的代碼,在掌心凝成半機械化的道符。
    趙天師正要掐訣的手突然僵住,那些構成他殘魂的數據流竟開始倒灌進林瘋胸口的玉佩。
    係統核心的警報聲在此刻變成尖銳的嗩呐調,懸浮的雨滴裏浮現出無數嬰兒哭臉,嬰兒的哭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林瘋看見自己後頸的混沌紋路突然裂開縫隙,露出裏麵精密運轉的齒輪組——那分明是四號分身最擅長的機械改造痕跡。
    齒輪轉動的聲音如同鍾表的滴答聲,有節奏而又神秘。
    當趙天師的殘魂被徹底吸入玉佩時,紫凰最後一片金箔貼在他耳畔:"小心機油..."
    暴雨重新墜落的瞬間,林瘋發現自己的虹膜變成了機械結構的同心圓,那同心圓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在雨中顯得格外神秘。
    四號分身沙啞的電子音在腦神經裏響起,帶著熟悉的罵街腔調:"老子還剩37秒意識殘留,你他媽快把第八胸椎往左擰十五度——別問為什麽!"
    懸在空中的摩托車輪廓突然具象化,車頭燈竟射出兩道混沌之力凝聚的光束,光束劃破黑暗,發出“滋滋”的聲響。
    林瘋翻身躍上座椅時,聽見油箱裏傳來紫凰六歲時的哼唱,那旋律與係統核心的重置倒計時完美契合,那哼唱聲如同天籟,在嘈雜的戰鬥聲中顯得格外悠揚。
    他擰動把手時的機械觸感異常熟悉,仿佛四號分身正通過他掌心的紋路操控著一切。
    當摩托車撞向雲層中閃爍的符文時,林瘋後頸的齒輪組突然彈出三個冒著熱氣的插槽。
    混沌紋路與機械神經在此刻達成詭異的共鳴,他看見自己映在雷暴中的影子——半張臉是沸騰的數據流,另外半張卻覆蓋著精密電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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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流流動的聲音如同瀑布的轟鳴聲,而電路板上電流的聲音則像細微的嗡嗡聲。
    摩托車儀表盤炸開成三百六十度全息投影時,林瘋心中猛地一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緊接著,他的第八胸椎發出液壓裝置轉動的悶響。
    他左手擰著脊椎骨順時針旋轉,右手掌心的混沌道符突然反向包裹住趙天師的數據洪流——那些由銅錢鎖鏈化成的二進製代碼,正在虹膜顯示的戰術模型裏分解成跳動的紅色光點。
    "你他媽倒是快點!"四號分身的意識殘影在視神經上燒出焦痕,林瘋能嚐到腦漿裏混著齒輪潤滑油的怪味,那味道又苦又澀,讓他幾乎要嘔吐。
    他猛踹摩托車油門,車尾噴出的卻不是火焰,而是紫凰炸裂時殘留的金箔碎片。
    這些鋒利的金屬片割開暴雨,精準嵌入懸浮的嬰兒哭臉雨滴中,金屬片劃過雨滴的聲音如同刀刃切割玻璃。
    趙天師的道袍殘片突然劇烈抽搐,那些縫合在衣褶裏的符咒開始倒著燃燒,符咒燃燒的聲音如同紙張的撕裂聲。
    林瘋後頸彈出的插槽正在吞噬數據洪流,每吞下一串代碼,他太陽穴的混沌紋路就多出幾道機械刻痕。
    當脊椎擰到第十二度時,油箱裏紫凰的哼唱突然拔高八度,摩托車前輪竟碾碎了懸浮在半空的福爾馬林味道,那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更加刺鼻。
    "乖徒兒果然天賦異稟。"趙天師的電子音混雜著電磁幹擾,腐爛的袖口突然增生出密密麻麻的usb接口,"可惜係統核心的枷鎖,可是用你臍帶血......"
    紫凰的虛影毫無征兆地從油箱蓋裏竄出,六歲女童的手指此刻纏繞著光纖般發亮的血管。
    她半透明的膝蓋壓住趙天師增生出來的數據接口,轉頭時發梢甩出二十年前激光刻刀的光斑:"瘋兒!
    咬斷他的子午流注回路!"
    林瘋的犬齒已經刺穿下唇,混沌紋路與機械神經的共鳴讓痛覺變成了灼熱的快感。
    他俯身咬住趙天師道袍領口的瞬間,嚐到了培養槽裏猩紅液體的鐵鏽味——那味道激活了囟門深處的某段記憶,嬰兒時期的啼哭突然化作實質化的聲波武器。
    懸浮的雨滴囚籠應聲炸裂,趙天師增生出的數據接口開始過載冒煙,冒煙的聲音如同水壺的蒸汽聲。
    林瘋的瞳孔分裂成機械瞄準鏡的十字準星,混沌鎖鏈從脊椎骨裏噴射而出,每一節鎖鏈都帶著四號分身罵罵咧咧的電子合成音。
    當鎖鏈纏住趙天師脖頸時,紫凰的虛影突然化作金色刻刀,沿著他道袍的八卦紋路切進皮下三寸。
    "檢測到天人威壓!"係統警報被四號分身篡改成嗩呐版的生日歌,林瘋全身的金色紋路正在吞噬警報紅光。
    他看見自己左手浮現出紫凰的經脈圖,右手卻保持著機械心髒的合金骨架結構——混沌疊加產生的共振波,把方圓百米的雨滴都震成了懸浮的六棱鏡。
    雨滴震動的聲音如同鈴鐺的清脆響聲。
    趙天師的殘魂在鎖鏈中扭曲成條形碼形態,那些刻著生辰八字的銅錢正在融化成鉛水,鉛水融化的聲音如同蠟燭的滴蠟聲。
    林瘋突然咧嘴笑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他的聲帶已經被混沌之力改造成合成器:"師父,臍帶血的味道還合口嗎?"
    紫凰的虛影在此刻暴漲成成年形態,她指尖的光纖血管刺入趙天師眼窩:"該收網了。"隨著這句話,林瘋後頸插槽裏突然彈出三根帶倒刺的數據線,精準紮進趙天師正在潰散的魂體。
    係統核心的青銅羅盤虛影在暴雨中浮現,表麵每道凹槽都湧出嬰兒形態的藍色火焰,火焰燃燒的聲音如同輕微的呼呼聲。
    當混沌鎖鏈徹底絞碎道袍殘片時,林瘋聽見自己囟門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懸浮的六棱鏡雨滴同時映出無數個紫凰——六歲的女童舉著激光刻刀,二十歲的科研人員操作培養槽,此刻的半透明虛影正掐著趙天師的電子咽喉。
    所有鏡像突然收束成一道金光,順著他的視神經轟入意識海深處。
    "警告!
    枷鎖協議失效!"係統ai的尖叫被四號分身篡改成打鐵聲,林瘋的機械左眼突然彈出六個瞄準鏡片。
    他看見紫凰最後的微笑溶解在數據洪流中,那些金色代碼正順著混沌紋路填補他心髒位置的齒輪空缺。
    當趙天師的殘魂徹底消散時,玉佩上的"弑"字突然長出金屬根係,深深紮進他胸口的機械神經。
    暴雨重新落下的瞬間,摩托車儀表盤彈出個冒著熱氣的全息彈窗。
    林瘋的視網膜上殘留著紫凰唇語說的"機油",耳邊卻響起四號分身意識消散前的最後計數:"3...2...1...孫子記得給老子的機械墳頭裝個渦輪增壓......"
    新的係統提示音從脊椎骨裏鑽出來,帶著混沌之力特有的雜音:"混沌疊加度歸零,但你已獲得......"
    林瘋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珠裏裹著半融化狀態的齒輪。
    他抬手想抓住懸浮的提示框,卻發現自己的指甲正在蛻變成液態金屬。
    遠處傳來油庫爆炸般的轟鳴聲,但當他轉動機械右耳的拾音器,卻聽見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嬰兒培養槽的換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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