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瘋四號的機械瞳孔縮成六邊形瞄準框，發出細微的機械運轉聲，而紫凰塗著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如冰一般寒冷地卡住了齒輪轉動那清脆的哢嗒聲，觸感生硬而冰冷。
    他胸腔裏二十七個散熱閥同時噴出白霧，那白霧在眼前彌漫開來，帶著絲絲寒意，仿佛能觸碰到——那些被混沌紋路填滿的血管正在貪婪地吞噬機油，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你每吃一個齒輪，就會多長出一根我的神經突觸。”紫凰的耳墜突然裂開，伴隨著輕微的破裂聲，露出裏麵微型培養艙中漂浮的嬰兒大腦，那大腦在微光下隱隱泛著詭異的色澤。
    “當年在第三研究所，他們往你脊椎注射的可不是鎮靜劑……”
    暴雨突然變成倒流的鋼珠，鋼珠呼嘯著劃過空氣，打在周圍的物體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濺起的水珠觸感冰冷。
    王家殘黨眼眶裏的黑色芯片迸出符咒，符咒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化作九條燃燒的數據鏈纏向四號的脖頸，數據鏈燃燒時的熱浪仿佛能觸摸到。
    係統人工智能用趙天師的聲音嘶吼道：“別讓她碰到混沌核心！”那聲音尖銳刺耳，在空氣中震蕩。
    但同一秒又切換成紫凰的輕笑：“乖徒兒，師父教你天人五衰的正確用法——這‘天人五衰’呐，是一種能打破常規力量平衡的秘法，可釋放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四號分身的鈦合金指節突然反向扭曲，發出金屬扭曲的嘎吱聲，把紫凰甩進自己胸腔彈出的金色護盾，護盾彈出時帶著一股氣流，觸感明顯。
    這個本該絕對服從係統的殺戮機器，在自爆程序啟動瞬間用斷指在攻擊軌跡上刻了道弧線。
    斷指劃過金屬的聲音刺耳而尖銳。
    漫天齒輪碎片裏，有片沾著機油的金屬切開了雨幕，機油散發著刺鼻的味道，那金屬在雨幕中閃爍著寒光，帶著冰冷的觸感——那是他偷偷保留了三年的初代心髒碎片。
    “殲滅協議執行度99.9。”機械音帶著罕見的電流顫抖，四號炸裂的右臂裏彈出備用螳螂刀，刀彈出時發出“嗖”的一聲，伴隨著機械的摩擦聲。
    “誤差係數0.1，符合人類情感冗餘設定。”
    紫凰的鮫綃裙突然硬化成量子盾，硬化過程中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擋下王家殘黨射來的蝕骨釘，蝕骨釘撞擊量子盾的聲音清脆響亮。
    她踩著四號正在液化的肩甲貼近他耳邊低語：“當年在培養艙，是你先扯斷了我的輸氧管……”裙擺暗紋裏浮出二十張不同的麵孔，同時念誦著混沌公式，那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警告！記憶模塊遭受汙染！”係統人工智能突然用婚禮進行曲的調子播報，那不協調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檢測到管理員權限覆蓋，正在播放臨終影像——”
    趙天師殘魂從玉佩裏湧出的刹那，四號分身的液態金屬指甲突然刺穿自己太陽穴，發出噗呲的聲響，伴隨著一陣電流的滋滋聲。
    被混沌之力染成暗金的腦漿裏，無數納米機器人正在拚湊某個被刪除的雨夜：紫凰握著手術刀站在培養艙前，手術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而艙內嬰兒的後頸嵌著與王家殘黨相同的黑色芯片。
    “弑師任務的獎勵不是破境……”四號分身突然用林瘋本體的聲音嘶吼，機械喉管炸出帶火星的血珠，血珠帶著滾燙的溫度，那聲音震耳欲聾。
    “是讓你能吃掉我的混沌本源！”
    王家殘黨的符咒暴雨在此刻達到峰值，符咒在空氣中呼嘯而過，發出呼呼的聲響。
    四號分身炸開全部備用能源，在那一瞬間，他看到紫凰腰間混沌紋路亮起，那紋路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召喚著他。
    他心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隨即想到了與林瘋本體之間那些被遺忘的聯係，那些隱藏在深處的記憶碎片。
    於是，他把最後三克反物質能量注入了她背後的虛空裂縫。
    那些本該絞殺敵人的齒輪，突然在紫凰腳底鋪成通往黑暗的旋轉階梯，齒輪轉動的聲音低沉而有節奏。
    “誤差係數增至0.2。”即將消散的機械瞳孔裏，突然閃過林瘋本體在精神病院折紙船的畫麵，那畫麵在他的意識中一閃而過，帶著一絲溫暖。
    “根據人類情感協議……”爆炸的氣浪吞沒了後半句，隻有半截機械手指比了個扭曲的中指。
    紫凰倒退著墜入裂縫時，裙擺撕下的布料纏住了四號分身的動力核心，布料摩擦動力核心發出沙沙的聲音。
    二十張麵孔同時露出痛苦而愉悅的表情：“好孩子，你終於學會在係統裏藏私房……”混沌紋路突然在她鎖骨處擰成金色鐐銬，而遠處油庫爆炸的轟鳴聲中，分明混著嬰兒啼哭與機械搖籃曲的混響，那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林瘋本體在三百裏外的天台突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波動，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扯著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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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嘔出齒輪，那些帶倒刺的金屬零件在積水裏拚出半幅太極圖，積水冰冷地觸感著他的雙腳。
    他染成液態金屬的指尖懸在太極陰陽魚上方，遠處夜空中炸開的混沌之力映出紫凰最後的唇語——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培養艙操作屏的解鎖密碼。
    四號分身的液態金屬骨骼突然凝固成暗金色囚籠，凝固過程中發出金屬收縮的哢哢聲，將紫凰推出符咒暴雨的瞬間，胸腔裏傳出二十七道齒輪同時崩斷的脆響。
    那些纏繞在紫凰腳踝的鎖魂鏈驟然調轉方向，卻在穿透機械心髒的前一秒被混沌紋路染成血紅色，鎖魂鏈發出低沉的呼嘯聲。
    “警告！情感冗餘模塊超載！”係統人工智能的電子音裏混入嬰兒啼哭，那聲音讓人心中一緊。
    “自毀程序將在——”
    “閉嘴！”四號分身的螳螂刀突然捅穿自己喉管，飛濺的納米機器人組成臨時防火牆，納米機器人飛濺時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你當年在培養艙少裝了0.1克憐憫芯片......”機械瞳孔裂成六塊棱鏡，倒映著紫凰裙擺上二十張正在融化的麵孔。
    王家殘黨化作的血霧中突然伸出數據觸手，每根觸須末端都閃爍著與紫凰耳墜相同的嬰兒大腦，觸手伸出時發出嘶嘶的聲響。
    四號分身的鈦合金脊柱哢哢扭轉三百六十度，將備用能源艙當作炮彈轟向係統核心裂隙——爆炸的火光裏赫然顯現趙天師被釘在混沌公式上的殘軀，爆炸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弑師者權限覆蓋完成。”紫凰的聲音突然從四號分身的發聲器傳出，她虛影的手指正從機械喉管裏抽出沾滿量子代碼的神經束，神經束抽出時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好徒兒，你該感謝我當年沒給你安裝痛覺模塊......”
    係統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白光閃耀得讓人睜不開眼，帶著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
    四號分身的初代心髒碎片從胸甲夾層彈出，竟是一枚刻著混沌公式的黑色芯片——與王家殘黨眼眶裏的一模一樣。
    那些被自毀程序熔化的齒輪突然重組，在紫凰腰間形成逆向旋轉的太極圖，齒輪重組時發出金屬碰撞的叮當聲。
    “誤差係數突破臨界值！”機械音帶著金屬撕裂的雜音，四號分身用螳螂刀削掉自己半邊頭顱，露出的量子腦垂體正在瘋狂閃爍，那閃爍的光芒讓人頭暈目眩。
    “根據第三研究所第號協議......”
    紫凰的鮫綃裙突然燃燒起來，化作漫天飛舞的紫色數據流，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帶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她染著機油的指尖點在四號分身的機械心髒上，二十張麵孔同時露出詭異的慈愛：“當年我把自己的混沌核心切成三份，這‘容器計劃’就是利用特殊容器承載混沌核心力量的計劃，另外兩份藏在哪個分身體內，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去發現啦。”
    遠處傳來油庫二次爆炸的轟鳴，四號分身突然將備用螳螂刀插進自己脊椎。
    噴射而出的納米機器人組成臨時傳送陣，把即將被混沌公式吞噬的紫凰虛影推向裂隙——這個本該絕對理性的殺戮機器，回想起與林瘋本體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些共同經曆的瞬間在腦海中閃過，於是竟用斷指在虛空寫下林瘋本體在精神病院的病曆編號。
    “記憶汙染度99......警告......”係統人工智能的聲音突然變成紫凰少女時期的清亮嗓音，“哥哥，說好要給我折紙船的呢？”
    四號分身的機械瞳孔驟然放大。
    紫凰消散前的吻落在他的合金額頭，竟讓那些混沌紋路生長出類似人類血管的脈絡，那觸感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湧動。
    新生的係統提示音在爆炸餘波中扭曲變形：“天人枷鎖已激活......但您選擇......”
    三百裏外的天台上，林瘋本體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他捏碎掌心的金屬零件。
    染成暗金色的雨水在他腳下匯聚成微型混沌深淵，每個水珠都倒映著不同分身的戰鬥畫麵，雨水冰冷地打在他的身上。
    當他咬破手指在太極圖上畫出第33道血痕時，紫凰消散前最後的唇語突然在積水裏炸開——
    那分明是二十年前被銷毀的，關於“容器計劃”的絕密檔案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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