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被巨刃撕開的瞬間，林瘋聽見了係統核心碎裂的聲音——不是金屬崩斷的脆響，而是某種更古老、更本質的存在在坍縮。
    虛妄的霧氣麵容徹底潰散前，那道沾著黑血的眉目突然清晰，像要將所有不甘烙進他靈魂："你會後悔的......混沌終將吞噬一切！"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千萬光點，被林瘋身後的十二道分身虛影一一吞噬。
    三號的戰刀虛影舔了舔血光，五號的符紙虛影在虛空中畫出瘋魔紋路，九號的劍虛影嗡鳴著指向下方——那裏，血刃的低笑正穿透轟鳴的劫雷。
    "哈！
    哈！
    哈！"血刃的骨翼撐裂山石，原本焦黑的皮膚正滲出紫黑色的混沌液，左眼的黑洞裏翻湧著劫雷殘光，右臉卻長出半張林瘋的瘋癲麵容，"小瘋子，你拆了係統的籠子，倒讓老子的瘋病更痛快了！"
    他的指尖劃過胸膛，原本被三號刺穿的傷口竟在蠕動，長出無數倒刺般的混沌觸須，每根觸須都纏著一縷劫雷："係統說老子是該被抹除的殘次品？
    現在老子才是混沌的寵兒！"
    林瘋懸停在劫雲缺口處，紫電在周身遊走。
    他能清晰感知到，血刃的氣息正在瘋狂攀升——不是簡單的力量疊加，而是徹底打破了先天到天人的等級桎梏，像團要燒穿天地的混沌之火。
    "老大！"識海裏突然炸響九號的嘶吼。
    林瘋低頭，正看見九號的虛影從他心口衝出，化作一道青芒撞向血刃。
    那是九號用最後意識碎片凝聚的殺招，可血刃隻是抬手一抓，青芒便像紙糊的一般碎裂，九號的殘魂消散前，隻來得及喊出半句話："小心他......"
    "九號！"林瘋的瞳孔驟縮成針尖。
    他體內的劫雷突然暴動，將心口的混沌液灼出青煙——那裏還殘留著天機閣主的溫度，此刻正與劫雷共鳴，在他皮膚下浮現出星圖紋路。
    十二道分身的虛影同時發出怒吼，巨刃上的瘋癲氣息更盛三分。
    "來得好！"血刃甩了甩沾著九號殘魂的手，骨翼一振便衝上雲霄，"讓老子試試，是你的瘋刀硬，還是老子的混沌血更燙！"
    兩人相撞的瞬間，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瘋的巨刃裹著十二分身的意誌，斬在血刃心口；血刃的混沌觸須則穿透他的左肩，在紫電繚繞的皮膚上撕開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與混沌液在空中交織，滴落在下方的碎石上，竟腐蝕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窟窿。
    "痛嗎？"血刃的右臉咧開瘋癲的笑，左臉卻溢出機械音，"係統說疼痛是弱點......可老子現在，痛得更瘋了！"
    他的觸須突然暴漲，纏住林瘋的脖頸，將他狠狠砸向地麵。
    林瘋的後背撞碎三層山岩，碎石雨裏，他看見血刃的身影如影隨形，混沌液滴在他臉上，燙得皮膚滋滋作響。
    "老大！
    起來！"三號的戰魂在識海燃燒，"你他娘的可是要砍翻係統的瘋子！"
    林瘋抹掉嘴角的血，突然笑了。
    他的瞳孔裏翻湧著紫黑雙色的混沌光，左手按在地麵——天機閣主的星隕陣在碎石下亮起，將所有散落的分身殘魂、劫雷碎片、甚至血刃的混沌液都吸了過來。
    "你以為老子的刀，隻有十二道分身？"他的聲音混著十三道共鳴——那是二號消散前殘留的最後一縷理性星光，此刻正與瘋癲融合，"老子的刀，是所有不願被係統碾碎的靈魂！"
    十二道虛影突然凝實，化作實體分身。
    三號捂著滴血的胸膛，握著重新凝出的戰刀；五號跪在林瘋身側，用鮮血在他腳下畫下殺陣；九號的殘魂裹著青芒，化作護心鏡貼在他心口。
    最前方，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緩緩浮現——是二號。
    他的右臂還在滴血，左手裏的病毒長矛卻比任何時候都亮，眼底的理性與瘋狂交織成星圖："大哥，我幫你按住係統的破綻，剩下的......"
    "砍穿它！"林瘋暴喝。
    所有分身同時爆發出混沌之力，十二道不同屬性的能量在他體內交織，產生劇烈的混沌效應——紫電裹著符火，病毒纏著戰氣，星圖紋路與劫雷共鳴，最終匯聚成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紫黑刀芒。
    血刃的瞳孔第一次出現慌亂。
    他想躲，可星隕陣的力量已鎖住他的氣機；他想擋，可混沌觸須在刀芒下像冰雪遇陽，瞬間消融。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裏混著係統機械音的崩潰，"混沌應該吞噬一切......不是被人掌控！"
    刀芒穿透他心口的瞬間，林瘋看清了血刃識海裏的景象——那裏有個被混沌液浸泡的係統芯片，正滋滋冒著黑煙。
    原來所謂的"混沌魔神"，不過是係統製造的失敗品，被丟棄後反咬主人的瘋狗。
    "現在，輪到老子當主人了。"林瘋的瘋笑震得山岩簌簌掉落。
    血刃的身體在刀芒中碎裂，混沌液卻沒有消散，反而化作漫天紫雨，融入林瘋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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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到，力量在瘋狂增長——不是係統給予的"獎勵"，而是屬於他自己的，由瘋癲、不屈、以及所有被係統碾碎的靈魂凝聚成的混沌之力。
    劫雲徹底消散，露出湛藍的天空。
    林瘋站在山巔，望著掌心躍動的紫黑火焰，身後十二道分身虛影隨風擺動，每道虛影的眉眼都與他有七分相似，卻又各有各的瘋癲。
    "二號......"他輕聲呢喃。
    識海裏，那縷理性星光突然亮了亮，化作一張泛黃的羊皮卷——是三天前二號在千機閣推演的"破枷陣圖"，此刻卷角寫著一行血字："瘋子的刀，終會砍穿所有枷鎖。"
    山風掀起林瘋的衣擺，他望著遠處翻湧的雲海，突然仰天長嘯。
    那聲音裏帶著十二分身的共鳴，混著劫雷的轟鳴、星圖的運轉、以及所有被係統壓迫過的靈魂的怒吼。
    在更深處的係統空間，紅色警報瘋狂閃爍："警告！
    混沌宿主融合係統殘次品、劫雷法則、分身意誌......已突破所有規則限製！"
    "建議啟動終極抹殺......"
    "抹殺程序已被破壞。"
    "建議重啟係統......"
    "係統核心法則鏈斷裂，重啟失敗。"
    機械音的慌亂中，一道紫黑刀芒穿透虛空，斬在係統最核心的"秩序本源"上。
    林瘋的聲音混著十二分身的共鳴，在係統空間裏炸響："老子的名字，叫混沌。"
    而在山腳下的碎石堆裏，一片染血的碎布正隨風飄動——那是二號碎裂前的衣袖，上麵還殘留著他用混沌病毒畫的半幅酒肆地圖，旁邊寫著："最烈的酒，最野的景，等你。"
    風過處，碎布輕輕揚起，仿佛在說："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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