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洛州刺史李積任開府儀同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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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二十三年六月壬辰日,太極宮立政殿內,李治正坐在書案前,批閱著奏折,目光掃過 “李積” 兩個字時,忽然聽見流蘇發簪上的鈴鐺發出的響聲。
    蕭淑妃手臂挎著一個畫著國花牡丹的食盒,走到李治身邊的茶幾前,將食盒置於上方,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聖人,您餓了麽?來嚐嚐妾身新學的點心。”
    李治抬起頭看著蕭淑妃手裏的點心,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可是阿姊前年三月份的時候,送給你的西洋食譜?愛妃可在上麵學的?”
    蕭淑眼眸清澈如水,但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促狹,那模樣分明是純真的少女,卻在一瞬間散發出不自知的嫵媚風情,讓他目光微微一頓,心中泛起漣漪
    “聖人,果然是聖明,這正是臨川公主送與妾身之書,妾身可是有認真鑽研的,不知可合聖人胃口?”
    李治將蕭淑妃拉進懷中:“愛妃,可真是有心了。”
    他拿起一塊提拉米蘇喂進口中:
    “味道不錯,難怪阿姊會喜歡吃這種西洋點心。”
    蕭淑妃起身走到書桌邊,為李治磨墨:“聖人,要不妾身還是先離開吧,朝政之事,妾身也不好幹涉呀。”
    李治見蕭淑妃嘴上說想離開,手上卻是很誠實的幫自己磨墨,又想起自己的姐姐李孟薑跟自己說,這女孩子最擅長就是溫柔刀,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會欺騙人的感情,所以不要過於戀愛腦。
    李治回頭看著蕭淑妃:“彤言,你先下去吧,朕還有正事處理,晚點就找你。”
    蕭淑妃拿起一塊糕點喂進李治的嘴裏,乖巧地回答:“是,妾身先行告退。”
    貞觀二十三年六月壬辰,太極宮立政殿內,青銅漏壺的滴水聲與狼毫劃過宣紙的沙沙聲交織。
    李治將最後一枚朱砂印按在河東賑災奏疏上,指腹沾著的丹砂在燭光下泛著暗紅,倒像是未幹的血跡。
    案頭蕭淑妃送來的玫瑰酥已涼透,糖霜在青瓷碟裏凝成細小的晶粒。
    “陛下,該用晚膳了。”
    新任內侍總管張瑜垂手而立,十九歲的少年麵皮白淨,嗓音卻沉穩得不像這個年紀。
    他望著皇帝發僵的脖頸,想起白日裏蕭淑妃喂點心時,李治嘴角那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那笑容像春日裏突然出現的蛇,明明滅滅間,寒意直透脊背。
    李治捏起半塊酥餅送入口中,甜膩在舌尖炸開的瞬間,眼底掠過狡黠的光。
    他咀嚼著玫瑰花瓣的香氣,望著殿外漸濃的暮色,忽然將殘餅丟回食盒:
    “備馬。即刻傳朕旨意,召檢校洛州刺史李積連夜進京。”
    張瑜瞳孔驟縮:
    “陛下,此刻城門已閉,且洛州距長安……”
    話音未落,李治擲出的茶盞在青磚上碎裂,滾燙的茶水濺上他的皂靴。
    “抗旨者,斬。”
    新帝的聲音裹著冰碴,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蟠龍柱上,猙獰如獸。
    夜風裹著沙塵撲進洛州刺史府時,李積剛解下鎧甲準備安歇。
    張瑜渾身浴血地撞開書房門,坐騎的韁繩還纏在他手腕上,勒出深可見骨的血痕:
    “李大人,聖上口諭,星夜進京!”
    老將望著少年人青白的臉色,想起三十年前隨太宗夜襲突厥時,傳令兵也是這般模樣 渾身浴血,卻字字如刀
    。 官道上的馬蹄聲驚起成群寒鴉。
    李積望著張瑜搖搖欲墜的身形,幾次提議稍作歇息,都被少年人咬牙拒絕。
    “李大人,”
    張瑜抹了把臉上的血汙與汗水,
    “陛下說,見不到您,奴才的項上人頭便要搬家。”
    老將軍沉默不語,手按在腰間先帝親賜的金錯刀上,刀鞘的紋路硌得掌心生疼。
    當長安城的晨鍾響起時,李積的戰馬在朱雀大街頹然倒地。
    他望著巍峨的承天門,喉間泛起鐵鏽味。
    張瑜踉蹌著扶住他,少年人眼下青黑如墨,卻仍強撐著催促:
    “李大人,陛下已下早朝,正在立政殿等候。”
    立政殿內,李治將最後一份密報塞進檀木匣,銅鎖扣上的瞬間,發出清脆的 “哢嗒” 聲。
    他望著鏡中自己濃重的黑眼圈,想起昨夜蕭淑妃離去後,自己盯著燭火坐到天明。
    “聖人,李刺史帶到。”
    張瑜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帶著壓抑的喘息。
    李積踏入殿內的刹那,膝蓋幾乎因過度疲憊而彎曲。
    他望著高居禦案後的新帝,忽然想起貞觀九年,那個在翠微宮追著他要聽故事的少年。
    “臣李積,參見陛下。”
    沙啞的嗓音驚飛了梁間的燕雀。
    李治疾步上前,雙手穩穩扶住老將。
    “卿家辛苦了。”
    新帝的聲音難得柔和,卻讓李積後頸的寒毛盡數豎起。 殿內陷入死寂。
    李積望著李治腰間晃動的玉佩,那是先帝臨終前賜給太子的信物。
    他想起昨夜疾馳時,腦海中反複回響的那句話:
    “一朝天子一朝臣。
    ” 掌心的汗將金錯刀的握柄浸得發滑,老將軍幾乎要脫口而出自辯之詞。
    “朕今日召卿家來,”
    李治突然開口,聲如洪鍾,
    “是要封你為開府儀同三司,參掌機密事務。”
    話音未落,李積已重重跪伏在地,額頭磕在青磚上發出悶響。
    他望著禦案下露出的龍袍一角,忽然想起太宗駕崩前,握著他的手說:
    “朕百年後,能托付江山者,唯卿與無忌耳。”
    張瑜侍立在側,望著皇帝親手扶起李積的背影,十九歲的少年突然覺得喉頭發緊。
    他想起昨夜在官道上,李積撕下戰袍為他包紮傷口時說的話:
    “後生,你這股子狠勁,倒有幾分年輕時的前任總管李德泉。”
    此刻殿內晨光熹微,新帝與老臣相視而笑的模樣,竟讓他恍惚間看見貞觀年間的影子 那時的太宗與房玄齡,也是這般君臣相得。
    “謝陛下隆恩。”
    李積起身時,眼角泛起老淚。他望著李治案頭未吃完的玫瑰酥,忽然明白,這看似荒唐的連夜急召,或許正是新帝在向天下昭示:
    貞觀的老臣,依然是永徽的棟梁。
    李治讓李積先去驛站休息,再去就職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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