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高宗改年號並立王巧顏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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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李治翻閱《尚書?舜典》,他查閱著上麵的內容,永微二字進入他的眼眸,李治思考著:
    “永保民彝、徽柔懿恭。張瑜。”
    張瑜如火箭一般跑到李治的麵前:“聖人,您有什麽吩咐?”
    李治端坐在龍椅之上,他微微挺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然後用一種威嚴而又莊重的聲音說:
    “立刻去太史局傳達朕的口諭,將年號更改為永徽。”
    站在一旁的張瑜,聽到李治的命令後,迅速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然後恭敬地彎下腰來,應道:
    “是,奴才這就去。”
    動作敏捷而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仿佛對李治的命令早已了然於心。
    李治拿起桌子上的鵝毛筆,在宣紙上寫下:
    改元永徽詔
    朕承皇考之業,踐祚以來,兢兢以守成心,懷惴惴恤民意。今歲序更替,思及貞觀遺訓,當以仁政撫民,以禮法治國,期使海宇承平,萬邦協和。
    夫 “永” 者,取社稷永昌之意;“徽” 者,含政德昭明之旨。自今而後,改貞觀二十四年為永徽元年。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一、蠲免京畿及河東諸州元年稅賦三成,以蘇民力;
    二、釋流以下囚徒,減刑宥過,彰恤刑之仁;
    三、文武官秩滿當遷者,各進一階,同勉於治;
    四、舉孝悌力田之士,量才授職,以厚風俗。
    凡我臣民,宜體朕心,共襄盛治。欽此。
    永徽元年正月朔日。
    李治立刻讓張瑜昭告天下,改年號永徽元年。
    永徽元年正月的長安,殘雪未消。
    太極殿丹陛上,青銅龜鶴香爐升騰起嫋嫋青煙,與簷角垂落的冰淩相映,折射出冷冽的光。
    李治端坐在龍椅上,望著階下跪拜的太子妃王巧顏,她一襲翟衣繡著九翬四鳳,珠翠步搖隨著行禮輕顫,卻掩不住蒼白的臉色。
    三日前,這份冊封詔書就已在中書省擬定。彼時李治正批閱河東賑災奏疏,朱筆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自從去年登基,他便陷入內憂外患的困局 河東地震頻發,突厥在邊境蠢蠢欲動,而朝中老臣們仍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這位新君。
    冊立皇後,不僅是家事,更是向天下昭示政權穩固的契機。
    "陛下,吉時已到。"
    鴻臚寺卿的聲音打斷了李治的思緒。
    典儀官捧著皇後璽綬緩步上前,玉質印紐冰涼,刻著 "皇後之璽" 四個篆字。
    王巧顏接過印綬時,指尖微微發抖。她想起昨夜母親握著她的手說:
    "太原王氏的榮耀,就係在你身上了。"
    此刻,這份沉甸甸的璽綬,倒像是綁在她身上的枷鎖。
    冊封禮畢,李治並未多作停留,徑直前往政事堂。
    那裏,新任侍中張行成正在等候。
    這位年逾五旬的老臣,曾在貞觀年間參與編纂《貞觀律》,因直言敢諫聞名。
    李治踏入門檻時,正見他俯身查看攤開的輿圖,花白的胡須幾乎要掃到紙麵。
    "臣張行成,見過陛下。"
    張行成起身行禮,聲音沉穩如鍾。
    他注意到李治眼底的疲憊 。
    這位年輕的皇帝,自從即位後,每日隻睡兩個時辰,案頭堆積的奏折比宮牆還高。
    "朕命你任侍中,"
    李治指了指輿圖上的河東,
    "便是要你輔佐朕治理這爛攤子。"
    張行成順著他的手勢望去,隻見河東一帶用朱砂標滿了紅點,那是地震受災的州縣。
    "臣定當竭慮盡忠,"
    他頓了頓,
    "隻是陛下,立後之事..."
    李治抬手止住他的話:
    "朕知道你要說什麽。王皇後雖無子嗣,但太原王氏在朝中根基深厚,眼下局勢不穩,需要倚重。"
    張行成沉默片刻,躬身道:
    "陛下聖明。臣願為陛下分憂。"
    當夜,掖庭宮燭火通明。王巧顏獨坐鏡前,任由侍女卸去沉重的鳳冠。
    鏡中女子眉目如畫,卻難掩眼底的寂寥。
    自成為太子妃那日起,她便知道這場婚姻是家族與皇室的交易。
    李治待她有禮,卻始終疏離。她想起新婚夜,李治捧著書卷讀到三更,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娘娘,該歇息了。"
    侍女輕聲提醒。王巧顏望著妝奩裏的金步搖,那是李治登基前送她的唯一禮物。
    她攥緊步搖,金屬硌得掌心生疼。
    "去把《女誡》拿來。"
    她突然開口。
    或許,隻要做得夠好,就能贏得陛下的心?
    與此同時,政事堂的燈火也未熄滅。
    張行成正在草擬賑災方案,案頭擺著各地送來的密報。
    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在西域集結兵力,而河東百姓還在廢墟中挨餓。
    他提筆寫下:
    "開倉放糧,以工代賑..."
    墨跡未幹,窗外傳來更夫打更聲,已是子時。
    次日早朝,朝堂氣氛凝重。
    禮部尚書上奏,稱民間流傳 "皇後無子,國本不穩" 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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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握笏板的手青筋暴起,餘光瞥見王皇後站在後宮嬪妃之首,神色如常,卻緊握帕子。
    他想起張行成昨夜的諫言:
    "民心不穩,當以實績服眾。"
    "傳朕旨意,"
    李治的聲音在大殿回蕩,
    "河東賑災事務,由侍中張行成全權負責。凡挪用賑災錢糧者,斬無赦!"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張行成出列領命,目光堅定:
    "臣必不負陛下所托!"
    退朝後,李治在禦花園遇見王皇後。
    王巧顏蹲在鎏金魚池邊,用指尖捏碎魚食撒入水中。
    錦鯉翻起銀鱗搶食時,她聽見身後傳來孩童的笑聲。
    尚未轉身,便見蕭淑妃蕭彤言牽著幼子素節款步走來,四歲的素節掙脫母親的手,跌跌撞撞撲向李治,錦緞裁的虎頭鞋在青石板上踩出細碎聲響。
    “阿耶。”
    小素節抱住李治的蟒紋靴,仰起的小臉沾著墨跡 顯然是剛從書齋裏跑出來。
    李治笑著蹲下身,手掌覆上孩子頭頂的雙髻,揉得烏發亂顫:
    “今日又偷藏了夫子的狼毫?”
    素節仰頭露出乳牙,從袖中掏出顆蜜漬梅子,黏糊糊的糖汁染髒了袖口:
    “阿耶嚐!這是阿凉給的。”
    蕭彤言踩著金泥重台履走近,羅裙上的並蒂蓮紋掃過池邊青苔。
    她抬手行插手禮,腕間金鑲玉鐲碰撞出清響:
    “聖人就知道慣著他,寫不完《急就章》便要鬧糖吃。”
    話音未落,素節已將梅子塞進李治口中,自己咯咯笑倒在皇帝膝頭。
    李治接住孩子晃悠的小腳,指尖蹭掉他鼻尖的墨點,眼底盡是尋常父親的縱容:
    “孩童天性如此,不必苛責。”
    王巧顏捏著魚食的手指驟然收緊,碎屑簌簌落入水中,驚得錦鯉四散。
    她望著蕭淑妃鬢邊顫動的珍珠步搖,想起今早尚衣局送來的皇後褘衣 那上麵的翬鳥刺繡,比蕭淑妃裙上的蓮花整整大了兩寸。
    可此刻,蕭淑妃半跪在皇帝身側,替素節整理歪掉的衣領,眼角眉梢都是不加掩飾的親昵。
    “素節該學騎射了。”
    李治捏了捏孩子的小胳膊
    “好!明日讓七娘帶你去看馬球。”
    素節歡呼著摟住他的脖子,蕭淑妃順勢替皇帝拂去肩頭落英:
    “聖人前日出征突厥的詔書,臣妾在麟德殿抄了三份......”
    她的聲音輕軟,尾音卻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王巧顏站起身,袖中魚食已碾成碎末。
    素節突然指著她腰間的玉雙魚佩:
    “皇後凉凉的魚鵝會響!”
    李治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目光從她素白的翟衣上掠過,落在她身後空蕩蕩的宮人隊伍上:
    “皇後今日怎的沒帶侍女?”
    “陛下與淑妃、皇子共享天倫…”
    王巧顏欠身行禮,裙裾壓住了方才素節踩出的鞋印,
    “臣妾不便打擾。”
    蕭淑妃垂眸替素節係緊玉佩流蘇,指尖在金絲穗子上繞了兩繞。
    李治望著王巧顏轉身時晃動的九翬金飾,忽然想起今早張行成奏報的河東災情 那裏的百姓,怕是連這樣的金飾熔了都換不來半鬥粟米。
    “皇後留步”
    他叫住她的背影,素節正趴在他肩頭啃咬腰帶玉銙,
    “明日讓尚食局給淑妃送些阿膠,素節這孩子......”
    話音未落,懷中的孩子已發出困乏的呢喃。
    王巧顏轉身時麵帶微笑,指甲卻深深掐進掌心:
    “陛下放心,臣妾自會安排。”
    蕭淑妃卻打斷
    “聖人,妾身想自己安排人去給素節拿阿膠,不要勞煩皇後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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