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秦驍明白了小侯爺信中所寫的，有世子妃在，是天助。一個能隨隨便便迷個路就能發現黑水的人，怎麽不是天命呢。
    他此次前來，本以為大家的眼中隻有仇恨。為老侯爺、世子報仇，為死去的衛家軍報仇。
    可今晚，他在大家的眼中，看到的卻是希望。
    衛起將那天自己的計劃，全部告訴了秦驍。
    從今天開始，秦驍帶著衛家軍開始在神女山，開采黑水，建地下城池。
    第二天，方漾一早就去了賣竹筒的店鋪。
    老板打了三個樣品，方漾挑選了一個最好看的，綠色的竹筒，綠色的編織袋子，還有這凡人樓三個字刻在表麵。
    清新淡雅，女子背著小巧好看，書生背了也很雅致。
    方漾拿了這個樣品，直接付了一個月的定金。和老板商量好了，三天後，每天一百個竹筒水壺送到凡人樓。
    方漾帶著樣品直接去找了青山。
    三天後，一份用竹筒水壺裝著的酸梅湯，每樣糕點各一份，整套售出，十兩銀子一套，每天隻售賣一百套，限時兩個月。
    如果誰想單獨買酸梅湯，那就自己帶著器皿來買就好，糕點也是一樣。
    方漾還特意給這個套餐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梅竹雙清套餐。棗泥酥是梅花的形狀，酸梅湯用竹筒水壺裝。
    方漾說完，還特意詢問青山的意見，“你覺得怎麽樣？”
    青山哪有什麽意見，趕緊拿著算盤算賬，一百套，那就是一千兩銀子，利潤大概六成。
    “我的老天爺，隻售賣這個就能一天賺六百兩銀子。世子妃，您這個腦袋裏到底是裝的什麽呀！”
    “梅竹雙清，這名字好呀！清新脫俗。”
    青山從不質疑世子妃做生意的點子，“一百套肯定不夠賣，需要多加一些嗎？”
    “不用，每天就一百套。生意上有一種方法叫饑餓營銷，越是買不到的，越有人想要。”方漾跟青山解釋著。
    青山一頭霧水不明白，但點頭應答，“世子妃說的，一定是對的。”
    方漾笑著，沒在說話，回家安心等著三天後售賣就可以了。
    其實，這段時間方漾一直在拿凡人樓做實驗。
    可以複製粘貼的實驗，她想把凡人樓從九山鎮開出去，開遍大燕的每個角落。就像現代酒店開連鎖一樣，凡人樓也可以在古代開連鎖。
    這樣，隻要有凡人樓在的地方，衛起的那些暗衛們就有了藏身之地。
    隱藏在市井中，有一份生計，也更便於消息的傳遞。
    隻是目前還在積累經驗，等時機成熟了，她會跟衛起說的。
    到時候，她就不能在九山鎮陪他了。
    她要帶著凡人樓，開遍大江南北。
    晚上，青山背著衛起要去神女山，查看秦將軍開采黑水的情況。方漾也跟著一起去了。
    衛家軍一共六百多人，全部駐紮在了山上。
    秦驍他們動作很快，這才兩天過去，方漾瞧著就已經挖好了山洞，方便他們白天隱藏。
    黑水這一處，也用石頭砌壘好，日夜都有士兵站崗。
    方漾跟著進了山洞，還真的是比外麵涼快，避暑的好地方。士兵們的吃喝，都由凡人樓負責，每天晚上按時的送夠第二天的吃食。
    因為有黑水，所以山洞裏一直都很亮，士兵們輪班不休息日夜的挖。因為要建城池，是個大工程。
    青山跟著秦驍走到一處休息，順便把小侯爺放下來。
    方漾也跟著坐在一旁，士兵給兩位端了兩碗酸梅湯。
    “世子妃，這酸梅湯的太好喝了！我們大家夥隻要喝了這酸梅湯，幹起活來一點都不累，解暑。”秦驍現在是幹勁十足，跟打了雞血一樣。
    慢慢往青山的方向發展了，成了十足的世子妃控。
    “大家愛喝就好。”方漾笑著說道。
    方漾說完，低著頭，想從自己腰間的小包裏掏些花生吃。無意間看到地麵上，有一些白色的石頭塊。
    方漾拿起來，特意從旁邊拿起火燭，仔細查看，頓時讓方漾大吃一驚。
    “是硝石！”
    方漾突然想起來，這硝石遇水結冰，一直就有硝石製冰的方法。
    “衛起，這是硝石！”方漾高興的拿到衛起眼前。
    衛起他們從沒聽說過硝石，也不知道硝石是幹什麽的。“嫂嫂，這石頭有何不一樣的？”
    方漾想著要怎麽跟他解釋，看到旁邊那碗酸梅湯，直接將硝石放了進去。不到半個鍾，這碗酸梅湯結成了冰塊。
    在場三人驚訝的瞧著方漾。
    “這硝石，遇水結冰。所以，硝石可以製冰的。”
    “這下終於可以在夏天吃冷飲了，不行，我要多撿一些回家，做刨冰吃。”
    “哎，秦將軍，這些硝石你在哪挖到的？帶我去挖一些。”
    秦將軍沒有動，而是端起那碗酸梅湯，伸手指用力的戳了戳，真的結冰了，“世子妃，這冰，可以食用嗎？”
    “當然可以。”方漾說著就把碗倒扣在手心上，冰塊兒掉下來，方漾拿著放在嘴裏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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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石製冰，無毒，當然可以食用。”
    方漾開心的吃著，三人的眼神交匯，隻聽青山笑出聲，“小侯爺，我們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呀！”
    “我們有了這製冰的硝石，夏天就可以製冰，然後售賣冰塊。這冰塊在夏天可以賣出天價呀！”青山立馬想道。
    一經青山提醒，方漾這才想起來。這古代沒有冰箱和冰櫃，夏天的冰，真的是天價。
    方漾想起來離開鄔家前，鄔燁吃的那碗冰酪。
    當時薄荷跟她說過，那一碗冰酪可以買要花五十兩銀子。
    “嫂嫂，你怎麽想？”衛起第一時間先問到方漾。
    方漾一邊啃著手裏的冰塊，一邊想著，“確實是個天上掉餡餅的賺錢方式。但是硝石製冰這個方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還有，製成的冰塊也不能在九山鎮出現。”
    方漾說完，衛起立馬明白了。
    可青山和秦驍不明白，“為什麽？”
    方漾繼續說道，“你們也知道的，冰塊在夏天是天價，那天價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九山鎮呢？又有哪個九山鎮的人，買的起呢？”
    “所以，製成的冰，隻能去華京，江南這種富足之地售賣。亦或者南越。”
    “南越？”衛起問著。
    “對。南越靠南，夏天要比華京還要熱。而且南越人有錢，也更精致，就是活的舒坦。”方漾解釋道。
    衛起點頭，“嫂嫂，我明白了。”
    秦驍帶著方漾等人，去看了挖出硝石的地方，一片片的全都是硝石。但士兵們不知道，還以為是石頭呢。
    方漾裝了一些回家。
    衛起和秦驍交代好，讓他將所有挖出的硝石暫存一個隱蔽的地方。
    製冰售賣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怎麽把硝石運到華京、江南，然後製冰，怎麽售賣，都是問題，他得和嫂嫂好好商量後，再行動。
    方漾第二天，就在家裏製作各種冰製品。
    刨冰，冰櫃，冰酪，冰酸梅湯，能想到的做了個遍，也讓衛起和薄荷大飽口福。
    就連衛起這個小侯爺，都從來沒吃過這麽多樣的冰製品。
    “嫂嫂，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衛起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一肚子的冰塊，雖然涼快但吃多了真心的不舒服。
    方漾和薄荷在旁邊哈哈大笑，吃不完的晚餐都送去了凡人樓，讓青山他們享用。
    方漾和衛起來九山鎮眼看就要兩個月了。
    這天，衛起午飯後特意把方漾叫進了屋裏，才開口說話，“嫂嫂，沈從誠要調官到九山鎮了。”
    方漾原本悠閑嬉笑的臉，立馬恢複如常，甚至有一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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