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漾撲哧一下笑出聲，衛起遇上慕容墨怎麽有種倒退幾歲的感覺。從早上開始兩人就時不時的拌嘴，互相損。
    方漾本想著勸勸衛起的，你這樣人家怎麽可能願意給你治雙腿。
    但一看到衛起那委屈的眼神，就立馬躲遠了。
    方漾還是繼續烤第二鍋吧，這次還放了一些蔬菜，土豆，茄子，豆角，紅薯，玉米什麽的。
    薄荷最喜歡吃烤茄子，澆上蒜泥越吃越香。
    幾人就這樣從中午邊烤邊吃，一直吃到下午麥穗來上課。
    薄荷給麥穗留了好多，準備讓她吃不完打包給五娘吃。
    慕容墨沒想到，衛小侯爺這麽小的年紀就給人當起了夫子，開玩笑道，“小娃娃，他一個武將而且那麽凶，哪兒有我長得好看。你要不拜我為師吧，我教你學醫怎麽樣？”
    衛起開沒開口罵他，就聽到麥穗立馬拒絕，“不怎麽樣。衛哥哥是我的老師，我隻有這一位老師。而且衛哥哥比你長得好看多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方漾立馬捂著麥穗的嘴。
    肉眼可見慕容墨不開心了，黑著一張臉倒是沒有罵麥穗，而是一臉凶相的看著對麵滿臉笑容的衛起。
    “我教的人，自然句句說的都是真話。”衛起傲嬌的端起茶杯。
    一直到傍晚，麥穗學完今日的課回去了，慕容墨才稍微好了一點臉色。
    一直跟在方漾身邊，看著她做糕點，出爐了他第一個吃。
    連薄荷都不得不佩服他，“慕容公子真是好胃口。”他這個嘴已經吃了一天了，一顆都沒有停過。除了張嘴懟衛起，就是張嘴吃東西。
    這會兒晚飯還沒好，麥穗走了，衛起就進屋了。
    方漾這才得到機會跟慕容墨說事，“慕容墨，你早上不是說要報答我嘛，讓我提一件事情你幫我辦了。”
    “你要讓我治衛起的雙腿。”慕容墨一邊吃一邊肯定地說道。
    方漾連忙點頭，“你都猜到了。他之前吃下我給的火靈芝保住了性命，但雙腿一直沒好。你不是神醫嗎，你幫我把他治好，我救你的恩情一筆勾銷。對了，我還會做很多好吃的，你想吃我可以隨時給你做。”
    “你把火靈芝給他吃了？！”慕容墨驚訝道，之後想到了這方漾的外祖父是江南方家，她有火靈芝也就不奇怪了。
    可這火靈芝是百年難得的聖藥，至今也就這麽一株，無價之寶，她就這麽給他吃了！
    “你和衛起什麽關係？我沒記錯的話，你嫁給的是他哥哥，不是他。你嫁過去衛世子就已經死了，說開了其實你和衛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為何要救他？”慕容墨想不明白。
    而且這一天相處下來，衛起和方漾之間的關係，給他的感覺已經超出了嫂嫂和小叔子的關係。
    他們更像是親人。
    方漾不想隱瞞他，就把她和衛世子相遇的事情，還有自己替妹妹出嫁，被鄔家逐出詞譜，一直到在鎮國侯府的事情，都跟慕容墨說了。
    “我一開始隻是想去看看衛世子的，沒成想，自己心軟就救下了衛起。後來知道了衛家的事情，就覺得自己反正已經無家可歸，倒不如和他相依為命。”
    “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現在過得也還不錯。但他才十五歲，雙腿要是能治肯定得治，不然還有那麽長的後半輩子呢。他從小在軍營長大，喜歡騎射和刀槍，他就應該是屬於戰場的。”
    方漾雖然每天看著衛起坐在院中也很開心，但她知道，他在意自己這雙腿。
    他不喜歡青山背著他。
    更不喜歡被拘禁在這四方的庭院中，有一次，他把衛花放了出去，就是家裏的那隻大公雞。
    他都不想一隻公雞被拘禁起來，更何況是他自己。後來，衛花自己回來了。
    之後，衛起就再也沒放它出去了。
    慕容墨是知道衛家的事情的，而且他也不相信是鎮國侯和衛世子的激進冒進，才會讓衛家軍在彌羅穀被全殲。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外人不知道的。
    “我雖然不喜衛起那個臭脾氣，但是我喜歡跟你聊天，更喜歡你做的美食。算了，看在你是我恩人的份兒上，我就答應給他治治腿吧。”慕容墨站起來順順肚子。
    方漾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痛快，“真的，那可太好了！慕容墨，你長得簡直太帥了，和謫仙一樣好看。”方漾狗腿似的給他倒茶，一個勁兒的拍馬屁。
    “切！你比那個小女娃娃，上道多了。”慕容墨是真夠小心眼的，到現在還記得麥穗說他不好看的話。
    方漾心裏暗自吐槽，她可不要得罪這麽一個小心眼的家夥。
    晚飯過後，方漾跟衛起講了讓慕容墨給他治腿的事情。
    “嫂嫂，你沒答應他什麽條件吧？”比起自己能站起來，他更擔心慕容墨有沒有欺負方漾。
    “沒有。他欠我救命之恩，我就讓他治好你的雙腿換了。好歹是神醫嘛，脾氣個性點也正常。萬一治好了呢。”方漾先去屋裏勸說衛起，怕他不接受治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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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你都是為了我好，我都知道。讓他進來吧，我治。隻要能站起來，讓我重新打斷腿重新接都可以。”衛起本來已經快要放棄了，大不了這輩子就一直坐輪椅那又如何。
    可每次嫂嫂出去很晚都沒回來，他就隻能坐在院中幹等著急。
    尤其是那次嫂嫂去隔壁村找劉老怪，要是他能站起來，就能跟在嫂嫂身邊，隨時保護她。
    方漾叫了慕容墨進屋。
    慕容墨先給衛起把了脈，然後掀起褲子右手摸著他雙腿的肌膚，很用力，可衛起一點反應都沒有。
    初步診斷完畢，“雙腿筋脈盡斷，而且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新肉已經長合。再想治好重新站起，恐怕很難。”
    原本高興的方漾和剛剛燃起希望的衛起，一瞬間表情凝滯。
    “怎麽可能！神醫，你再看看總有辦法的吧。”方漾不相信，這才不過三個月怎麽就錯過最佳治療期了呢。
    衛起瞧著嫂嫂焦急的模樣，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安慰道，“嫂嫂，沒事的。我現在不是也挺好的嘛。”
    “好什麽好，一點都不好。他都讓別人叫他神醫了，就一定有辦法治好。”方漾一把甩開衛起的手，抬頭直視著慕容墨。
    “你有辦法的對吧，一絲一毫的渺茫也可以。”方漾不想放棄。
    慕容墨坐下來，看著方漾，“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賴皮的女子。有辦法。西涼有一種草藥叫雪蛇蓮，用它結下來的蓮子搭配二十五種草藥，熬成湯。讓這雙腿浸泡在裏麵，就可以重新洗筋伐髓，再造筋脈骨骼。”
    方漾這下終於鬆口氣，“這不是有辦法嘛。”“這些草藥多少錢，我去買。”
    “其他二十五種草藥已經世間少有，普通藥鋪不可能買到，這九山鎮估計一種都沒有。再有，這雪蛇蓮二十年開一次，結下來的蓮子更是世間稀有。無價，花錢買不到的。”慕容墨直接把所有情況都跟兩位說清楚。
    “還有，就算所有的藥材全部找到，熬成湯，病人雙腿浸泡在裏麵，要一天一夜。那滋味可不是刀槍劃破個口子能比的。那是生生撕裂你的皮肉和骨頭，洗筋伐髓。病人根本就忍受不了一天一夜，先疼死了。”
    慕容墨說著這麽多，衛起知道那就是有辦法醫治，“百草閣有你說的全部草藥，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方漾一時間明白過來了，這百草閣是世間最大的草藥和醫者匯集之地，慕容墨又是百草閣的少主，他一定有辦法拿到這些草藥。
    “對哦，慕容墨，你是百草閣的少閣主。你別忘了還欠我一條命呢。”方漾和衛起坐在床邊，完全一個陣地。
    “方小姐，我和你不一樣，我這個人無所求。自然不會頭腦衝動，拿自己家的寶貝給外人。你們殺了我也沒用！”慕容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的樣子。
    方漾都想站起來給他兩巴掌，“把中午吃的都給我吐出來。”方漾追著慕容墨出了屋子，然後回屋前惡狠狠的說道，“我家糧食不夠，不給沒良心的吃，明天沒有慕容墨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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