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後廚經驗的，人踏實勤快就去後廚，店小二隻招聘十個人，剩下的讓長風的暗衛來。這樣一樓大堂處每日都有暗衛盯著來往的行人，更安全。
    掌櫃就讓長風幹，所有招聘進來的人，都需要經過暗衛們的調查後才可以上崗。
    這樣整棟凡人樓對外既可以經商，對內又是淮城暗衛中心，隱藏在市井中，更方便消息的傳遞。
    方漾此次招聘，是想招個會計，管記賬的。
    不然她白天忙了一天後，晚上回去還要記賬，算賬。她才十五歲，怎麽在古代也過上了九九六的日子。
    可這個財會之人是真不好招，一整個下午方漾看了不下十人都不滿意。
    要是有像沈從誠那樣的就好了，方漾想到上一世和沈從誠在北境雁門城，那個時候沈從誠能把手中的一兩銀子掰成八瓣兒花。天生就是幹戶部的料子，什麽賬都能給你計算的明明白白的。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方漾站起身準備回客棧休息。
    突然，這時門外排隊的隊伍中出現一陣騷動，緊接著就是哭喊打罵聲。
    “狗東西，小鱉孫子，讓你跑！整天抱著個算盤有什麽用！給我回家犁地去！”
    “還想讀書，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
    方漾聽到響聲後立馬從凡人樓走出來，眼前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手上舉著鐵鍬一下下打在地上那瘦小的人後背上。
    “住手！”方漾提著裙擺跑過去。
    衛東跟在身後一個箭步上前，踹了那壯漢一腳，奪了鐵鍬。
    壯漢摔倒在地，還想著爬起來被衛東用刀柄抵在脖頸上，嚇得一動不敢動。
    趴在地上被打的人已經昏迷，可手裏抱著的算盤依舊不鬆手，方漾讓人把他抬進酒樓裏，找人去叫大夫來。
    是個和方漾瞧著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一身粗布麻衣，身材瘦小，甚至比方漾還要瘦弱些。酒樓的後院暫時沒有床鋪，就隻能先讓他躺在後院裝雜物的屋子裏等大夫。
    長風問了一圈回來，那個壯漢是城南唐家的三兒子，叫唐貴。被打傷的是唐貴的兒子，叫唐招娣，今年十七歲。
    這個唐招娣從小喜歡讀書，更沉迷於算術，算盤不離身。
    唐貴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在城南有十畝地也算是大戶農戶。他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子每天沉迷算術，經常因為這個事情打罵他，抽鞭子都是家常便飯。
    今天是挨鐵鍬，是因為唐貴剛從地裏回來，一下午沒看到唐招娣在地裏幹活，一時間更生氣了。
    方漾微微皺緊眉頭，“他這個爹有病吧！沉迷算術怎麽了？最起碼算術好也能當個掌櫃賺錢呀，不比種地賺錢少的。”
    “士農工商，農民要比商人的地位高上許多。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做個掌櫃吧。”長風能想到的也就這個了，不然誰家親生兒子這麽大。
    這一鐵鍬下去，半條命都要沒了。
    說話的功夫，地上躺著的唐招娣醒了，慢慢爬起來要離開。
    “哎，你別動！你後背還有傷呢，我讓人叫了大夫估計這會兒就快到了，讓大夫給你服了藥再走。”方漾蹲下身按著她不讓她亂動。
    “不用！我不敷藥！”唐招娣仿佛受刺激了似的，大聲的說著。將方漾推到在地，爬起來要跑，長風站在門外抬手將他攔下，“不得無禮！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怎麽還推她。喜歡讀書，我看你這書都讀到肚子裏去了！”長風嗬斥著出聲。
    唐招娣見推不動長風，便上去一口咬住他的胳膊，長風見他情緒激動一掌劈了下去，唐招娣再次昏迷過去。
    “小姐，放心。他隻是昏迷了，不至於讓他情緒激動傷到你。”
    “我沒事。先讓大夫給他看看後背的傷，沒事兒就讓他走吧。”
    方漾從地上站起來，大夫剛好到了。
    片刻鍾後，大夫已經診治完了，也開了方子讓去抓藥。方漾就讓長風去了，唐招娣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不會傷到自己。
    長風走後，大夫就跟方漾囑咐了幾句，“外傷比較嚴重肯定會留下疤痕，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湯藥一定要按時喝，不然這個傷恐怕會影響到肺腑，日後恐難有孕。還有，此女子貧血手腳冰涼，精血不足，要多吃些~”
    “等一下！大夫，你說他是女人？”方漾驚呼出聲，“他不是兒子嗎？”
    大夫被問的有些生氣，“說的什麽烏七八糟的！他不是女子難道還是男子不成，你不要侮辱老夫的醫術！我行醫多年，難道連個人是男是女還能把錯脈！？”
    方漾立馬明白了過來，欠著身子趕緊跟大夫道歉，“抱歉，大夫。我口無遮攔說錯話了，這是診金，多謝了。”
    那老大夫收了診金，也不再多說什麽，這年頭什麽人都有。
    送走大夫，方漾轉身回去找唐招娣，後背的傷已經包紮好此時正躺在地上昏迷中。
    方漾蹲下身摸了一下他的脖頸，確實沒有喉結。不過有些男人的喉結也小，而且到了一定歲數才會長，他看著年紀也不大。
    方漾不放心，又把手放到他胸前按了按，硬邦邦的。可是怎麽手感不對呢，之前她摸過衛起的胸膛，不是這個樣子的。
    “唐招娣，不好意思得罪了。你要是女的我也不算冒犯，你要是男的，我一個女子扒你衣服也是我吃虧。”方漾自言自語道。
    說著，就把唐招娣的上衣解開。
    果然如方漾所料，她剛剛按著胸膛硬邦邦的，其實是她在胸前纏了裹布，一層層勒緊足足纏了十幾圈。硬是把原本凸起的胸部勒緊纏平，再加上她本身就瘦小穿上寬鬆的衣服，帶著帽子，外人根本就感覺不到她是個女子。
    這下方漾確定了，唐招娣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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