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天空中飄下來雪花般的紙張，百姓紛紛用手去接，從地上撿起，上麵寫滿字跡，伴月山莊的苟且之事。
    方漾還特意安排了虎子他們那群小孩，在城中的各個地方肆意傳播伴月山莊和教坊司的事。
    天一亮，整個淮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長公主是在前兩日就收到了鄔丞相的密信，她當時聽到是鄔天濟的時候，以為自己走火入魔了。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當時她幫著她的好女兒鄔漾，在大殿之上撒潑打滾坑爹的場麵。這才過了多久就能冰釋前嫌了？
    等長公主看過信之後，笑著扔在一邊歪倒在躺椅上，“這鄔老賊，還真的是不把李家人放在眼裏！”長公主雖然嘴上責罵，實則內心正合她意。
    她那個侄子，真的是一點讓人瞧不上。沒一點骨氣也就算了，還處處跟她作對。如今又弄出這強搶民女的事情，還真的是作死。
    不過，鄔天濟說的話是真是假還需要考量，他想借自己的手收拾太子奪回一些朝廷的人和實權，那自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別忘了，她的女兒可是跟自己一個陣營的。
    正當長公主猶豫發愁之際，今早，盯著太子府的線人來報，江南淮城的碧山山頂炸了，民間傳言是惹了天上的嫦娥姐姐看不慣地上的太子所作所為，要懲罰呢。
    那線人一邊說，長公主一邊用手帕捂著嘴笑，這是哪位大仙兒整的這麽一出，還真的是時候！
    與此同時，小廝來報說又有人送來了密信，這次是一個封的嚴嚴實實的木盒子。
    長公主讓所有人退下後，自己打開，一封信和一套茶壺茶杯。
    這套茶具怎麽瞧著眼熟？
    長公主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這不就是自己府上的茶杯嘛！這底部有長公主府的印章，她特意找人燒製時印上去的，她的東西就要天下獨一無二，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可這茶杯，轟！長公主想起來了，這是方漾順走的那一套！
    在院中涼亭，那天方漾來求自己救下衛起，走的時候順手拿走了石桌上的茶壺和茶杯，這個小丫頭竟然還留著沒典當了呀！也對，這下麵有印章應該不太好典當。
    長公主一想起方漾就好笑的不得了，怎麽會有那麽有意思的人呢。
    放下茶杯，拿出信件打開，信中寫到長公主去跟陛下狀告太子一事的時候，記得管陛下要一個人，禮部侍郎佐閑。因為這位佐閑是鄔天濟的人。
    這樣，長公主就把鄔天濟從暗中揪出來了，然後用完佐閑，棄了即可，鄔天濟同樣不用理睬。
    妙呀！這坑爹還得是親閨女！
    長公主收起盒子和信件，“來人！更衣！臣妹好久沒見陛下了，今日可得跟哥哥好好嘮嘮。”
    禮部侍郎佐閑，表麵上是鄔天濟的人，實際上已經投靠衛起。這次是他投靠衛起後主動請纓，就是要表明忠心。
    衛起在華京郊區的這段時日，收麾了不少朝中官員，他們大多都是太子的對立麵或者中立。
    鄔丞相不堪大任，長公主又是一屆女流，太子暴戾品行有虧，尤其是皇後和曹家，借著太子的權勢在朝野中貪婪霸淩。
    朝中上下早就不滿，奈何陛下日益衰老，身體也大不如從前。
    所以，當衛起此刻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仿佛再次看到了大燕的未來，那可是鎮國候衛昌的兒子。他雖然年紀小不過十五歲，但能從陛下的眼皮底下活著脫身，如今又能來去自如的出現的華京。
    一切大家都已明了，衛家這是要回來了。
    長公主去見陛下後，出來手裏拿著聖旨，要徹查教坊司和伴月山莊之事。
    也就是在碧山山頂爆炸的第二天，宋知府是被連夜到訪的欽差從被窩裏叫出來的，直接帶衙役封鎖了伴月山莊和蝶舞閣。
    伴月山莊的老板陳瀚，在縣衙裏供認不諱，他和蝶舞閣的老板鍾柏多年來，拐賣幼女少女送去華京教坊司，不聽管教的就直接送去蝶舞閣做人肉生意，還不聽話的就直接扔下山。
    僅僅幾年的時間，總計兩千多名少女和幼女經過他兩人之手。
    一時間，淮城百姓圍了縣衙的大門，要官府斬殺陳瀚和鍾柏。方漾和長風擠在人群中，看著堂上的宋知府和欽差大人開審。
    “回吧。”方漾叫了長封一聲，兩人朝凡人樓走去。
    方漾扭了扭脖子，舒展身體大舒一口氣，總算是搗毀了太子的一個窩點，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件事後，他的續骨情療法估計能停一停了，隻要是能暫時控製住就算成功，往後就走一步看一步。
    等衛起的實力真正攢夠之後，想必太子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走！今晚上加餐吃火鍋！”方漾開心地跳著上馬車。
    伴月山莊救下來的人，還有蝶舞閣被查封後裏麵的女子們，被宋知府暫時拘押在了城東的一個空寺院裏。
    這全都加起來一百多人，宋知府沒空安置她們，也不好安置。
    被拐賣的幼女少女，能想起來家在哪兒，可以由官府安排送回去。
    可那些幼女記不起家在哪兒的，就隻能先拘押在這裏，每日有官府的衙役送飯菜。
    最不好安排的，就是那些蝶舞閣的妓女們。
    淮城因為蝶舞閣這個事情，其他妓院都不敢收留她們，因為宋知府直接從鍾柏的手裏還給了她們賣身契，成了自由身。這要是去另外的妓院，人家老板還得花錢再買一次賣身契。
    還沒給老板賺錢呢，先花錢了。
    這還得賴方漾。本來鍾柏出事了，蝶舞閣不必查封和解散的，直接換個老板不就好了，妓院照樣開。
    可方漾讓長風去找宋知府，逼著他查封了蝶舞閣，還讓他從鍾柏的手裏拿回姑娘們的賣身契。宋知府不答應，方漾她就說要把城郊的那群災民，再還給官府。
    宋知府一聽，立馬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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