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沒見，衛起好像又長個頭了，肩膀也寬了，眉宇之間的男孩子氣已經全都消失了。臉角輪廓分明，身上散發著男性成熟的氣息。而且怎麽整個人也變得溫柔了。
    你瞧他看自己的這雙眼睛，看的方漾感覺怪怪的。
    “衛起，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你為何一直看著我笑。”
    “嫂嫂的臉上，有金子。閃閃發光的金子。”
    “油嘴滑舌！”方漾擰他手臂，發現比以前更粗更硬了。看來孩子似真的長大了，打不得罵不得嘍。
    原本衛起是打算和嫂嫂一起回九山鎮的，但方漾沒同意。
    她在江南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鏢局、釀酒廠等等，她想做最後的收尾，然後就可以交給長風他們。所以讓衛起先回去，一個月之後過年的時候，她再回九山鎮。
    衛起走的前一天，宋知府來了家裏。
    衛起就躲在嫂嫂屋子的屏風後麵，他不能讓宋知府看到他。
    宋知府一進門，就氣哄哄地對方漾說道，“方小姐，你為何躲著我？是，我之前的言語多少有些孟浪，但是我回去之後想過了。我喜歡你，我要娶你為妻。”
    方漾剛入口的茶一下子噴出來，嗆了一口水，咳嗽不停。
    宋知府很貼心的想上前給她拍拍後背，方漾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來了，“宋知府，咱們出去說。去後院說，我家種了好多蘿卜，你拔些蘿卜帶回去可新鮮了。”
    方漾知道衛起一定聽到了，趕緊打岔阻止宋知府再繼續說下去，拉著他就往後院走。
    屏風後麵的衛起，臉比鞋底還要黑。
    同樣在屏風後麵的，還有衛東。他剛剛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餘光看了一眼小侯爺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輕輕地。
    “去，聽一聽。我嫂嫂為何躲著他！”
    衛起冰冷的聲音響起，衛東跳窗戶趕緊出去，連門都不敢走。
    方漾拉著宋知府到了蘿卜地裏，“宋知府，我還是跟您道個歉吧。因為我個人的一些毫無規矩的舉動，讓您產生了誤會。”
    “我跟您說實話吧，我已經成婚了。雖說丈夫死了，我現在是個寡婦，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婚了。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再比他更好了。”
    “所以，宋知府~”
    “我明白了。方小姐，是我多有得罪衝撞了你。你放心，日後我再也不會提起此事。不過，你也不要躲著我嘛，咱們之間還是有生意往來的。”宋知府吧拉著手裏的珠算盤局促的說道。
    “我記住了，說開了就好了嘛，以後我再也不躲著宋知府了。還是宋知府心胸寬廣，我一定努力賺錢多給淮城官府多多交稅。爭取讓您升官到戶部。”
    方漾這話說的，顯然拍到了馬屁股上。宋知府最後拔了兩顆蘿卜走了，身後承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哎呦！你嚇死我了，你什麽時候在的？”
    “你拔我蘿卜的時候。”
    “你不要這麽小氣嘛，拔了可以再種的嘛。”
    方漾在後院說的話，衛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小侯爺。沒有看到喜笑顏開，反倒是比剛剛的臉更黑了。
    “出去吧。”
    “是。”衛東趕緊離開。
    世子妃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那不就是要在衛家待一輩子，小侯爺應該高興才對呀。
    屋子裏，方漾還沒有回來，衛起坐在輪椅上低著頭喃喃自語，阿漾，我一定會做的比哥哥好的。
    第二天，方漾送衛起一行人離開。
    衛起坐在馬車上一直拉著方漾的手，“嫂嫂，過年的時候你一定要回來，好不好？”
    “好，好。趕緊走吧。”方漾這幾天衛起在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被有心之人發現衛起的行蹤。
    雖說現在有錢了，衛起在華京的部署也有了，但遠不夠可以跟皇城裏的人，正麵對抗的程度。萬事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送走了衛起，方漾立馬去了凡人樓，江南其餘十個州縣的凡人樓已經開業，這馬上過去一周了。
    方漾得趕緊去看一下經營情況。
    唐招娣去各地的時候，給每個州縣的凡人樓賬房先生講過，一周送淮城一次賬本明細，唐招娣進行最後的匯總。
    按照方漾的規劃，就是把淮城當做了凡人樓在江南的總部。
    “小姐，您看，這是其餘十個州縣近一周的盈利，總計三十五萬兩。”
    方漾核算著每一項的收支，發現小地方的凡人樓，一點不比淮城這樣的大城市盈利少。這就是所謂的二線城市是主要消費群體呀。
    “不錯，不錯。長風，各地顧客的反饋意見，也和淮城的一樣做。盡量多收集店員的真實反饋，菜品都按照當地的口味進行調整。”
    “好的，小姐。”
    “鏢局的事情，從你暗衛的人裏挑一個機靈點的，你全權帶著跑一周然後都交給他去做。長風，以後你可就是凡人樓江南區的總掌櫃了，還有江南區整個暗衛的工作。要學會讓下麵的人幹活，你來做領導。”
    “我跟小侯爺提過了，從今日開始，暗衛所有的月錢再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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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妃，我們的月錢之前已經漲過一次了，這還要再漲？”長風在衛家做暗衛十多年了，頭一次見這麽漲月錢的。
    衛東和唐招娣在一旁笑，“咱們世子妃是心疼你們。”
    “可這些錢都給小侯爺吧，重建衛家軍需要很多錢。”長風知道小侯爺大仇未報，衛家軍籌建在望。
    “這些不用你操心。你不要漲月錢，也要考慮你下麵的人。我和衛起沒有什麽能回報你們的，唯有給夠你們銀錢傍身。還是那句話，花不了的都存起來，將來娶媳婦用。”
    方漾說完，直接駕馬車去了碧山。
    釀酒廠已經建好，她讓人請了當地有名的製酒師傅。
    用泉居洞的山泉水釀造糧食白酒，他們一個個都是老師傅，得心應手。白酒正在製作的過程，半個月後做好然後放在地下儲存。
    白酒儲存時間越長，味道越濃鬱，也就越值錢。
    最少要儲存三年，才配得上這山泉水。
    但三年，方漾嫌中間的空白期太長。於是，就找來釀酒師傅們，跟他們說了葡萄酒，青梅酒，以及各種水果酒的想法。
    方漾隻把自己知道的釀水果酒方法，跟師傅們說了。他們會根據現在的氣候，以及現有的水果，先做一批出來試一試。
    畢竟各種果酒隻需要三個月就好，時間短，回錢快。
    江南地區已經進入冬天，雖然沒有北方那樣下大雪天寒地凍，但江南的冬天是陰冷。
    方漾每次晚上躺在被窩裏，都懷念在九山鎮走之前，給衛起搭的大火炕。
    這要是有個火炕，不得暖和死。要是有個暖水袋也行呀。
    突然，方漾小腦瓜子靈機一動，又要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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