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閣的後院，有自己的客房，是專門給前來學醫的醫師們準備的。
    李葵帶著大家去了客房，一共四間上等客房，大家累了一天換洗一番後，慕容墨在衛起的房間招待大家。
    “來，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地盤。”慕容墨回到家後傲嬌地不得了，可想而知，他在九山鎮跟衛起待在一起，得多憋屈，哈哈哈。
    好吃好喝後，方漾準備回屋休息了，慕容墨突然叫住方漾，“方小姐，您不想進百草閣內部看看嗎？”
    “不想。”方漾扭頭就走。
    “哎！哎，別走呀！樓上有寶貝，我帶你去看。”慕容墨哄著方漾上樓，可方漾甩手，“有金子也不去！沒電梯，我現在腿酸的不行，不想再爬樓了。”
    “這還不好說，我背你上去呀！”慕容墨說著就蹲在方漾身前，“上來。”
    “慕容墨，你這一臉的諂媚樣兒絕對沒好事。算了，誰讓衛起有求於你呢，走吧。”方漾爬到他背上，反正自己不用走，去就去唄。
    “走嘍！影公子，你先回房吧，我隻帶方小姐去，其他人都不能跟著。”慕容墨背著方漾趕緊走。
    方漾在身後衝承影比了比手勢，讓他先回房。
    衛起看到慕容墨背方漾，更加確定了他要站起來的決心。以後隻能他背方漾，誰都不行！
    慕容墨背著方漾一口氣到了五層，他在百草閣的書房。
    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圖書館，或者藥典籍儲存室，真的是一整麵牆的藥典。現在方漾是真的相信，慕容墨是神醫的事實了。哪個正常人家的書房，有這麽多書！
    “慕容墨，這牆上的藥典你都看過？”方漾怯怯的問道。
    “嗯。我十五歲之前就都看完了。”方漾默默的點頭，這妥妥的學霸。
    慕容墨坐在他書桌前， 從地上抱上來幾摞賬本，“來，方小姐，請坐。”慕容墨給方漾搬了把椅子，坐他身邊。
    “這是百草閣近十年來賬冊明細。這些是買藥材賬冊，這些是前來學醫的醫師們學費賬冊，這些是百草閣內部人員工錢賬冊，還有日常維護等一些亂七八糟賬賬冊。”
    “還有這些是免費義診的賬冊，還有~”
    “打住！”方漾直接伸手捂住慕容墨喋喋不休的嘴，“這些賬冊都是百草閣的機密，怎麽能讓我一個外人看呢！我還是回去吧。”方漾大概猜出了慕容墨要幹什麽，她才不要當免費的審計呢！
    這麽多賬本，幹的可不就是審計的工作。費力不討好！
    慕容墨突然跪倒地上，抱住方漾的大腿，戲精一樣的鬼叫，“方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救救百草閣吧。再像現在這樣經營下去，我怕過不了十年百草閣就得關門啦！百草閣倒閉了，天下的醫師們可怎麽辦？”
    “還有，雪蛇蓮，我外祖父還沒給呢~”慕容墨抬眼皮瞧著方漾，生怕她一生氣回九山鎮了。
    “慕容墨，你拿雪蛇蓮威脅我！”
    “沒有，我哪兒敢！但事實是，我外祖父就是還沒給雪蛇蓮。你手上要是多個籌碼，不也好跟我祖父談判嘛。”慕容墨把人都帶回來了，哪裏有再放回去的道理。今天方漾要是不答應，他還就賴上了，不撒手。
    “你再不鬆手，我直接讓承影一掌劈了你這百草閣的房頂！”方漾雙手環抱在胸前，低頭看了一眼慕容墨。
    慕容墨知道承影的厲害，而且方漾說到做到，不得已隻好放開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把賬冊總計給我就好。這麽多賬本，讓我一個人看你是想我早點死嗎？”方漾手指敲著桌子，她雖然不耐煩不想管，但雪蛇蓮確實可以威脅到她。沒有雪蛇蓮，衛起的腿就好不了。
    “有，有。這幾本就是賬冊總計。”慕容墨一聽方漾要看，趕緊從一堆賬本中找到拿給她，“慢慢看，我讓人給你沏杯茶。咱們有的是時間。”
    慕容墨高興的屁顛走出去，叫人沏茶水，這是打算要跟方漾熬大夜了。
    方漾打開賬冊總計，找了一本最近一年的，開始慢慢翻看。不到一刻鍾後，終於看完了。
    慕容墨給方漾端上一杯茶，“我不喝，我一會兒還要去睡覺呢。”
    “方大小姐，您看出什麽名堂沒有？”方漾合上賬本，開始回憶和總結。
    賬本中百草閣的收入隻有一項，前來學醫的醫師們學費。但是這些學費收的也都是白菜價格，相當於免費教學。
    賬本中花費的項目很多，最大的就是買藥材。這些藥材一部分用作教學使用，用量不小。一部分是名貴藥材儲存備用。
    花費的第二大項是百草閣的內部人員工錢，按醫師級別分了四個等級，總共是兩百五十名員工，每個月的工錢就要花費三十萬兩。
    剩下的就是百草閣日常的一些維護費用，什麽燈油錢，員工和前來學醫的醫師們的吃喝住宿錢，購買典籍的錢。
    哦，還有一項，藥方的前期研製費用，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屬於研發費用，就是一個新的藥方出來之前，需要花費的所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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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體上就是這些。
    你這賬本一看就是，花費大於支出，年年月月負結餘。你是西涼皇室之人，那這百草閣應該也是西涼皇室的產業。百草閣成立近百年了，這麽多年的填補虧空應該都是用的西涼國庫吧。
    怎麽著，西涼國庫沒錢了？
    方漾說完，慕容墨站起來鼓掌拍馬屁，“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然後又坐下來，一臉正經地和方漾說道，“阿漾，跟你說實話吧。西涼國庫真的比我的臉還要幹淨，是真的快沒錢了。”
    “我外祖父雖然沒有明麵上告訴我，但百草閣每年的花費，我大體上能算出來的。要是十年二十年還可以，這填補虧空一做就是近百年，就算西涼之前再富裕也有花完的一天。”
    “我之前有跟外祖父提過，提高前來求學的醫師們的學費。可外祖父不同意，他說從醫是為治病救人，不能用錢財砍斷了求學的門檻兒。提高了學費，前來學醫的人就會少，那天下的百姓就會因為沒有大夫而不治身亡。”
    “我也想過做草藥生意，可我不會。之前做過，發貨前我明明看好的，可到了對方客戶手裏貨就變了，還差一點砸了百草閣的招牌。自那之後，我外祖父就不允許我瞎折騰了。”
    “今年北邊大旱，不僅僅是北狄受災嚴重，西涼也同樣受災。可西涼已經習慣了，因為這裏常年缺水。西涼的北邊就是大沙漠，近年來一直侵襲耕地，農戶的農田也越來越少。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還怎麽增加賦稅。”
    慕容墨靠在椅背上歎氣，“西涼本來就是個安於一方的小國，不可能像北狄那樣南下征戰大燕國土，我外祖父和我舅舅最討厭戰爭。我之前都在想，西涼或許再過個幾十年，沒準就消失了。”
    “但是，自從我在九山鎮遇到了你，我覺西西涼又有希望了！”
    方漾直接一個白眼送給他，“神醫，你想多了！我就是個廚子，開飯館的。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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