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這麽一說，林溪才反應過來，周川總是逃課，而時間都用在店裏幫忙了。眼瞅著沒兩天就期末考試，林溪心裏怪不是滋味，剛要開口：“小川，你……”
    “姐姐，你不用擔心我。”周川一邊燒烤一邊溫聲解釋，“我隻是沒去早讀和晚自習，即便去了也就在那浪費時間，不如做點別的。”
    “我不是給了你學習資料了嗎？你下學期就要高考了，你一點都不著急的嗎？”
    “他急也沒用。”林楓靠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
    “怎麽這樣說？”
    “因為他次次倒數第一。”林楓說著，還挑釁的看了周川，臉上明晃晃寫著：“學渣！”
    周川卻跟沒事人似的，嘴角一勾，笑得肆意：“是，我不會。”他的眼睛亮了亮，“我不去晚自習，如果姐姐有空，能請你也輔導輔導我嗎？”他特別羨慕林溪對林楓那麽上心，即便是分給他十分之一，他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當然可以！”林溪不覺得這有什麽難的，反正現在大家都住一起，特別方便。
    “你們倆晚上一起學習，正好有個伴，互相監督。”林溪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周川眼底滿是笑意。
    林楓聽了，差點沒氣炸，嘴角狠狠一抽。這條野狗怕不是瘋了吧！一個萬年墊底的學渣，居然嚷嚷著要學習？
    他是知道周川的，當初擦線進的高中，進了之後不是上課睡覺就是上課偷溜走，反正就沒好好學過，比他還惡劣。就這麽一個刺頭，竟然……
    林楓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等晚上和周川麵對麵坐在桌前的時候，他更疑惑了。
    “喂！”他一腳從桌子底下踢過去，壓著嗓音喊，“你這家夥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周川抬頭冷冷睨他一眼，然後蹙了蹙眉，低下頭繼續看題，差點把筆給折斷。
    林楓本來被他這一眼瞪得心裏冒火，正想發作，可現在瞅見他這副苦大深仇的模樣，忽的樂了，皮了句：“不會了吧，後悔了吧，想撕書吧。”他一開始也是這樣的，不過現在他已經是老手了。
    周川“嗬”了聲，反唇相譏，“你會？”
    兩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
    這時候，林溪推門而入，給兩個用功學習的學生送來了兩瓶熱酸奶，給他們打氣，“加油啊！”她先去看了林楓做的題，眉頭一皺，深吸一口氣，在他犯錯的地方提點了幾句。又去看周川的，眉頭又是一皺，輔導他的時間比輔導林楓的更長。在此期間，兩個少年安靜如雞，呼吸都不敢大聲。
    等林溪滿意離開之後，兩個少年也沒有再吭聲，一時間房間裏隻有筆尖在紙上刷刷刷寫字的聲音。
    深夜，林楓四仰八叉癱在床上，扯著嗓子長歎一口氣，今天學了太久，腦袋都快轉不動了，累得夠嗆。忽然，他眼珠子一轉，抬腳踢了踢上鋪的床板。
    “咚”的一聲，特別響。
    林楓愛好特殊，他就愛睡上下鋪，有時候睡上麵有時候睡下麵，但自從周川來了之後，上鋪就被他“慷慨”讓出去了。
    其實一開始林溪打算收拾一間房給周川暫住的，但林楓死活不同意，非要拉他一起擠上下鋪。林溪還以為是他倆感情好，男孩子之間話題多，就點頭同意了。殊不知，林楓純粹就是想死死盯著這個愛爭寵的壞家夥，省得他又跑去姐姐那裏偷偷刷存在感。
    房間裏隻有一個小夜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他根本不知道周川睡沒睡。他想是沒睡的。
    周川冷笑，雙手枕在腦袋後麵，沒打算搭理下麵那個沒事找事的小屁孩。
    林楓討了個沒趣，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賭氣似的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聽見下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周川微微抿了抿唇，細碎的燈光灑在他深邃的瞳孔裏。
    這種感覺很陌生。
    讓他有一種，他好像真的有了家的錯覺……
    “……”
    期末考試這天，放學比平常更早，林楓慢悠悠從學校走出來，臉上掛著藏不住的小歡喜。
    他第一次知道，考試的時候見一個題會一個題是什麽感覺……難怪有些人那麽喜歡學習。
    當然他不是全都會，反正會的都寫了，而且確定百分百正確，比以前純瞎蒙隻做選擇題且全選c進步太多了。
    林楓咬著一根棒棒糖，美滋滋想著，等會兒要去超市買點零食，好好感謝姐姐這段時間的辛苦輔導。他對附近的路況很熟悉，每次去超市都是抄小路。
    “……”
    “林溪啊，長得漂亮，前凸後翹，一手都抓不住。”三個小混混靠在牆邊，吞雲吐霧，其中一個家夥不知怎麽就扯到了林溪，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猥瑣笑容，邊說邊搓著手。
    “那小手又嫩又滑，我上次去她家店裏吃燒烤，故意碰了一下，那感覺……”他邊說邊舔了舔嘴唇，神情極為下流。
    “就你？我上次趁她彎腰，都看到……”另一個紋身混混一臉猥瑣，擠眉弄眼描述著。
    “晚上一夜沒睡？”其餘兩人心領神會，壞笑著打趣，眼裏滿是不懷好意。
    “丟了一地的衛生紙。”
    三人眼神交匯，心照不宣，嘿嘿怪笑起來。
    前麵冷不丁出現一個人影，三人笑聲戛然而止，其中一個小混混驚訝的喊了聲：“林楓？”
    其餘兩個眼神裏滿是不屑，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呦呦，瞧瞧這是誰來了？”
    “哈哈哈，這不是小拖油瓶嘛！”
    “你們說什麽……”林楓把這一切聽得真真切切，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攥緊的拳頭因為用力，指關節都泛白了，眼底一片猩紅。
    見狀，第一個發現林楓的小混混小聲提醒：“聽說這小子野得很，誰敢說他姐一句壞話，他就跟人拚命，跟個不要命的狼崽子似的。”
    “怕他個屁！”另外兩個混混滿不在乎，反而更加囂張，臉上的輕蔑一覽無餘。
    “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說你又怎樣？”
    “你就是個拖油瓶，你姐嫁不出去，以後肯定是個扶弟魔。”
    “要不把你姐嫁給我們，我們還能收留你這個小拖油瓶，哈哈哈哈……”
    林楓握拳衝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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