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獸域風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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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麵蛛的螯牙距離莫凡咽喉隻有三寸時,一道金光突然從洞外射入,精準地擊中蜘蛛的頭部!
    "嘶——"
    鬼麵蛛發出刺耳尖叫,吃痛後退。莫凡趁機運轉離火金丹,一縷混沌色火焰從指尖竄出,將束縛他的蛛網燒出一個缺口。
    洞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某種獸類的低吼。鬼麵蛛警惕地轉身,八隻複眼同時盯向洞口。
    借著這個機會,莫凡全力催動業障心火,終於掙脫蛛網束縛。他輕巧地落在地上,這才看清救他的是何物——
    一頭通體雪白的巨狼站在洞口,體型比鬼麵蛛還要大上一圈,額間生有一輪銀色彎月印記。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背上竟然騎著一位少女!
    少女約莫十六七歲模樣,銀發紫瞳,身穿獸皮短衣,手持一柄骨質長弓。剛才那道金光,顯然就是她射出的箭矢。
    "月狼族!"鬼麵蛛口吐人言,聲音嘶啞難聽,"你們越界了!"
    銀發少女挽弓搭箭,冷冷回應:"這個人族,我們要了。"
    莫凡驚訝地發現,少女說的居然是標準的人族語言,隻是帶著些許古怪口音。
    鬼麵蛛憤怒地揮舞前肢:"他是我先發現的獵物!"
    "那就打一場。"少女話音未落,三支箭矢已經離弦而出,成品字形射向蜘蛛的複眼。
    鬼麵蛛急忙噴出蛛絲攔截,同時快速移動。但箭矢在半空中突然拐彎,繞過蛛網,精準命中它的三隻眼睛!
    "啊!"鬼麵蛛慘叫著後退,墨綠色體液從傷口噴湧而出。
    少女乘勝追擊,從狼背上一躍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骨刀。刀光如電,瞬間斬下蜘蛛的兩條前肢!
    莫凡看得暗暗心驚。這少女看似嬌小,實力卻至少是星絡境巔峰,加上那頭明顯達到玄照境的月狼,難怪敢單挑鬼麵蛛。
    戰鬥很快結束。失去前肢和部分眼睛的鬼麵蛛狼狽逃向洞穴深處,少女也沒有追擊,而是收起骨刀,轉身打量莫凡。
    "能走嗎?"她簡短地問。
    莫凡點頭:"多謝相救。"
    "跟上。"少女躍回狼背,白狼轉身向外走去。
    莫凡略一猶豫,還是跟了上去。至少目前看來,這少女對他沒有惡意。
    洞外是一片茂密的紫色叢林。白狼馱著少女在前引路,莫凡緊隨其後。一路上,他注意到叢林中有許多隱蔽的標記,應該是某種路標。
    "我叫莫凡,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走了一段,莫凡試探著問道。
    少女頭也不回:"月璃。"
    "這裏是..."
    "萬獸山脈,月狼族領地。"月璃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是從穿天獸那邊逃過來的?"
    莫凡點頭:"傳送出了意外,落到它們的地盤上。"
    月璃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能從金甲獸王手裏逃脫,你有點本事。"她頓了頓,"不過你身上有傷,先回部落再說。"
    半個時辰後,叢林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一座建在巨樹上的村落,數十座樹屋由吊橋相連,不少和月璃打扮相似的族人正在活動。
    看到白狼歸來,幾名月狼族戰士立刻迎上來。他們每個人都騎著不同毛色的巨狼,實力都在星絡境左右。
    "阿璃,這是誰?"一個臉上有疤的壯漢警惕地盯著莫凡。
    "人族修士,被鬼麵蛛抓住了。"月璃跳下狼背,"他受了傷,需要治療。"
    壯漢皺眉:"人族不可信!上次那個..."
    "他不一樣。"月璃打斷道,"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古老的氣息,可能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壯漢還想說什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他上來吧。"
    眾人立刻恭敬地讓開一條路。莫凡抬頭看去,最高處的樹屋平台上,站著一位拄著蛇頭杖的老婦人,她的眼睛竟然是詭異的豎瞳!
    "那是巫祭大人。"月璃低聲解釋,"我們部落最年長的智者。"
    莫凡跟隨月璃爬上樹屋。近距離觀察,老婦人的麵容布滿皺紋,但皮膚下隱約有鱗片般的紋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脖子上掛著一串獸牙項鏈,每顆牙齒都散發著不同屬性的靈力波動。
    "外來的修士。"老婦人——巫祭開口,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讓我看看你的靈魂。"
    不等莫凡回應,她的蛇頭杖已經點在他額頭上。一股冰涼的力量湧入識海,莫凡本能地想要抵抗,又強行忍住——現在翻臉不明智。
    巫祭的力量在他體內遊走一圈後撤回,老婦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五聖血脈...離火金丹...還有..."她突然住口,深深看了莫凡一眼,"你從何處來?"
    "玄靈府。"莫凡半真半假地回答。
    "玄靈..."巫祭喃喃自語,突然問道,"你可認識青璿?"
    莫凡心頭一震:"您認識府主?"
    巫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月璃:"帶他去聖泉療傷,然後來見我。"說完,她轉身進了內室。
    月璃領著莫凡來到村落中央的一處水池邊。池水清澈見底,池底鋪滿了發光的白色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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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衣服,進去。"月璃幹脆利落地說。
    莫凡有些尷尬:"就在這裏?"
    月璃翻了個白眼:"人族就是麻煩。"她背過身,"快點,聖泉能修複你的傷勢。"
    莫凡迅速脫去破損的外衣,踏入池中。剛接觸水麵,一股清涼的能量就順著毛孔湧入,迅速修複著受損的經脈。更神奇的是,離火金丹的裂痕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泉水..."
    "月狼族的至寶。"月璃依舊背對著他,"隻有立下大功的族人才能使用。巫祭大人讓你進來,說明你很特別。"
    莫凡閉目調息,全力吸收泉水中的能量。兩個時辰後,他睜開眼,發現傷勢已經好了七八成,連修為都有所精進!
    換上月璃準備的新衣服——一套獸皮縫製的簡易獵裝,莫凡感覺煥然一新。月璃打量著他,滿意地點點頭:"跟我來,巫祭大人要見你。"
    再次來到最高處的樹屋,巫祭正在研磨某種草藥。見兩人進來,她放下石臼,示意莫凡坐下。
    "你體內有青璿的氣息。"巫祭開門見山,"還有青瑤那丫頭的印記。她們還好嗎?"
    莫凡謹慎地回答:"府主安好。青瑤前輩...為了救我,可能落入了黑月教手中。"
    巫祭的豎瞳微微收縮:"夜冥那個瘋子..."她沉默片刻,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為什麽月璃會救你嗎?"
    莫凡搖頭。
    "因為預言。"巫祭從懷中取出一塊龜甲,上麵刻著古老的符文,""當五聖歸一之人降臨,萬獸山脈將迎來劇變"。"
    她將龜甲遞給莫凡:"這是三千年前,最後一位人族天尊留下的預言。而你,身具五大聖獸血脈,正是"五聖歸一"之人。"
    莫凡接過龜甲,入手瞬間,上麵的符文突然亮起金光!一股古老的信息流湧入腦海,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畫麵——一座被黑霧籠罩的祭壇,上麵擺放著七具金色骸骨...
    "啊!"莫凡猛地鬆開龜甲,畫麵隨之消失。
    巫祭和月璃對視一眼,前者緩緩點頭:"果然是他。"
    "前輩,這到底是..."莫凡一頭霧水。
    巫祭示意他稍安勿躁:"三千年前,混沌界爆發了一場大戰。以葬天魔尊為首的魔族勢力幾乎橫掃八府十二宮。最後時刻,七位人族天尊犧牲自我,將其封印。"
    她指了指龜甲:"那位留下預言的天尊,就是七人之一。他預言葬天魔尊終將複活,而能阻止這一切的,隻有"五聖歸一"之人。"
    莫凡皺眉:"可我隻是個星絡境修士,如何對抗天尊級別的魔頭?"
    "現在的你當然不行。"巫祭意味深長地說,"但如果你能獲得"萬獸印",就有一線希望。"
    "萬獸印?"
    "萬獸山脈的核心至寶。"月璃插話道,"傳說中能夠統禦萬獸的神器,就藏在聖山之中。"
    巫祭點頭:"曆代以來,無數強者試圖獲取萬獸印,都失敗了。但預言中提到,唯有五聖血脈者,才能得到它的認可。"
    莫凡思索片刻:"前輩想讓我去取萬獸印?"
    "不錯。"巫祭的豎瞳閃爍著精光,"這不僅關係到混沌界的存亡,也與你息息相關——青璿應該告訴過你,夜冥為何對你窮追不舍?"
    莫凡心頭一震:"因為我的鬼鴞血脈..."
    "鬼鴞是初代魔尊的坐騎。"巫祭語出驚人,"它的屍身是複活葬天魔尊的關鍵。而你,作為鬼鴞血脈的繼承者,是唯一能找到它的人。"
    莫凡如遭雷擊。他終於明白,為何夜冥會說"你比遺骸更有價值"!
    "所以,我必須得到萬獸印。"他很快理清思路,"否則一旦夜冥抓到我,就能找到鬼鴞屍身,複活葬天魔尊?"
    巫祭讚許地點頭:"聰明。不過聖山危機重重,以你現在的實力,成功率不足一成。"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萬獸化靈訣》,能助你進一步融合五大聖獸血脈。修煉到小成後,再去聖山不遲。"
    莫凡接過玉簡,神識一掃,發現這是一門極其玄奧的功法,專門針對擁有獸類血脈的修士。
    "多謝前輩。"他鄭重行禮,"不過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說。"
    莫凡取出九轉還魂玉:"我需要尋找"玄冰淵",取得萬年寒髓,複活一位朋友。"
    巫祭露出古怪的表情:"巧了,玄冰淵就在聖山背麵。"
    月璃突然開口:"我可以帶路。"她看向巫祭,"按照族規,我有資格參加聖山試煉。"
    巫祭沉思良久,終於點頭:"一個月後是聖山禁製最弱的時候。在此之前,莫凡必須掌握《萬獸化靈訣》基礎篇。"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接下來的日子,莫凡在月狼部落潛心修煉。有了聖泉輔助,他的傷勢很快痊愈,修為甚至更上一層樓。
    《萬獸化靈訣》確實神妙。修煉後,莫凡體內的五大聖獸血脈不再各自為政,而是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最直觀的變化是,他的五聖戰甲變得更加凝實,持續時間延長了數倍。
    月璃也沒閑著,每天帶著莫凡在叢林中狩獵,教他辨認各種凶獸的弱點。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甚至聯手擊殺了一頭玄照境初期的"鐵背地龍"。
    這天傍晚,莫凡正在樹屋調息,月璃突然闖了進來。
    "快看!"她興奮地指著窗外。
    莫凡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的聖山方向,一道七彩光柱衝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空。
    "聖山異象!"月璃紫眸閃亮,"禁製開始減弱了,我們明天就能出發!"
    莫凡點頭,心中卻有些忐忑。他有種預感,這次聖山之行,將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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