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瞳孔劇烈收縮。眼前這張與自己相似的臉，讓他體內沸騰的血脈都為之一滯。
    "你......"莫凡的喉嚨發緊，鬼鴞之瞳不受控製地睜開，灰光掃過對方全身。
    夜尊使任由灰光穿透身體，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怎麽？看到自己的"另一半"，說不出話了？"
    灰光反饋回來的信息讓莫凡渾身發冷——這個魔頭體內，竟然流淌著與他同源的鬼鴞血脈！
    "不可能......"莫凡的龍爪不自覺地收緊，"鬼鴞血脈明明......"
    "明明隻有你一人繼承？"夜尊使輕笑一聲，突然扯開衣襟。他的胸口處，赫然鑲嵌著一塊紫色的晶核——正是當年莫凡在天元大陸擊碎的鬼鴞內丹碎片！
    "夜冥大人用你當年打碎的內丹重塑了我。"夜尊使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我就是你拋棄的那部分——貪婪、暴虐、嗜殺......所有你不願承認的陰暗麵！"
    莫凡突然想起在鬼鴞殘魂記憶中看到的畫麵：當年鬼鴞對抗天道時，確實主動分裂了自己的神魂......
    "所以，你就是那個失敗品。"莫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五聖戰甲開始覆蓋全身，"被本體拋棄的殘次品。"
    夜尊使的麵容瞬間扭曲："住口！"他猛地揮手，整座骨塔突然活了過來，無數骸骨化作利箭射向莫凡，"我才是完美的繼承者！"
    莫凡不閃不避，朱雀火翼一卷，將骨箭盡數焚毀。但就在火焰升騰的瞬間，夜尊使已經出現在他身後，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利爪直取後心！
    "鏘！"
    玄武虛影自動護主，硬抗下這一擊。莫凡借勢前衝，白虎爪撕向對方咽喉，卻被突然出現的鎖魂鏈纏住手腕。
    "你以為就你會用鎖魂鏈？"夜尊使獰笑，另外五條手臂同時出現，每條都握著不同的魔器，"這些可都是從玄武老烏龜身上抽出來的！"
    莫凡的怒火瞬間爆發。他不再保留，體內九大血脈同時沸騰。左臂青龍探爪，右腿白虎踏擊，背後朱雀火翼怒展，胸前玄武甲胄生光——四種聖獸之力首次完美融合！
    "轟！"
    兩股力量對撞產生的衝擊波將整個聖殿遺址夷為平地。煙塵中，莫凡單膝跪地，嘴角溢血；夜尊使則倒飛出百丈，胸口晶核出現裂痕。
    "咳咳......"夜尊使吐出一口黑血，卻笑得更加猖狂，"感覺到了嗎？你的身體正在崩潰！"
    莫凡低頭，發現自己的皮膚上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紋——同時催動四種聖獸之力，對這具尚未完全融合的身體負擔太大。
    "殺你......足夠了。"莫凡咬牙站起，突然感應到什麽，猛地轉頭。
    骨塔廢墟下，傳來微弱的波動——是玄武的氣息！
    "終於發現了？"夜尊使擦去嘴角血跡，"沒錯，老烏龜還沒死透。不過很快......"
    他突然捏碎手中的一枚骨符。大地劇烈震顫，廢墟下傳來玄武痛苦的嘶吼。
    "住手！"莫凡目眥欲裂，正要衝上前，卻被突然出現的血色屏障擋住。
    "別急啊......"夜尊使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好戲才剛開始。"
    整個聖殿遺址的地麵突然亮起血色紋路——那是一個覆蓋方圓十裏的巨大祭壇！而玄武，就被釘在祭壇正中央的陣眼處！
    "以聖獸為祭，貫通兩界......"夜尊使張開雙臂，狂熱的喊道，"夜冥大人即將君臨此界！"
    莫凡終於明白了對方的計劃——他們是要用玄武的生命力為引子，強行打通四聖界與天元大陸的通道！
    "休想！"莫凡不顧身體負荷，再次催動四聖之力。但這一次，他的右臂突然爆出一團血霧——白虎血脈開始反噬了！
    "哈哈哈......"夜尊使的笑聲在祭壇上空回蕩，"繼續啊！讓我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莫凡咬牙看向祭壇中央。在那裏，玄武龐大的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七根葬魂釘深深嵌入它的甲殼，每根釘子上都纏繞著來自天元大陸的魔氣。
    "小......子......"突然，一道虛弱的神念傳入莫凡腦海，"聽好......"
    是玄武的聲音！
    "祭壇......下方......有我的......本命精血......"玄武的傳斷斷續續，"吞了它......然後......殺了我......"
    莫凡渾身一震："什麽？"
    "沒時間了......"玄武的神念越來越弱，"我的精血......能暫時穩定......你的血脈......隻有用我的死......才能中斷......儀式......"
    莫凡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看向正在狂笑的夜尊使，又看向奄奄一息的玄武，突然明白了老烏龜的計劃——這是要用自己的死，來保全兩界！
    "我......明白了。"莫凡深吸一口氣，突然撤去所有防禦，任憑祭壇的血光侵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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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抵抗了？"夜尊使譏諷道，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莫凡竟然借著血光的掩護，直接潛入了祭壇下方！
    "找死！"夜尊使急忙催動禁製，但為時已晚。
    祭壇下，莫凡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三滴散發著湛藍光芒的精血懸浮在空中，而精血後方，是玄武被釘穿的心髒！
    "快......"玄武的最後一道神念傳來，"趁我......還有意識......"
    莫凡不再猶豫，一口吞下三滴精血。刹那間，磅礴的水靈之力席卷全身，原本躁動的四種血脈竟然暫時達成了平衡！
    當他衝出地麵時，身體已經覆蓋上一層晶瑩的藍色鎧甲——這是完全體的玄武戰甲！
    "不！"夜尊使終於慌了，"你怎麽能......"
    莫凡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融合了四聖之力的拳頭直接轟碎了血色屏障，餘勢不減地砸在夜尊使胸口。
    "哢嚓！"
    紫色晶核應聲而碎。夜尊使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開始崩潰的身體："不可......能......"
    "結束了。"莫凡手中凝聚出一柄四色長槍，對準了祭壇中央的玄武，"前輩......走好。"
    長槍化作流光，貫穿了玄武的頭顱。老烏龜在最後一刻，眼中竟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轟——！"
    以玄武的死亡為引，整個祭壇開始崩塌。夜尊使發出不甘的咆哮，身體在空間亂流中被撕成碎片。
    莫凡跪在玄武巨大的屍體前，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四聖之力的平衡正在瓦解，而這次，再也沒有玄武精血來調和了......
    在他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虛空走來。
    "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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