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門興散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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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所在的門派,在修仙界雖不算頂尖大派,但也有一定的規模和地位,平日裏弟子眾多,在周邊修仙區域也小有名氣。
    玄色大氅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那風聲如鬼哭狼嚎般傳入臧天羽耳中,他五指收攏將冰棱捏成齏粉,冰棱破碎時那清脆的聲響,好似玻璃碎裂一般。
    黎明前的寒霧如一層薄紗,冰冷地籠罩著斷壁殘垣,他望著三日前被魔修炸毀的演武場——青玉磚縫裏還嵌著半截霜花發簪,正是蘇沐雪慣用的款式。
    那發簪在朦朧的寒霧中,散發著微弱的光澤,如同黯淡的星辰。
    "掌門師兄。"素白裙角掃過焦黑的石階,發出沙沙的聲響,蘇沐雪眼神關切地捧著裝滿靈石的檀木匣,發間新結的冰晶折射著晨光,宛如細碎的鑽石般耀眼,"三十七位散修已過問心橋,錢長老正在用測靈石驗他們資質。"
    臧天羽眉頭微皺,
    匣底鋪著的竟是三塊中品靈石,在晨光中泛著青玉般的光澤,那光澤溫潤柔和,照得人眼睛微微發亮。
    要知道,這九州圖乃是本派記錄靈脈分布的重要寶物,通過它可以洞察地脈靈力的變化,對門派的防禦和資源調配至關重要;而霜月環則是蘇沐雪的本命法器,有著特殊的靈力屬性,與護山大陣存在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這分明是蘇沐雪本命法器霜月環的鑲嵌之物,此刻卻混在一堆下品靈石裏。
    "西北角的血煞陣......"
    "昨夜已用千年玄冰暫時封住。"蘇沐雪指尖凝出朵霜花,花瓣上流轉著與護山大陣同源的青光,她神情擔憂地說道,"倒是你,七日未合眼了。"
    遠處傳來散修們穿過護山霧障的腳步聲,那腳步聲雜亂而急促,仿佛戰鼓在敲響。
    臧天羽望著晨霧中若隱若現的七星閣廢墟,心中一陣感慨,突然將木匣塞回蘇沐雪懷中,語氣堅定地說:"帶錢長老去啟用地脈靈泉,兩個時辰後我要看到洗髓池冒熱氣。"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那陽光如利劍般刺眼,臧天羽正站在崩塌的藏經閣前。
    青玉磚下滲出地脈靈泉特有的硫磺味,那刺鼻的氣味如同一團濃煙,混著尚未散盡的硝煙,嗆得身後幾個新入門弟子直咳嗽,那咳嗽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掌門,這是最後七箱玄鐵礦。"唐玄風的聲音從殘破的飛簷上傳來,他腰間新添的乾坤袋繡著血河洞府標誌,"按你說的,用三成礦脈作餌,果然釣出七波想趁火打劫的。"
    臧天羽摩挲著九州圖卷軸上的裂痕,心中思索著門派的安危。
    圖紙上代表靈脈的金線正在緩慢重生,卻在即將觸及西南角時詭異地扭曲——那裏正是昨夜血珠滲出的方位。
    隨著太陽漸漸西沉,白天門派中的喧囂聲逐漸消散,整個門派被一種寧靜而又壓抑的氛圍所籠罩。
    臧天羽心中感到一絲疲憊和不安
    暮色四合時,洗髓池蒸騰的霧氣如白色的幽靈,籠罩山門。
    臧天羽望著池中翻滾的鎏金色靈液,那靈液翻滾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突然伸手截住一縷飄向西北方的水汽。
    本該澄澈的靈霧裏,竟混著絲腥甜血氣,那血氣的味道如同一股惡臭,讓他眉頭緊皺。
    "蘇師姐說洗髓池......"
    "讓錢長老親自盯著。"臧天羽甩袖震散那縷血霧,玄色錦靴踏過滿地月見草,發出沙沙的聲響,"你帶十人去後山,把第三礦洞的禁製換成誅邪陣。"
    子夜時分,臧天羽獨坐在布滿裂痕的鎮山碑頂,那冰冷的碑石觸感讓他清醒。
    懷中破界石突然發出蜂鳴,那尖銳的蜂鳴聲如同一把利刃,劃破寂靜的夜空,百裏外的傳訊符燃起幽藍火焰——正是他派去探查西南深穀的弟子。
    當眾人禦劍落在深穀入口時,濃稠的血霧正從岩縫裏汩汩湧出,那血霧如同一團粘稠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腥味。
    新入門的李姓修士剛觸到血霧,手中測靈石就炸成碎片,那爆炸聲如同一聲驚雷,震得人耳朵生疼。
    臧天羽望著岩壁上與護山大陣如出一轍的秘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突然將玄鐵重劍插入地麵。
    "退後三裏結北鬥陣。"他反手扯下大氅擲向空中,布料遇血霧瞬間化作火網,那火網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唐玄風,用你的巽風符助燃。"
    地底傳來妖獸的咆哮,那咆哮聲如同一頭憤怒的野獸,震得岩壁簌簌落石,那落石聲如同一陣陣悶雷。
    臧天羽握住劍柄的指節發白,他能清晰感知到地脈靈力正被某種力量瘋狂抽取——就像三日前護山大陣崩塌時的情形。
    火網突然劇烈顫動,七道血影破土而出。
    新弟子們結成的陣法被衝得東倒西歪,唐玄風甩出的符籙撞上血影竟直接湮滅,那湮滅時發出的光芒如同一顆流星。
    臧天羽眯起眼睛,那些血影移動的軌跡,分明與九州圖上扭曲的靈脈走向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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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門!"李修士的驚叫混在妖獸嘶吼中,那驚叫聲如同一聲求救的呼喊,"東南巽位!"
    臧天羽旋身揮劍的瞬間,左眼突然泛起灼熱,那灼熱感如同一團火焰在燃燒。
    血霧在視野裏變得透明,他清晰看到三隻血影狼妖正以八卦陣型包抄而來,利爪瞄準的正是北鬥陣最薄弱的離位。
    右眼傳來刺痛,仿佛有岩漿順著經脈燒向丹田——這感覺與穿越那日覺醒血眸魔瞳時何其相似。
    血眸魔瞳開啟的刹那,整片山穀的靈氣流動在臧天羽眼中化作千萬縷金線,那金線如同一團金色的絲線,在眼前閃爍。
    那些張牙舞爪的血影狼妖,此刻仿佛被拆解成靈力的拚圖——左前方那隻前爪每次撲擊都會在坎位留下半寸破綻,右側兩隻的妖核共振頻率竟與地脈波動完全同步。
    "坎位退七步,震位布青藤符!"臧天羽的嗓音裹著血霧特有的震顫,玄鐵重劍擦著李修士的衣擺釘入岩層,那劍插入岩層的聲音如同一把錘子砸在石頭上。
    三根暗紅藤蔓應聲破土,恰好纏住狼妖蓄力的後肢,那藤蔓破土的聲音如同一陣悶響。
    唐玄風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巽風符在掌心燃成青鸞形狀,那火焰燃燒的聲音如同一陣呼嘯的風聲。
    當符火撞上狼妖噴出的血煞時,整個山穀突然寂靜了一瞬。
    臧天羽左眼流下的血珠滴在劍柄鑲嵌的玄晶上,映出七隻狼妖妖核的排列陣型——竟與護山大陣破損的陣眼方位分毫不差。
    "東南巽位不是破綻,是餌。"臧天羽突然冷笑,劍鋒偏轉三寸刺向看似最堅固的乾位。
    青玉磚下的靈泉應聲噴湧,裹著硫磺味的水柱精準澆在狼群踏過的焦土,那水柱噴湧的聲音如同一陣洶湧的潮水。
    被血煞浸透的岩層突然塌陷,五隻狼妖來不及嘶吼就墜入沸騰的地脈熔岩,那塌陷的聲音如同一座山峰崩塌。
    剩餘兩隻狼妖的皮毛開始詭異地剝落,露出內裏森森白骨。
    臧天羽的右眼突然劇痛,視野裏浮現出白骨上細若蚊足的咒文——這分明是血河洞府豢養妖獸的標記。
    他反手扯下大氅拋向空中,布料遇風展開成血色陣圖,將最後兩道血影生生釘在刻著秘紋的岩壁上。
    "取妖丹!"臧天羽單膝跪地喘息,指縫間滲出的血珠在地麵繪出詭異圖騰。
    新弟子們這才驚醒般撲向垂死掙紮的妖獸,有個膽大的甚至掏出玉瓶接住狼妖眼眶滴落的血精。
    當朝陽再次染紅七星閣廢墟時,那紅色如同一團火焰,臧天羽正用狼妖尾骨蘸著血精在九州圖上勾畫。
    昨夜坍塌的礦洞深處,三十筐閃著幽光的玄鐵礦正被煉器房弟子爭搶,其中夾雜的七顆妖丹在晨光中宛如血玉。
    "掌門,這是新製的弟子腰牌。"蘇沐雪眼神溫柔地捧著鎏金托盤走來,霜月環上的冰晶比三日前又少了兩顆。
    她望著臧天羽左眼未愈的血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托盤邊緣的裂口,神情擔憂地說:"按您吩咐,嵌入了血影狼的妖核碎片。"
    臧天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脈門處,眉頭緊皺。
    蘇沐雪本命法器傳來的震顫讓他皺眉——霜月環的靈力竟與護山大陣產生了詭異共鳴。
    他鬆開手時,順勢將三顆中品靈石塞進托盤夾層,語氣嚴肅地說:"讓錢長老把洗髓池改成陰陽雙陣,午時之前我要看到霧障分色。"
    十日後,當臧天羽踩著新煉製的踏雲靴巡視山門時,曾被血霧侵蝕的岩縫已爬滿銀絲草。
    二十三名散修正在重修的演武場上切磋,他們手中的法器清一色鑲著血玉般的妖核。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東北角的"煉心廊",懸浮的三十六塊問心石竟是用妖獸頭骨煉化而成。
    "這血煞轉化陣當真妙極。"唐玄風突然從廊柱陰影裏轉出來,腰間新換的乾坤袋繡著古怪的星圖,"剛截獲的消息,血河洞府丟了七隻鎮山獸..."
    臧天羽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望著煉器房上空盤旋的血色雲霞,突然想起昨夜九州圖上突然亮起的某個光點——那位置分明是唐玄風三日前探查的西南礦脈。
    暮色降臨時,臧天羽獨自站在重修的觀星台上。
    掌心躺著半片沾血的巽風符殘角,這是今晨在血煞轉化陣角落發現的。
    符紙邊緣的焦痕與唐玄風慣用的青鸞火紋分毫不差,卻帶著股陌生的沉香氣味。
    山風送來洗髓池特有的硫磺味,其中混著絲幾不可察的蓮香。
    臧天羽猛然轉身,恰好看到蘇沐雪的裙角消失在煉心廊轉角。
    她方才站過的青磚上,霜花凝成的箭頭正指向藏書閣尚未修複的西南角。
    當戌時的鍾聲響徹山巒,那鍾聲如同一聲悠長的呼喚,臧天羽仍在藏經閣廢墟前推演陣法。
    殘缺的玉簡在月光下投射出扭曲的星圖,其中某個黯淡的星位突然讓他想起唐玄風失蹤前夜說的話——關於血河洞府地下埋著的千年玄冰棺。
    他揉碎掌心的傳訊符殘灰,突然發現碎石堆裏閃著微光的冰晶。
    那分明是霜月環的碎片,卻染著不該出現的胭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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