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準許楊淑妃出家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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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14年閏二月初一,玄宗下早朝後想去興慶宮,看望將要分娩的武惠妃。
玄宗在十二位護衛和一位小太監的陪同下,出了宣政殿,又出了大明宮,他沿著宮中一條南北路往南走去興慶宮。
玄宗看到這條宮中的南北路上,在前麵有一個妃子打扮的女人站在路邊,旁邊還有一位宮女陪同。
玄宗走近了才看出來她是楊淑妃。
楊淑妃屈膝行禮道:“臣妾拜見皇上。”
那位宮女行深蹲禮道:“奴婢給皇上請安。”
玄宗和眾護衛停下腳步,他望著一臉憔悴,臉色發黃的楊淑妃:“楊淑妃你有何事?”
“臣妾想出家進道觀,做一名女道士,為陛下祈福。望陛下恩準。”
玄宗記起了一件事,去年夏天楊淑妃曾經寫過一封申請出家為道的信,讓楊公公轉交給自己了。玄宗把楊淑妃寫的申請出家為道的信,放在甘露殿裏的書桌抽屜裏了,並沒有做出回應。
玄宗說:“楊淑妃,朕記起來了,你去年夏天寫過一封申請出家的信,朕由於忙於政務,把這件事給忘了。朕允許你出家為女道士了。”
楊淑妃低著頭說:“臣妾謝謝陛下了,臣妾想先回家看望一下父母,然後就到附近的道觀出家。臣妾會在道觀裏為陛下祈福,為大唐祈福。”
玄宗說:“好,你今天就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宮吧,希望你做一位孝敬父母,忠於朝廷的好道士。希望你不隻是為朕祈福,也要為天下蒼生祈福。”
“臣妾謝謝陛下,一定會謹記陛下教導,不負陛下厚望,努力學習道法,做一位為陛下祈福,為家國祈福,為蒼生祈福的好道士。”
玄宗更近一步走到楊淑妃跟前:“你抬起頭吧,跟朕道別。”
楊淑妃抬起了頭,這張二十六歲的臉,已經因發黃,雀斑顯現而容顏漸老。玄宗已經好久沒有親近這張臉了。
玄宗沒有微笑,緩緩地說:“再見。”
楊淑妃眼睛裏含著淚水說:“陛下再見了。”
“再見”,玄宗說完朝興慶宮走去,十二位護衛和一位太監伴隨在玄宗左右。
玄宗到了興慶宮,楊公公鞠躬行禮道:“老奴恭迎皇上聖駕。”然後楊公公轉身喊道:“皇上駕到——”
眾護衛守在興慶殿大殿裏,玄宗進入了東殿,武惠妃挺著碩大的肚子在東殿裏,被兩位宮女攙扶著胳膊走來走去。
玄宗看到武惠妃後說:“惠妃,你正在散步呢。”
武惠妃想屈膝行禮,但被玄宗製止了:“惠妃,你肚子這麽大,快生了,就不要給朕行禮了。”
武惠妃隻好站著低頭說:“臣妾恭迎皇上聖駕。”
那兩位宮女扶著武惠妃,彎腰行禮道:“奴婢恭迎皇上聖駕。”
這時候在屏風南麵收拾房間的四位宮女,也出來了,半蹲行禮,異口同聲道:“奴婢恭迎皇上聖駕。”
玄宗關心地說:“惠妃,你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夠用嗎?那兩位小太監朕怎麽沒看到?”
“回稟陛下,臣妾身邊的宮女太監數量已經夠了,謝謝陛下關心。小柱子和小玉子,被楊公公安排在洗浴間,和其他房間打掃衛生呢。”
玄宗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惠妃,走一會兒累了就歇一會兒。”
武惠妃說:“好的。”她說完,在兩位宮女的攙扶下,坐到了玄宗對麵的一把椅子上。
“惠妃,你這幾天應該快生了,我讓楊公公通知產婆和禦醫在大殿裏隨時待命。”
“臣妾謝謝陛下關心。”
玄宗喊了一下:“楊公公。”
楊思勖從殿門口走過來,人未到,聲先到:“老奴在此。”
楊公公到玄宗跟前鞠躬行禮道:“陛下您有何吩咐?”
“朕讓你去通知禦醫和產婆,從現在開始,在興慶殿大殿裏隨時等候。朕推測武惠妃快要生了。”
“老奴明白,這就去通知禦醫和產婆。”
楊公公剛離開興慶宮不久,陳曉禮在東殿門外喊道:“陛下,兵部尚書姚崇求見您。”
玄宗坐在東殿裏的椅子上說:“讓他到大殿見朕。”
“微臣明白,這就去通知他。”
武惠妃說:“陛下您政務繁忙,就去忙吧,臣妾有眾多宮女和太監照顧,一會兒禦醫和產婆就到了,您安心處理政事即可。”
玄宗起身微笑著說:“朕推測你真快要生了,多保重。朕要到隔壁的大殿去與姚大人會麵了。”
武惠妃坐在椅子上,左右各一位宮女扶著,她說“陛下您去忙吧”,笑著目送玄宗出了東殿。
玄宗到了大殿,坐在長桌北麵的椅子上。長桌是南北向擺放的,二十幾把椅子分列兩邊。十二位護衛坐在椅子上隨時待命,陳曉禮,李守德站在玄宗左右。
這時候,姚崇進入大殿,走到玄宗麵前,鞠躬行禮道:“微臣拜見陛下。”
“姚愛卿,你求見朕有什麽事?”
“突厥默啜可汗妹夫火拔頡利發石阿失畢,與妻子前來投降大唐,臣請示陛下要不要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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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真的嗎?太好了。此事,想必你姚大人心裏自有觀點,隻是過來請示朕而已。”
“臣以為應該接納他,給他俸祿,給他一個頭銜,封一個沒有實權的軍職。”
“嗯,有道理。朕準備下午在麟德殿請他吃一頓飯,給他接風洗塵,對突厥人的誠心歸化,朕還是歡迎的。朕將會根據和他聊天的情況,明日宣布對他的任命。”
姚崇說道:“陛下英明,我這就去通知他,讓他下午到麟德殿麵見陛下。”
“姚愛卿,朕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再去通知石阿失必。你認為現在五位宰相是多了呢,還是不多呢?”
“臣以為在正常情況下五位宰相是有點多。隻有在朝廷有兩股勢力明爭或暗鬥時,才會有五六個,六七個宰相同時存在。一般政局穩定時,連同中書門下三品,一共有四位以內的宰相就能忙得過來了。”
“嗯,朕知道了,等有時間的時候,朕再與你促膝長談,談一下朝廷官員任免升降的問題。”
“臣謝謝陛下信任,陛下何時想與臣討論政事,可以讓太監去兵部通知臣。臣現在要去通知石阿失必,陛下要在麟德殿宴請他和他夫。”
“嗯,好的。陳曉禮,你去通知高公公,讓他通知禦膳房,炒突厥人喜歡吃的十道菜,炒好放到麟德殿。”
陳曉禮鞠躬行禮道:“微臣明白,這就去通知高公公。”
陳曉禮和姚崇一前一後走出興慶宮,去通知各自要通知的人了。
楊思勖去通知了禦醫和產婆以後,又回到了興慶宮興慶殿大殿。
楊思勖鞠躬行禮道:“陛下,老奴已通知了禦醫和產婆,他們說先準備一下,一會兒就過來。”
“嗯,朕知道。朕還要跟你說一件事,朕今天已經同意楊淑妃出家為道的申請了。朕準許她出家為道,讓她明日出宮吧。”
“老奴遵旨。”
“你和高公公,今後可以稱臣,尤其是在有其他人,在我們身邊的時候。”
“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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