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十歲的讚普要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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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九日,解琬來到長安城,將隨從的十名衛兵安排在皇城外的進奏院,他放下兵器,一個人進了皇城,又進了皇宮。
解琬收到詔書後,是星夜兼程趕來的,到皇宮時剛退早朝半個時辰。唐玄宗在紫宸殿召見了解琬。
解琬行君臣之禮後,被玄宗賜座坐在小茶桌南麵了。唐玄宗讓邵更莘和另一位宮女,為他和解琬沏好了茶。邵更莘和另一位宮女沏茶後,站到了殿門內南側的牆邊。
唐玄宗說:“吐蕃大將坌達延給姚崇寫了一封信,要求朕派你赴河源去跟他們談判。所以朕任你為左散騎常侍,帶領團隊去河源談判。”
解琬說:“陛下,以臣判斷,吐蕃一定是想背叛八年前,唐蕃兩國所簽訂的邊界盟約。臣請求陛下在秦州,渭州屯兵十萬,準備應對吐蕃的進攻。”
玄宗對吐蕃非常氣憤,他說:“朕采納你的建議。朕要下敕令,命令郭知運,王晙等將領率十萬軍隊在秦州,渭州等地駐守。”
唐玄宗跟解琬交待了談判時的原則。他要求解琬在談判中堅守“神龍會盟”的條約。“神龍會盟”是八年前唐中宗時,大唐與吐蕃之間舉行的一次會盟。
唐玄宗讓邵更莘去南麵隔壁茶水間,把小衫子喊了過來。他令小衫子去找左拾遺,兼中書舍人張九齡過來。
唐玄宗和解琬一邊聊天一邊品茗,雖然聊得是與敵國談判之事,但是氛圍並不是很嚴肅。
片刻過後,張九齡來了。張九齡向玄宗行君臣之禮後,唐玄宗令他起草敕令,命令郭知運,王晙,共帶十萬大軍駐守秦州,渭州,以防備吐蕃進犯。
當天傍晚,唐玄宗在麟德殿宴請了解琬。姚崇,盧懷慎也被唐玄宗叫去參加了宴席。
唐玄宗為了安撫坌達延,還讓姚崇寫了一份言辭誠懇的回信,試圖化解雙方的緊張氛圍。
解琬在麟德殿吃飽喝足後,玄宗讓姚崇安排他到四方館暫住。
第二日,即五月三十日,解琬站在武官第一位參加了早朝。唐玄宗安排了六位朝廷使者,與解琬一同前往河源與吐蕃談判。解琬與六位使者,在十位騎兵護衛陪同下,先朝靈州騎馬而去。解琬根據玄宗要求,要從靈州帶一萬朔方軍,去河源為談判助陣。
十五天過後,河源談判的進展如何,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唐玄宗在這天退早朝後,在陳曉禮等眾護衛的陪同下,來到了興慶宮。由於又增加了建城牆的勞工人數,興慶宮北麵和東麵的城牆壘得很快。宋王李憲,申王李撝的宅子,已經被圍進了興慶宮一側。
唐玄宗將目光移到了興慶宮院子中間,原先的大池塘南側已經挖了一個麵積很大的坑,目前正在增加深度。
唐玄宗進入了興慶殿,護衛們留在大殿值守,他走進了東殿。
武惠妃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白色衣袍,輕飄飄地走到玄宗麵前:“臣妾恭迎皇上聖駕。”
玄宗穿著一身薄的龍袍,微笑著說:“惠妃今天更美了,像是仙女下凡一樣美麗飄逸啊。”
“陛下請坐,臣妾幾日不和陛下對弈了,想請陛下賜教。”
這時候八位宮女也走過來了,深蹲行禮,異口同聲道:“奴婢給陛下請安。”
玄宗和武惠妃坐到書桌前,宮女們起身,有給玄宗和武惠妃沏茶倒水的,有去拿圍棋棋盤和棋子的,有站在玄宗和武惠妃身後,拿著芭蕉扇扇風的。
玄宗和武惠妃正欲下圍棋的時候,楊公公從大殿走到東殿門口說道:“臣有事稟告陛下。”
“什麽事?”
“姚崇姚大人有事求見陛下。”
“讓他到隔壁的大殿,朕要在那裏見他。”
“臣明白,這就去通知姚大人。”楊公公退出了東殿。
玄宗起身要到大殿。武惠妃起身說:“陛下日理萬機啊,辛苦了。”
玄宗雙手輕輕放在武惠妃的雙肩上說:“朕等一會兒再和你下棋。”
武惠妃嬌滴滴地說:“陛下不要急著與臣妾下棋,政事比下棋重要得多。”
玄宗微笑著說:“惠妃不但人好看,還能識大局,顧大體,朕有惠妃陪伴,心情也好啊。”
“能讓陛下心情好,是臣妾最幸福的事。”
玄宗微笑著出了東殿,來到了大殿內。陳曉禮和十二位護衛站在大殿的牆邊。
這時候姚崇已經站在大殿的桌邊了,他看到玄宗走過來了,就向玄宗躬身行禮道:“臣拜見陛下。”
玄宗坐到長桌北的椅子上:“姚愛卿,請坐吧,有事坐下聊。”
姚崇,坐在那張長桌北端西側的座位上了。
玄宗說:“你要稟報什麽事啊?”
姚崇說:“陛下,河源那邊來奏報了。解琬率我方的代表,與吐蕃坌達延一方談判已經八天了,每天都要談一個時辰,雙方始終各執一詞,沒有達成共識。”
玄宗說:“朕派解琬去河源談判之時,告訴過他,讓他拿著"神龍會盟"的盟約去談判,他拿了嗎?”
“回稟陛下,解琬把這次河源談判的具體情況,寫成了一份奏章,讓輕騎兵送來了。”姚崇說著話,從寬大的衣袖口袋裏,取出一份奏章,雙手遞給玄宗。
玄宗接過奏章,把奏章放在桌子上展開閱讀了一遍。
玄宗說:“解琬在河源談判中,遵照朕的安排,把"神龍會盟"的盟約,放到談判桌上了。但是吐蕃並不滿足於當年的盟約。”
姚崇說:“"神龍會盟"僅僅過去八年而已,雙方簽訂的盟約說失效就失效了嗎?四年前,金城公主與吐蕃讚普赤帶珠丹和親,難道僅僅帶來了三年的和平嗎?從去年開始,吐蕃就越過邊境,搶奪我方商人的絲綢和馬匹,令人氣憤。”
玄宗說:“朕得到的情報是,吐蕃讚普尺帶珠丹的祖母,沒廬氏赤馬類已在兩年前去世了。現在攝政的是大論乞力徐。沒廬氏赤馬類,也是一位不簡單的老太太。十年前,尺帶珠丹的父親——吐蕃上一代讚普杜鬆芒波傑,在平定六詔叛亂的歸途中病死。而那一年尺帶珠丹才剛出生,剛出生就繼位為讚普了,由祖母沒廬氏赤瑪類攝政。沒廬氏赤馬類用了五年的時間平定了此起彼伏的叛亂,懲處了一批叛亂大臣,穩固了政權。所以,朕說她是一位不簡單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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