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院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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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鐵岩學院的議事大廳內燈火通明。
雲陌被兩名全副武裝的守衛押送進來時,大廳裏已經坐滿了人。三位長老高坐在主位上,下方分列著十幾位學院導師,石罡站在右側首位,巨劍在背,麵色凝重。最引人注目的是左側三位陌生來客——一位穿著星紋長袍的老者,一位蒙著麵紗的紫衣女子,還有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高大身影。
"雲陌帶到。"守衛沉聲稟報。
白塵長老微微頷首,示意雲陌站到大廳中央。雲陌的雙手被特殊的銀色鐐銬鎖住,每走一步,鐐銬上的符文就會閃爍一下,壓製著他手背上的魂脈紋路。
"經過徹夜商討,"白塵長老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我們決定將雲陌交由天穹學院監護。"
紅袍長老猛地拍案而起:"我反對!雙生魂脈者太過危險,應當立即封印!"
"焰心長老,"星紋長袍老者緩緩開口,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天穹學院擁有最完善的魂脈研究體係,能夠妥善處理這種情況。"
雲陌注意到,每當星紋老者說話時,空氣中的塵埃都會詭異地懸浮起來,形成微小的星圖。
"觀星長老說得對。"紫衣女子輕撫麵紗,聲音如同清泉叮咚,"我們月隱學院願意提供協助,但監護權當歸天穹所有。"
黑袍人始終沉默,但雲陌左手掌心的紫色眼紋突然刺痛了一下,仿佛在警告他什麽。
白塵長老舉起手示意安靜:"諸位,請聽我說完。昨夜我們查閱了《上古遺卷》,其中明確記載:"雙生之子現世,七庭共議其途"。按照古律,雲陌應當由七大王庭共同裁決。"
"荒謬!"焰心長老的胡須幾乎要燃燒起來,"現在哪還有什麽七大王庭?源初聖城已成廢墟,七庭分崩離析千年!"
觀星長老輕撫長須:"正因如此,我們三大學院才更應遵循古製。天穹、鐵岩、月隱作為中立學院聯盟,有責任代行七庭之職。"
爭論持續升溫,雲陌站在風暴中心,感到一陣荒謬。這些人像在討論一件物品的歸屬,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試著活動手腕,鐐銬立刻收緊,符文灼燒著他的皮膚。
"夠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壓過所有爭論。石罡大步走到中央,巨劍重重頓地:"你們忘了一個關鍵問題——這孩子自己的意願。"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向雲陌,目光中混雜著驚訝、懷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我..."雲陌剛開口,左手掌心突然傳來劇痛。紫色眼紋不受控製地張開一條縫隙,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
"小心!"觀星長老猛地站起,星紋長袍無風自動,"他的第二魂脈在覺醒!"
黑袍人第一次動了。他抬起枯枝般的手指,一道黑光射向雲陌。石罡的巨劍橫空劈下,將黑光擊散。
"暗庭的人果然按捺不住了。"石罡冷笑,"偽裝成月隱學院的使者?拙劣的把戲。"
黑袍人發出嘶啞的笑聲,身形如煙霧般扭曲:"雙生之子終將歸於暗庭..."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突然爆裂成無數黑色蝙蝠,四散飛逃。
"攔住他!"白塵長老大喝。
十幾道魂術光芒同時亮起,但蝙蝠群已經穿過門窗縫隙,消失在晨光中。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雲陌左手掌心滲出一絲紫血,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小小的眼睛圖案,又迅速蒸發。
紫衣女子——真正的月隱使者——輕歎一聲:"暗庭已經盯上他了。這孩子留在鐵岩學院太危險。"
觀星長老點頭:"天穹學院有"星穹結界",能隔絕一切暗影窺探。"
焰心長老還想反對,白塵長老抬手製止:"就這麽定了。雲陌由天穹學院監護,鐵岩和月隱各派一名導師協助。"他轉向雲陌,目光複雜,"孩子,這不是囚禁,而是保護。你的體質...太過特殊。"
雲陌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右手的藍色星芒紋路暗淡無光,左手的紫色眼紋卻微微顫動,仿佛在嘲笑眾人的無知。
"我有選擇嗎?"他輕聲問。
石罡的大手按在他肩上:"活著,就是最好的選擇。"
決定既下,行動迅速。正午時分,一支由三大學院組成的護送隊已經整裝待發。雲陌被安排在一輛特製的馬車中,車廂內壁刻滿了壓製魂脈的符文。觀星長老親自駕車,石罡和紫衣女子——現在知道她叫月翎——騎馬護衛兩側。
馬車啟動前,白塵長老遞給雲陌一本薄薄的冊子:"這是《魂脈基礎》,也許對你有幫助。"
雲陌接過書,指尖觸碰到書頁的瞬間,右手藍紋微微一亮。書頁上的文字突然扭曲重組,變成了他熟悉的簡體中文。
"這..."
白塵長老似乎沒注意到異常,繼續叮囑:"天穹學院會為你安排專門的導師。記住,不要輕易嚐試同時激活兩套魂脈係統。"
車隊緩緩駛出學院大門。雲陌透過小窗回望,鐵岩學院的七座高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但左手掌心的刺痛提醒著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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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進約一個時辰後,雲陌終於忍不住翻開那本《魂脈基礎》。隨著閱讀,這個世界的修煉體係逐漸清晰:
魂術師通過冥想引導魂脈能量外放,形成各種魂術;體術師則通過肉體鍛煉打通體脈,獲得超凡體質。理論上兩者可以兼修,但魂脈與體脈的能量回路常有衝突,強行同修極易走火入魔。
而雙生魂脈者...書中隻有一句模糊的記載:"日月同輝,源初重啟。"
"我們到了。"觀星長老的聲音打斷了雲陌的閱讀。
馬車停下,雲陌推開車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屏住呼吸——
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巨型學院,由七座星形排列的塔樓組成,中央是一座半球形的穹頂建築。整座學院被一層淡藍色的光罩包裹,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光彩。連接地麵與學院的,是一道由星光凝聚而成的階梯。
"歡迎來到天穹學院。"觀星長老微笑,"知識的聖殿,群星的觀測所。"
雲陌踏上第一級台階,星光在他腳下蕩漾開來。就在這時,左手掌心的紫色眼紋突然完全睜開!
一股陌生的記憶洪流湧入腦海:他站在同樣的台階上,但不是向上,而是向下——通往地底深處的黑暗。一個聲音在記憶深處低語:"源初之門必須開啟..."
"雲陌?"石罡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你臉色很差。"
"沒事。"雲陌勉強搖頭,"隻是...有點恐高。"
觀星長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手中星杖輕點,一道星光包裹住眾人:"抓緊了。"
星光閃爍間,他們已站在學院正門前。大門上鐫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觀星而知命,修脈以逆天。"
月翎輕聲道:"天穹學院的校訓。意思是既要順應天命,又要敢於抗爭。"
雲陌正想回應,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踉蹌著跪倒在地,雙手抱胸。右手的藍色星芒與左手的紫色眼紋同時大亮,兩股能量在他心髒位置激烈碰撞。
"快!帶他去靜修室!"觀星長老急呼。
石罡一把抱起雲陌,跟隨觀星長老衝向學院深處。雲陌在劇痛中隱約看到,沿途的牆壁上繪滿了星圖,其中某些星座圖案與他右手藍紋的形狀驚人相似。
靜修室是一個圓形房間,地麵鑲嵌著複雜的星象圖。雲陌被放在中央,七名穿著星紋長袍的導師立刻圍成一圈,開始吟唱某種咒文。
"堅持住,孩子。"觀星長老將一枚星形水晶按在雲陌額頭,"我們幫你穩定魂脈。"
七道星光從導師們手中射出,注入雲陌體內。劇痛稍緩,但雲陌的意識卻開始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終於...找到合適的容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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