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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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風暴比預想中來得更早。雲陌蜷縮在岩縫裏,看著石罡用巨劍在雪地上劃出複雜的防禦符文。星紋豹蹲在入口處,金色豎瞳警惕地掃視著暴風雪中的每一個動靜。
"他們暫時找不到這裏。"石罡收起巨劍,獨眼中映著跳動的火光,"但白塵那老東西有翡翠之眼,最遲天亮前..."
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紫黑色的血。雲陌這才注意到導師後背有一道不起眼的傷口——邊緣泛著與白塵長老眼中相同的紫光。
"您中毒了!"雲陌想去扶他,卻被一把推開。
"別碰!"石罡撕開衣襟,露出已經蔓延到心口的紫色紋路,"翡翠之眼的毒會通過魂力傳染。"他苦笑著看向雲陌同樣泛紫的右手,"看來我們師徒都命不久矣。"
星紋豹突然低吼著蹭過來,額間星紋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蒼離的虛影正在演示某種呼吸法,動作與石罡教給雲陌的基礎體術有七分相似。
"雙魂調息術?"石罡獨眼圓睜,"師父當年沒教完就..."他突然劇烈咳嗽,"你來試試!"
雲陌按照影像指引調整呼吸。當氣息運轉到第七個周天時,右手紫紋突然發燙,一股暖流從心髒湧向四肢。更神奇的是,石罡身上的毒素似乎受到牽引,開始緩慢流向雲陌右手!
"停下!"石罡急忙打斷,"這法子會把毒素引到你體內!"
雲陌卻露出恍然的表情:"不...這才是關鍵。"他主動握住石罡的手,"我的雙魂體質能中和毒素,就像...容器。"
接觸的瞬間,紫黑毒素如活物般竄向雲陌右手。劇痛讓他跪倒在地,但石罡的傷口確實在好轉。星紋豹焦急地繞著他打轉,突然咬破自己的前爪,將幾滴金色血液滴在雲陌手心。
"星紋豹的血?"石罡震驚地看著紫黑毒素被金光包裹,逐漸凝固成晶體狀,"傳說中能淨化魂毒的"星髓"竟然真的存在..."
雲陌喘著粗氣攤開手掌。毒素結晶在火光中折射出詭異光彩,核心處有個微小的符文——與白塵長老翡翠右眼中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毒。"雲陌捏碎結晶,"是玄蒼的精神印記,他在通過毒素控製七庭的人!"
石罡臉色驟變:"難怪那些誅魔衛眼中都有紫光..."他突然按住雲陌肩膀,"聽著,如果連白塵都被控製了,那天穹學院恐怕..."
話未說完,星紋豹突然炸毛低吼。岩縫外傳來積雪被踩踏的咯吱聲,緊接著是金屬碰撞的脆響。
"十二人編製。"石罡耳語道,"標準的誅魔衛小隊。"
雲陌屏息凝神,意外發現自己能清晰感知到外麵的魂力波動——十二個光源中,有七個帶著令他右手刺痛的紫芒。更詭異的是,剩下五人身上竟有與星紋豹相似的金色光點!
"不是所有誅魔衛都被控製了。"他低聲說,"有五個人體內有抵抗印記。"
石罡若有所思:"看來玄蒼的控製並非完美無缺..."
一聲尖銳的哨響打斷了他的話。雲陌突然捂住右臂——那裏的紫紋正在不受控製地發亮!
"他們在用血脈共鳴追蹤你!"石罡猛地推開雲陌,"快走!我和星紋豹斷後!"
雲陌剛要反對,星紋豹就叼起他甩到背上,箭一般衝出岩縫。風雪撲麵而來的瞬間,他瞥見石罡獨眼充血,巨劍燃起前所未有的金色火焰——那是燃燒生命本源的征兆!
"導師!!"
呼喊被風雪吞沒。星紋豹在雪原上狂奔,背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雲陌的右手不受控製地伸向後方,仿佛要抓住什麽,卻被豹子更快地帶離戰場。
當星紋豹終於停下時,他們已身處雪山腹地的一個冰洞前。洞口覆蓋著薄霜,隱約可見內部有幽藍光芒閃爍。
"這是...?"雲陌話音未落,豹子就用腦袋把他拱了進去。
冰洞內的景象令人窒息——整麵冰牆裏封凍著數十具屍體,每具都穿著天穹學院的製服,胸口別著不同的王庭徽章。最中央是個白發男子,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麵容安詳如睡。
"蒼...離?"雲陌不自覺地念出這個名字。
星紋豹用爪子劃開冰層,露出男子右手——上麵赫然是與雲陌相同的雙魂紋路!當雲陌的右手無意間觸碰到冰麵時,整個冰洞突然劇烈震動,蒼離的屍體睜開了眼睛!
"終於來了,我的孩子。"蒼離的聲音直接在雲陌腦海中響起,"十七號試驗體,最後的希望。"
冰牆上的屍體們紛紛睜眼,投射出全息影像。雲陌看到三百年前的場景:蒼離帶領部分七庭修士反抗玄蒼,卻在最後關頭發現所有人體內都被種下了控製印記。絕望中,他創造了"淨化計劃"——用自己後代的軀體作為淨化容器。
"你體內的地球靈魂是關鍵。"蒼離的影像指向雲陌心口,"玄蒼無法理解來自異界的靈魂結構,這是唯一能抵抗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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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變換,展示出雲陌在地球的記憶如何形成金色網絡,牢牢鎖住玄蒼的侵蝕。但當畫麵轉到現在的右手紫紋時,蒼離的表情變得凝重。
"灰燼同調已經過半...必須趕在月蝕之夜前找到"源初之心"。"影像突然閃爍,"記住,聖城既是陷阱也是機會..."
話未說完,冰洞頂部突然炸裂!白塵長老帶著十名誅魔衛從天而降,翡翠右眼完全變成了紫色漩渦。
"感人至深的父子重逢。"白塵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回音,"可惜蒼離的計劃注定失敗。"
星紋豹怒吼著撲上,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雲陌想激活灰燼之觸,卻發現右手紋路被某種力量壓製了!
"沒用的。"白塵冷笑,"你以為星紋豹的血真能解毒?那不過是加速融合的催化劑。"他抬手結印,雲陌右手的紫紋突然暴起發亮,"玄蒼大人要感謝你,幫他找到了蒼離的藏身處。"
整個冰洞開始崩塌。在最後的瞬間,星紋豹撞開雲陌,自己卻被落冰砸中。雲陌看到它的額間星紋射出一道金光,沒入自己胸口。與此同時,蒼離的屍體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
"跑!"蒼離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去聖城地下祭壇!"
強光中,雲陌看到白塵長老痛苦地捂住右眼,翡翠晶體正在龜裂。他趁機衝向洞口,卻在最後一刻被三個誅魔衛攔住——正是之前感知到有金色光點的那幾人!
"走!"為首的誅魔衛突然扯下麵罩,露出一張與月華相似的臉,"我們拖住白塵!"
雲陌愣神的功夫,三人已經轉身攻向同伴。他最後看到的畫麵是:星紋豹用盡最後的力氣撲向白塵,蒼離的屍體化作光粒消散,而那個酷似月華的女子對他做了個奇怪的手勢——與夜璃的麵具紋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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