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絕境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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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學院禁地的光柱已經持續了十二個時辰。林月瀾藏身在一處斷牆後,三重光環壓縮至極致,在體表形成薄如蟬翼的防護。她凝視著百丈外的場景——七大王庭的掌權者圍成半圓,每人手中捧著的傳承聖物正與光柱共鳴,在空中投射出七種顏色的鎖鏈,纏繞著中央那扇若隱若現的門。
"還差最後三丈..."林月瀾計算著距離。她需要突破到光庭大長老身邊,奪取那柄鑲嵌著太陽晶石的法杖——"傲慢之鑰"。但沿途巡邏的魂獸和修士形成密不透風的防線,更可怕的是空氣中彌漫的紫霧,任何魂力波動都會立即被察覺。
右肩的傷口突然傳來刺痛。這是之前為救石罡留下的,此刻傷口邊緣竟浮現出細小的金紋,與雲陌的手背紋路一模一樣。林月瀾突然想起蘇芮的話——"你們就是鑰匙"。
"既然不能使用魂力..."她深吸一口氣,從靴筒抽出一柄沒有魂力波動的普通匕首,"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
借著夜色的掩護,林月瀾如幽靈般貼近外圍守衛。匕首精準劃過咽喉,屍體還未倒地就被她輕輕放平。這種暗殺技巧是幼時光庭訓練的內容,後來被魂術取代,沒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場。
當突破到距離大長老三十丈時,異變突生!地麵毫無征兆地裂開,一頭體型較小的噬脈獸破土而出,紫晶犄角直刺林月瀾心口!千鈞一發之際,她本能地撐開光環防禦——
"糟了!"
魂力波動立刻被察覺。七位掌權者同時轉頭,光庭大長老的法杖射出一道刺目金光!
林月瀾閉目待死,預想中的劇痛卻未降臨。睜開眼時,她震驚地看到噬脈獸擋在身前,犄角主動迎向金光。更不可思議的是,紫晶與金光相撞後,獸體表麵的晶體開始褪色,露出下麵淡金色的皮毛!
"這是..."林月瀾突然認出這頭魂獸——正是雲陌在古境馴服的星紋雪豹!它不知何時掙脫控製,體型縮小了數倍,此刻正用最後的力量為她爭取時間。
雪豹扭頭看了她一眼,翡翠色的獸瞳中竟有人性化的決絕。隨後它全身爆發出耀眼光芒,化作一道金虹撞向大長老!
混亂中,林月瀾衝向目標。大長老正忙於應付雪豹所化的金光,法杖暫時脫手懸浮。就在她即將觸及法杖的刹那,背後傳來刺骨寒意——暗庭少主的影刃已抵住她後心!
"叛徒。"曾經的同伴聲音冰冷,"為了一個異界來的怪物..."
林月瀾突然轉身,任由影刃刺入肩膀,同時將眉心金紋貼向對方額頭:"看看這個!"
金紋與灰紋接觸的瞬間,暗庭少主如遭雷擊。一段被封印的記憶在兩人意識間流動——暗庭秘閣最深處,初代暗主跪在玄蒼麵前,自願將"嫉妒"抽離封入晶石...
"不...這不可能..."少主踉蹌後退,灰紋手臂不受控製地抓向自己的傳承戒指。
林月瀾趁機奪過法杖。就在她觸碰太陽晶石的瞬間,眉心金紋與晶石產生共鳴,法杖頂端迸發出七彩虹光!光庭大長老發出不似人類的嚎叫,身體如蠟像般融化,露出內裏紫黑色的核心——正是被汙染的"傲慢"本源!
"原來你們早就..."林月瀾恍然大悟。七大王庭的掌權者早已被各自封印的原罪反噬,成為了純粹的欲望化身!
虹光掃過,越來越多的魂獸倒戈相向。林月瀾高舉法杖衝向光柱,身後跟著一支由淨化魂獸組成的奇特軍隊...
同一時刻,暗庭祖廟深處。
墨無殤的灰紋右臂已經蔓延至半邊臉龐,形成與雲陌相似的星係紋路。他單膝跪在先祖祭壇前,麵前懸浮著暗庭傳承戒指——"嫉妒之鑰"。
"為什麽阻止我?"他對著空蕩蕩的祭壇低吼,"你知道真相不是嗎?"
祭壇上的玄蒼雕像突然流下兩行血淚。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墨無殤腦海中響起:「因為嫉妒是最難割舍的原罪...」
灰紋突然暴起,如活物般纏住墨無殤的脖頸!他痛苦地抓撓喉嚨,卻在指尖觸及皮膚時愣住——觸感不對。仔細看去,灰紋之下竟隱藏著另一套紋路,正是夜璃的影庭秘術!
"原來你早就..."墨無殤苦笑。他終於明白夜璃為何選擇犧牲——她早就在所有接觸過雲陌的人體內埋下了淨化種子。
帶著決然,他將傳承戒指按在眉心。灰紋與戒指激烈對抗,撕裂般的痛苦中,墨無殤看到了暗庭最黑暗的秘密:曆代少主在繼承儀式上,都會被強製注入一縷嫉妒本源...
"該結束了。"他猛地將戒指捏碎!蘊含其中的紫黑色能量剛要爆發,就被灰紋中的影庭秘術包裹。兩股力量交融的刹那,墨無殤右臂的灰紋盡數褪去,露出下麵夜璃留下的銀色紋路——正是完整的影庭傳承!
祖廟開始崩塌。墨無殤踏著墜落的碎石衝出,身後跟著數十名同樣擺脫控製的暗庭精英。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源初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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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慘烈的戰鬥發生在混沌區。
石罡獨戰三位王庭掌權者,巨劍上的灰燼魂力已經耗盡。他胸前傷口深可見骨,卻仍死守著一道刻在地麵的界線——線後是昏迷的數十名學員。
"老東西,讓開!"火庭之主渾身燃著黑焰,手中巨斧劈下,"我們需要祭品!"
石罡橫劍格擋,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就在他力竭之際,一道熟悉的氣息突然從背後傳來——是雲陌的魂力波動!
轉頭看去,一名少年學員正顫抖著舉起手。他掌心浮現出微弱的雙色光芒,正是雲陌在測試時留給每個人的"雙魂饋贈"!
"接著!"石罡將巨劍拋向少年。當學員的手觸碰到劍柄的瞬間,積蓄多年的饋贈被激活,數百道金紫光芒從戰場各處飛來,在混沌區上空交織成網!
"不——!"三位掌權者驚恐地看著光芒中浮現的星環虛影。那是雲陌留下的最後保險——當足夠多的饋贈者聚集時,會自動觸發古境封印的投影!
虛影壓下,掌權者們發出非人的慘叫。他們的偽裝層層剝落,露出本體——三種顏色的原罪結晶。石罡趁機揮拳擊碎晶體,釋放出的能量被星環虛影吸收。
"走!"他拉起學員們,"去源初之門!"
光柱中央,蘇芮——或者說蘇玄——正站在門前。醫師袍早已化為灰燼,露出布滿古老紋路的軀體。她雙手按在門扉上,正在與某種存在對抗。
"你騙了他們千年。"她對著門縫低語,"所謂災變,不過是世界在抗拒你的寄生。"
門內傳來沙啞的笑聲:「那又如何?現在整個脈界都是我的苗床!」
"不。"蘇芮突然發力,門縫被強行撐開一線,"你忘了一件事——容器從來都是雙向的。"
透過縫隙,她看到了所謂的"門後世界"——那是一片正在枯萎的星空,中央漂浮著一個與雲陌容貌相似的巨人。無數紫黑色觸須從巨人身上延伸,正試圖穿過門縫。
"原來是你..."蘇芮瞳孔收縮,"第一個穿越者。"
巨人睜開雙眼,眸中倒映著地球的景象:「我們都被騙了。所謂修煉,不過是這個世界在汲取穿越者的靈魂能量...」
話未說完,三道流光突然從天而降!林月瀾的法杖、墨無殤的戒指碎片以及石罡的巨劍同時插入地麵,組成三角陣型。緊接著,更多流光從四麵八方匯聚——七大王庭的傳承聖物全部歸位!
門縫劇烈震顫,巨人的觸須開始萎縮。蘇芮趁機將手伸向門內:"雲陌,該醒了!"
星空中沉睡的巨人突然分裂,較小的那個身影正是雲陌。他睜開眼,手背紋路與蘇芮身上的古老圖案完美對應。
"原來如此..."雲陌的聲音通過光柱傳遍戰場,"門後的存在是第一個調停者,他發現了世界汲取靈魂能量的真相,選擇反過來吞噬世界..."
七道鎖鏈突然從門內射出,纏繞住雲陌的身體。巨人獰笑著:「你也是容器,注定要成為我的養料!」
就在危急時刻,源初之門突然翻轉,變成一麵巨大的鏡子。鏡中映照出的不是戰場,而是每個人內心最深的陰暗麵!
"這就是真相。"蘇芮高喊,"源初之門是麵鏡子,曆代調停者鎮壓的其實是自己的陰暗麵!"
雲陌在鏡中看到了完整的記憶——玄蒼當年發現真相後,故意製造分裂,將七種原罪分離封印。而他自己則承擔罵名,將最後一把鑰匙藏在初代調停者體內,等待合適的容器出現...
"現在,完成你的使命吧。"蘇芮的身體開始消散,化為無數光點融入雲陌體內,"集七罪於一身,方能..."
她的話語被巨響打斷。鏡麵突然破碎,一個紫金色的身影從裂縫中躍出——正是完全體的雲陌!他右臂結晶化,左眼紫瞳,手背紋路擴展至全身,形成完美的星圖。
巨人驚恐地看著這個新生的存在:"你竟然..."
"我不是容器。"雲陌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響,"我是鏡子。"
他張開雙臂,七種顏色的鎖鏈從掌權者們體內抽出,盡數沒入自己胸膛。每吸收一種原罪,他的身體就透明一分,最終化為純粹的能量體。
戰場突然寂靜。所有人都看到,雲陌所化的能量體正在重組成門的形狀——一扇全新的,純淨的源初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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