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代價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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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劍貫穿心髒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林月瀾看著雲陌胸口的傷痕如鏡麵般裂開,卻沒有鮮血湧出——裂痕內是一片浩瀚星空,其中懸浮著地球的虛影!
    "這是..."她突然明白過來,"你的心脈連接著地球?!"
    雲陌的身體如精致瓷器般布滿裂痕,每個裂痕中都閃爍著不同的星空圖景。他艱難地抬手按在短劍上,聲音帶著奇異的共鳴:"不...是地球在吸收所有反衝..."
    話音未落,短劍突然融化,化作金紫雙色能量流湧入傷痕。能量所過之處,裂痕中顯示的星空開始劇烈震蕩——尤其是那四個被汙染的位麵虛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逆向汙染..."蘇芮掙紮著從銀鎖中脫身,"他在用地球作為淨化媒介!"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淵隙中傳出非人的慘嚎。四條紫黑鎖鏈從雲陌體內崩斷,鏈端的位麵虛影如泡沫般消散。遙遠星空中,觀測者的咆哮震撼著每個人的腦海:
    「你毀了我四個錨點!但剩下的三個足夠——」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雲陌突然抓住最後三條鎖鏈,將它們狠狠刺入自己心口的傷痕!地球虛影立刻被紫黑能量汙染,但轉瞬就被金紫能量淨化。這種拉鋸產生的衝擊波,將整個密室的天花板徹底掀飛!
    林月瀾被氣浪掀翻,撞在牆上時看到駭人一幕——天空中的紫黑巨眼正在流血!七道血淚中有四道已經幹涸,剩餘三道也變得黯淡無光。
    "還剩水土光三庭..."墨無殤拖著斷臂爬到她身邊,"但光庭聖物..."
    雲陌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下墜。林月瀾縱身躍起,在淵隙邊緣接住了他。觸手的瞬間,她驚恐地發現雲陌的體溫正在急速流失,而心口傷痕中的地球影像也越來越模糊。
    "記憶..."雲陌的瞳孔開始擴散,"地球記憶在流失..."
    林月瀾突然想起第一卷第八章的伏筆——雲陌穿越後經常頭痛,就是因為兩界記憶在衝突。而現在,地球記憶正在被強製清除!
    蘇芮踉蹌著跑來,手中藥劑瓶已經破碎大半:"必須立刻封閉心脈傷痕!否則他會先忘記自己是誰!"
    "怎麽做?"
    "用這個!"蘇芮指向林月瀾掌心的生命紋路,"你是他與地球最後的聯係!"
    林月瀾會意,將生命紋路按在雲陌心口。綠光與傷痕中的金紫能量交融,暫時減緩了記憶流失的速度。但代價是——她開始看到雲陌的地球記憶如走馬燈般閃回!
    車水馬龍的街道,醫院的白色天花板,最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車禍?畫麵中分明有紫黑能量纏繞在刹車線上!
    "你的穿越不是意外..."她失聲驚呼,"是觀測者安排的?!"
    雲陌的雙眼突然恢複清明:"終於...想起來了..."他猛地咳出一口金紫色血液,"所以地球才是關鍵...它從一開始就是..."
    話未說完,天空中的巨眼突然射下三道血淚!血淚在半空化作晶體長矛,分別對準雲陌、林月瀾和蘇芮的心髒。
    "小心!"墨無殤用最後力氣擲出銀紋碎片,卻隻擊偏了一根長矛。
    千鈞一發之際,淵隙底部突然升起三道金光——水庭的水滴聖物、土庭的地心棱鏡,以及...光庭的太陽晶石?可光庭不是已經背叛了嗎?
    三枚聖物自動組成三角屏障,擋在長矛路徑上。更令人驚訝的是,太陽晶石中傳出光庭之主的聲音:"我們被騙了...聖女用假晶石蒙蔽了所有人..."
    血淚長矛與聖物屏障相撞,迸發的能量風暴將整個密室夷為平地。當煙塵散去,林月瀾發現他們已被轉移到一片奇異的空間——地麵是鏡麵般的湖水,天空是熔岩般的雲層,而四周矗立著七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一條鎖鏈。
    "七王庭的傳承聖殿..."蘇芮虛弱地解釋,"隻有同時激活三枚以上聖物才能進入。"
    雲陌的狀態稍微穩定,但心口傷痕仍在緩慢滲出金紫能量。他看向懸浮在中央的三枚聖物:"還差暗庭的..."
    "在這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夜璃的虛影浮現,手中捧著一枚漆黑如墨的棱晶,"我早就將真正的暗影棱鏡藏了起來。"
    林月瀾震驚地看著本該死去的夜璃:"你...怎麽..."
    "影庭秘術,假死脫身。"夜璃的虛影比生前更加透明,"但沒時間解釋了。觀測者正在強行降臨,我們必須完成最後的淨化儀式。"
    她將暗影棱鏡拋向雲陌。令人意外的是,棱鏡在接觸他心口傷痕的瞬間,竟折射出一段被隱藏的記憶——
    年輕的玄蒼站在地球上空,手中握著七枚種子。他將其中六枚化作六大古庭的聖物,而第七枚...埋入了某個嬰兒的心口!
    "那個嬰兒..."雲陌如遭雷擊,"是我?!"
    夜璃點頭:"你是第七聖物,"心之鏡"。這才是玄蒼大人真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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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整個聖殿劇烈震動!四根石柱上的鎖鏈自動斷裂,但剩餘三根對應火雷風三庭)的鎖鏈卻更加緊繃。天空熔雲裂開,巨眼再度顯現,這次瞳孔中倒映著三個尚未汙染的位麵坐標。
    "來不及了。"夜璃的虛影開始燃燒,"必須立刻完成儀式!"
    她化作流光注入暗影棱鏡,同時蘇芮也將剩餘藥劑全部倒在雲陌身上:"記住,無論忘記什麽,都不要忘記你是誰!"
    藥劑與四枚聖物產生反應,在雲陌周圍形成旋轉的星圖。林月瀾突然明白自己該做什麽——她將生命紋路完全激活,綠光如橋梁般連接起所有聖物:
    "以生命古樹為媒介,以地球記憶為錨點...歸來吧!"
    星圖爆發超新星般的強光。雲陌浮空而起,四枚聖物分別融入他的四肢。心口傷痕中的地球影像突然清晰百倍,顯示出每一個細節——包括那場車禍現場,站在遠處樓頂的紫黑身影!
    "觀測者..."雲陌的聲音變得無比冷靜,"我找到你了。"
    他抬手虛握,三條仍連接著的鎖鏈突然繃直。巨眼發出痛苦嘶吼,因為雲陌正在通過鎖鏈反向抽取它的能量!
    "你利用七大古庭作為錨點..."雲陌每說一個字,鎖鏈就明亮一分,"卻忘了真正的"鏡子"能照出本體!"
    鎖鏈突然化作光索,將巨眼從天空硬生生拖下!在墜落的瞬間,林月瀾終於看清——巨眼背後連接著個模糊的類人形體,胸口嵌著三枚紫黑晶石。
    "三枚偽聖物..."雲陌冷笑,"這就是你最後的倚仗?"
    他心口的地球影像突然投射出一道金光,精準命中類人形體的胸口。晶石應聲碎裂,露出裏麵被囚禁的三個身影——火、雷、風三庭之主的靈魂!
    "解脫吧。"雲陌輕聲道。
    三道靈魂獲得自由的瞬間,巨眼發出最後的慘叫,形體開始崩潰。但就在完全消散前,它突然射出一道紫黑光束,直擊雲陌心口的地球影像!
    "小心!"林月瀾想推開雲陌卻為時已晚。
    光束命中地球虛影的刹那,雲陌全身如遭雷擊。更可怕的是,地球影像開始急速閃爍——雲陌的地球記憶正在被強製刪除!
    "不..."他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按住心口傷痕,"不能忘記...我是..."
    記憶如沙粒般從指縫流失。林月瀾看到他的眼神從清明變成迷茫,最後隻剩下空洞。當閃爍停止時,地球影像已經變成空白一片。
    巨眼徹底消散,聖殿恢複平靜。四枚聖物從雲陌體內析出,落回地麵。而他緩緩站起,雙眼再無情感波動。
    "雲陌?"林月瀾試探著呼喚。
    他轉頭看她,目光陌生得令人心碎:"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蘇芮和墨無殤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絕望——雲陌忘記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
    但下一刻,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雲陌的手背突然浮現新的紋路——不再是星係圖案,而是一棵樹的形狀,與林月瀾的生命紋路一模一樣!
    "這是..."蘇芮突然激動起來,"生命古樹的認主印記!他把自己重塑成了..."
    雲陌突然抬手,掌心向上。四枚聖物自動飛起,在他手中融合成一枚小巧的棱鏡。透過棱鏡,他看向淚流滿麵的林月瀾:
    "我好像...記得你的眼淚。"
    棱鏡折射出的光芒中,隱約浮現雪地的景象——第一卷第二章的場景重現!少年雲陌從雪中抱起昏迷的林月瀾,說的第一句話是:
    "別怕,我帶你回家。"
    林月瀾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雲陌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後溫柔地環住她:"雖然不記得為什麽...但感覺這樣做是對的。"
    聖殿開始崩塌,外界的光線透過裂縫照射進來。墨無殤看著相擁的兩人,突然發現雲陌的白發間有一縷重新變黑的發絲。
    "記憶沒有完全消失..."他低聲對蘇芮說,"就像被積雪覆蓋的種子,終會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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