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收信
字數:3902 加入書籤
() 尹虎接下木盆,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一邊走著一邊尋找打水之地,可是,找了半天也未發現有水井之類的地方,正在鬱悶之際,忽然天空下起了暴雨。
整個一下午的天,都是陰沉沉的,想不到此時,終於下起了雨,還是暴雨。
尹虎立即奔到房簷下躲雨,看著雨下的稀裏嘩啦的,忽然明白,自己不是要打水嗎,眼前這雨水不正是水嗎?尹虎當即兩步奔回了房間,一到門口,就把木盆放在房簷下接水,看著房簷下流下的串串雨水,呼啦啦的直落木盆,一陣欣喜,趁接水之際,尹虎踏步入了房門。
一見尹虎濕漉漉的回來,一直忙於打掃的萸小嬋,以為尹虎出了什麽事,立即迎上前,急切的詢問道。
“小虎哥哥你怎麽了?怎麽全身濕漉漉的?出了什麽事?”
一連串的發問,尹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隻簡短的回答道。
“小嬋,我很好。”
“你很好?為什麽全身都濕了?”萸小嬋問道。
“下雨了!”尹虎道。
萸小嬋向一側移動了一下,這樣尹虎的身體就擋不住視線了,萸小嬋可以一眼看見門口,看見門外稀裏嘩啦的下著雨。
聽雨聲,雨下的還不小。
既然下雨了,尹虎又淋了雨,見他沒有打來水,萸小嬋也不怪尹虎什麽,隻好等到雨停再說。
“既然下雨了,小虎哥哥,那就算了吧,免得淋出了病,那就不好了。”
房外稀裏嘩啦的雨聲傳入尹虎耳,特別是雨珠滴入木盆的響聲,格外清脆,尹虎自思有段時間了,木盆裏的雨水應該不少了,立即對萸小嬋道。
“等一下。”
尹虎說完,轉身奔向房門口,低眼一瞧,房簷下的木盆裏早已盛滿了雨水,不僅僅盛滿了雨水,多餘的雨水,正不斷的溢出木盆,見此情景,尹虎很高興,當即伸,將木盆從門外端到房內,放在萸小嬋麵前的地上。
萸小嬋忽然明白了什麽,高興的說道。
“小虎哥哥,想不到你這麽聰明!”
“這跟聰明無關。”尹虎道。
“跟聰明無關,那跟什麽有關?”萸小嬋不解的問道。
“跟運氣有關,隻是我運氣好,遇上了雨,這就省的我去找水又打水,一切都是天公作美而已。”尹虎道。
“既然是天公作美,小虎哥哥,你可不可以讓天公再作美一次,把這裏打掃一下呢?”萸小嬋笑嘻嘻的開玩笑道。
尹虎將萸小嬋的笑容在眼,笑聲聽在耳,麵色卻沒有一絲笑意,緊繃著臉看著萸小嬋,萸小嬋被尹虎這麽一看,忽然間笑不起來,止住笑聲,詢問道。
“小虎哥哥你怎麽啦?”
尹虎沒有答話,故意裝作生氣的模樣,在看了一眼萸小嬋後,轉身出門,萸小嬋怔怔的看著尹虎離去,不知他是怎麽了。
尹虎一出門,便躲在門旁的房簷下,忍不住微微一笑,笑的很舒心,也很燦爛,這樣的笑還是第一次。
……
打掃房間需要清水,而暴雨對尹虎和萸小嬋來說,也許真是天公作美,可是,對懷良來說卻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隻見,電閃雷鳴、大雨滂沱之夜,懷良策馬揚鞭,疾奔向聖都,大雨已經淋濕了懷良全身,卻沒有淋濕他的一顆火急火燎的心,他不斷催馬揚鞭,馬在雨夜裏,奮起四蹄,踐踏著泥水,急速奔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隱約出現了高大而黑漆的城牆,懷良欣喜,明白自己到了聖都城,在經過二十四座雕龍石像後,懷良肯定了這一點,止馬在緊閉的城門前,馬一聲嘶鳴,從城牆的城垛處探出兩張稚嫩的臉。
一個是祝少,另一個是謝寬。
祝少和謝寬一眼就瞧見了城下駕馬者,不等兩人說話,懷良仰著頭,衝高大城牆上的祝少和謝寬大聲道。
“快開城門,聖王密詔在此。”
懷良知道城門晝開夜關的規定,事情緊急,老聖王的屍體不能再耽擱了,不然,會臭不可聞的,如今夏季酷熱,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甚至有生蛆的可能了,又怕守城將士不開門,隻好取出密詔,以此開門。
祝少和謝寬一聽,毫不遲疑,立即去開城門。
駕馬立在雨的懷良,立即收了密詔,害怕雨水打濕密詔,更害怕雨水毀了密詔上的字跡,將密詔收入懷後,懷良的緊握馬繩,馬有些躁動不安,懷良的心也是焦急如焚。
雲裏的雨和天空的雷電,並不會因為懷良焦急如焚而停止,卻似有更甚之態,雨大了,雷聲雨閃電,一聲急過一聲。
在一道閃電裏,在一聲響雷,門“吱呀”一聲開了,“吱呀”聲被雷聲淹沒的無聲無息。
懷良當即駕馬奔過城門,一揚馬鞭,重重的抽了下去,馬奮起四蹄,狂奔在“百裏南街”上,冒著大雨,一刻不停的直奔“百裏北街”盡頭的王宮南門而去。
祝少、謝寬來不及看懷良,在懷良駕馬疾奔過城門之後,就忙著關閉城門,因為雨勢比較大,地上滿是積水,倒是關閉城門費了不少力氣,當城門關閉後,祝少、謝寬張目一看,早不見了懷良的人影,兩人隻好冒雨上了城牆。
……
大雨響雷之夜的聖都是格外的安靜,因為沒有人冒雨出門,街道行人寥寥,給人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也就沒有了平常晴日裏的那份人聲喧鬧。
多條街道兩側,“聚光石”做的“路燈”發著比平時微弱的白光,讓原本安靜的夜雨又多了一份安定。
聖都城裏是這樣,山下的王宮裏也是這樣,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冷清。
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
這人著一身黑甲,頭梳避發冠,外披一件碩大的黑袍,將整個身體嚴嚴實實的包裹在裏麵,黑鐵麵具下,露出一雙久經世故而銳利如刀的眼。
他就是聖兵衛的總統領“獨孤懷”。
他佇立在雨,佇立在“望都台”上,一動不動,如同鬼魅一樣,又如同立在山巔的一匹狼,用銳利而警覺的眼神掃視著山下整個聖都和王宮。
當然,在掃視之,他不由的瞟了一眼位於東榕街“留香坊”房後的一處宅院,宅院漆黑一片,毫無燈火,似乎是個空宅。
這就是獨孤懷的家。
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的家。
一個隻有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