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千古最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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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殺我!”
    “住手!”
    有人發出驚怒喝聲。
    “……”
    那一聲‘住手’,並不是來自陳墨淵的父親陳深。
    陳深這個被坑的爹,此時還在通天閣中,並不知外麵發生的事,喊出那一聲‘住手’的,正是陰陽道宗宗主許有道。
    ‘果然!’
    寧易心中暗歎,他對許有道的怒喝不管不顧,反而出手更快,雙指如劍,在陳墨淵驚恐絕望的眼神下,往他額頭斬去。
    一道身影倏然出現在寧易麵前,想要阻止他,但是寧易的這一劍速度之快,境界之高,就算是身為第八歸一境的許有道都反應不來。
    在許有道眼睜睜的注視下,寧易這一道由‘西金裂淵訣’所化的劍氣,直接貫穿陳墨淵的額頭。
    庚金劍氣刺破蒼穹,耀眼的金光在這正午時分,亦是光彩奪目,在極短的刹那間,將太陽的光輝都是壓下。
    這一劍,雖沒有剛才那兩大神印所展現的威能更勝,帶給人無邊恐懼的壓迫感。
    但這一劍所展現的寧易對‘西金裂淵訣’這一神印奧義的理解,其中所蘊含的境界,依然讓人心驚膽戰。
    本是一直默然不語,哪怕是陳墨淵與陳深事情敗露,也不吭聲的金頂峰的峰主呂無涯,這一刻雙目猛然瞪大,死死的盯著寧易,讚歎道:“好劍法!”
    他此時環抱一柄寶劍,雙手微微顫動,就連那把劍都為之傳來劍鳴。
    呂無涯眼中隱含著興奮與激動,看那樣子,恨不得此時要與寧易論劍一番,感悟更深的劍道至理!
    寧易那一劍,境界上竟是不下於自己,如此驚才絕豔,攝人心魄,讓呂無涯都是振奮起來。
    他本以為,這世間之人,論劍道隻有天樞劍閣的幾個能與自己媲美。
    沒想到如今竟在道宗內,見到有一人劍道與自己類似,那種看到了同道中人,境界相似,恨不得坐而論道的衝動,讓呂無涯難以自抑。
    他總算理解了為何大周聖祖見到寧易,要與其論道了,這少年真乃千古難出的妖孽。
    天命玄女就算修行進度再快,與寧易這妖孽相比,總覺得就是差了那麽一點。
    陳墨淵眉心中,一道劍痕浮現,從中溢出一滴鮮血,而他也永遠帶著恐懼與絕望的眼神,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許有道站在寧易麵前,他的手才剛剛抬起,但他慢了一步,而這一步,讓陳墨淵徹底喪命。
    他雙手顫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你殺了他?!”
    寧易麵無表情,平靜問道:“宗主,他奪我聖祖精血,讓我近乎喪命,若不是冥冥中有天意保佑,我早就死在了三年前那個破廟中。”
    “如今,我將真相昭告天下,給你們看了證據,他自己也承認了,是他的父親陳深為了他的天賦未來,奪我精血,害我性命。”
    “而陳墨淵,更是明知如此,還一點愧疚都無,我身為受害者,殺了他可有錯?陳墨淵,不該死麽?”
    寧易話音剛落,就有一人言簡意賅:“該死!”
    說話的,依然是金頂峰峰主呂無涯。
    寧易怔然了一下,他側目望去,這位外表看去隻有二十多歲,看起來異常年輕,總是不言不語冷著一張臉的峰主,這時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寧易嚇了一大跳,心中嘀咕,這呂無涯該不會是個男同吧,那眼神盯的我都渾身發毛。
    對於金頂峰峰主,寧易並不熟悉,雙方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相比於其他峰主,呂無涯過於沒有存在感了一些,好像整個宗門,都沒幾人提起過他。
    他從來不發表意見,雖然每次都參與高層討論,但卻從不說話,以至於讓人下意識的將他給遺忘了。
    不過寧易記得師傅說過,七位峰主中,除了師傅李青陽自己,就隻有呂無涯實力與許有道在伯仲之間,最是強大!
    許有道怒火蹭蹭上湧,他的兩隻手在顫動,嚴厲大喝:“陳墨淵是該死,但這不是你在這裏殺死他的理由!”
    “如今證據確鑿,宗門自會還你公道,怎可容你私下尋仇。”
    “你在這殺了他,視宗門律法為何物?千年來,聖子大典從未死過人,而現在你殺了陳墨淵,還是為自己私仇,你可知錯?”
    許有道怒火勃發,來自第八歸一境的天人威壓撲麵而來,讓整個聖子大典一片寂靜,無人吭聲。
    大部分年輕弟子心中不忿,覺得宗主真是過分,那陳墨淵奪寧易聖祖精血,要害他性命,這可是生死大仇,寧易一劍將其斬殺,大仇得報,多麽快意。
    設身處地想想,若是自己位於寧易位置,殺了仇人,讓對方遺臭萬年,實在是太痛快了。
    不過也有一些年長的弟子,雖然也覺得許有道這番話語小題大做,但內心中,到也支持許有道這番言語。
    如果仇人是其他宗門的人,你殺了就殺了,道宗自然會站在你這一邊,為你主持公道。
    但仇人是門內弟子,那就應該按照門內規則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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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門內弟子出現了仇恨,直接喊打喊殺,那整個宗門哪還有威望可言,大家誰還會在乎宗門規矩,都自己去殺了就是,還管其他?
    長此以往,宗門也就分崩離析,再也沒有人會顧忌這些。
    寧易其實也知道如此,所以他才搶先一步,將陳墨淵殺死。
    如果自己不殺陳墨淵,宗門雖不會庇護他,但恐怕陳墨淵也不會身死。
    這就像是法律條文一樣,宗門內也有自己的規矩。
    陳墨淵是害寧易性命不假,但是寧易沒死,這就是結果,所以哪怕陳墨淵被判有罪,他估計也不會死,而是會被宗門鎮壓,讓他無期徒刑。
    但陳氏父子這檔子事,還涉及到了懸空寺,可能還有‘外交事件’,誰知道那尊大佛會不會腦子一抽,依然庇護陳墨淵,把他保了下來呢?
    到那時,有第九境絕聖庇護,除非寧易也修到第九境,否則根本就是報仇無望。
    因此,寧易才是不管不顧,先殺了陳墨淵再說,尊者大佛你要真是神通廣大,就把陳墨淵複活過來,大不了我再殺一次。
    這殺了陳墨淵,讓寧易念頭通達。
    不過還不夠,還得殺了陳深,再殺了印覺,才讓他更加暢快。
    這就是藝術!
    “宗主,我沒錯!”
    寧易緩緩出聲,他與許有道對視,無懼無悔。
    陳深害我性命,我死過一次,陳墨淵奪我機緣精血,害我天賦無能,我殺他們天經地義,誰人也不可阻止!
    許有道腦袋都要炸裂。
    寧易當然殺的好,殺的對,許有道在這方麵支持他。
    但是你這麽殺人,不將宗門看在眼裏,不將我這位宗主看在眼裏,真是反了,反了!
    許有道在這一刻,心中對寧易的憤怒近乎達到了極致。
    我身為宗主,遵守宗門規矩,明知你是殺我兒子的凶手,我都沒對你怎麽著,還準備等聖子大典結束,再從你這裏知曉因果再做決定。
    但是你這個弟子,竟然不顧宗門規矩,說殺就殺,破壞聖子大典,那我這個宗主豈不是變成了笑話。
    好,好,既然你不顧宗門規矩,那我還在乎個什麽宗門規矩,今日就與你對簿公堂,看看你有什麽解釋!
    那種自己遵守規矩,而別人不遵守規矩的忿怒,讓許有道難以自抑。
    不過他理智尚存,沒有在這裏直接對寧易喝問,道宗丟臉丟的夠多了,此地還有外人,這些事,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他手捏印訣,突然間,通天峰上光輝大熾,一道玄而又玄的陣法展開。
    所有通天峰上的道宗弟子們,隻感到一陣恍惚,當他們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是離開了通天峰頂,出現在了山腳下。
    人群議論紛紛,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都是仰起頭來看向那座懸浮於蒼穹上的巨大山峰,低語詢問。
    “宗主這是要做什麽?他把我們趕出來,不會是要懲罰小師叔吧?”
    “為什麽要懲罰小師叔?我不服氣,那陳墨淵奪人聖祖精血,害人性命,與魔門無異,小師叔殺他殺的好,如果這還要被罰,道義何在?公義何在?”
    “就是,況且小師叔乃我宗門無上天驕,宗主若敢為這事懲罰,不怕寒弟子之心?我看宗主也就是教訓小師叔幾句,但有些話不想我們聽到,才是趕了出來。”
    “那宗主也不至於這麽大手筆吧,這聖子大典還繼續嗎?”
    “……”
    弟子們議論紛紛,同樣被趕出來的高倫與印覺也是莫名其妙,但這是人家道宗內部的事,他們也隻能等著結果。
    陣法隔絕天地,除了許有道與寧易外,這裏隻剩下了幾位峰主,還有一些雖然不是峰主,但身為第六境與第七境的強者。
    幽霧峰峰主文月眉頭一皺,看向許有道:“師兄這是何意?”
    她也覺得許有道小題大做,話語略帶不滿。
    許有道沒有理會文月,而是緊盯著寧易,他一字一字,咬牙問道:“我的兒子許培南,是不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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