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臉色一驚，轉眸看向陸君堯，而後把手機調成外音才問：“是交通肇事還是被人報複？”
    她之所以這麽問，是聯想到被燒掉的顧家別墅。
    很可能這是仇家的第二波報複。
    但到底多深的仇恨，那人要燒房子，還要製造車禍讓人家流產？
    顧傾城困惑不解，後背還微微發涼。
    畢竟，自己也姓顧。
    雖然眾所周知她跟顧家水火不容，可萬一那仇家不理會這個，就是要將顧家趕盡殺絕呢？
    “目前不清楚，肇事司機被控製住了，現在看來就是普通的交通意外，屬於民事案件，賠償就可以了。”手機那頭的陸浩明解釋。
    陸君堯聽完吩咐：“你去查查那個肇事司機。”
    “好。”
    掛了電話，顧傾城看向丈夫，“你也懷疑車禍是人為？”
    “嗯，我估計顧家也懷疑，隻不過他們現在沒能力深究，估計去查也查不出所以然來。”
    顧家早已沒落，以前的人脈未必還給麵子。
    那個富婆就算有人脈，現在高齡流產肯定傷心又憤怒，未必理會顧家這些破事。
    甚至若知道顧家有仇敵，估計第一想法就是離婚，哪還肯搭理顧家。
    顧傾城繼續喂他吃飯，他抬手輕輕推開，俊臉帶著埋怨，“吃飽了，這幾天你把我當豬養，都要長胖了。”
    顧傾城聞言失笑，看他一眼誇道：“哪有，陸醫生還是那麽英俊迷人。”
    得了老婆的誇獎，陸君堯也心花怒放。
    顧傾城起身把碗筷都收拾走，再回來時被他招招手喚到身邊。
    傾城坐下問道：“你又想到什麽了？”
    “沒有，”陸君堯拉著老婆的手，微微蹙眉略帶歉意，“原本，我是打算年後把婚禮辦了，現在怕是不方便，隻能往後拖。”
    這事他之前確實跟顧傾城說過，顧傾城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明白他的考量，也就答應了。
    現在陳雲墨去世，雖說是外甥，並非雙親長輩，風俗上沒有忌諱。
    可因為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網上輿論到現在還沒停歇，看樣子短時間也無法平複，所以還是低調為好。
    不然到時候婚禮一曝光，外界又要非議了——說親姐姐家破人亡，親弟弟卻狂秀恩愛，輿論還不知要噴成什麽樣子。
    陸君堯是不在乎外界看法的，但他不希望傾城受到傷害。
    “沒關係，婚禮不急，等以後有機會再說。”顧傾城安慰他。
    “你是不急，我著急。不昭告天下，我不放心。”陸君堯笑著調侃。
    “現在輿論發酵，全網都知道你陸家三少娶了親外甥的前女友——這不比婚禮更轟動？還有誰不知道我是有夫之婦？”
    “……”陸君堯眉心輕蹙，盯著她，顯然沒想到這一層。
    顧傾城：“所以，你就把心好好放在肚子裏，我倆已經被鎖死了。我名聲這麽臭，也沒人敢對我有想法吧。”
    陸醫生狹促地挑眉，“你這麽一講……網暴反倒還有好處？”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向來如此啊。”
    凡事兩麵性，辯證看看，總能找到安慰之處。
    陸君堯拉著她靠過去，她依偎在丈夫懷裏，享受連日疲憊奔波後難得的悠閑愜意。
    想到這幾個月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一切，顧傾城在他懷裏抬頭，突然好奇地問：“你真的從來沒後悔跟我閃婚的決定嗎？”
    陸君堯垂眸看她，“為什麽這麽問？”
    “網上有人扒出我的生辰八字，跟當初顧家找大師給我算命的說法，一模一樣。”
    網上說，顧傾城確實是“童女”命格。
    就是本身命短，活不長。
    但她得高人指點，破了生死局，所以才能順利長大，可因為命格太硬，所以總是會禍害她身邊人。
    比如顧如意，比如陳雲墨。
    “雖然我不迷信，但照著那些話認真一對比，好像確實很準。”顧傾城柳眉緊蹙，漂亮的五官帶著困擾，又抬眉看他，“禍害別人就算了，可總是連累你受傷，我心裏過意不去。”
    陸君堯麵色寵溺，抬手捏著她的鼻子擰了擰，“你怎麽還在胡思亂想？那天周伽南不是說過嗎？男人保護女人，丈夫保護老婆，這是天經地義，怎麽叫你連累的？”
    “事實如此啊，你陪我去西南山區受傷，你又為了保護我被你姐打傷，還有很多很多……總之你自從跟我在一起，就倒黴不斷，而我卻不能為你分擔什麽。”
    顧傾城向來做事果決，落子無悔。
    隻有在想到丈夫頻頻受傷這件事上，耿耿於懷，覺得自己確如網上說的那般“命硬”、“災星”。
    陸君堯知道她最近心裏難受，容易多想，聽她還在為此自責，不由得沉沉一歎息，攬在她肩上的手緊了緊力道：“傻瓜，我要你分擔什麽？我隻要你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可結婚不應該是為了幸福生活，為了安穩度日嗎？你跟我一起，反倒把生活攪得一團糟。”
    “這些都是暫時的，而且這些所謂的麻煩，都在我能處理的範圍內，所以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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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城眼巴巴地看著他，見他眼眸中除了深愛、包容、寵溺之外，沒有半分嫌棄或埋怨，不由得鼻頭一酸，緊緊投入他懷中。
    “陸君堯……”
    “叫老公。”他低頭親吻著老婆的發頂，笑著提醒。
    顧傾城紅著眼眶笑了，立刻在他懷裏抬頭，一邊親他下巴一邊改口，“老公，老公……”
    “嗯，果然好聽。你每天多對我撒撒嬌，我為你受再多傷也無所謂。”
    “呸呸呸！能不能別烏鴉嘴？你以後再也不許受傷！”
    她突然從陸君堯懷裏坐起身，盯著他認真地強調，“真的，你以後不許再受傷！就算是為了保護我也不行，每次你受傷我都擔心焦慮，寢食難安，還不如讓我自己受傷，讓你去心疼擔憂！”
    “好，我保證不再受傷，不再讓你擔心焦慮。”陸君堯捏捏她的臉，立刻保證。
    顧傾城望著他，這才露出滿意之色，而後再次靠近他懷裏，與他十指緊握。
    眼前的男人，很少說“我愛你”三個字，但卻說了很多比“我愛你”更讓人感動幸福的話，更做了許多比“我愛你”更讓人安心踏實的事。
    顧傾城悠然長歎，想著自己遇到這麽一個十全十美的好男人，夢都是香甜的。
    ————
    幾天後，陸君堯頭上的大包消下去了，他惦記著科室一堆工作，傷一好就趕緊回去上班了。
    可由於網上輿論的影響，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被迷惑，真以為他是拿錢買學位的庸醫，居然沒什麽人掛他的號了。
    陸君堯哭笑不得，他的專家號從之前一號難求，被黃牛炒到兩千，到現在門可羅雀，無人問津——他第一次體會到謠言的威力如此之大。
    不過這樣也好，難得工作不忙了，他終於有時間做課題，還受邀參加了兩個醫學界頗有含金量的研討會。
    “我這次開會要去三天，你要是嫌回這裏太遠，可以暫時去嶺江一品住，但最好讓許落顏陪你一起，可以的話，叫周伽南也過去住。”臨行前一晚，陸君堯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細細叮囑顧傾城。
    顧傾城聽得一愣，眼眸都瞪圓了，“周伽南也去住？什麽意思啊？讓我在我自己家裏當電燈泡？”
    陸君堯笑了笑，轉過身對她解釋：“我不是擔心你們安全嘛。嶺江一品房間多，讓他住樓下就行了，你們女生在樓上，彼此不影響，沒什麽尷尬的。”
    顧傾城再次吃驚，“樓下那是保姆間，你太過分了吧！我可開不了這口。”
    “那我——”
    “你也不許！”顧傾城知道丈夫要說什麽，立刻打斷。
    陸君堯無奈地歎息了聲，“報複顧家的人還沒揪出來，我又不在你身邊，哪怕上下班有保鏢接送，我也不能完全放心。”
    他總不可能讓保鏢住去家裏，男女授受不親。
    哪怕是陸浩明這個親戚，也還是有些不方便。
    可周伽南就不同了，他跟許落顏正在熱戀期，跟自己也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讓他倆都住到嶺江一品，既能給傾城作伴，又不用考慮男女有別的問題。
    陸君堯說完那些，見傾城沉默不語，知道她是動搖了，繼續勸說：“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去開會了。”
    “這怎麽行？你不是說那會議有很多領域的頂級專家在場嗎？是很好的交流學習的機會。”
    顧傾城自己就是個事業狂，也很欣賞陸君堯在醫學領域的建樹，這樣難得的機會，她決不允許自己拖他後腿。
    陸君堯握住她的肩膀：“機會是很好，但我不能讓你落於危險之中。”
    顧傾城瞪他，又抿唇，而後沒好氣地道：“我反正沒臉……”
    知道老婆妥協了，陸君堯立刻哄道：“我去說，不要你開口。”
    顧傾城嘟囔，“你說了人家也未必同意。”
    堂堂周公子，周總裁，讓人家去睡保姆間當“臨時保安”——這不是侮辱人嘛。
    “我當然有辦法讓他同意。”
    顧傾城白他一眼，又嘀咕道：“你幹脆把我栓你褲腰帶上得了。”
    出個門都不放心，還找人住家裏“監視”她。
    陸醫生笑，習慣性地伸手捏她臉，“我倒是想。”
    “……”
    顧傾城不知道陸君堯是怎麽跟發小開口的，反正第二天一早她送了陸君堯去機場，回市區的路上，就接到許落顏的來電。
    “傾城，什麽情況？周伽南說今晚下班後要跟我回家，我還以為他是要跟我去許家見家長，結果他說他要跟我來嶺江一品！”
    許落顏的聲音很是吃驚。
    雖然她住在嶺江一品很隨意，完全把那兒當自己的家，但她還是清楚地記得那是閨蜜的住處。
    哪怕傾城對她毫不計較，她也從沒把周伽南帶回去過夜過。
    這是原則問題。
    可周伽南突然說，要跟她回嶺江一品住！
    “我問他為什麽，他讓我來問你。”許落顏說完又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傾城坐在後座，聽完閨蜜的咋咋呼呼，無奈又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陸君堯出差了，他不放心我自己住，於是讓我回嶺江一品住幾晚，叫你跟周伽南來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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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許落顏明白過來，接著羨慕地感慨，“天啊……陸醫生對你真是，這得多心細的人才能考慮得如此周到。”
    “算了吧，他就是讓人‘監視我’，怕他不在家，我夜不歸宿。”顧傾城開玩笑。
    許落顏道：“你真是沒良心！陸醫生完全是模範十佳丈夫。”
    顧傾城笑著，笑聲裏都是幸福甜蜜，而後又問：“這麽說，周公子是同意過來住幾晚了？”
    許落顏突然吱嗚起來，“應該是吧……我這段時間忙，懶得搭理他，他正控訴呢，現在好了——”
    “嘖，你都開始欲擒故縱了？看來周公子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啊……”顧傾城立刻調侃起閨蜜。
    “什麽呀，他那種花心大蘿卜，哪懂什麽是愛。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得。”
    “懂，當然懂，越愛越做嘛。”
    “啊啊啊！顧傾城，你什麽變得這麽敢說了？不會是陸醫生調教的吧？陸醫生看著那麽正經嚴肅，難道私下對你……”
    顧傾城突然不好意思了，連忙打斷，“行了，先不說了，晚上見。”
    ————
    從機場回到市區，顧傾城直接去公司上班了。
    正好，唐紹安帶著人要去顧氏考察，早就約好的。
    顧傾城既然加入了這個項目，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原本同事們看到她還有些竊竊私語，顯然還在議論網上那些謠言。
    唐紹安聽到了，回頭就斥：“我花高薪請你們來是創造價值的，不是讓你們跟鍵盤俠一樣無腦噴。誰再多說一句廢話，立刻滾蛋。”
    隻一句，便止住了所有議論。
    顧傾城看向他，眼神帶著謝意。
    其實老天爺對她真不薄。
    婚姻感情中，讓她遇到了陸君堯，深情專一又有擔當。
    工作事業上，又讓她遇到了唐紹安，能力強眼光好又信任下屬。
    她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被困在深山豬圈的那三年。
    但她相信自己的厄運在她離開大山的那一刻，就徹底結束了。
    她的未來皆是陽光與坦途。
    去顧氏的路上，顧傾城低聲詢問唐紹安，“唐總，顧家最近出事了，您有聽到消息嗎？”
    唐紹安看向她，“你是指顧柏川遭遇車禍？”
    “嗯，聽說導致他新婚妻子不幸流產。這種情況下，他還有心思談項目？”顧傾城有些擔心。
    唐紹安點點頭：“我確定聽說了一些，但今天的見麵是之前約好的，若計劃有變他們應該會提前通知。”
    而如果沒有提前通知改期，他們過去後又被放鴿子的話，那這個項目就可以取消了。
    金融大佬的時間，都是以分秒來計的。
    不知多少人排著隊托關係想跟他談項目，他都未必能抽出時間見一麵，顧柏川若是不珍惜，那說明顧家確實氣數盡了。
    結果還好。
    顧柏川顯然很重視這次合作，也知道這是顧氏最後翻身的機會。
    所以即便新婚高齡的老婆前兩天才流產，他也還是照常上班，不敢懈怠。
    但是看到站在唐紹安身邊的顧傾城，顧柏川臉色震驚，著實怔愣了好幾秒。
    “你怎麽來了？”他不敢置信地問出。
    顧傾城坦坦蕩蕩地直言，“我在金石證券實習，已經有段時間了。”
    顧柏川語帶譏誚，“你一個本科生？”
    “……”顧傾城無言，沒有回應。
    “果然嫁得好就等於二次投胎，傾城，你把我們顧家所有的好運都吸走了。”顧柏川本能地以為，是陸君堯托關係才讓她進入行業裏這麽頂尖的金融公司。
    顧傾城早就認清了這個親哥哥的嘴臉，根本不屑於辯解什麽，隻想著用實力說話。
    可唐紹安卻看不下去了，“顧總，我認識傾城時，她還沒結婚，在論壇披著馬甲寫股評，以精準無誤的分析和判斷，吸引了一眾粉絲。她本是明珠，無需借助誰的光，是我主動向她拋出橄欖枝，邀請她來金石證券實習的。”
    唐紹安這話一出，無疑打臉顧柏川。
    他滯澀地轉動眼眸，看了唐紹安一眼，聯想到幾個月前的一幕。
    幾個月前，他們去嶺江一品見顧傾城，本想求助陸君堯幫忙調查下背後做空顧氏的神秘力量——結果得知幕後黑手就是顧傾城。
    當時他們就驚呆了。
    但那時顧柏川依然認為，是陸君堯的人脈指導著顧傾城操作，她才能有那樣的本事。
    現在看來，的確是她自己的能力。
    再想到她被顧家趕出家門後，不但沒有流落街頭，反而開豪車住豪宅，過得風生水起。
    那時候，她也還沒跟陸君堯結婚。
    所以，她早就通過炒股實現了財務自由。
    想明白這一切的顧柏川，心裏的悔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顧總還有什麽疑問？如果你是懷疑我們團隊的專業性，可以另請高明。”唐紹安見他怔愣著，冷聲詢問。
    顧柏川回過神來，連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唐總，我不是這個意思，金石證券在業內有口皆碑，唐總的實力更是有目共睹，是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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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他恭恭敬敬地請唐總一行人前往會議室。
    整個會議一直到中午飯點才結束。
    顧氏這邊安排了飯局，大家又前往吃飯地點。
    到了餐廳後，顧柏川找著機會，將顧傾城單獨留下了。
    “顧總有話要說？”顧傾城平靜地問。
    顧柏川盯著她，眼神帶著審視和打量，“傾城，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結束了，你不會在這個項目上從中作梗吧？”
    他這話明顯是把顧傾城當做小人了。
    其實在顧傾城看來，她也覺得所有的恩怨都結束了。
    顧如意死了，顧家已經沒落了，連顧家別墅都被燒了——隻要顧家不再來刻意為難她，她也不會再去找顧家麻煩。
    “如果你擔心這個，大可不必。”顧傾城坦坦蕩蕩地道，“我現在不過是履行自己的工作職責而已，站在打工人的角度，我也希望自己的項目能成。”
    “打工人……”顧柏川笑了笑，帶著譏諷，“陸君堯舍得讓你受這苦？”
    “比這更殘酷的苦我都受了三年，這算什麽？何況打工也隻是暫時的。”
    這話輕飄飄地嘲諷回去，惹得顧柏川再次臉色尷尬。
    確實，金融行業很講究資曆，也講究真本事，否則如何讓那些大客戶把真金白銀交到你手上？
    就算陸君堯寵妻，也不可能這樣無腦寵。
    顧傾城需要從打工人開始，一步步曆練。
    但以她的能力，還有陸君堯給她提供的人脈關係，她不可能永遠隻是打工人。
    而反觀自己，如果這次資產重組不能成功，他別說做一個普通的打工人，恐怕負債累累聲名狼藉，以後隻能去送快遞跑外賣了。
    想到這些，顧柏川心裏不可遏製地緊張起來。
    他沉默著站著，雙手微微攥拳，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為難顧氏就好，到底是一家人，希望你給我們留條活路。”
    他能說出這話，相當於是低頭認輸，甚至算得上是在求和服軟了。
    顧傾城眸光微顫，有些意外。
    片刻後，她低聲回：“我從沒想過主動為難別人，是你們一直對我充滿惡意。”
    留下這話，她轉身入了包廂。
    原本，她還想問問車禍的事，但既然顧柏川說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結束了，那也沒必要多此一問了。
    反正問不問，陸君堯這邊都要讓人查清楚的，以防萬一。
    顧傾城不知道的是，顧柏川後來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跟父母說了。
    顧庭安跟梁景容知道女兒這麽能耐，雙雙悔得腸子都青了。
    ————
    快下班時，顧傾城又接到閨蜜來電。
    “傾城，我們現在去接你下班，晚上一起吃飯。”許落顏在電話那邊輕快地說。
    顧傾城皺眉，“我當電燈泡？”
    “怎麽可能，明顯周伽南是電燈泡，我倆是真愛！”
    顧傾城被逗笑了。
    知道他們已經在路上，她也不掃興，爽快答應。
    晚上，周伽南帶著兩個女孩子吃香的喝辣的。
    吃完飯又逛街買買買，然後才打道回府。
    到了嶺江一品的地下停車場，周伽南從後備箱拎出一個旅行包。
    許落顏故意調侃：“你準備這麽充分，是想住下不走了？”
    周伽南一臉邪魅，故意說：“嗬，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
    顧傾城聽不得他倆打情罵俏，故意走快些，正好手機響起，他一看是陸君堯打來的，連忙接通。
    “喂……”
    陸君堯聽到她這邊電梯“叮咚”的聲音，疑惑地問：“你現在才回家？”
    “是啊，周少請我們瀟灑快活了一番，剛到家，你就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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