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龍族英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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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散去後,龍英雄發現自己站在一道由水構成的階梯上。每一級台階都是流動的液態水晶,踩上去卻堅實如玉石。他試探性地用力踩了踩,水麵隻泛起細微的波紋,立刻又恢複平靜。
"別磨蹭了,向上走。"小龍不知何時已停在他肩頭,用尾巴輕輕拍打他的後頸。
龍英雄抬頭望去,階梯蜿蜒向上,消失在雲霧之中。穹頂高懸的並非日月,而是兩條糾纏嬉戲的光龍,它們鱗片抖落的金粉在空氣中化作遊動的螢火。那些光點圍繞在龍英雄身邊,有些甚至調皮地落在他鼻尖上,帶來一絲清涼的觸感。
隨著攀登,階梯兩側開始出現懸浮的水晶球,每個球體內都封印著不同的場景——有巨龍在雲端噴吐烈焰,有人魚在珊瑚城堡中歌唱,還有無數身著古裝的人類向一座海底神廟跪拜...最令龍英雄震驚的是,其中一個水晶球裏顯示的赫然是他小時候在家族祠堂前練劍的場景。
"這不可能..."他伸手想要觸碰那個水晶球,球體卻突然碎裂,畫麵如煙消散。
"時間在這裏是流動的,也是靜止的。"小龍神秘地說,"繼續走吧,我們快到了。"
當龍英雄踏上最後一級水階時,眼前豁然開朗。十二根盤龍柱撐起的宮殿沒有牆壁,取而代之的是凝固的浪花——那些飛濺的浪沫定格成琉璃屏障,內部封存著遠古海戰的場景。戰船形製古老,船首雕刻著各種海獸,戰士們手持龍英雄從未見過的武器在甲板上廝殺。最令人驚異的是,交戰雙方都有龍族參與,有的盤旋在天空噴吐烈焰,有的直接在海中掀起巨浪。
當他靠近觀察,赫然發現某個揮劍的戰士鎧甲紋章,竟與龍清羽劍穗上的家徽一模一樣。那是一個盤旋的龍形環繞著一柄利劍的圖案,龍英雄曾多次詢問龍清羽這紋章的含義,對方總是笑而不答。
"那是三千年前的東海之戰。"小龍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你的朋友...他的祖先曾是龍族最親密的盟友。"
地麵是整塊會呼吸的碧玉,隨著他的腳步漾開漣漪。遠處珊瑚王座上垂落的珠簾無風自動,每顆珍珠裏都封印著星辰,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龍英雄不由自主地向王座走去,卻在半途被宮殿中央的景象震撼得停下腳步。
一根擎天水柱貫通天地,無數龍影在其中遊弋,有的隻有手指大小,有的卻龐大如山。水柱底部沉澱著如山的神兵利器,刀劍斧鉞無不散發著古老而強大的氣息;而柱頂消失在旋轉的雲渦裏,偶爾有龍首探出,又迅速隱沒。
"這是..."
"龍族英靈殿。"小龍從他肩頭飛起,在水柱前盤旋,"所有逝去的龍族,精魂都會回歸這裏。"
它突然發出一聲長吟,聲音穿透水柱,激起層層波紋。水柱中的龍影紛紛轉頭,千百雙眼睛同時望向龍英雄。那一瞬間,他感到有無數的目光穿透了他的靈魂,審視著他內心最深處的一切。
小龍的鱗片開始發光,從青玉色逐漸轉為耀眼的金色。它每片鱗甲都開始脫落,化作漫天光雨。光雨中浮現出半透明的老龍王虛影,祂的龍須穿過龍英雄身體時,龍英雄聽到滄桑的低語:"三千年了,終於等到神龍認主......"
老龍王的聲音如同遠古的回響,在宮殿中震蕩:"血脈的繼承者啊,你可知道為何你能踏入這方天地?"
龍英雄感到喉嚨發緊,戒指灼熱得幾乎要烙進他的皮肉。他低頭看去,發現青銅戒指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戒身化作纖細的龍形,那顆青灰色寶石此刻晶瑩剔透,內部有一條微小的金龍在遊動。
"我...我不知道。"他誠實地說,聲音因敬畏而微微顫抖。
老龍王的虛影繞著龍英雄緩緩遊動,每一圈都灑下金色光點,那些光點融入他的身體,帶來一陣陣暖流。"因為你體內流淌著龍血,雖然稀薄,卻是真龍後裔。三千年前那場大戰後,我們失去了最後一位能與人類通婚的皇子,血脈幾乎斷絕...直到今天。"
龍英雄震驚地抬頭,卻見老龍王的虛影正逐漸融入他的胸口。一種奇異的感覺湧遍全身——既像被烈火灼燒,又像被寒冰刺穿,痛苦與舒暢並存。他的視野突然分裂,同時看到了宮殿的每一個角落;他的嗅覺敏銳了百倍,能分辨出水柱中每一條龍影獨特的氣息;他的耳邊響起了無數低語,有的是龍吟,有的是古老的人類語言...
"接受這份傳承吧。"老龍王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東海即將再次掀起波瀾,隻有真正的龍族傳人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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