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血脈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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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龍覺醒·傳承之痛》
    第一天:血脈共鳴
    祭壇上的符文在龍英雄指尖血珠滴落的瞬間亮起,幽藍的光芒如漣漪般擴散。血珠滲入龍晶的刹那,冰涼的觸感驟然化作岩漿般的灼燙,順著他的血管奔湧而上。龍英雄悶哼一聲,單膝跪地,石板在他膝蓋下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開始了..."他咬緊牙關,感受著皮膚下骨骼爆裂的脆響。脊椎如同被無形的手一節節拉開,又粗暴地重新拚接。凸起的骨節刺破背部衣物,在月光下泛著青白的光。有什麽東西在他體內鑽行——不是一條,而是千萬條細小的蛇,啃噬著肌肉,重塑著內髒。
    小龍寶寶在他肩頭發出細弱的嗚咽,原本隻有巴掌大的身軀被突然湧現的能量流包裹,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繭。龍英雄能感覺到她鱗片生長的震動——那些細小的、稚嫩的鱗片正一片片刺破皮膚,如同無數銀針從內向外穿刺。這種痛苦通過某種神秘的聯係直接傳遞到他的神經,與自身的痛楚疊加在一起。
    "堅持住..."龍英雄試圖安慰小龍,卻發現自己的聲帶已經變形,吐出的詞句變成了沙啞的龍語。他的指甲正在變黑、伸長,成為鋒利的爪。皮膚表麵浮現出暗金色的紋路,那是龍鱗即將破體而出的前兆。
    祭壇四周的符文顏色開始變化,從幽藍轉為赤紅。龍英雄的視野被血色浸染,他看到記憶的碎片在眼前閃回——幼時第一次見到守護者老龍展開雙翼的震撼;訓練時被龍焰灼傷的焦臭;還有那個雨夜,老龍將小龍寶寶托付給他時眼裏的期許。
    "啊——!"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從他喉嚨裏迸發。龍英雄的脊柱完全變形,一條粗壯的龍尾撕裂褲裝甩出,重重拍打在祭壇邊緣。石屑飛濺中,他感到肩上的光繭越來越燙,小龍的哀鳴已經變成高頻的嘶叫。
    某種超越物理層麵的連接在他們之間建立。龍英雄突然能感知到小龍的靈魂波動——那是一種純淨的、未經世事的恐懼,混合著本能的求生欲。他意識到自己正在分擔她的痛苦,就像當年老龍為他做的那樣。
    符文轉為暗金色時,龍英雄的瞳孔已經變成豎直的狹縫。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用新生的龍爪輕輕托住光繭。鱗片刺破全身皮膚的痛楚讓他眼前發黑,但更可怕的是從小龍那裏源源不斷傳來的痛苦。那幼小的軀體正在經曆比他更劇烈的變化——她的翅膀骨骼在生長,內髒在移位,連頭骨形狀都在改變。
    "看著我...隻看著我..."龍英雄用龍語低吟,將額頭抵在光繭上。他主動放開精神屏障,將小龍更多的痛苦導入自己體內。這個決定帶來的劇痛幾乎讓他昏厥,脊椎像是被整個抽出又塞回去。但光繭中的波動漸漸平穩,小龍的呼吸變得規律。
    當第一縷晨光掠過祭壇時,符文的光芒開始減弱。龍英雄渾身浴血,新生的鱗片覆蓋了百分之六十的軀體。光繭變得稀薄,隱約可見裏麵蜷縮的龍形已經比原先大了三倍。最劇烈的痛苦過去了,但龍英雄知道,這隻是"血脈共鳴"的第一階段。
    他艱難地支起身體,龍尾無意識地卷住光繭。蛻變的餘波仍在體內震蕩,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但當他感受到光繭中傳來的、微弱但堅定的心跳時,某種比血脈更深的東西在他們之間生根發芽。
    "明天...會更痛..."龍英雄對著破曉的天空嘶聲說道,豎瞳中倒映著即將升起的太陽。小龍在光繭中輕輕動了動,一片閃著金光的鱗片穿透繭壁,輕輕擦過他的臉頰。
    第二天:鱗甲覆生
    黎明第一縷光線刺痛龍英雄的豎瞳。他蜷縮在祭壇中央,新生的龍尾無意識地拍打著地麵,每一擊都在石板上留下蛛網狀的裂痕。昨夜的蛻變餘波仍在體內震蕩,像是有無數螞蟻在骨骼縫隙間爬行。
    "呃——"他試圖撐起身體,卻發現手臂肌肉突然痙攣。皮膚表麵那些暗金色的紋路正在凸起,變得堅硬。龍英雄低頭,看見自己小臂上裂開第一道血痕——不是外傷那種整齊的切口,而是像幹旱大地般的龜裂,從裂縫中刺出的,是一片邊緣鋒利的暗金鱗甲。
    "這麽快就...第二階..."龍英雄的喉嚨裏滾出渾濁的龍語。傳承記憶告訴他,今天是"鱗甲覆生"之日,全身皮膚將被龍鱗取代。他轉頭看向身旁——小龍寶寶的光繭已經破裂,裏麵的生物不再是巴掌大小,而是膨脹到了半人高,蜷縮在那裏像隻大型犬崽。她的鱗片呈現出火銅色,尾部尖端燃燒著一簇橙紅火焰。
    第一片鱗甲完全鑽出皮膚的瞬間,龍英雄的視野白了一瞬。那痛苦像是有人用燒紅的鐵釺撬開他的皮肉,再塞進一片鋒利的刀片。緊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他的胸口、後背、四肢同時裂開上百道血痕,暗金鱗甲如同雨後春筍般刺破皮膚。
    "龍之息,靜!)"龍英雄用前爪在空氣中劃出古老符文,吟誦鎮痛龍語。符文沒入胸膛的刹那,他的神經係統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中,痛感變得遙遠而模糊。這是危險的取巧——龍族本該清醒承受每一片鱗甲生長的痛苦,那是獲得力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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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痹感中,龍英雄注意到小龍尾部的火焰顏色正在變化,從橙紅轉為刺眼的熾白。她痛苦地翻滾著,新生的翅膀拍打地麵,在石板上刮出深深的痕跡。
    "別動,火焰會..."龍英雄的警告被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打斷。小龍突然仰起頭,頸部鱗片全部豎起,一道熾白的火柱從她口中噴薄而出!
    火柱失控地橫掃祭壇,所經之處的空氣扭曲沸騰。龍英雄的豎瞳驟縮——那火焰溫度遠超普通龍炎,足夠在呼吸間將血肉之軀汽化。他本能地撲向小龍,同時深吸一口氣,胸腔內新生的龍之器官瘋狂運轉。
    "腐化之息!)"
    灰綠色的霧氣從龍英雄口中噴出,與熾白火柱相撞。兩股截然不同的龍息在空中角力,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嘶聲。腐化之息勉強包裹住火焰,卻無法完全中和其威力。幾滴漏網的熾白龍炎濺到地麵,岩石瞬間熔化成赤紅的玻璃態。
    龍英雄感到新生的鱗甲正在發燙——腐化之息是他尚未完全掌握的能力,反噬的灼痛沿著下頜蔓延。但更糟的是鎮痛龍語的效果正在消退,成千上萬片鱗甲同時生長的劇痛如海嘯般襲來。
    "啊——!"他的慘叫與小龍的嘶鳴重疊在一起。龍英雄跪倒在地,看見自己手臂上的鱗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每一片新鱗刺破皮膚時都帶出一絲血線,轉眼間他全身都被血和鱗甲覆蓋,像個破碎後又用金片修補的陶俑。
    小龍的狀況同樣糟糕。她不斷噴出零星的火花,新生的翅膀不受控製地張開又合攏。突然,她轉頭看向龍英雄,豎瞳中映出他半龍化的可怖模樣——人臉與龍鱗拚接,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部分尖牙。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龍沒有退縮。她踉蹌著爬過來,將滾燙的額頭抵在龍英雄血淋淋的爪子上。某種比血脈共鳴更深層的連接在此刻建立——龍英雄突然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不是怪物,而是一個正在蛻變的存在。同時湧入的還有小龍的情緒:困惑、痛苦,以及純粹的信任。
    "你...不怕我?"龍英雄的聲音已經半龍化,低沉嘶啞。小龍不會說話,但她尾部的火焰稍稍穩定,顏色從危險的熾白轉為金橙。
    祭壇符文感應到他們的互動,突然投射出立體的龍族文字。龍英雄勉強辨認出其中含義:"鱗甲覆生,痛楚同擔"。他恍然大悟——第二天的考驗不僅是肉體的蛻變,更是精神的共鳴。
    "分擔...你的痛苦..."龍英雄伸出爪子,輕輕按在小龍額頭的鱗片上。這一次,他沒有使用鎮痛龍語,而是完全敞開心靈,讓小龍的痛感直接流入。兩種不同的痛苦在他們之間循環——鱗甲生長的刺痛與內髒重塑的鈍痛交織,卻因為分擔而變得可以忍受。
    日落時分,龍英雄全身80的區域已被暗金鱗甲覆蓋。小龍的體型又增大了一圈,翅膀上的膜完全展開,在夕陽下如同半透明的紅紗。最劇烈的鱗甲生長已經結束,但龍英雄知道,明天等待他們的將是更殘酷的考驗——"筋骨重塑"。
    當月光再次照亮祭壇時,小龍已經學會控製尾部火焰的強度。她用它點燃了祭壇周圍的火炬,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失控。龍英雄靠坐在祭壇邊緣,看著自己完全龍化的右爪——那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手,而是真正的龍之爪,每一片鱗甲都蘊含著古老的力量。
    "明天..."他試圖想象筋骨重塑的痛苦,卻發現語言難以描述。小龍靠過來,滾燙的身軀貼著他新生的鱗甲。無需言語,他們都明白:最艱難的部分尚未到來。
    遠處傳來夜梟的啼叫,龍英雄突然想起守護者老龍說過的話:"龍族的力量不是禮物,而是債務。每一分力量都要用等量的痛苦償還。"現在他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小龍的呼吸變得平穩,尾焰輕輕搖曳,在石板上投下跳動的光影。龍英雄用龍爪輕撫她的脊背,感受著鱗片下快速成長的生命。祭壇符文在他們周圍微微發亮,仿佛在記錄這場傳承的每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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