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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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苒珺微愣,“那……豈不是往後就見不著了……”
你又想打聽什麽?”老夫人的話讓得陸苒珺一愣,轉了轉眸子。
見此,她擱下茶碗道:“行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瞧不出來麽!”
陸苒珺羞愧,低下頭去。
你大姐姐的親事是自小就定下的,雖說遠了些,不過燕北王府總不敢欺負了她就是。”
雖然不曉得老夫人為何如此肯定,不過陸苒珺卻是沒再多問,自然,想打聽的東西也沒打聽出來。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
晚些時候,陸苒珺回去時,特意看了看東籬的臉,見著幾乎看不見痕跡了這才放下心來。
簾子被撩開,歡言袖著手進來,福了福道:“小姐,漿洗房有消息來了。”
陸苒珺揚眉,“什麽事?”
歡言上前,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陸苒珺輕笑道:“這麽快就不安分了,還真是讓人不意外。”說著,她吩咐她,“讓人繼續盯著,旁的不必多問。”
是……”歡言領命退下。
二月裏倒春寒過去,眾人便換上了春衫,同時,陸家也收到了永昌伯府的請柬,大抵就是說桃花開了,請她們過去欣賞一番。
其實,這個帖子是個什麽意思大家心裏都清楚,無非就是披著文雅外衣的相看罷了。
陸苒珺興致缺缺,她現在擔心的今年就該是彭希瑞升官的時候了,如果她沒記錯,這半年裏,他很是受上頭賞識,升了翰林院侍讀。
至於這個升遷到底是誰的意思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必須得阻止。
為了他父親,她也要斬斷他的仕途,毀掉他的前程。
春光正好,百花爭豔。
陸婉清一有空子便來纏著陸苒珺,又要說練琴,又要說練字的。
除了前者,能陪她玩的都玩過了。
坐在炕上,她看著屋子裏道:“你這兒怎的也沒個顏色,都快跟祖母那兒有的一比了。”
不好麽,要那麽多顏色作甚。”
你呀你,怎麽越來越像個老婆婆了。”陸婉清不依,“走,咱們去花房挑些,我呀,親自給你布置布置。”
陸苒珺原是不想折騰,可禁不住她死拉硬拽,勉強跟她去了。
花房裏的顏色都是新添的,品種繁多,倒是不難挑選。
陸婉清讓粗使婆子動手搬了些盆栽,隨後又指了幾盆道:“綠蘿和金露也給我帶回去。”她拍了拍手,又看了一圈兒,“差不多了,四妹,你還有什麽喜歡的麽?”
陸苒珺搖頭,方才瞧她一口氣搬了十來盆,都擔心她那屋子能不能擺得下了。
如此,陸婉清又挑了兩盆讓人送到自己院子裏,這才拉了苒珺離去。
祖母給你的功課很多麽,這些日子瞧見你總是在看書,從前先生在的時候也不見你如此用功。”
路上,兩人挽著手走著,身後跟著抱著盆栽的丫鬟。
陸苒珺說道:“也不是祖母給的功課,就是自己想看罷了。”
得了,”陸婉清笑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要考狀元了。”說起狀元,她頓了頓,這些日子好似都沒有想起他了,下回打聽打聽才是。
誒,這回去赴宴的春衫我們一塊兒做,過幾日你到我院子裏去,不跟二房她們一塊兒了。”
陸苒珺笑著應下,都是為她好的,也沒想過拒了去。
三姐四姐好興致啊!”陸茗手中拈著一朵月季,瞧見她們便扔在了地上踏了過去,“方才就見到婆子們搬了好些盆栽,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姐和四姐啊!”
陸婉清挑眉,“怎麽,又想找不快了?”
妹妹哪裏敢呢,不然,大夫人又要尋我們二房的不是了。”
呸,我母親什麽時候尋你們的不是了,就你們也配?”
是妹妹說錯了,大伯母溫善大度,哪裏會跟我們二房計較。”陸茗看向陸苒珺,“四姐的氣色似是不大好,可是丫鬟們伺候得不周?”
陸苒珺聞言,瞥向她,淡淡道:“多謝五妹關心,不過,這是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陸茗點頭,“說的也是,我最近新得了一個丫鬟,用著倒是不錯。”說著,她喚道:“沾衣,還不來見過四姐姐。”
話音落下,一名穿著蔥綠春衫的丫鬟上前行禮:“奴婢沾衣,見過三小姐,四小姐。”
四姐,你瞧,我這丫鬟如何?”陸茗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陸婉清回過頭看了苒珺,她記得這不是她的丫鬟麽?
怎麽就變成了陸茗的?
陸苒珺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勾起唇角,微微傾身道:“五妹這麽喜歡,那就收好了,免得哪天一不小心就……沒了。”
最後兩個字說的極輕,可就是這樣也還叫她聽清楚了。
陸茗心中突了下,咬牙道:“那就不勞四姐操心了,我的東西,絕不會叫旁人染指。”
但願你真能做到,就怕……連自己都保不住。”陸苒珺微笑道:“我們還有事兒,就不陪五妹閑嗑了。”
說著,她拉著婉清離去。
陸茗瞪著她,眼中憤怒明顯,“那就走著瞧,哼!”
一甩帕子,她也轉身離去。
回到院子裏,陸婉清問苒珺,“那個沾衣我記得是你的小丫鬟吧,怎的成了她的?”
前段時日被我趕出去了。”
為何呀?”
本就不是我的人,要之又有何用?”陸苒珺說道,讓東籬幾人將盆栽擺好。
屋子裏多了幾分顏色其實不差,隻是她最近沒那個心思打理罷了。
陸婉清點頭,“原來如此,你這院子裏還真該好生梳理梳理。”
聞之,陸苒珺但笑不語。
從前的確該梳理,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待到陸婉清離去,南悠才上前道:“小姐,沾衣這個死蹄子竟然給您沒臉,奴婢回頭就教訓她去。”
陸苒珺輕笑,“你當她還是你手裏的小丫鬟呢,隨意教訓?恐怕,人家不怕你教訓,就等著你送上門兒。”
可是……難道就這麽放過她?”南悠心中不快,“這樣的賤蹄子,早知道就不該瞧她可憐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