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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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很好奇,陸姑娘到底喜歡彭狀元哪點?”

    他並不知道為何會這麽問,不過他一向不喜勉強自己,既然問了,那就去麵對。

    陸苒珺因著他的話沉下目光,淡淡道:“小侯爺說錯了,我對他,沒有喜歡!”

    “是麽!”裴瑾琰看著她,片刻後垂下眸子,卻是沒有再問。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問題有些索然無味,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可,又似乎有些不甘心,轉念間,他已壓下那種陌生的情緒,道:“更深露重,陸姑娘請回吧!”

    陸苒珺頷首,轉身而去。

    車簾被撩開,有夜風拂了進來,吹散了一車的茶香。

    以及那淡淡的……女兒香。

    這回馬車並未立即離去,而是停留了許久,才緩緩駛動,離開了巷子。

    府內,陸苒珺帶著南悠往回走,因著無燈火照路,是以慢了些。

    直到回了院子,一直尾隨在她身後的人才轉身離去。

    雲後,月光灑下,離去的人腳步愈發加快。

    正房裏,陸苒珺剛解了鬥篷,窗子外便有篤篤幾聲。

    南悠一聽,上前低聲道:“誰?”

    “在下青衛行三,有事稟報。”

    南悠聞言,看向陸苒珺,後者點點頭,坐在了炕上。

    打開門,一人進來隔著中間的屏風稟報道:“姑娘方才回來有人跟著,在下不知姑娘意思,並未輕舉妄動。”

    陸苒珺微微呀然,“可瞧見是何人了?”

    “在下不識得,不過人往小園子右邊的第一排院子去了。”

    “靜香齋?”陸苒珺勾起唇角,眯眼道:“這倒是有意思了。”

    來人聽著這玩味兒的聲音,微微抬眸看了眼隔著的屏風的人。

    之前兄弟們都說四姑娘不僅人好伺候出手也大方,最重要的是不似一般閨閣小姐。

    看來所言非虛!

    “多謝你了,此事還要勞煩你替我盯著,不必打草驚蛇。”

    “是!”

    離開房內,人便一躍身消失在了夜裏。

    南悠神色凝重,難怪她之前覺得有什麽東西,“小姐,五小姐發現了咱們夜裏出去,隻怕會對您不利,屆時若是捏造個醃臢事汙蔑您怎辦?”

    她想了想,突然抬頭道:“不如趁著事情還未敗露,奴婢去處理了那個門房婆子?”

    陸苒珺有些怔住,她看著目光如炬,神色堅定的南悠,心中一熱,笑道:“事情還未到這等地步,你且莫急,按我的吩咐就好。”

    南悠鬆了口氣,其實那番話說出來也是須得莫大的勇氣。

    畢竟是一條人命!

    想著,陸苒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兒個,你讓人先……”

    翌日,陸苒珺照常去榮輝堂請安,離去後,便去了靜香齋。

    這是她回來開始,頭一次來這個地方。

    院子不大不小,卻精致的很,見到她過來,院裏的婆子丫鬟們皆像是見到了煞神般,小心翼翼地行禮又躲開。

    聽到動靜的薑嬤嬤打了簾子出來,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見禮,“奴婢給四小姐請安,不知四小姐怎的有空子過來了?”

    陸苒珺睨了她一眼,並未答話,徑自朝著正房走去,那種不屑的眼神讓得薑嬤嬤臉上的笑意一僵,待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到了正房門口。

    “四小姐,我家小姐該病著,不好見客,您還是請回吧!”她忙地撲身過去擋著道。

    陸苒珺不欲廢話,看了眼南悠,後者手臂一伸,硬是將人給拽了開來。

    “我小姐好心來看五小姐,你這叼奴竟敢私自阻攔,待我告到老夫人那兒,有你好受的。”

    “你……”

    薑嬤嬤一聽到老夫人,便焉了些,就這空當,歡言已經打了簾子引著陸苒珺進去了。

    正房裏,陸茗窩在床上,雖然麵色不大好,卻是收拾得妥當,還戴了平日裏甚少戴過的貴重飾物。

    隻是她不知,愈發瘦弱的她,頭上戴了那些又大又重的東西,隻會襯得她不倫不類。

    頗有種自欺欺人的味道。

    自顧自地在一旁的錦杌上坐下,她微微一笑,“五妹妹近來可好?上回二哥還同我說讓我過來看看你,這不,今兒個得了空子就過來了。”

    陸茗冷冷地看著她,蒼白凹陷的眼眶裏,一雙眸子愈發黑沉。

    她道:“那就多謝四姐了。”

    “都是自家姐妹,無需這般客氣。”

    陸茗扯了扯嘴角。

    “說起來祖母還詢問過你,五妹妹竟然身子無礙了,還是要多出來走動走動才好,畢竟不見著你,這府裏還真是無趣的很。”

    “是麽,”陸茗盯著她,黑沉的眸子未動,“可我不想見到你。”

    陸苒珺微笑,“喔,那還真是不不好辦了,我近日還就甚想來看看五妹。”

    說著,她掃了眼房裏的人,見著陸茗身邊隻有一個白桃伺候著,便道:“五妹身邊不是有個得力的沾衣麽,怎的,這麽快就被收拾了?”

    站在床邊的白桃一直低著頭,聞言並無反應。

    陸茗開口道:“姐姐若想要,隨時可以帶走。”

    “一隻中山狼,我養她作甚。”陸苒珺微微抿唇,她說了這麽多,陸茗都沒有一點兒反應。

    是她變得厲害了,還是她的耐性低了?

    目光移到一旁垂首站著的白桃身上,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白桃微微緊了緊手,並未抬頭。

    昨晚跟著她的人不可能是陸茗,那麽,隻可能是她身邊的丫鬟了。

    白桃嫌疑最大,不過這個丫鬟素來膽小不頂事,那個膽大且心思深的卻是不在這兒。

    究竟是不是她,還有待試探。

    從正房裏出來,她看向依舊跟薑嬤嬤爭論著的南悠,道了句便讓她回來。

    將將抬步離開院子,正在掃著院裏落葉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自然,這人就是沾衣了。

    她原以為人已經被二夫人調到別處了,不曾想,她竟然還能留在這個院子裏。

    看來,那白桃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留著這樣一個人在,豈不是禍患麽。

    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腳尖一轉,她緩步朝著她走近,錦繡鉗珠的軟底繡鞋,微微浮動的暗香羅裙,無一不昭示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掃帚停在那雙腳邊,沾衣眸子握著掃帚的手收緊了些,福禮道:“奴婢……見過四小姐!”

    【加更完了,奉上一首歌,挺有意思的:手裏呀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監獄的日子是多麽痛苦呀,一步一個窩心頭~我覺得這場景非常符合我此時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