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詭事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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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這個依歡歡氣的抖了一下,她重重的垂了一下,拳頭砸到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具都挪動了一下位置。
    大抵是砸疼了,那張小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昨天,我看見你被一個人帶走了,就去找師玩家說明了一下情況,和師玩家簡單碰頭之後我就覺得很古怪,偌大的林府空蕩蕩的跟失蹤似的,我就到處去看,想要看看是哪裏不對勁。”
    依歡歡雙手捧起茶杯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感覺不適感稍微消退了一些之後才繼續講。
    “我就看到了於醫生,我跟著於醫生一路去了那個後院,看著他進去之後將門關上了。我也不知道於醫生進去是幹什麽的,那門重的很,一點點動靜都會發出聲音,所以我就沒敢進去看,說來也奇怪。”
    依歡歡的手摩挲著茶杯,回憶起昨天自己看見的事情臉色有些沉重。
    “雖然不見人,但是林府每走一段路就會看見一炷香燃燒,那香的香味跟普通的香不一樣,有濃烈的花香。
    最開始我沒有感覺到不對勁,但是那香好似有些不一樣,沒有聞多久我就覺得有些頭暈,看到自己眼前有人出現。”
    依歡歡說到這裏時臉色開始難看起來,她扣緊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控製不住的抖動。
    “本來我還想著是玩家,但是一抬頭就看見一張很恐怖,但是又很模糊的臉。我當時被嚇了一跳,可是一轉身又看到一張不一樣的臉。
    那些詭影仿佛無處不在,我不管走到哪裏都能夠看到她們的身影,甚至……”
    依歡歡的聲音帶著顫抖:“我還看見了上一次和我一起進行副本的隊員,他們哭喊著,叫囂著讓我救他們,可是那個遊戲的通關方式就是隻活一人,我……沒有辦法。”
    頂著各位玩家的視線,依歡歡知道自己的說辭有些蒼白無力。
    這裏的玩家不會知道那些隊友有多可怕,在黑夜追逐自己的身影有多麽驚悚。
    她簡單描述的話語不足以引起他們的共鳴,甚至是同情。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依歡歡努力控製自己抖動的身軀,她的視線放在自己麵前的茶杯上,手無意識的撫摸著茶杯的邊緣。
    “那是一款輪盤選擇的遊戲,通過遊戲的方式選擇轉盤,隻有抽到通關的格子就算通關,不過玩家可以通過做任務提高選中通關的幾率。
    那個遊戲,每淘汰一人就會被抓到輪盤中間,按照輪盤上的懲罰方式進行處決,那樣的懲罰方式實在是太過於恐怖,所以……”
    依歡歡不說話了,這是她的夢魘。
    上個副本,除了她,全部都死了。
    依歡歡還記得堆疊在輪盤正中央的屍體,她甚至記得每一個玩家死前望著自己,那驚恐的眼神。
    還有這種遊戲?
    對麵的沐青衣聽著這款遊戲的介紹皺了皺眉,她撥弄著耳環若有所思,思考了幾秒之後啞著嗓子問她:“叫什麽名字。”
    依歡歡的手指猛然停住,她快速的掃了一眼沐青衣,見她仍然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自己的金色耳環,她趕緊低下頭。
    “”
    依歡歡無聲的張口,發現沒有聲音,她又試著再一次開口,但是這一次開口嘴巴像是被什麽封住了一般,無法張口。
    還沒有等她解釋,係統的公告來的更快一步。
    【玩家依歡歡,意圖透露副本名稱,扣除積分一千。】
    依歡歡瞪大了眼睛愣了幾秒,看著幾雙望著自己的眼睛,她欲哭無淚:
    “係統不允許泄露這個副本的名字,我剛才就試著說了說,係統給了我一個一千積分的懲罰。”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陽像是根被曬蔫的草一樣癱在桌子邊,聽著依歡歡沒有說完的話,他舉手:“然後呢?”
    然後?
    依歡歡愣了愣,眉頭緊皺。
    “其實後麵的事情我不大記得了,我的眼裏全是他們追逐我的樣子,不管我躲到哪裏他們都能將我找到,後來我是怎麽暈倒的我都不知道。”
    依歡歡的臉上有幾分茫然,她努力思索著自己昨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回憶起來全都是不好的事情。
    聽見依歡歡說副本內容的時候係統沒有禁言,但是說副本名字被封了的時候,沐青衣扯起一個笑容。
    她看著自己的指甲,心裏滿是嘲諷。
    噢~
    這真是一個遺憾的事情,要不是發現了點什麽,她還真的要被這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騙了過去呢。
    沐青衣掃過依歡歡,視線落在了顧辭的身上。
    “你呢?她說你被帶走又是怎麽個回事。”
    沐青衣身上有許多傷痕,露出來的脖子,手腕上都有勒痕。她的聲音損傷的更加嚴重,清脆的聲音現在就跟她之前聽見破損竹笛的聲音一樣刺耳。
    看著顧辭看向自己的目光,沐青衣捂住自己的脖子,盡量減少用詞:“一個個說。”
    在其他玩家的目光中,顧辭開始了她的描述。
    “林老爺當時單獨將我留下的原因大抵是因為我的命格,林耀祖改命之術還差最後一個人填進去,我就是那最後一個人。
    之前跟著成大做事的順子將我帶到野外準備活埋了來著,但是好在於醫生出現將我救了,我跟著於醫生回府,看見後院有一具白骨,看於醫生的反應,那應該是林大小姐。
    再後來我趁著於醫生出去的時候跟著他身後,聽見了玩家陽的求救,再後來就看到了驚恐失去神智的玩家歡,我救下了玩家歡並與玩家溪匯合,她負責送林耀祖回院子,我則前往尋找於醫生。”
    後麵的事情,皮特章在玩家坐在這裏之前就給他們講過,所以不必再說。
    沐青衣聽著眉頭皺了起來。
    每一個的經曆都奇奇怪怪的,但是總能關聯到另外的玩家,就跟俄羅斯套娃一樣,一環一環的。
    她的目光落到汝溪身上。
    汝溪揚起一個笑容。
    “我前天半夜睡不著去林耀祖那裏看了會,就發現有人要帶他走,我總得弄清楚他們做什麽吧,所以就跟在他們身後去看看,哪知道他們帶我去了一個很遠的山洞。
    林耀祖在那裏大概是暈了,我就多守了一會,在這期間我就隻見到一個蒙著臉的人出沒,後來天亮了他還是沒有回來,我就弄醒了林耀祖。
    這倒是很平常,隻是我不認識路,又跟著林耀祖把那個山洞炸了,所以就回來的晚了點,回來就遇見了母……玩家辭,就這樣。”
    汝溪的經曆的太少了些,簡單到讓人摸不清頭腦。
    “就這?”
    王陽瞪大了眼睛:“你什麽都沒有遇到?”
    “不然呢?”
    汝溪回以一個微笑:“現在看來事情就是這樣子,你以為很簡單嗎?那麽遠,我的jio都要走破了!”
    說完這句話,汝溪扭回視線,不打算跟他多說。
    除了一些細節沒有詳細說外,基本的梗概就是如此,她也確實是沒有說謊。
    那下一個是誰?
    玩家們不再糾結汝溪這裏。
    視線遊移之間,沐青衣看了一眼依歡歡之後開口了:“那就我吧。”
    沐青衣經過簡單的休息之後看起來要有精神的多,嗓子傷到了了,她就盡量輕聲,以免傷到嗓子。
    在開始正式闡述之前,沐青衣敲了敲桌子問了一個問題:“昨天,你們的麵板什麽的都被封了嗎?”
    沐青衣這個問題在其他人看來問的有些多餘,也有些浪費時間,誰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提出來又有什麽意義?
    盯著玩家們不讚同的目光,沐青衣含笑的目光落在了對麵神色一僵的依歡歡身上。
    “我倒是覺得這麵板封的太及時了些,正好就是昨天,正好事情也發生在昨天。”
    沐青衣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目光凝視依歡歡,隻是那抹笑意淡了下去:“你覺得呢?玩家歡?”
    沐青衣點名般的提問沒有給依歡歡裝傻充愣的機會,她就是想很直白的告訴其他玩家,麵板被封有依歡歡的手筆。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多少視角多少,但是能做到,封住同一個副本玩家的技能道具,依歡歡很明顯沒有他們眼中那般無害。
    沐青衣盯著眼前嬌俏的臉蛋,對上她那雙茫然無辜的眼眸冷哼了一聲,這聲冷哼扯到了她的喉嚨,她不由得皺眉用手捂著自己的喉嚨,等待依歡歡的反應。
    依歡歡聞言隻是有幾分好奇,不過她並沒有慌張,畢竟她很確定沐青衣沒有證據。
    想著,依歡歡露出一個笑容:“這可就不能亂說了,這個副本本來就屬於普通副本,幾乎是用不到這些東西,我為什麽要這麽費心費心的做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呢。”
    聽著依歡歡的話,沐青衣挪開自己的眼睛。
    她本來就沒有想著依歡歡承認,隻要將她暗中做手腳的事情挑出來就行,其他玩家怎麽想她不管,不過她自己肯定是要報複回去的。
    沐青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伸出手敲了敲桌麵,吸引玩家的注意力。
    玩家們紛飛的思緒被沐青衣敲桌子的聲音吸引住,不由得看向沐青衣。
    沐青衣的手指圓潤又好看,修剪整齊的指甲看著很幹淨,在那紅漆的桌子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見玩家的視線被自己吸引住,沐青衣捂住嗓子輕聲細語:
    “我發現了那個十四姨太去了林耀祖的院子,至於做了什麽我不知道,後麵跟著十四姨太的時候看見她和十八姨太在交流著什麽。
    偏偏那個時候,不知道誰的尖叫嚇跑了她們兩個,本來我隻是覺得奇怪沒有多想,隻當她們遇見了。
    結果後麵就遇上個瘋婆子,瘋狂的掐我的脖子,也不知道發的什麽瘋,犯的什麽病,差點掐死我。”
    沐青衣說的咬牙切齒,在提到有人尖叫和那個瘋婆子的時候,沐青衣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依歡歡,末了冷笑:
    “這很難不是故意的。”
    依歡歡沒有理她,隻是帶著微笑著低下頭扣茶杯當不知道她在暗指自己。
    見依歡歡木頭一樣杵著,沐青衣收回視線:
    “我也是冤枉,被掐了之後跟某個傻逼交手,但是某人根本就不認不出和,還要和我打一架,我想著玩家之間稍微和平點就先走了,結果被人偷襲打暈了,再醒來就是在房間等待在你們解救我。”
    這……
    站在沐青衣的視角上就很冤枉了。
    看著日頭越來越高,玩家們也加快了進度。
    皮特章的很簡單,他和依歡歡的遭遇很像,他也是看到了很多“詭”影追著自己不放,他雖然分不清,但是比依歡歡那樣的狀態好的多,知道找地方躲。
    雖然他隻和沐青衣有接觸,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那些追著他的人多半是林府的人,目的就是讓玩家們分不清幻想還是現實。
    王陽就更簡單了,被人追躲到了一個角落,說他運氣好吧,找個角落還能找到當年林府偷工減料的地方,扒開掩蓋在狗洞的雜草就是一鑽也能抵擋一會兒,還那麽巧能遇上回府的顧辭。
    說他運氣不好吧,人家愣生生的找到他,他還跑不掉。
    根據王陽的回憶,當時有兩個人從那個洞裏麵伸手想抓他,但是被王陽堵住了,一個人就搭了梯子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當時她彎著腰匍匐在牆上,嚇得他差點一命嗚呼,而且那撕開皮肉的聲音也是錯覺,也許是為了更加逼真,那些人的身上裝著厚袋子包好的假血漿。
    當時王陽雖然嚇的有些癱,不能說話,但是還是憑著自己的毅力撕破了那個東西,隨著血漿倒自己一身,自己不僅被賞了兩拳,還被拖著走了。
    想著,王陽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在為昨天的自己默哀。
    最後就隻剩下了偃師。
    似乎察覺到了玩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偃師有些不安的向後退了退。
    他極快的抬頭,看見顧辭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的緊張才鬆懈兩分。
    他重新垂下頭。
    “昨日我就在林老爺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