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太陽的後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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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暮煙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背心。夢中,她站在手術台前,手中的手術刀變成了一個發光的沙漏,沙粒從縫隙中飛速流逝,而躺在台上的病人——赫然是她自己。
    帳篷外,烏魯克的黎明剛剛破曉。她摸索著從枕頭下掏出那本皮質日記本,這是她在整理行李時發現的"原主薑暮煙"的私人物品。翻開第一頁,上麵用娟秀的字跡寫著:"烏魯克任務日記——薑暮煙"。
    這本日記本該是她了解原主生活的鑰匙,但越讀越讓她心驚。日記中記載的許多"記憶",她竟然都有印象,仿佛真的經曆過。比如3月15日那頁寫著:"今天在首爾中央醫院做了三台手術,最後一台是脾髒破裂的兒童,差點沒救回來。"而薑暮煙確實記得這個病例——在她的"現實"生活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頁。
    "薑醫生,你醒了嗎?"帳篷外傳來護士金恩淑的聲音,"早餐時間要結束了。"
    薑暮煙匆忙合上日記本:"馬上來!"
    食堂裏人聲嘈雜,軍人和醫療人員分坐兩側,涇渭分明。薑暮煙端著餐盤找了個角落位置,剛坐下,對麵就多了一個人影。
    "介意我坐這裏嗎?"柳時鎮端著咖啡,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薑暮煙差點被粥嗆到:"其他位置都滿了?"
    "滿了。"柳時鎮麵不改色地撒謊,目光掃過周圍至少一半的空位。
    薑暮煙低頭繼續喝粥,感覺對麵人的視線像x光一樣穿透她。
    "昨晚睡得好嗎,薑醫生?"柳時鎮啜了一口咖啡,"聽說新來的人都需要時間適應這裏的風沙。"
    "還行。"她簡短回答,然後意識到這不符合原主外向的性格,又補充道,"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哦?什麽夢?"
    薑暮煙暗自懊惱自己的多嘴:"記不清了。柳大尉對所有人的夢都這麽感興趣嗎?"
    "隻對有意思的人的。"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比如能在地獄般的條件下完成精細手術的女醫生。"
    薑暮煙心跳漏了一拍。他在試探她?"醫學院教的,不值一提。"
    "是嗎?"柳時鎮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劃開屏幕,"我查過首爾中央醫院近三年的急診記錄,像昨天那種情況,存活率不到40。而你...似乎毫不意外能成功。"
    薑暮煙的手指緊緊攥住勺子。他調查她?"運氣好而已。"
    "在戰場上,我們不相信運氣。"柳時鎮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隻相信準備和...情報。"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鋒,薑暮煙率先移開目光:"我要去準備上午的巡診了。"
    "我送你。"柳時鎮站起身。
    "不必。"
    "這是命令,薑醫生。"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最近周邊不太安全。"
    走在去醫療帳篷的路上,薑暮煙能感覺到柳時鎮的存在感像熱浪一樣籠罩著她。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在注意他軍裝下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和陽光下泛著金色的睫毛。
    "到了。"她在醫療帳篷前停下,"謝謝護送。"
    柳時鎮剛要說什麽,無線電突然響起:"阿爾法1號,指揮部緊急呼叫。"
    他皺眉按下通話鍵:"收到,請講。"
    "邊境哨所報告可疑活動,請立即前往確認。"
    "明白。"柳時鎮收起無線電,轉向薑暮煙,"看來我們的談話要延期了。記住,不要單獨離開基地。"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薑暮煙長舒一口氣,卻又感到一絲莫名的失落。
    上午的巡診平淡無奇,直到中午,一陣騷動打破了基地的平靜。
    "醫生!救救我的孩子!"一個當地婦女抱著約莫七八歲的男孩衝進醫療區,後麵跟著兩個試圖阻攔的士兵。
    男孩麵色青紫,呼吸微弱。薑暮煙立刻上前檢查:"呼吸困難,可能是過敏反應。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小時前...被蟲子咬了..."婦女用蹩腳的英語回答。
    薑暮煙掀開男孩的衣領,在鎖骨處發現一個已經腫脹變黑的咬痕。"毒腺蜈蚣,需要抗毒血清!"她轉向護士,"藥房有沒有抗毒血清?"
    "沒有專門針對蜈蚣的,"護士翻著急救手冊,"隻有通用的..."
    "不夠。"薑暮煙快速思考著。在她的時代,有一種創新療法可以用腎上腺素和抗組胺藥組合緩解神經毒素。"準備腎上腺素0.3毫克,苯海拉明50毫克,靜脈注射。"
    "這...不符合規程..."李醫生猶豫道。
    "不做他十分鍾內就會窒息!"薑暮煙已經拿起針管。
    藥物注射後,男孩的情況逐漸穩定。薑暮煙正在記錄治療過程,帳篷突然被掀開,基地指揮官樸中校帶著兩名軍官走了進來,麵色陰沉。
    "誰批準對當地人使用實驗性治療的?"樸中校環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薑暮煙身上,"薑醫生,你應該知道未經批準的醫療行為是違反規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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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暮煙站直身體:"當時情況緊急,常規治療無效。作為醫生,我的首要職責是挽救生命。"
    "你的首要職責是遵守命令!"樸中校拍案而起,"如果出了事,會引起外交糾紛!"
    "那麽讓一個孩子死在基地裏就不會引起糾紛了?"薑暮煙反問,感到一陣熱血上湧。
    "薑醫生,"樸中校冷冷地說,"你被暫停醫療權限,等候調查。"
    就在這時,帳篷門再次打開,柳時鎮大步走入:"報告長官,邊境確認安全。"
    樸中校點點頭:"正好,柳大尉,請"護送"薑醫生回宿舍,她需要冷靜一下。"
    回宿舍的路上,薑暮煙和柳時鎮一前一後走著,誰都沒說話。直到確認周圍沒人,柳時鎮突然開口:
    "腎上腺素和抗組胺藥聯合使用...很創新的方法。"
    薑暮煙驚訝地看著他:"你知道?"
    "在特種部隊學過基礎毒理學。"他聳聳肩,"那孩子會沒事的。"
    "但我可能有事。"薑暮煙苦笑,"違反規定,擅作主張...夠我提前回韓國了。"
    柳時鎮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有時候,正確的決定和合規的決定不是同一個。"
    這句話讓薑暮煙心頭一暖,但她很快警惕起來——這是柳時鎮的試探嗎?"無論如何,謝謝你不落井下石。"
    "別急著謝我。"柳時鎮意味深長地說,"樸中校雖然嚴厲,但很公平。隻要那孩子康複,事情會有轉機。"
    三天後,男孩完全康複的消息傳來,薑暮煙的處分也被撤銷。當她回到醫療帳篷時,發現桌上多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是一支精致的鋼筆和一張紙條:"給敢於打破規則的醫生。——s"
    薑暮煙忍不住微笑,卻在翻過紙條時僵住了——背麵寫著一行小字:"p.s. 1989年的首爾中央醫院急診科,真的教過這種療法嗎?"
    她的血液瞬間凝固。1989年?在她的記憶中,這種療法是2015年後才出現的...而現在是劇中的2016年。柳時鎮發現了時間線上的矛盾?
    "薑醫生!"徐大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薑暮煙慌忙把紙條塞進口袋。
    徐大榮是基地的情報官,也是柳時鎮的得力助手。他此刻站在門口,目光銳利:"聽說您恢複工作了,特來問候。"
    "謝謝關心。"薑暮煙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徐大榮走進來,狀似隨意地翻看桌上的病曆:"柳大尉很欣賞您...這很少見。"
    "我隻是做好本職工作。"
    "是嗎?"徐大榮突然轉向她,"比如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薑暮煙心跳加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醫療記錄顯示,您上周處理槍傷時,使用了2015年才在《戰地醫學》上發表的新技術。"徐大榮的聲音降至冰點,"而那份期刊...在基地圖書館根本沒有。"
    薑暮煙感到一陣眩暈。她太大意了,完全忘記了技術時間線的問題。
    "我會密切關注您的"創新",薑醫生。"徐大榮微微頷首,"為了基地的安全。"
    他離開後,薑暮煙跌坐在椅子上。她必須更加小心,但更讓她不安的是——柳時鎮是否也在懷疑她?那支鋼筆和紙條,是善意的禮物,還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夜幕降臨,薑暮煙獨自在宿舍翻閱醫學資料,試圖找出符合這個時代的技術標準。突然,一陣輕微的敲擊聲從窗戶傳來。
    柳時鎮站在窗外,月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他做了個"出來"的手勢。
    薑暮煙猶豫片刻,還是走了出去。
    "散步?"他簡短地問。
    "現在?"薑暮煙看了看表,晚上十一點。
    "最好的思考時間。"柳時鎮已經轉身走向基地外圍的小路。
    他們沉默地走了一段,直到來到一處可以俯瞰整個山穀的懸崖。烏魯克的星空璀璨得不像話,銀河像一條閃亮的絲帶橫貫天際。
    "漂亮嗎?"柳時鎮問。
    "嗯..."薑暮煙不由自主地點頭。
    "我每次出危險任務前,都會來這裏看看。"他輕聲說,"提醒自己世界還有美好的一麵。"
    薑暮煙偷偷看他。月光下的柳時鎮褪去了白天的鋒芒,眼神中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她忍不住問。
    柳時鎮轉向她,目光灼灼:"因為我覺得...你可能也需要提醒。"
    兩人四目相對,薑暮煙感到一種奇異的電流竄過脊椎。就在氣氛變得微妙之際,柳時鎮的無線電突然響起。
    "阿爾法1號,緊急集合。"
    他按下通話鍵:"收到。"然後對薑暮煙說:"我送你回去。"
    回程的路上,柳時鎮突然問:"你相信命運嗎,薑醫生?"
    薑暮煙心頭一跳:"為什麽這麽問?"
    "隻是好奇...如果有人告訴你未來會發生什麽,你會相信嗎?"
    薑暮煙的手指掐進掌心:"那要看是誰說的。"
    柳時鎮輕笑一聲:"有趣的回答。晚安,薑醫生。做個好夢。"
    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薑暮煙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期待。他到底知道多少?而更可怕的問題是——為什麽她開始期待與他相處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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