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太陽的後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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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的露天廣場被彩旗和簡易燈籠裝飾得煥然一新。長桌上擺滿了各種罐頭食品加工而成的"美食"和幾箱珍貴的啤酒——這是為慶祝樸中校生日和基地成立一周年特別準備的。
    薑暮煙站在人群邊緣,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她本不想參加這種社交活動,但金恩淑硬是把她拖來了。
    "別像個木頭人似的站著!"金恩淑塞給她一杯啤酒,"今天可是難得的放鬆機會。"
    薑暮煙抿了一口,苦澀的液體讓她皺了皺眉。她環顧四周,醫療隊和軍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氣氛比平時輕鬆許多。沒有看到柳時鎮的身影——他昨天邀請她時,她含糊其辭沒有明確答應,現在反而有些失落。
    "找柳大尉?"金恩淑敏銳地察覺她的視線,"他剛才還在和樸中校說話。"
    "我沒有..."薑暮煙的否認被一陣歡呼聲打斷。
    樸中校站在臨時搭建的講台上,舉杯致辭。他簡短回顧了基地一年來的成就,感謝所有人的付出,然後宣布了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三天後將有一批來自韓國的新鮮食材補給,晚上會舉辦燒烤晚會。
    "而今晚,"樸中校眨眨眼,"讓我們暫時忘記紀律,好好放鬆!音樂!"
    錄音機裏放出歡快的流行歌曲,氣氛立刻熱烈起來。薑暮煙被金恩淑拉著加入了幾輪飲酒遊戲,不知不覺已經喝下三杯啤酒。酒精讓她的臉頰發燙,思緒也變得輕飄飄的。
    "薑醫生!"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薑暮煙轉身時差點失去平衡,一隻有力的手臂及時扶住了她。柳時鎮穿著休閑的軍綠色t恤,比平時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隨意。近距離下,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獨特的男性氣息。
    "你來了。"柳時鎮微笑著鬆開手,"我擔心你不參加呢。"
    "被拖來的。"薑暮煙指了指正在和其他護士跳舞的金恩淑,"我不擅長這種場合。"
    "巧了,我也是。"柳時鎮拿起桌上的啤酒,"不如我們兩個不擅長社交的人一起躲個清淨?"
    他引導她來到廣場邊緣一處相對安靜的角落。夜風輕拂,帶走了一些酒意。遠處,幾名士兵開始表演滑稽的舞蹈,引來陣陣笑聲和掌聲。
    "傷口怎麽樣了?"薑暮煙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專業而非關切。
    "愈合得很好,多虧了某人的精湛技術。"柳時鎮輕輕碰了碰左臂,"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你那種縫合手法..."
    "非洲學的。"薑暮煙迅速打斷,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掩飾緊張。
    "是嗎?"柳時鎮若有所思,"我查過近五年無國界醫生在非洲的行動記錄,沒有薑暮煙這個名字。"
    薑暮煙的手一抖,啤酒灑了一些在衣服上。"你...調查我?"
    "職業習慣。"柳時鎮的語氣輕鬆,但眼神銳利,"我對所有...有趣的人都會做背景調查。"
    "那我榮幸了嗎?"薑暮煙試圖用玩笑緩解緊張,卻因酒精作用而顯得笨拙。
    "非常。"柳時鎮突然湊近,聲音低沉,"你知道嗎?你的檔案完美得可疑。首爾中央醫院優秀畢業生,急診科新星,自願報名烏魯克醫療援助...但有些細節對不上。"
    薑暮煙的心跳如擂鼓:"比如?"
    "比如你從未去過非洲,卻對戰地醫療了如指掌;比如你明明是第一次來烏魯克,卻能準確預測沙塵暴和發電機故障;比如..."柳時鎮的聲音越來越低,"你知道一些還沒發生的事情。"
    夜風突然變得冰冷。薑暮煙的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你喝多了,柳大尉。開始說胡話了。"
    "我滴酒未沾。"柳時鎮舉起自己幾乎沒動過的杯子,"而你已經喝了三杯啤酒...正好足夠讓一個人放鬆警惕。"
    薑暮煙猛地站起來:"我想我該回去了。"
    "等等。"柳時鎮拉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在審問你。我隻是...想了解真實的你。"
    他的眼神中有種薑暮煙從未見過的真誠與困惑,讓她一時無法掙脫。
    "真實的我很無聊。"她勉強笑道,"一個普通醫生而已。"
    "薑暮煙,"柳時鎮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腕內側,"你知道我最擅長什麽嗎?"
    "...讓女人心跳加速?"酒精讓薑暮煙脫口而出這句本應隻在腦海中想想的話。
    柳時鎮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這是其中之一。但我最擅長的是看穿謊言...而你,薑醫生,渾身都是謎。"
    薑暮煙感到一陣眩暈,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柳時鎮近距離的壓迫感。她急需轉移話題:"再來一杯嗎?"
    柳時鎮挑眉,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但還是鬆開了手:"好啊。"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薑暮煙刻意將話題引向輕鬆的方向——基地的趣事、難吃的軍糧、烏魯克惱人的風沙。酒精繼續發揮作用,她的笑聲越來越放鬆,甚至開始主動講一些醫學院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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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才發現我把x光片拿反了!"薑暮煙笑得前仰後合,"病人還一直問我為什麽他的心髒在右邊!"
    柳時鎮也被她的情緒感染,笑得眼角泛起細紋。這一刻,他們仿佛隻是普通的男女,而非各自藏著秘密的軍官和醫生。
    "說真的,"薑暮煙又灌下一口啤酒,突然嚴肅起來,"你為什麽要當兵?像你這樣的人...明明有更多選擇。"
    "像我這樣的人?"柳時鎮好奇地問。
    "聰明,英俊,家世好..."薑暮煙掰著手指數,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柳時鎮的笑容擴大了:"你認為我英俊?"
    "重點不在這裏!"薑暮煙揮手,差點打翻杯子,"重點是...軍隊那麽危險。你可能會..."她突然住口,想起劇中柳時鎮幾次險些喪命的經曆。
    "會死?"柳時鎮平靜地接上,"確實有可能。但醫院不也一樣?埃博拉、sars...醫生也是高危職業。"
    "不一樣。"薑暮煙搖頭,酒精讓她的話不受控製地往外湧,"我知道你會...我是說,軍人比醫生危險多了。特別是你...總是衝在最前麵。"
    柳時鎮的眼神變得銳利:"你怎麽知道我總是衝在前麵?"
    薑暮煙意識到說漏嘴了,急忙補救:"猜的。看你這種性格...肯定是那種不要命的類型。"
    "有意思。"柳時鎮慢慢靠近,"因為下個月確實有個高風險任務,隻有阿爾法小隊參與...理論上你不該知道。"
    薑暮煙的血液瞬間凝固。她記得這個任務——劇中柳時鎮差點喪命的那次。"我...我隻是隨口一說。"
    "就像你"隨口"預測了上個月的武裝衝突?"柳時鎮的聲音越來越低,"薑暮煙,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薑暮煙站起來,卻因酒意踉蹌了一下,"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柳時鎮也站了起來。
    "不必!"薑暮煙的反應過於激烈,"我...我自己能行。"
    她匆忙逃離,卻聽到柳時鎮在身後說:"我們會繼續這個話題的,薑醫生。很快。"
    回到宿舍,薑暮煙一頭栽倒在床上,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膛。她喝得太多了,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柳時鎮已經起了疑心,而徐大榮可能也在暗中調查她。
    最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在期待與柳時鎮的下一次"談話",期待他探究的目光和若有若無的觸碰。這種感情太危險了,對她,對他,對整個世界的平衡都是。
    第二天清晨,薑暮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宿醉讓她的頭像被重錘敲擊一般疼痛。
    "薑醫生!緊急情況!"是金恩淑的聲音。
    薑暮煙勉強爬起來開門。金恩淑臉色凝重:"基地外圍村莊報告多例高熱病例,懷疑是傳染性疾病。醫療隊要立即前往調查。"
    十分鍾後,薑暮煙和其他醫護人員乘車前往三公裏外的村莊。令她意外的是,負責護衛的竟然是柳時鎮本人——通常這種任務他會派下屬執行。
    "早,薑醫生。"柳時鎮若無其事地打招呼,仿佛昨晚的對話從未發生,"睡得好嗎?"
    薑暮煙含糊地應了一聲,刻意避開他的目光。宿醉加上顛簸的路況讓她的胃翻江倒海。
    村莊的情況比預想的嚴重。十幾名村民高燒不退,伴有皮疹和出血症狀。薑暮煙立刻認出這是某種出血熱的特征,但具體類型需要進一步檢查。
    "需要隔離治療。"她對醫療隊長說,"症狀顯示有傳染性。"
    醫療隊迅速搭建了臨時隔離區,將重症患者集中管理。薑暮煙在檢查一名兒童患者時,注意到患者腋下淋巴結的特征性腫大。
    "這看起來像..."她皺眉思索,突然想起2015年在非洲爆發的某種罕見病毒,"馬爾堡病毒變種?但亞洲從未出現過..."
    "什麽病毒?"李誌勳醫生問。
    薑暮煙意識到又說漏嘴了——馬爾堡病毒在這個時間點的亞洲確實沒有記錄。"我是說...症狀類似某些出血熱病毒。需要采樣送回韓國檢測。"
    "至少要一周時間。"李醫生憂慮地說,"這些患者撐不了那麽久。"
    薑暮煙思索片刻,突然想起2020年後針對類似病毒研發的一種混合療法。"我們可以嚐試聯合使用利巴韋林和幹擾素,配合支持治療。"
    "這種組合?有依據嗎?"李醫生懷疑地問。
    "我...讀過一些實驗性研究報告。"薑暮煙含糊其辭,"現在是非常時期,值得一試。"
    治療方案獲得批準後,醫療隊開始緊張的工作。薑暮煙全神貫注地調配藥物和監測患者,暫時忘記了所有關於身份和柳時鎮的煩惱。
    直到深夜,她才有空走出隔離帳篷喘口氣。月光下,柳時鎮靠在一棵枯樹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你該休息了。"他遞給她一瓶水,"連續工作12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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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暮煙接過水,大口灌下:"病人情況不穩定..."
    "其他醫生可以輪班。"柳時鎮的聲音出奇地柔和,"你看起來隨時會倒下。"
    確實,疲勞加上宿醉讓薑暮煙幾乎站不穩。她靠在樹幹上,突然問道:"為什麽是你來護衛?這種任務通常不需要大尉親自出馬。"
    柳時鎮沉默片刻:"我想確保你的安全。"
    這個回答讓薑暮煙心頭一顫。月光下,柳時鎮的側臉線條顯得格外分明,眼神中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謝謝。"她輕聲說,"但我能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柳時鎮微笑,"但這不妨礙我想照顧你。"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而溫熱。薑暮煙慌忙移開視線:"我...我得回去檢查病人了。"
    "薑暮煙。"柳時鎮叫住她,"關於昨晚...我不在乎你有什麽秘密。我隻想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這個直接的問題擊中了薑暮煙的心髒。她轉身,直視柳時鎮的眼睛:"以我的醫德和人格起誓,我永遠不會做危害你或這個基地的事。"
    柳時鎮長久地凝視她,最後點點頭:"這就夠了...暫時。"
    接下來的三天,薑暮煙幾乎寸步不離隔離區。令人欣慰的是,她的創新治療方案初見成效,幾名重症患者的症狀開始緩解。這一突破讓整個醫療隊對她刮目相看,連一向嚴肅的樸中校都親自來表揚了她的"專業精神和創新思維"。
    第四天清晨,當首爾傳來的檢測結果確認病毒確實是馬爾堡病毒的一種罕見變種時,薑暮煙的地位幾乎被神化了——她竟然在檢測前就準確判斷出了病毒類型並製定了有效方案。
    "你到底怎麽做到的?"李醫生不可置信地問,"這種病毒在亞洲從未出現過!"
    "幸運的猜測。"薑暮煙勉強笑道,餘光看到柳時鎮站在不遠處,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當天下午,韓國疾控中心的專家組乘專機抵達,接管了疫情控製工作。醫療隊終於可以返回基地休整。
    薑暮煙剛回到宿舍,就聽到敲門聲。開門後,地上放著一個籃子和一張紙條。籃子裏裝著新鮮水果在烏魯克極其珍貴)、幾包解乏的藥茶和一瓶高級維生素。紙條上隻有簡單的幾個字:"給最勇敢的醫生。——s"
    薑暮煙捧著籃子,胸口湧起一陣暖流。柳時鎮明明對她充滿懷疑,卻依然關心著她的健康。這種矛盾的態度讓她既困惑又心動。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柳時鎮正在自己的宿舍裏,麵前攤開著從首爾調來的薑暮煙完整檔案。檔案中的照片確實是她,但經曆描述與現在的薑暮煙判若兩人。特別是醫療技術方麵——檔案中的薑暮煙隻是一個普通急診科醫生,沒有任何創新研究或戰地經驗。
    柳時鎮合上檔案,拿起衛星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金上校,關於那個時空理論項目...我有一些新發現需要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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