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黑暗榮耀7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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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屋的窗簾緊閉,將首爾璀璨的夜色隔絕在外。牆上的顯示屏分割成十幾個畫麵,實時監控著樸涎鎮家、河度領公司、藝鬆小學以及李蓑羅的畫廊。文同珢站在屏幕前,手指輕觸其中一個畫麵,放大樸涎鎮臥室的實時影像。
    "她開始吃安眠藥了。"文同珢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每天兩粒,才能入睡。"
    我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裹緊毛毯。出院已經一周了,但係統的強製休眠似乎留下了某種後遺症——我時常感到疲憊,注意力難以集中。而文同珢則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機器,日夜不停地推進她的複仇計劃。
    "朱如炡提供的資料比想象的更有用。"她調出一段錄音,"聽這個。"
    揚聲器裏傳出李蓑羅歇斯底裏的聲音:"我受不了了!那個賤人到底想要什麽?錢嗎?我有的是錢!"
    "她不是要錢,蓑羅。"這是樸涎鎮疲憊的回應,"她要我們...記得。"
    錄音戛然而止。文同珢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樸涎鎮終於明白了。這不是敲詐,不是勒索,而是複仇。"
    我胃部一陣絞痛。在過去的一周裏,文同珢已經逐步展開了她的複仇網絡——李蓑羅收到了匿名寄來的吸毒證據;崔惠程的債主突然加緊追債;全宰寯的地下賭場遭到警方突襲...每一步都精準打擊著這些人的致命弱點。
    "河度領呢?"我小心翼翼地問。
    文同珢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他今天約我下棋。"
    這是她計劃中的關鍵一環——通過圍棋接近河度領,讓他對自己產生好感和信任,最終成為摧毀樸涎鎮心理防線的利器。但最近我注意到,文同珢談起河度領時,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同珢,"我猶豫了一下,"你對他...有感覺嗎?"
    她猛地轉身,眼神銳利如刀:"什麽?"
    "我注意到你看他的方式...不太一樣。"我鼓起勇氣繼續道,"如果複仇計劃因此受到影響..."
    "不會。"她打斷我,聲音冰冷,"河度領隻是棋子,就像樸慏梧一樣。我不會讓感情幹擾計劃。"
    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上的疤痕——那是樸涎鎮當年用卷發棒燙傷的痕跡。她在說謊,我清楚地知道。文同珢對河度領的感情已經超出了計劃需要,而這可能帶來災難性後果。
    "係統,"我在心中問道,"這種情況在原始時間線上發生過嗎?"
    "數據不足。"係統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往更加虛弱,"曆史軌跡偏移度已達35.7,預測可靠性降低。"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如果連係統都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們真的在走向未知領域...
    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文同珢迅速切換主屏幕,顯示出門口的監控畫麵——朱如炡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
    "讓他進來嗎?"我問道。
    文同珢猶豫了一瞬,點點頭。她按下開門按鈕,同時快速整理了一下散落的資料。三十秒後,朱如炡走進客廳,目光立刻被牆上的監控屏幕吸引。
    "看來我打擾了...某種軍事行動?"他半開玩笑地說,但眼神嚴肅。
    "有事嗎,朱醫生?"文同珢冷淡地問。
    朱如炡將文件袋遞給她:"樸涎鎮母親的調查資料。她雇傭了私家偵探跟蹤你們倆。"他指了指我,"周老板的網吧已經被監視了。"
    文同珢迅速翻閱文件,臉色越來越陰沉:"她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
    "不僅如此。"朱如炡走到電腦前,調出一組照片,"她聯係了河度領,警告他小心接近你的"可疑女子"。"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河度領開始懷疑文同珢的動機,整個計劃將功虧一簣!
    "什麽時候的事?"文同珢的聲音異常平靜,但指節已經泛白。
    "今天下午。"朱如炡擔憂地看著她,"你今晚不是要和他見麵嗎?"
    文同珢看了看手表,突然抓起外套:"提前出發。周姐姐,監控就交給你了。"
    "等等!"我攔住她,"如果河度領已經起疑,這次見麵可能很危險!"
    "正因如此,我才必須去。"文同珢的眼神堅定如鐵,"如果現在退縮,就等於承認我有問題。"
    朱如炡上前一步:"至少讓我陪你。以朋友的身份出現,不會太可疑。"
    文同珢似乎想拒絕,但最終點了點頭。兩人匆匆離開,留下我一人麵對滿牆的監控屏幕。
    "係統,這不在原計劃中,對嗎?"我無力地問道。
    "嚴重偏離。"係統確認道,"朱如炡的參與將改變文同珢與河度領互動的性質。"
    我調出圍棋會所的監控畫麵,但那裏是私人區域,沒有攝像頭。隻能祈禱文同珢能夠應對這個突發狀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輪流查看各個監控點:樸涎鎮在家中坐立不安,頻繁查看手機;李蓑羅在畫廊裏對助手大吼大叫;崔惠程躲在一家廉價旅館裏,身邊堆滿了酒瓶...惡人們已經開始崩潰,但複仇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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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一點,門終於再次打開。文同珢獨自回來,臉色蒼白但眼神明亮。朱如炡沒有跟她一起。
    "怎麽樣?"我急切地問。
    "比預期的好。"她脫下外套,倒了一杯威士忌,"河度領確實收到了警告,但他...不相信。"
    "為什麽?"
    文同珢啜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上揚:"因為他"喜歡"我。樸母的警告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她模仿著河度領的語氣,""我四十多歲的人了,難道還分不清好壞嗎?""
    這個發展讓我驚訝。在原劇中,河度領確實對文同珢有好感,但從未如此明確地表態。
    "朱醫生呢?"
    "他...幫了大忙。"文同珢的表情柔和了一瞬,"以醫學專家的身份證實了我"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診斷,解釋了為什麽我會對某些話題反應過度。"
    聰明!這樣一來,即使文同珢偶爾表現出對樸涎鎮的異常關注,也有了合理解釋。
    "河度領甚至提議幫我"治療"。"文同珢冷笑一聲,"邀請我周末去他們家的別墅。樸涎鎮會在場,當然。"
    我的心跳加速——這是直接打入敵人內部的機會!但風險也同樣巨大...
    "你答應了?"
    "當然。"她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是時候讓樸涎鎮麵對麵見見她的噩夢了。"
    接下來的幾天,文同珢加倍努力地完善複仇計劃的每一個細節。朱如炡成了常客,帶來了更多醫療和法律方麵的專業建議。我注意到他和文同珢之間的互動越來越自然,那種十八年前的默契似乎正在慢慢恢複。
    周末很快到來。文同珢精心打扮,穿上一件優雅的淺藍色連衣裙——樸涎鎮最討厭的顏色。她檢查了藏在項鏈中的微型錄音設備,向我點點頭:"演出開始了。"
    我本想陪她一起去,但係統突然發出強烈警告:"禁止直接幹預關鍵節點!宿主在場將導致不可預測後果!"
    於是我隻能留在安全屋,通過文同珢的錄音設備遠程監聽。朱如炡則以"醫生朋友"的身份陪同前往,表麵上是為了繼續"心理治療"。
    錄音開始斷斷續續地傳來:
    "...這是我丈夫,河度領。這位是文同珢老師,慏梧的美術老師..."樸涎鎮的聲音故作輕鬆,但能聽出緊繃感。
    "久仰大名,河先生。朱醫生經常提起您。"文同珢的聲音平靜而禮貌。
    "文老師比我想象的年輕。"河度領的回應熱情而真誠,"朱醫生說您在中國生活了很久?"
    談話逐漸轉向家常話題,但我能想象樸涎鎮如坐針氈的樣子——看著丈夫與自己最恐懼的人相談甚歡,卻無法說出真相。
    午餐時,話題突然轉向了學生時代。
    "說起來,文老師也是世明高中畢業的吧?"樸涎鎮明顯在試探,"我們是不是同屆?"
    一陣輕微的衣物摩擦聲,可能是文同珢調整坐姿:"是的,夫人。我們同班過一段時間...您不記得了嗎?"
    "啊,可能是我記性不好。"樸涎鎮的笑聲僵硬,"那時候朋友太多..."
    "我倒記得很清楚。"文同珢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特別是冬天,體育倉庫特別冷,不是嗎?"
    一陣死寂。然後是一聲杯子打翻的聲響。
    "抱歉,手滑了。"樸涎鎮的聲音發抖,"慏梧,幫媽媽拿塊抹布來..."
    錄音中傳來小女孩跑開的聲音。然後河度領疑惑地問:"什麽體育倉庫?"
    "沒什麽,親愛的。"樸涎鎮急忙說,"文老師,我們去花園走走吧?慏梧最近畫了一些畫,想給你看..."
    錄音變得模糊不清,似乎兩人移動到了較遠的位置。然後,樸涎鎮的聲音突然變得惡毒:"你到底想要什麽?錢?地位?"
    "我要你記住。"文同珢的聲音冰冷刺骨,"記住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特別是用卷發棒的那天..."
    "那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的!"樸涎鎮歇斯底裏地低吼,"這麽多年了,你還要怎樣?"
    "十八年零四個月。"文同珢精確地說,"每一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輪到你了。"
    錄音突然中斷,隻剩下嘈雜的電流聲。我焦急地呼喚係統,但沒有回應。監控屏幕上一個接一個地黑屏,仿佛某種力量在阻止我繼續觀看。
    三小時後,文同珢和朱如炡回來了。文同珢的臉色蒼白如紙,但眼中燃燒著勝利的火焰;朱如炡則一臉凝重,像是剛剛目睹了一場車禍。
    "成功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文同珢點點頭,機械地脫下外套:"樸涎鎮崩潰了。在河度領麵前露出了真麵目...罵我,威脅我,甚至動手打了我一巴掌。"
    朱如炡補充道:"河度領震驚極了。他從沒見過妻子那副樣子...像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錄音呢?"我問道。
    文同珢從項鏈中取出微型設備:"全在這裏。包括她承認當年暴行的部分。"她的聲音突然哽咽,"十八年了...她終於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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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堅強的複仇者麵具出現了裂縫。文同珢的雙肩開始顫抖,眼淚無聲地滑落。朱如炡想上前安慰,但我搖搖頭,自己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
    文同珢在我懷中崩潰大哭,像個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歸途。十八年的仇恨、痛苦和孤獨在這一刻決堤而出。我輕撫她的後背,任由她哭濕我的肩膀。
    "結束了。"我輕聲說,"你做到了。"
    但我知道,複仇還差最後一步——公開一切,讓樸涎鎮和她的幫凶們身敗名裂。
    接下來的一個月,首爾上流社會掀起了一場無聲的地震。匿名寄給媒體的錄音和文件像炸彈一樣接連引爆:樸涎鎮的父親因受賄被捕;李蓑羅的吸毒醜聞曝光,畫廊緊急與她劃清界限;崔惠程被高利貸追債的照片登上八卦雜誌;全宰寯則因涉嫌暴力催收被通緝...
    而樸涎鎮本人,則在一次家長會上當眾崩潰,對著文同珢尖叫咒罵的視頻被瘋傳網絡。河度領很快宣布與她分居,並辭去了公司董事職務,帶著樸慏梧搬去了國外。
    複仇完成的那天晚上,我們三人坐在安全屋的陽台上,俯瞰首爾的萬家燈火。文同珢靜靜品著紅酒,表情平靜得近乎空洞。
    "接下來呢?"朱如炡輕聲問,"一切都結束了。"
    "不,還沒有。"文同珢搖搖頭,"法律追訴期還沒過。我要親眼看著樸涎鎮站在被告席上,接受正式審判。"
    朱如炡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我會聯係檢察官朋友,確保案件順利推進。"
    文同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一個月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單純的複仇同盟,變成了某種更加複雜的情感連結。我注意到他們交換的眼神中有著無需言語的理解,那是共同經曆過風暴的人才有的默契。
    "係統重啟完成。"突然,機械女聲在我腦海中響起,"最終選擇時刻到來。"
    我渾身一僵。最終選擇?什麽意思?
    "請宿主注意:任務即將完成。您有兩個選擇:一、留在本世界,以當前身份繼續生活;二、返回原世界,但將失去所有相關記憶。"
    這個選擇如重錘擊中我的胸口。留下?還是帶著空白記憶回去?這意味著我要麽永遠離開自己真正的家和親人,要麽忘記文同珢和這段不可思議的旅程...
    "周姐姐?"文同珢關切地看著我,"你還好嗎?臉色很差。"
    我勉強微笑:"隻是...有點累了。"
    她伸手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暖——這是複仇完成後,她第一次展現出這樣的柔軟:"去休息吧。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句簡單的感謝讓我眼眶發熱。十八年的守望,無數次想幹預卻不得不克製的痛苦,所有孤獨和恐懼...在這一刻都變得值得。
    那晚,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無法入睡。"係統,"我在心中問道,"如果我留下,原來的世界會怎樣?"
    "原世界的您將被視為失蹤人口。時間流速不同,原世界僅過去三天。"
    三天...我的家人可能還沒報警。這比想象中好多了。
    "如果我選擇回去...真的會忘記一切嗎?"
    "全部記憶將被清除。您隻會記得看過一部叫《黑暗榮耀》的電視劇,但不會有任何細節。"
    這個選擇太殘酷了。忘記文同珢,忘記我們共同經曆的一切...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為什麽會有這個選擇?"我痛苦地問,"為什麽不能讓我帶著記憶回去?"
    "時空法則不允許。您已經改變了太多曆史,必須付出代價。"
    我轉向窗外,月光灑在首爾的夜空。這座城市,這個世界,已經成了我的第二個家。而文同珢...她不僅是我的任務,更是我視如己出的妹妹、朋友、家人...
    "如果我留下,係統會怎樣?"
    "本係統將永久關閉。所有時空監控設備停止運作。您將完全融入本世界,不再有任何特殊身份或能力。"
    也就是說,成為一個普通人...和周雨晴完全融為一體。
    清晨,我做出了決定。當文同珢敲門進來時,我平靜地宣布:"我想開一家小店。咖啡館或者書店...安靜的那種。"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瞬間明白了我的潛台詞:"不回去了?"
    "這裏就是我的家。"我輕聲說,"如果你不介意多個室友的話。"
    文同珢的眼中泛起淚光。她走過來緊緊抱住我,無需更多言語。在這一刻,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有些羈絆值得永遠守護。
    "係統,"我在心中最後說道,"我選擇留下。"
    "確認選擇。執行記憶固化程序。倒計時開始:10、9、8..."
    隨著倒數,我感到某種輕盈的東西正從體內抽離。牆上的監控屏幕一個接一個熄滅,安全屋的安保係統自動關閉。世界變得簡單而真實...
    "...3、2、1。係統關閉。再見,周雨晴。"
    最後一聲滴響後,我的腦海中一片寂靜。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現在終於醒來。文同珢疑惑地看著我:"怎麽了?突然發呆。"
    我搖搖頭,微笑:"沒什麽。隻是在想...我們的咖啡館應該取什麽名字。"
    "黑暗榮耀?"她半開玩笑地說。
    "太中二了。"我大笑,"不如叫..."新生"?"
    文同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新生...我喜歡。"
    窗外,首爾的朝陽正冉冉升起,照亮了我們的臉龐。複仇結束了,但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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