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長相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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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相柳的山洞裏度過了忐忑不安的一夜。石床堅硬冰冷,洞外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讓我根本無法入睡。天蒙蒙亮時,我終於忍不住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洞口。
    晨霧籠罩著山林,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雜亂的心跳。這一切太不真實了——我真的穿越進了《長相思》的世界,還和相柳麵對麵交談過。
    "醒了?"
    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我差點跳起來。轉身看到相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後,銀發上沾著晨露,在朝陽下泛著微光。他手裏拎著一隻野兔,看來是剛打獵回來。
    "我...我去生火。"我結結巴巴地說,試圖找點事做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相柳丟下野兔,冷冷地說:"不必。你跟我來。"
    我跟著他穿過樹林,來到一處隱蔽的山穀。穀中搭建著幾十頂帳篷,士兵們正在操練——這裏顯然是辰榮軍的營地。我的心跳加速,在書中讀到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士兵們看到相柳,紛紛行禮,對我則投來好奇的目光。相柳視若無睹,徑直帶我來到最大的那頂帳篷前。
    "軍師。"守衛恭敬地行禮。
    "叫軍醫來。"相柳簡短地命令,然後示意我進去。
    帳篷內陳設簡單,一張地圖鋪在中央的木桌上,周圍散落著幾把椅子。角落裏堆著些兵器鎧甲。相柳走到地圖前,背對著我。
    "既然你自稱來自未來,"他的聲音依舊冰冷,"那麽證明你的價值。我軍傷員缺醫少藥,如果你真懂醫術,就去幫忙。"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我咽了咽口水:"我會盡力。"
    帳簾掀起,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軍師,您找我?"
    "這是新來的,"相柳甚至沒有回頭,"帶她去傷兵營。"
    老者——應該是軍醫——上下打量我,眼中滿是懷疑:"這丫頭能行嗎?"
    "試試就知道了。"相柳終於轉過身,那雙冰冷的眼睛直視著我,"如果發現你是奸細..."
    "我知道後果。"我趕緊接話,不想再體驗一次被掐脖子的感覺。
    軍醫帶我來到傷兵營帳,掀開簾子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和呻吟聲撲麵而來。我的胃一陣翻騰——帳篷裏躺著十幾名傷員,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傷口化膿發黑,慘不忍睹。
    "這些是輕傷的,"軍醫苦笑道,"重傷的...大多撐不過當晚。"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最近的一個傷員身邊。他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已經感染發炎。
    "需要清創縫合,"我檢查後說,"有針線和燒酒嗎?"
    軍醫驚訝地看著我:"你會縫合傷口?"
    "我...家裏有人是大夫。"我再次搬出這個借口。
    在軍醫的協助下,我開始處理傷員。現代醫學知識加上《長相思》中對草藥的研究,讓我至少比這個時代的普通醫者懂得更多消毒和抗感染的重要性。我用燒酒清洗傷口,縫合,然後敷上搗碎的草藥。
    "這是什麽配方?"軍醫好奇地問。
    "金銀花、蒲公英和一點艾葉,"我邊忙邊解釋,"可以消炎止痛。"
    一整天,我都在傷兵營忙碌。傍晚時分,當我處理完最後一個傷員時,帳簾突然被掀開。相柳站在那裏,銀發在夕陽下泛著紅光。
    "軍師!"軍醫連忙行禮,"這丫頭確實有兩下子,今天救了好幾個原本可能撐不過去的弟兄。"
    相柳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對我說:"跟我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跟著他回到主帳。一進去,相柳就丟給我一個布包。打開一看,是幹淨的衣物和一些幹糧。
    "換上。你身上的衣服沾滿血汙。"他說完就轉身出了帳篷。
    我愣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他的住處。換好衣服——一件簡單的灰色麻布衣裙——我小口啃著幹糧,突然覺得無比疲憊。這一天太過漫長,從穿越到差點被殺,再到救治傷員...我的大腦已經超負荷運轉。
    帳簾再次掀開,相柳走了進來,這次他手裏拿著一個藥箱。
    "你的手。"他簡短地說。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上有幾處小傷口,大概是處理傷員時不小心劃傷的。相柳拉過我的手,動作意外地輕柔,用濕布擦拭傷口後塗上藥膏。
    他的手指修長冰冷,觸碰卻讓我莫名地心跳加速。我偷偷抬眼看他,近距離下,他的睫毛長得出奇,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
    "為什麽幫我?"我忍不住問。
    相柳手上動作不停:"傷員需要治療,而你有用。"
    典型的相柳式回答——冷漠實用。但我知道,如果他真的完全不信我,大可以把我關起來或者直接殺掉。讓我治療傷員,已經是某種程度的信任。
    "明天繼續,"他包紮好我的手指,後退一步,"但別想著逃跑。"
    "我不會的。"我小聲說。事實上,我根本無處可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相柳的山洞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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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在辰榮軍營暫時安頓下來。白天在傷兵營幫忙,晚上回到相柳的山洞。他很少出現,偶爾回來也隻是拿些東西就走,幾乎不與我交談。
    三天後的傍晚,我正在整理藥材,軍醫急匆匆跑進來。
    "丫頭,快!軍師受傷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丟下藥材就往外跑。在主帳裏,相柳靠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右肩有一道猙獰的傷口,血已經浸透了大半邊白衣。
    "你來了,"他抬眼看到我,聲音依舊冷靜,但明顯虛弱了許多,"箭上有毒,軍醫處理不了。"
    我顧不上多想,立刻上前檢查傷口。箭已經拔出,但傷口周圍發黑,明顯是中毒跡象。
    "需要清創解毒,"我快速說道,"準備熱水、幹淨的布和我的藥箱。"
    軍醫趕緊去準備。我輕輕觸碰傷口邊緣,相柳的肌肉明顯繃緊了,但他一聲不吭。
    "什麽毒?"我問。
    "黑蝮蛇毒,"他咬牙道,"西炎的新武器。"
    我回憶著《長相思》中提到的解毒方法:"需要半邊蓮、七葉一枝花...營地裏有嗎?"
    相柳搖頭:"用完了。"
    我急中生智:"我手腕上的銀環...試試看能不能解毒。"
    我靠近傷口,將銀環貼在發黑的皮膚上。奇跡發生了——銀環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傷口處的黑色毒素似乎被慢慢吸出。相柳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
    "它...在吸收毒素?"他低聲問。
    我點點頭,同樣震驚。銀環的光芒越來越強,直到傷口完全恢複正常的血色。我趕緊用燒酒清洗傷口,然後敷上草藥包紮。
    整個過程中,相柳一直盯著我的臉,目光複雜。當我包紮完畢,準備後退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這個法器...你確定不知道它的來曆?"
    我搖頭:"醒來時就在我手上了。但我感覺它...好像有意識似的。"
    相柳若有所思地鬆開手:"有意思。"
    軍醫端著熱水進來,看到已經處理好的傷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出去。"相柳對軍醫說。等帳篷裏隻剩我們兩人,他才繼續道:"你的法器救了我一命。"
    "它好像對你有特殊反應,"我猶豫地說,"上次那幾個士兵想傷害我時,它發出強光擊退了他們,但你抓住我時,它隻是微微發光..."
    相柳的目光變得銳利:"你認為這意味著什麽?"
    "我不知道,"我老實回答,"也許它...認可你?"
    這個想法讓相柳冷笑一聲:"一個來自未來的法器認可我?荒謬。"
    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閉上眼睛休息。我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便悄悄退出帳篷。
    接下來的日子,相柳對我的態度微妙地改變了。他仍然冷淡,但不再時刻提防我逃跑。有時他甚至會帶回一些罕見的草藥給我研究。
    一周後,他允許我隨軍醫去清水鎮采購藥材。這是我穿越後第一次有機會自由活動,興奮之餘也有些忐忑——如果遇到小夭怎麽辦?
    清水鎮依舊熱鬧非凡。我和軍醫分頭采購,約定午時在鎮口碰頭。正當我在藥鋪挑選草藥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姑娘,那株七葉蓮能讓我看看嗎?"
    我轉身,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子"站在身後——平平無奇的麵容,卻有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玟小六!或者說,西炎王姬小夭!
    "當然。"我強裝鎮定,將草藥遞給她。
    小夭——現在應該叫玟小六——熟練地檢查著草藥:"成色不錯,但價格貴了。老李,你這就不厚道了,上次賣我可沒這麽貴。"
    藥鋪老板訕笑道:"小六醫師眼真毒,這確實是新到的上等貨..."
    我看著他們討價還價,內心激動不已。這就是小夭,活生生的小夭!在原著中我最喜歡的角色之一。
    "姑娘麵生啊,"玟小六突然轉向我,"剛來清水鎮?"
    "嗯,我在...軍營幫忙。"我謹慎地回答。
    "辰榮軍?"她挑眉,隨即笑道,"難怪認識七葉蓮,這可是解毒良藥。"
    我們聊了幾句草藥知識,玟小六顯得很驚訝於我的見解。臨走時,她遞給我一個小紙包。
    "我自己配的藥茶,對疲勞很有效。看你的樣子,照顧傷員很辛苦吧?"
    我接過藥茶,感動得差點落淚——這就是小夭,即使偽裝成玟小六,也掩蓋不了她的善良。
    "謝謝,我叫秦思。"
    "玟小六。"她笑著拱手,"有空來回春堂坐坐,咱們切磋切磋醫術。"
    回到營地,我迫不及待地嚐試了小六給的藥茶,果然神清氣爽。相柳不知何時出現在山洞裏,看著我喝茶的樣子,冷冷地問:
    "哪來的?"
    "清水鎮的回春堂,玟小六醫師送的。"我老實回答。
    相柳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見到玟小六了?"
    我心跳加速——他知道玟小六的真實身份嗎?按照原著,這個時候相柳應該還沒發現小六就是小夭。
    "嗯,一個很厲害的醫師。"我假裝隨意地說。
    相柳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問:"在你們的"書"裏,這個玟小六是什麽人?"
    我差點被茶水嗆到。這是相柳第一次主動詢問關於原著的事。
    "她...是個重要角色。"我小心地回答。
    "與我有關?"
    這個問題直擊要害。我猶豫片刻,決定透露一點點:"你們...會成為朋友。特殊的朋友。"
    相柳冷笑一聲:"我與人類做朋友?荒謬。"
    但我知道他聽進去了。那晚,他罕見地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洞口望著月亮出神。我鼓起勇氣,坐到他身邊不遠處的石頭上。
    "月亮真美。"我輕聲說。
    相柳沒有回應,但也沒有趕我走。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坐著,直到月亮升至中天。
    "明天開始,"他突然開口,"你教我辨認那些解毒草藥。"
    我驚訝地看著他,但他已經起身離去,銀發在月光下如流水般閃動。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也許,隻是也許,相柳開始有那麽一點點信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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