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長相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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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山洞口的藤蔓灑落進來,我伸了個懶腰,發現洞口的石板上放著一包新鮮的野果和一張字條——"去回春堂看看。藥材已備。"
    我捧著字條,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是相柳第一次給我留字條,而不是冷冰冰的口信。雖然字跡淩厲如刀,內容也依舊簡短,但比起之前的態度,已經是天壤之別。
    洗淨野果,我換上一件幹淨的淡綠色衣裙——這是軍營裏的婦人們送的,感謝我救治她們的丈夫。對著山洞裏積水的石窪照了照,我勉強把長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然後背上藥簍出發去清水鎮。
    清水鎮的早晨熱鬧非凡。街邊小販吆喝著新鮮蔬果,漁民們扛著夜間的收獲穿街而過。我輕車熟路地來到回春堂,還沒進門就聞到濃鬱的藥香。
    "秦姑娘!"玟小六從藥櫃後探出頭,臉上沾著藥粉,看起來滑稽又可愛,"來得正好,我剛熬了一鍋新藥茶。"
    我笑著走進去,放下藥簍:"今天帶了些軍營特供的藥材,跟你換點治療內傷的方子。"
    小六眼睛一亮,立刻翻看我帶來的藥材:"喲,這紫靈芝可不多見!辰榮軍營存貨不少啊。"
    "軍師...相柳大人給的。"我小聲說,下意識用了敬稱。
    小六的手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聽說你在辰榮軍營混得不錯?連九命相柳都對你另眼相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隻是...幫忙照顧傷員而已。"
    "是嗎?"小六擦擦手,給我倒了杯藥茶,"來,嚐嚐這個,安神靜心的。"
    我接過茶杯,茶水溫潤,帶著淡淡的甜香。小六坐到我對麵,突然壓低聲音:"說真的,你怎麽搞定那個冷血妖怪的?全清水鎮都知道相柳生人勿近,你居然能在他手下活這麽久,還得了賞賜。"
    我差點被茶水嗆到。在原著中,小夭此時應該還沒和相柳有太多交集,但聽她的語氣,似乎對相柳頗有了解。
    "他...沒傳說中那麽可怕。"我謹慎地回答,"隻要你對他有用。"
    小六挑眉:"有用?你一個姑娘家,能對他有什麽用?"
    "醫術。"我放下茶杯,決定轉移話題,"對了,你上次給我的藥茶配方,我改良了一下,加了些寧神的草藥,效果不錯。"
    果然,提到醫術,小六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我們很快沉浸在藥草討論中,交換配方和心得。小六的醫術確實精湛,很多見解讓我這個現代人都歎服不已。
    "秦思,"小六突然認真地看著我,"你的醫術很特別,有些手法我從未見過。你師父是誰?"
    我心頭一緊——又是一個關於身份的問題。"家裏祖傳的,"我含糊其辭,"加上自己摸索的一些方法。"
    小六似乎想追問,但這時門外傳來喧嘩聲。一個滿身是血的漁民被抬了進來。
    "小六醫師!快救救我爹!"一個少年哭喊著。
    小六立刻進入專業狀態:"放榻上!秦思,幫我!"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我們合力救治那位被漁網絞傷的老漁民。小六主刀,我協助,用上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消毒和止血方法。當傷口終於縫合完畢,老漁民的呼吸也平穩下來時,我和小六都累得癱坐在椅子上。
    "合作愉快。"小六笑著遞給我一塊濕布擦手,"你的縫合技術真不錯,針腳又細又密,我從未見過這種縫法。"
    "彼此彼此。"我真心實意地說,"你的診斷又快又準。"
    小六突然湊近,盯著我的眼睛:"秦思,你是個謎。但我喜歡謎。"她調皮地眨眨眼,"留下來吃午飯吧?我燉了魚湯。"
    就這樣,我在回春堂度過了愉快的一天。和小六在一起時,我可以暫時忘記自己是個穿越者,忘記那些關於改變命運的憂慮。她聰明、幽默,對醫術有著純粹的熱愛,讓我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傍晚時分,我告別小六,背著換來的藥材準備回軍營。剛走出回春堂沒多遠,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我的去路——禹疆,那個我救活的隊長。
    "秦醫師。"他恭敬地行禮,臉色已經好了很多,"軍師派我來接您。"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已經可以活動了?"
    "托您的福。"禹疆笑了笑,"軍師說您今天會背重物,讓我來幫忙。"
    我心頭一暖——相柳竟然記得我今天要來換藥材,還特意派剛痊愈的禹疆來接我。這份體貼,與書中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相去甚遠。
    回營地的路上,禹疆突然問:"秦醫師,您到底是什麽人?"
    我心頭一跳:"什麽意思?"
    "您突然出現在軍營,醫術高超卻來曆不明。"禹疆直視前方,語氣平靜但犀利,"軍師從不讓外人接近,更別說信任。您...很特別。"
    我握緊藥簍的帶子,不知如何回答。禹疆的懷疑很合理——在他們眼中,我確實是個可疑的闖入者。
    "我隻是...想幫忙。"我最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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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疆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但我知道,這個問題不會就此消失。
    回到軍營,我把換來的藥材交給軍醫,然後去主帳複命。相柳正在查看地圖,見我進來,隻是微微點頭。
    "藥材換來了,"我放下藥簍,"還學了幾種新配方。"
    相柳抬頭,銀色的眼睛掃過我:"你身上有藥茶的味道。"
    "嗯,小六醫師請我喝的。"我沒想到他的嗅覺這麽靈敏,"她...人很好。"
    相柳的表情難以捉摸:"你和她走得很近。"
    這不是個問題,而是個陳述。我突然緊張起來——相柳是在擔心我泄露什麽嗎?
    "隻是交流醫術。"我趕緊解釋,"沒有提任何關於軍營的事。"
    相柳放下手中的筆:"我沒懷疑你。"他頓了頓,"那個玟小六...你怎麽看他?"
    這個問題讓我心跳加速。相柳是在試探我嗎?他知道小六的真實身份了嗎?
    "醫術高明,心地善良,"我謹慎地回答,"雖然外表粗枝大葉,但心思細膩...怎麽了?"
    相柳走到窗邊,背對著我:"沒什麽。你可以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相柳大人...明天是滿月,您還會去海邊嗎?"
    在原著中,相柳有滿月之夜獨自去海邊懸崖的習慣。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明顯暴露了我對他的了解。
    相柳猛地轉身,眼神銳利:"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我硬著頭皮解釋,"您似乎喜歡海,而滿月時潮汐最壯觀..."
    相柳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說:"你想去?"
    我愣住了:"可以嗎?"
    "隨你。"他冷淡地說,但語氣已經比最初柔和多了,"明晚日落時分,山洞口等。"
    我強忍住歡呼的衝動,恭敬地退出帳篷。回到山洞,我興奮得幾乎睡不著覺。相柳居然願意帶我參與他的私人時間!這是信任的表現嗎?還是僅僅因為我對他的"未來"有所了解?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去傷兵營幫忙,然後回到山洞精心準備。我換上一件幹淨的淺藍色衣裙,用野花編了個簡單的花環戴在手腕上,還特意采了些甜美的野果帶上。
    日落時分,相柳準時出現在山洞口。他今天穿了一件銀白色的長袍,在夕陽下泛著微光,銀發用一根簡單的絲帶束起,比平日多了幾分柔和。
    "走吧。"他簡短地說,轉身就走。
    我小跑著跟上。我們沿著一條隱蔽的小路來到海邊的一處高崖。這裏視野極佳,可以俯瞰整個海灣。滿月剛剛升起,銀光灑在海麵上,形成一條閃閃發光的路徑,美得令人窒息。
    相柳在一塊平坦的岩石上坐下,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邊不遠處,取出野果遞給他:"嚐嚐?很甜的。"
    他看了我一眼,接過野果,動作優雅地咬了一口。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完美得如同雕塑,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在我的世界,"我輕聲說,"人們相信滿月會影響人的情緒,稱之為"月之魔力"。"
    相柳望著海麵:"月亮對妖族確實有特殊意義。滿月時,我們的力量最強。"
    "所以您選擇滿月之夜來這裏?"我好奇地問。
    他沉默片刻:"我母親是海妖。她喜歡在滿月時唱歌給我聽。"
    這個意外的分享讓我心頭一顫。在原著中,相柳極少提及自己的過去,更別說童年記憶。這是何等的信任!
    "一定很美。"我輕聲說。
    相柳沒有回應,但氣氛並不尷尬。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欣賞月光下的海景。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發現手腕上的銀環在微微發光,與月光的頻率一致。
    "看!"我忍不住驚呼,"它會對月亮有反應!"
    相柳湊近觀察,銀發垂落,有幾縷拂過我的手臂,涼絲絲的觸感讓我心跳加速。
    "有意思。"他低聲說,"試著集中注意力,看能不能控製它。"
    我按照他說的,盯著銀環,努力想象它變得更亮。奇跡般地,銀環的光確實增強了,像一盞小月亮燈。
    "我做到了!"我驚喜地抬頭,卻發現相柳的臉近在咫尺。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盛滿了星辰,美得讓人心碎。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時間仿佛靜止了。相柳緩緩抬手,似乎想觸碰我的臉,卻在半途停住了。他猛地站起身,銀發在月光下如瀑布般流淌。
    "該回去了。"他的聲音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淡。
    我有些失落,但也理解他的克製。收拾好東西,我們默默踏上歸途。走到半路,相柳突然停下:"有人。"
    他拉著我躲到一塊巨石後。片刻後,幾個西炎士兵巡邏經過,嘴裏罵罵咧咧地說著要剿滅辰榮殘軍的話。
    等他們走遠,我才發現相柳還緊緊抓著我的手腕,姿勢幾乎是將我護在懷中。如此近的距離,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像是深海與月光的混合。
    "謝謝。"我小聲說,心跳如雷。
    相柳迅速鬆開手,後退一步:"走吧。"
    回到山洞,相柳在洞口停下:"明天我要離開幾天。軍營有事找軍醫,或者...那個玟小六。"
    我驚訝地看著他:"您要去哪?危險嗎?"
    "例行巡視。"他簡短地回答,然後出乎意料地補充道,"三天後回來。"
    這簡直像是在...報備?我的心跳又加快了:"我...我會準備好藥材等您回來。"
    相柳點點頭,轉身離去。我站在洞口,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手腕上的銀環還在微微發亮,仿佛在呼應我雀躍的心情。
    這一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銀環變得巨大如滿月,我和相柳站在環的兩端,中間隔著無法跨越的距離。我想喊他,卻發不出聲音;他想靠近,卻被無形的屏障阻擋...
    醒來時,天已大亮,枕邊濕了一片。我摸著手腕上的銀環,心中湧起莫名的悲傷。這個夢在預示什麽嗎?我和相柳之間,是否永遠隔著一個世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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