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長相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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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相柳的氣息中醒來,陽光已經透過帳簾的縫隙灑落進來。昨夜的一切恍如夢境——月光下的銀環、神秘的刺客、相柳那句輕柔的"晚安"...我摸了摸蓋在身上的黑色外袍,布料上還殘留著他特有的冷香。
帳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我趕緊起身整理衣衫和頭發。剛把相柳的外袍折好,帳簾就被掀開了。
"醒了?"相柳站在門口,銀發束起,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睡得好嗎?"
"嗯。"我點頭,耳根發熱,"謝謝你...讓我睡在這裏。"
相柳唇角微揚,遞給我一個布包:"換上吧。你的衣服昨天沾了灰塵。"
打開布包,裏麵是一件嶄新的淺藍色衣裙,質地比我平時穿的柔軟許多。我驚訝地抬頭,相柳已經轉身走出內間:"辰時在主帳議事,別遲到。"
捧著新衣裙,我的心像被蜜糖浸泡過一般甜軟。相柳會注意到我常穿藍色,還會準備新衣...這與初見時那個冷血無情的九頭妖王判若兩人。
換上裙子,大小剛好合身,仿佛量身定製。我小心地將銀發簪重新別好,檢查銀環是否戴穩,然後走出內間。
外間已經擺好了早餐——粥、醃菜和幾個野果。相柳不在,隻有禹疆站在門口等候。
"軍師去巡查防線了,"他解釋道,"讓我護送您去主帳。"
我點點頭,快速吃完早餐。跟著禹疆走出帳篷,晨光中的營地已經忙碌起來。士兵們看到我,紛紛行禮問好,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敬意。
"秦醫師,"禹疆壓低聲音,"昨晚那些刺客...有線索了嗎?"
我搖頭:"相柳說他們不是西炎的人。"
"奇怪。"禹疆皺眉,"他們的招式確實不像西炎的風格,倒像是..."
"像是什麽?"
禹疆猶豫了一下:"像是傳說中的月族護衛。"
我的心猛地一跳。月族?就是小六提到的那個與銀環有關的古老種族?
"你了解月族?"我小聲問。
"隻聽老兵們講過傳說。"禹疆搖頭,"據說月族侍奉月神,擅長月光法術,百年前就滅絕了。但如果銀環真是他們的聖物..."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那些刺客可能是衝著銀環來的。這個推測讓我不寒而栗。如果月族真的滅絕了,那麽現在是誰在尋找聖物?又為什麽要找?
主帳前,各營隊長已經到齊。看到我,他們紛紛讓出一條路——這種禮遇在幾個月前是無法想象的。帳內,相柳正在查看地圖,銀發在晨光中如流水般閃亮。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了一眼,銀眸在我新衣裙上停留了一瞬,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會議開始,各營匯報防禦準備情況。西炎軍已經完成集結,隨時可能發動總攻。相柳部署了最後的防禦調整,采納了我關於設置更多醫療點的建議。
"斥候報告,"相柳指向地圖上的一個點,"西炎軍中出現了一個新麵孔——一個年輕將領,據說是西炎王的親信。"
我的心突然揪緊。原著中,這個時期出現在前線的是...小夭的哥哥顓頊!如果顓頊來了,那小夭會不會也...
"加強東側山穀防守,"相柳繼續道,"那裏是他們最可能的突破口。"
會議結束後,眾人離去,相柳示意我留下。帳內隻剩我們兩人時,他的表情柔和了些。
"衣服合身嗎?"他出人意料地問。
"嗯,很合身。"我摸了摸柔軟的布料,"謝謝。"
相柳走到我麵前,突然伸手輕輕碰了碰我發間的銀簪:"很適合你。"
這個簡單的讚美讓我心跳如雷。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像雪鬆與海洋的混合。我鼓起勇氣,正要開口,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軍師!"一個士兵慌張地衝進來,"西炎派來使者,說要談判!"
相柳眉頭一皺:"幾個人?"
"就一個,自稱回春堂的玟小六。"
我和相柳同時一怔。小六?作為西炎使者?這怎麽可能!
"帶他進來。"相柳冷聲命令,同時給了我一個警惕的眼神。
士兵領命而去。相柳迅速在我耳邊低語:"無論發生什麽,別暴露你知道的事。"
我緊張地點頭,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小六為何會作為西炎使者出現?難道她...
帳簾掀起,小六走了進來,依舊是一身粗布衣裳,但站姿筆直,氣質與平日截然不同。更令人震驚的是,她身後跟著兩個西炎士兵,恭敬地保持著距離。
"辰榮軍師。"小六拱手,聲音清朗,再無往日那種市井醫師的隨意。
相柳冷冷地看著她:"玟小六?還是該稱呼你別的什麽?"
小六微微一笑,突然伸手在臉上一抹——麵具脫落,露出一張絕世容顏。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唇若點朱...這分明是個絕色少女!
"西炎瑲玹,見過相柳軍師。"她——不,他——優雅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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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幾乎驚叫出聲。玟小六不是小夭,而是小夭的哥哥瑲玹?這完全偏離了原著!在我的震驚中,相柳卻顯得異常冷靜。
"西炎王子親自潛入清水鎮,真是委屈了。"相柳譏諷道。
瑲玹不以為忤:"軍師慧眼。我此次前來,是為避免更多無謂的傷亡。"
"哦?西炎什麽時候在乎起傷亡了?"
"家父認為,辰榮殘軍能堅持至今,全賴軍師一人。"瑲玹直視相柳,"若軍師願歸順西炎,家父承諾封侯拜將,辰榮士兵也可免死。"
這個提議讓我心頭一震。原著中,西炎確實曾試圖招安相柳,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而且是由小夭牽線...現在一切都亂套了!
相柳冷笑一聲:"回去告訴你父親,辰榮軍寧可戰死,也不會向仇敵屈膝。"
瑲玹歎了口氣:"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盒,"這是家妹讓我轉交的。她說...你會明白。"
相柳接過玉盒,表情難以捉摸。瑲玹轉向我,目光落在我手腕的銀環上:"這位就是秦醫師吧?家妹對你很好奇。"
"家妹?"我強作鎮定地問。
"西炎王姬,小夭。"瑲玹微微一笑,"她目前在王都,但對清水鎮的事...很關注。"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小夭在王都?那原著中她偽裝成玟小六在清水鎮行醫的情節呢?難道因為我的出現,這一切都改變了?
"話已帶到,告辭。"瑲玹拱手,重新戴上麵具,變回那個平凡的玟小六,轉身離去。
帳內一時寂靜。相柳盯著手中的玉盒,表情複雜。我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麽。小夭派哥哥來送信?她對相柳...
"你認識西炎王姬?"我小聲問,心髒揪緊。
相柳搖頭:"從未謀麵。"他打開玉盒,裏麵是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珠子,"這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珠子突然發出耀眼的藍光,與我手腕上的銀環產生共鳴!銀環劇烈震動起來,光芒大盛,與珠子交相輝映。
"月靈珠!"相柳震驚地低語,"西炎王姬怎麽會有這個?"
"月靈珠?"
"月族至寶,"相柳解釋,"與你的銀環本是一對。"
這個信息如同一道閃電劈中我。銀環和月靈珠是一對?那為什麽小夭會有另一件?她與月族有什麽關係?而我手上的銀環又為何會出現在現代世界?
相柳將月靈珠放回玉盒,光芒立刻減弱:"西炎王族與月族...有意思。"
我看得出他在思考什麽,卻不敢打擾。如果小夭有月靈珠,那麽她對銀環的關注就說得通了。但為什麽原著中從未提到這些?是我的穿越引發了這些變化嗎?
"相柳..."我鼓起勇氣問,"你覺得西炎王姬為什麽送你月靈珠?"
"試探。"相柳冷聲道,"看我會不會用它與你的銀環結合。"
"結合後會怎樣?"
"傳說月族聖物結合後能開啟月宮之門,獲得無盡力量。"相柳銀眸深邃,"但具體如何操作,已經無人知曉。"
我摸著銀環,思緒萬千。小夭送出月靈珠,是想引誘相柳去見她嗎?這是否意味著原著中他們的緣分還是會以某種形式發生?
這個念頭讓我胸口發悶。無論我與相柳之間有什麽,一旦他遇見小夭,命運會不會還是走向那個悲劇結局?
"秦思。"相柳突然喚我,聲音異常柔和,"無論西炎王族有什麽計劃,都不會得逞。"
我抬頭看他,銀眸中的堅定讓我稍稍安心。但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在不斷質問:你真的能改變命運嗎?你真的比原著中的小夭更重要嗎?
午後,我獨自在山洞整理思緒。小夭、月靈珠、銀環...一切都在指向某個我無法看清的謎團。最讓我恐懼的是,如果因為我的出現,小夭和相柳沒能按原著相遇,那麽相柳最終為救小夭而死的結局是不是就能避免?但這樣幹預命運,真的對嗎?
"秦醫師!"禹疆的聲音從洞外傳來,"有急事!"
我趕緊出去,禹疆臉色凝重:"軍師讓我帶您去一個地方。"
跟著禹疆穿過營地,我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山坡。相柳站在那裏,銀發在風中飛揚,背影挺拔如鬆。
"軍師,秦醫師到了。"禹疆行禮後退下。
相柳轉身,銀眸在夕陽下如融化的金屬:"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我緊張地問。
"看那邊。"他指向遠處的一片山林。
我眯起眼睛,起初什麽也沒發現。然後,一道閃光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兵器反射的陽光!那片林中埋伏著至少上百名士兵!
"西炎軍?"我倒吸一口冷氣。
"嗯。斥候剛發現的。"相柳聲音冷靜,"他們打算今夜偷襲。"
"那我們..."
"已經做好防禦準備。"相柳轉向我,表情異常嚴肅,"但有一件事,我必須現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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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為他鍍上一層金邊,銀發仿佛在燃燒。我屏住呼吸,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西炎王族與月族有血緣關係。"相柳直視我的眼睛,"西炎王姬小夭,很可能是最後的月族後裔。"
這個信息如同一桶冰水澆在我頭上。小夭是月族後裔?那她與銀環、與相柳之間的聯係,豈不是命中注定?
"你怎麽知道的?"我艱難地問。
"月靈珠隻有月族血脈才能持有。"相柳解釋,"她派人送給我,是在表明身份。"
我的心沉到穀底。原著中小夭和相柳的羈絆已經足夠深厚,現在再加上月族這層關係...我算什麽?一個意外闖入的局外人?
"秦思,"相柳突然抓住我的肩膀,"銀環選擇你,一定有原因。無論西炎王姬有什麽目的,你都是關鍵。"
我抬頭看他,銀眸中的堅定讓我心頭一暖。但另一個念頭隨即浮現:如果銀環和月靈珠本是一對,那麽我和小夭之間...
"相柳,"我小聲問,"如果...如果我離開,會對戰局有影響嗎?"
相柳的手瞬間收緊:"離開?去哪?"
"回...回我的世界。"我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也許我的出現打亂了原本的平衡。如果沒有我,一切會不會..."
"不!"相柳罕見地提高了聲音,"你的醫術救了多少人?你的建議避免了多少損失?辰榮軍需要你,我..."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我也需要你。"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我的心幾乎停跳。相柳說他需要我...這是真的嗎?還是僅僅因為我對辰榮軍有用?
"西炎王姬的事,我會處理。"相柳鬆開我的肩膀,恢複了些許冷靜,"你隻需做你一直在做的事——救治傷員,幫助辰榮軍。"
我點點頭,卻無法驅散心中的陰霾。夕陽西下,最後一縷金光消失在山後,黑夜即將降臨。而我知道,這一夜,將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回去吧。"相柳輕聲說,"今晚無論發生什麽,待在醫療點,別出來。"
我應下,跟著他回到營地。一路上,我的心像被撕成兩半——一半想留下來幫助相柳和辰榮軍,另一半卻害怕自己正在扭曲命運,引發更可怕的後果。
醫療點裏,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藥材、繃帶、手術工具...一切井然有序。軍醫和助手們也都嚴陣以待,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夜幕完全降臨,營地進入最高警戒。我站在醫療點門口,望著遠處黑沉沉的山林,心跳如鼓。突然,一道火光劃破夜空——是信號箭!緊接著,喊殺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戰鬥開始了!
傷員很快被送來,一個接一個,源源不斷。我機械地工作著,清創、縫合、包紮...耳邊充斥著呻吟和哭喊,鼻端滿是血腥味。但我的思緒卻飄向戰場上的相柳,他是否安全?是否受傷?是否...遇見了小夭?
"秦醫師!"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衝進來,"東側防線被突破了!西炎軍中有個女將,厲害得很!"
女將?小夭?我的心猛地一沉。她親自來了?原著中她確實有高超的醫術和戰鬥力,但從未直接參與對辰榮軍的進攻啊!
"軍師呢?"我急切地問。
"正與那女將交手!"士兵喘著氣,"那女將說要找什麽"月環"..."
月環?我的銀環?我下意識捂住手腕,銀環在黑暗中微微發亮。小夭是衝著它來的?
就在我猶豫是否該隱藏起來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騷動,接著是士兵們的驚呼聲。我衝出醫療點,循聲望去——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兩道身影正在激戰!
一個是銀發飛舞的相柳,雙刀如電;另一個是身著紅衣的少女,手持長劍,動作靈巧如燕。即使隔著這麽遠,我也能看出她驚人的美貌——西炎王姬小夭!
他們交手的速度快得肉眼難辨,刀光劍影中,我看到小夭說了什麽,相柳的動作明顯一滯。就在這瞬息之間,小夭的劍已經抵在相柳咽喉前!
"不!"我尖叫出聲,不顧一切地衝過去。
小夭轉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然。她收回劍,優雅地向我一禮:"你就是秦思姑娘吧?我哥哥提起過你。"
近距離看,她比我想象中還要美,肌膚如雪,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盡顯王族氣度。相柳站在一旁,表情複雜,銀眸在我和小夭之間遊移。
"西炎王姬親自上陣,"相柳冷聲道,"真是榮幸。"
小夭微笑:"我來取回屬於月族的東西。"她向我伸出手,"月環,請還給我。"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捂住手腕上的銀環:"這是...你的?"
"它本屬於月族聖殿,"小夭解釋,聲音如清泉般悅耳,"百年前失落。我尋找多年,直到感應到它在這個時代被激活。"
我震驚地看著她。銀環是被我激活的?因為我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秦思,"相柳突然站到我身前,"她說的未必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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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不以為忤:"相柳軍師,你應該清楚月族聖物的力量。它不屬於這個人類姑娘,強行持有隻會害了她。"
我摸著銀環,它在我手中微微發熱,像是在回應小夭的話。難道真如她所說,銀環不該屬於我?那我又為何會穿越到這裏?
"證明它是你的。"相柳冷聲道。
小夭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那顆月靈珠。珠子在月光下發出柔和的藍光,與我手腕上的銀環產生共鳴。銀環劇烈震動起來,光芒大盛,像是要脫離我的手腕飛向小夭。
"看到了嗎?"小夭柔聲道,"它們在互相呼喚。"
我死死按住銀環,心中天人交戰。如果銀環真屬於小夭,那我是不是該還給她?但這樣我會不會就此回到原來的世界?我...舍得離開相柳嗎?
"秦思,"相柳轉向我,銀眸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懇切,"選擇權在你。"
選擇權在我。這簡單的五個字卻重若千鈞。我看著相柳,又看看小夭,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
"如果我給你銀環,"我顫抖著問小夭,"會發生什麽?"
"月環與月靈珠結合,將開啟月宮之門。"小夭解釋,"持有者可以許一個願望,任何願望。"
任何願望...這個誘惑太大了。我可以許願回到原來的世界,可以許願辰榮軍勝利,甚至可以許願改變相柳的命運...
"別信她。"相柳低聲道,"月族傳說中,開啟月宮需要代價。"
小夭笑了:"相柳軍師果然博學。沒錯,需要代價——持有者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對我來說是什麽?家人?朋友?還是...我看向相柳,心髒揪緊。
"秦姑娘,"小夭向我走近一步,"月環在你手上隻會引來更多危險。今晚的襲擊就是證明——那些刺客不是西炎的人,他們是衝著月環來的。"
我想起那些神秘的刺客,他們的招式確實不像西炎風格。如果他們不是西炎的人,那又是誰派來的?
"給我月環,"小夭伸出手,"我可以保證你和辰榮軍的安全。西炎將停止進攻,甚至可以考慮與辰榮和解。"
這個提議太誘人了。如果交出銀環能結束戰爭,拯救辰榮軍和相柳...但我真的要放棄與相柳之間的一切嗎?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最終說道。
小夭看了看天色:"月正當空,是月環力量最強的時候。天亮前給我答複,否則..."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相柳,"戰爭將繼續。"
說完,她優雅地轉身離去,紅衣在月光下如火焰般耀眼。相柳沒有阻攔,隻是沉默地站在我身邊。
"她說的...是真的嗎?"我小聲問。
"部分是真的。"相柳聲音低沉,"月族聖物確實能實現願望,但代價極為沉重。曆史上嚐試過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我摸著銀環,它現在平靜了許多,但仍在微微發光。月光下,相柳的側臉如雕塑般完美,銀眸中閃爍著我無法解讀的情緒。
"相柳,"我鼓起勇氣問,"如果...如果我許願讓你擺脫原著中的結局,會怎樣?"
相柳猛地轉頭看我:"別做傻事。任何幹預命運的嚐試都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
"但如果不幹預,你會..."
"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握。"他打斷我,聲音堅定,"不需要你用犧牲來改變。"
犧牲...他說得對。許願需要付出最珍貴的東西,那很可能就是我的生命。但看著相柳站在月光下的身影,我突然覺得,這個代價或許值得...
"回去吧。"相柳輕聲說,"好好考慮。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尊重。"
這最後一句中的不舍讓我的心幾乎停跳。他是在暗示希望我留下嗎?還是僅僅出於禮貌?
回到醫療點,我繼續處理傷員,但心思早已飛遠。小夭的出現、銀環的秘密、那個可能的願望...一切都在我腦海中翻騰。最讓我痛苦的是,無論選擇留下還是離開,似乎都會有人受傷。
淩晨時分,傷員終於處理完畢。我疲憊地走出醫療點,發現相柳獨自站在營地邊緣的懸崖上,銀發在月光下如流水般閃亮。鬼使神差地,我向他走去。
懸崖下是萬丈深淵,遠處是連綿群山。相柳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但我知道他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決定好了?"他輕聲問。
我站到他身邊,夜風拂過臉頰,帶著草木的清香:"我不知道該怎麽選。"
相柳沉默片刻:"如果你想回去...我理解。"
這句話中的克製讓我鼻子一酸。他是在給我離開的許可,但聲音中的緊繃泄露了真實情緒。
"如果我留下,"我小聲問,"會改變你的命運嗎?"
相柳終於轉頭看我,銀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海:"秦思,從你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起,我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了。"
這個回答讓我心頭一熱。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銀環,它現在平靜如水,仿佛在等待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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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說天亮前給她答複。"我喃喃道。
"還有一個時辰。"相柳望向東方,那裏已經泛起一絲微光,"足夠你..."
"我不需要更多時間。"我打斷他,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我已經決定了。"
相柳屏住呼吸,銀眸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脆弱。在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辰榮軍師,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九頭妖王,隻是一個在乎我的男人。
"我要留下。"我堅定地說,"不管代價是什麽。"
相柳的眼中瞬間亮起星辰般的光芒。他伸手輕觸我的臉頰,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即使這意味著放棄原來的世界?"
"原來的世界沒有你。"我簡單地說。
這句話仿佛打破了某種屏障。相柳突然將我拉入懷中,冰冷的唇貼上我的。這個吻輕柔卻堅定,像是承諾,又像是宣誓。我閉上眼睛,回應著他,銀環在我們之間微微發熱。
當朝陽的第一縷金光灑落山頭時,我們才分開。相柳銀眸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柔和:"歡迎回家,秦思。"
家。這個簡單的字眼讓我眼眶發熱。是的,這裏就是我的家了,有相柳在的地方。
遠處,西炎軍的號角響起,是撤退的信號。小夭兌現了她的部分承諾,但我知道,關於銀環的爭奪才剛剛開始。而我和相柳,將一起麵對這一切。
手腕上的銀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仿佛在慶祝我的選擇。無論前路如何,至少在這一刻,我確定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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