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長相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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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灑滿營地,西炎軍如約撤退,隻留下一地狼藉和無數疑問。我站在懸崖邊,手腕上的銀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相柳的手緊緊握著我的,仿佛怕我會突然消失。
    "他們真的撤了。"我望著遠處逐漸消失的軍隊影子,不敢相信衝突就這樣平息了。
    相柳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暫時的。小夭想要的是銀環,不是戰爭。"
    小夭。這個名字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裏。她優雅高貴,強大美麗,還擁有與銀環配對的月靈珠...更重要的是,她是原著中相柳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人。而我,隻是一個意外闖入的局外人。
    "相柳,"我小聲問,"如果...如果我把銀環給她,會怎樣?"
    相柳的手瞬間收緊:"你會消失。回到你的世界,或者更糟。"
    "你怎麽知道?"
    "月族的傳說。"他轉向我,銀眸深邃如海,"聖物認主後,除非主人死亡,否則不會易主。你若強行剝離銀環..."
    他沒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小夭所謂的"歸還"銀環,可能會要我的命。難怪相柳如此反對。
    "她明知如此還要索取..."我心頭湧上一陣寒意。
    相柳的表情變得複雜:"西炎王姬行事向來不擇手段。不過..."他頓了頓,"她這次親自前來,沒有直接強奪,倒是出乎意料。"
    我想起小夭優雅從容的樣子,紅衣在月光下如火焰般耀眼。她看相柳的眼神中有種特殊的情緒,不像是看敵人,反而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
    "相柳,你之前真的不認識小夭嗎?"我忍不住問。
    "從未謀麵。"他回答得幹脆,但銀眸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情緒,"不過月族與九頭妖一族確實有古老的聯係。"
    這個信息讓我心頭一緊。月族與相柳的種族有聯係?那他與小夭之間...
    "秦思。"相柳突然捧起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無論過去有什麽聯係,現在站在這裏的是我,和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臉頰在他冰涼的掌心中發燙。相柳很少如此直白地表達情感,這簡單的幾句話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營地裏的喧囂打斷了我們。士兵們開始清理戰場,救治傷員,重建防禦工事。相柳鬆開我,恢複了軍師的威嚴:"去醫療點幫忙吧。午時來主帳,有要事商議。"
    醫療點裏擠滿了傷員,但氣氛比預期輕鬆。西炎軍的撤退讓士氣大振,連重傷員都咬牙忍痛,不願呻吟出聲。我立刻投入工作,清洗傷口,縫合包紮,分發藥湯...忙碌讓我暫時忘記了那些複雜的問題。
    "秦醫師,"一個年輕的士兵在喝下藥湯後感激地說,"聽說您拒絕了西炎王姬的條件?為了我們?"
    我愣了一下:"誰說的?"
    "大家都在傳。"士兵眼中滿是崇敬,"說西炎王姬願意停戰,隻要您交出那個銀鐲子,但您拒絕了。"
    我不知如何回應。事實確實如此,但我的動機並不完全高尚——我留下更多是為了相柳,而非辰榮軍。
    "秦醫師是我們的福星。"另一個傷員接話,"自從您來了,軍師的脾氣都好多了。"
    眾人輕聲笑起來。我紅著臉繼續工作,心裏卻暖融融的。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成為了辰榮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午時,我準時來到主帳。帳內除了相柳,還有禹疆和其他幾位隊長。看到我,他們齊刷刷站起來行禮——這種禮遇讓我受寵若驚。
    "坐。"相柳指了指身邊的空位,聲音平靜但眼中帶著我熟悉的溫度。
    會議開始,各營匯報損失和修複情況。這場夜襲雖然突然,但辰榮軍準備充分,傷亡比預期少很多。
    "西炎撤退得太幹脆,"禹疆提出疑慮,"屬下擔心有詐。"
    相柳點頭:"斥候已經跟上去偵查了。無論西炎有什麽計劃,我們..."他突然皺眉,手不自覺地按在左肋處。
    "相柳?"我小聲喚他,注意到他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沒事。"他強撐著繼續,但聲音明顯虛弱了些,"加強東側防禦,尤其是..."
    話未說完,相柳突然向前栽倒!我衝上去扶住他,觸手卻是一片濕熱——他的黑衣下,左肋處有鮮血滲出!
    "會議暫停!"我對震驚的隊長們下令,"禹疆,幫我把軍師抬到內間!其他人各司其職,保持警戒!"
    內間,我小心地剪開相柳的衣服,露出傷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邊緣泛著詭異的紫色。
    "毒?"禹疆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普通的毒。"我檢查著傷口,"這是...法術傷害?"
    相柳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銀發被冷汗浸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我的心跳如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清洗傷口,然後...
    "秦醫師,"禹疆遞來一個小玉盒,"這是西炎王姬留下的。"
    我打開玉盒,裏麵的月靈珠靜靜躺著,散發著柔和的藍光。就在我猶豫是否該用它時,手腕上的銀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與月靈珠產生強烈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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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珠子放在傷口上。"我決定賭一把。
    禹疆照做,月靈珠剛一接觸傷口,銀環就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兩股光芒交織在一起,如水流般湧入相柳的傷口。紫色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傷口也開始愈合。
    "神跡..."禹疆喃喃道。
    一刻鍾後,光芒漸漸消散。相柳的呼吸平穩下來,臉色也不再那麽慘白。月靈珠和銀環都恢複了平靜,但似乎...黯淡了一些。
    "你守著軍師。"我對禹疆說,"我去配些恢複藥。"
    走出主帳,我的雙腿還在發抖。相柳受傷了,什麽時候?怎麽傷的?為什麽瞞著我?無數疑問在腦海中盤旋,但最讓我心驚的是——在原著中,相柳幾乎百毒不侵,能傷到他的隻有...
    "秦姑娘。"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我猛地轉身,看到小夭不知何時站在營地中央,一襲白衣如雪,與昨夜的紅衣形象截然不同。士兵們圍著她,卻無人敢上前。
    "你怎麽進來的?"我警惕地問,手不自覺地護住銀環。
    小夭微微一笑,那笑容美麗卻讓我脊背發涼:"月靈珠是我的,我自然能感應到它的使用。"她向前一步,"相柳軍師受傷了?"
    "不關你的事。"我咬牙道。
    "哦?"小夭挑眉,"那你知道傷他的是什麽嗎?"
    我沉默。這正是我想知道的。
    "是影族的噬魂刃。"小夭輕聲道,"隻有月族的力量能解。如果不是月靈珠,他現在已經..."
    "你想要什麽?"我打斷她,"銀環?"
    小夭搖頭:"今天不是為這個而來。"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月華露,能幫助相柳恢複。告訴他..."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影族已經盯上你們了。"
    說完,她將瓷瓶放在地上,轉身離去,白衣在風中飄揚如仙。士兵們自動讓出一條路,無人阻攔。
    我猶豫片刻,還是撿起了瓷瓶。回到主帳,相柳已經醒了,正靠在墊子上聽禹疆匯報。看到我,銀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小夭來了?"他直接問。
    我點點頭,遞上瓷瓶:"她留下這個,說是月華露,能幫你恢複。"猶豫了一下,我補充道,"她說傷你的是影族的噬魂刃。"
    相柳的表情瞬間凝重。他接過瓷瓶,檢查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她說得沒錯。"
    "影族是什麽?"我坐到床邊,小心地檢查他的傷口。月靈珠和銀環的治療效果驚人,傷口已經愈合大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月族的死敵。"相柳的聲音低沉,"傳說百年前被月族滅絕,現在看來...至少還有殘餘。"
    禹疆識趣地退出內間。相柳握住我的手,銀眸直視我的眼睛:"昨夜與我交手的刺客,應該就是影族。他們潛伏在西炎軍中,伺機而動。"
    "他們為什麽要攻擊你?"
    "不是衝我,是衝銀環。"相柳輕輕撫摸我手腕上的銀環,"影族一直想集齊月族聖物,開啟月宮之門,獲得力量複仇。"
    這個信息讓我心頭一震。所以昨晚的刺客和今天傷相柳的,都是影族?而小夭...她是在警告我們?
    "相柳,"我小聲問,"你和小夭...月族和九頭妖,到底是什麽關係?"
    相柳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月族曾與九頭妖一族結盟。傳說中,月族聖女與九頭妖王聯手封印了影族。但後來..."他頓了頓,"月族突然滅絕,九頭妖一族也衰落了。"
    "那小夭她..."
    "應該是最後的月族血脈。"相柳的表情複雜,"她尋找銀環,可能是想重現月族榮光。"
    我消化著這些信息,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相柳,你說影族潛伏在西炎軍中...那小夭知道嗎?她是合作還是被利用?"
    "不確定。"相柳搖頭,"但月靈珠確實救了我一命。如果她與影族合作,大可不必如此。"
    我點點頭,卻無法完全放心。小夭對相柳的態度太奇怪了,既像敵人又像故人。而相柳談及月族時眼中的複雜情緒,也讓我心頭微酸。
    "秦思。"相柳突然喚我,聲音異常柔和,"無論過去有什麽聯係,現在站在這裏的是我,和你。記得嗎?"
    這是我早晨對他說過的話。沒想到他會原話奉還,還帶著那樣的眼神。我的心像被蜜糖浸泡過一般甜軟,所有疑慮都暫時消散了。
    "記得。"我微笑,握緊他的手。
    相柳輕輕將我拉近,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謝謝你選擇留下。"
    這個簡單的動作比任何華麗的告白都更讓我心動。我靠在他肩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冷香,突然覺得一切困難都值得麵對。
    "軍師!"禹疆的聲音從帳外傳來,"斥候有緊急軍情!"
    相柳立刻恢複了軍師的威嚴:"進來。"
    禹疆匆匆入內,臉色凝重:"西炎軍確實撤退了,但...我們在東側山穀發現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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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遞上一塊黑色的布料,上麵繡著詭異的銀色紋路——一個被鎖鏈束縛的月亮圖案。
    "影族標記。"相柳冷聲道,"他們埋伏在東側山穀?"
    "是的,至少五十人。"禹疆匯報,"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也在監視西炎軍。"
    三方勢力?西炎軍、辰榮軍,還有潛伏的影族?局勢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加強巡邏,但不要打草驚蛇。"相柳下令,"另外,派人盯著回春堂。如果小夭回去,立刻報告。"
    禹疆領命而去。相柳轉向我:"影族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傷我是為了引你使用銀環,確認它的位置。"
    "那我們..."
    "暫時按兵不動。"相柳思索道,"影族潛伏多年,突然行動,必定有所圖謀。我們需要更多信息。"
    我想起小夭的警告:"要不要...接觸小夭?她似乎知道很多。"
    相柳的銀眸閃過一絲不悅,但最終點頭:"必要的話。但不是你去,太危險了。"
    "她對我沒有敵意。"我回憶著小夭看我的眼神,"相反,她似乎...對我很好奇。"
    "正因為如此才危險。"相柳握住我的手腕,銀環在他指尖微微發亮,"她想要這個,而你是關鍵。"
    傍晚時分,相柳已經完全恢複。月華露的效果驚人,連那道疤痕都消失無蹤。我們在營地周圍巡視,檢查防禦工事。士兵們看到相柳安然無恙,士氣大振。
    "軍師!秦醫師!"一個年輕士兵跑過來,"回春堂那邊有動靜了!玟小六...不,西炎王姬回去了!"
    相柳和我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頭。是時候會會小夭了,不管她究竟是敵是友。
    回春堂前,小六...不,瑲玹正坐在台階上搗藥,看到我們,他抬起頭,那張平凡的麵具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軍師,秦姑娘,恭候多時了。"
    "西炎王子。"相柳冷淡地點頭,"令妹在嗎?"
    "家妹在後院。"瑲玹做了個請的手勢,"單獨談談?"
    相柳猶豫了一下,看向我。我點點頭:"我在前麵等你。"
    相柳跟著瑲玹進入內室,我則在前堂等待。藥櫃裏熟悉的藥材氣味讓我想起剛來這個世界時,與小六...不,瑲玹討論醫術的平靜日子。那時候,我還隻是個意外闖入的旁觀者,而現在...
    "秦姑娘。"
    輕柔的女聲從背後傳來。轉身看到小夭站在藥櫃旁,一襲淡紫色長裙,美得如同畫中仙。她比昨夜看起來更加柔和,眼中的銳利被某種複雜的情緒取代。
    "西炎王姬。"我行禮,手腕上的銀環不自覺地藏到身後。
    小夭微笑:"不必拘禮。叫我小夭就好。"她示意我坐下,"相柳軍師恢複得如何?"
    "多虧你的月華露,已經痊愈了。"我謹慎地回答。
    "那就好。"小夭倒了兩杯花茶,推給我一杯,"噬魂刃的傷不是鬧著玩的,即使對九頭妖也是如此。"
    我接過茶杯,但沒有喝:"你似乎很了解相柳?"
    "了解他的種族。"小夭糾正道,"月族與九頭妖的淵源,比你想象的要深。"
    這個說法與相柳告訴我的吻合。我小心地問:"所以你們是...盟友?"
    "曾經是。"小夭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直到百年前那場變故。"
    我還想追問,小夭卻突然轉換話題:"銀環在你手上多久了?"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我如實相告,"但我不知道它怎麽來的。"
    小夭若有所思:"月環選擇你,必有原因。它通常隻會認月族血脈為主..."她突然伸手,輕觸我的額頭。
    一瞬間,一股奇異的溫暖從她指尖流入我的身體。銀環劇烈震動起來,發出耀眼的藍光。小夭驚訝地收回手:"原來如此..."
    "什麽?"我緊張地問。
    "你體內有月族血脈。"小夭斷言,"非常稀薄,但確實存在。"
    這個結論讓我目瞪口呆。我有月族血脈?怎麽可能!我是從現代世界穿越來的啊!
    "這...這不可能..."
    "月環不會認非月族為主。"小夭肯定地說,"你的祖先中必定有月族人。也許正是因為這點,月環才會穿越時空找到你。"
    這個信息太過震撼,我一時無法消化。如果我真有月族血脈,那我的穿越就不是偶然?銀環選擇我,帶我來到相柳身邊...這一切都是某種安排?
    "小夭。"相柳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冷如冰霜,"離她遠點。"
    他大步走進來,銀發在夕陽下如火焰般耀眼,銀眸中滿是我從未見過的怒火。瑲玹跟在後麵,臉色無奈。
    小夭優雅地起身:"相柳軍師,我隻是與秦姑娘聊聊天。"
    "聊天需要用法術探測?"相柳站到我身前,將我護在身後。
    "必要的確認。"小夭不卑不亢,"現在我知道為什麽月環會選擇她了。"
    相柳的身體明顯緊繃起來:"你對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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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確認了一個事實。"小夭的目光越過相柳,直視我的眼睛,"秦姑娘,你的到來不是偶然。月環帶你來找相柳,是因為你們命中注定會相遇。"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中某個鎖住的盒子。命中注定?所以即使沒有《長相思》這本書,我和相柳也會相遇?
    "夠了。"相柳冷聲打斷,"我們該走了。"
    小夭沒有阻攔,隻是在我經過時輕聲道:"影族已經盯上你們了。小心滿月之夜,他們的力量會增強。"
    相柳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拉著我徑直走出回春堂。夕陽西下,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她對你說了什麽?"一離開清水鎮,相柳就迫不及待地問。
    我如實相告,包括小夭說我體內有月族血脈的驚人言論。相柳聽完,眉頭緊鎖:"月族血脈?這..."
    "不可能,對吧?"我緊張地問,"我是從現代世界來的啊。"
    "不,有可能。"相柳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月族擅長空間法術,理論上可以穿越時空。如果你的某個祖先真是月族人..."
    這個可能性讓我頭暈目眩。難道我家族中真有月族後裔?那我穿越到這個世界,豈不是某種...回歸?
    "相柳,"我小聲問,"如果我真有月族血脈,這意味著什麽?"
    相柳沉默良久,最終握住我的手:"這意味著銀環選擇你不是偶然,你來到我身邊也不是意外。"銀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也許我們之間的相遇,真的是命中注定。"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完美的側臉上,銀發染成了金色。在這一刻,所有的疑問和不安都暫時遠去,隻剩下他手心的溫度和那句"命中注定"在我心中回蕩。
    無論前路如何,至少此刻,我們在一起。而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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