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白月梵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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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大比
白爍站在銅鏡前,仔細整理著新領到的弟子服。淺青色的長袍,腰間一條繡有雲紋的腰帶,袖口和領口都滾著銀邊——這是玄天宗外門弟子的標準裝束。
"沒想到真的成了玄天宗弟子..."她喃喃自語,手指撫過衣襟上的宗門徽記。七天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救治後,大長老玄清不得不承認她的"特殊天賦",勉強同意她正式入門。
敲門聲響起,白爍打開門,看到梵越站在門外。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白袍,銀發用玉冠束起,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準備好了嗎?"他問,目光掃過她的弟子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很適合你。"
簡單的稱讚讓白爍耳根發熱。自從那日她救了梵越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微妙地改變了。梵越不再對她冷言冷語,偶爾甚至會流露出幾分溫和。
"宗門大比...我有點緊張。"白爍老實承認,"我這水平,上去不是送死嗎?"
梵越嘴角微微上揚:"放心,新弟子隻參加基礎比試,不會讓你對陣內門高手。"他頓了頓,"況且,你那種治療能力,連長老們都驚歎不已。"
兩人並肩走向主峰廣場。路上遇到的弟子紛紛行禮,投向白爍的目光中充滿好奇和敬畏。畢竟,能淨化噬心毒的人,整個修仙界都屈指可數。
"對了,"梵越突然壓低聲音,"關於你的能力,不要告訴任何人它的來源。就說...是天生的特殊體質。"
白爍心頭一緊:"有人問起?"
"嗯。"梵越眉頭微皺,"幾位長老很感興趣,尤其是藥堂的明心長老,一直追問你是如何掌握這種高階治療術的。"
白爍暗自慶幸自己沒說實話。如果讓人知道她的能力與掌心那滴血有關,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主峰廣場上已經搭起了五座比武台,周圍人頭攢動。白爍粗略估計,至少有上千名弟子參加這次大比。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興奮的氣息。
"新弟子在那邊集合。"梵越指向最左側的一座比武台,"我去裁判席。記住,量力而行,不要逞強。"
他的關心讓白爍心頭一暖。目送梵越走向高台後,她擠進新弟子的人群中。周圍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好奇。
"你就是那個救了大師兄的人?"一個紮著雙髻的圓臉女孩湊過來,"聽說你能起死回生?"
白爍尷尬地搖頭:"沒那麽誇張..."
"安靜!"一聲洪亮的喝令打斷了交談。清虛子長老站在中央高台上,聲如洪鍾,"玄天宗第三百六十屆宗門大比,現在開始!"
接下來的比試出乎白爍意料。新弟子隻需展示最基本的靈力操控和一套入門劍法,由裁判評分。雖然她的表現平平,但至少沒出什麽大錯。
正當她鬆了口氣時,清虛子突然宣布:"接下來是特殊天賦展示環節。有特殊能力的弟子可自願上台演示。"
白爍心頭一跳。這不在原定流程中!她抬頭看向高台,正好對上大長老玄清意味深長的目光——這明顯是針對她的安排。
"白爍。"清虛子直接點名,"聽聞你有治療天賦,可否為大家展示一番?"
全場目光瞬間聚焦過來。白爍硬著頭皮走上中央比武台,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我...我需要一個傷者。"她環顧四周,聲音發顫。
"不必擔心。"玄清拍了拍手,兩名弟子押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上台,"這是昨日抓獲的魔修,正好用來試手。"
白爍倒吸一口冷氣。男子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已經發黑潰爛,明顯是中了某種劇毒。但更讓她震驚的是,玄清竟打算用活人做實驗!
"這...這不合適吧?"她試圖抗議。
玄清冷笑:"怎麽,你的能力隻能救親近之人,對敵人就無效了?"
台下響起竊竊私語。白爍意識到這是陷阱——如果她拒絕,就會被質疑與魔修有染;如果接受卻失敗,則證明她的能力有問題。
"我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僵局。梵越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上,"白爍剛入門,不宜接觸如此重傷。我可以製造一道淺傷供她演示。"
不等玄清回應,梵越已拔劍在自己左臂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湧出。白爍心疼地看著他,明白他是在為自己解圍。
"請。"梵越平靜地說,將受傷的手臂伸向她。
白爍深吸一口氣,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熟悉的溫暖感立刻從接觸點傳來,她能清晰地"看到"梵越體內靈力的流動。集中精神後,她的掌心再次泛起淡淡金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台下爆發出一陣驚歎。當白爍鬆開手時,梵越的手臂已經完好如初,連疤痕都沒留下。
"精彩!"清虛子讚歎道,"這種治療能力確實罕見。"
玄清卻麵色陰沉:"治愈自傷算什麽本事?真正的考驗是救治未知傷勢。"他猛地揮手,一道黑光射向那名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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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七竅開始滲出黑血。場上一片嘩然。
"玄清!你做什麽?"清虛子厲聲喝道。
"既然她號稱能解噬心毒,這"七絕散"應該也不在話下。"玄清冷冷地說,"證明給大家看吧,白姑娘。"
白爍渾身發抖。這分明是要逼她當眾殺人!七絕散在遊戲中是無解之毒,中毒者會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我...我不能..."她無助地看向梵越。
梵越麵色鐵青:"師尊,這太過分了。七絕散根本..."
"讓她自己說。"玄清打斷他,"白爍,你到底是不能,還是不願?"
白爍咬緊下唇。魔修雖然作惡多端,但這樣折磨致死也太殘忍。更重要的是,她確實不知道能否淨化七絕散——上次救梵越時的情況太特殊了。
就在這僵持時刻,魔修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猛地撲向最近的白爍!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直刺她心口!
"小心!"梵越閃電般擋在她麵前。
"噗嗤"一聲,匕首深深刺入梵越腹部。更可怕的是,傷口周圍立刻開始發黑——匕首上塗了毒!
"梵越!"白爍驚叫一聲,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場麵瞬間大亂。弟子們紛紛拔劍,將魔修當場斬殺。玄清也變了臉色,快步上前查看梵越的傷勢。
"七絕散..."他聲音發緊,"快送醫修堂!"
白爍卻死死抱住梵越不放:"來不及了!讓我試試!"
不等回應,她已經將手掌貼在梵越腹部的傷口上。閉上眼,全力感受那種奇特的連接。求求你,像上次一樣...
起初什麽都沒有發生。梵越的呼吸越來越弱,體溫急劇下降。白爍的眼淚滴在他蒼白的臉上,心中充滿絕望。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掌心突然傳來刺痛——那道早已愈合的傷口竟然再次裂開!鮮血滲出,與梵越的血混合在一起。
刹那間,金光大作!比上次強烈數倍的光芒將兩人包裹,形成一個光繭。白爍感到一股龐大到可怕的力量湧入體內,幾乎要將她撐爆。與此同時,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梵越體內的每一處損傷,每一絲毒素...
"淨化!"她本能地喝道。
金光如潮水般衝刷過梵越全身,所到之處,毒素灰飛煙滅。更驚人的是,這股力量似乎還在修複他多年修煉留下的暗傷,甚至連兒時的一些舊傷疤都消失了!
當光芒散去時,梵越的呼吸已經平穩,臉色恢複紅潤。他緩緩睜開眼睛,銀灰色的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他的聲音沙啞,"這次我看到了...那金光裏有符文..."
白爍還來不及回答,一陣劇痛突然從掌心傳來。她低頭一看,嚇得差點尖叫——手掌上的傷口不僅沒有愈合,反而擴大成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擠壓自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排斥她。喉嚨像被扼住,眼前發黑,耳中充滿尖銳的嗡鳴...
"白爍?白爍!"梵越焦急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想回應,卻發不出聲音。最後的意識中,她感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然後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白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站在一片虛無的空間裏,麵前懸浮著兩個巨大的光球。一個光球中是她熟悉的現代世界,另一個則是《白月梵星》的修仙界。兩條細細的紅線從她心口伸出,分別連接著兩個光球。
突然,修仙界那邊的紅線開始劇烈顫動,連帶著那個光球也不穩定起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虛無中回蕩:
"外來者...你不屬於這裏...改變命運要付出代價..."
白爍想詢問那聲音是什麽意思,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就在這時,修仙界的光球中射出一道金光,順著紅線傳入她體內。那冰冷的聲音變成了慘叫:
"不可能!你怎麽會得到世界本源的認可?!"
金光越來越強,最終將整個夢境空間照得一片雪亮...
"啊!"白爍驚叫著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窗外是濃重的夜色,燭火在案幾上靜靜燃燒。
她試圖坐起來,卻感到全身無力。右手掌心的傷口已經結痂,但那個奇怪的符號依然清晰可見。輕輕觸碰,一陣刺痛立刻傳來。
"你醒了。"一個疲憊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
白爍這才注意到梵越坐在陰影中,銀發鬆散地披在肩上,眼中布滿血絲,看起來憔悴不堪。
"我...昏迷了多久?"她聲音嘶啞。
"三天。"梵越倒了杯水遞給她,"醫修說你靈力耗盡,加上某種奇怪的反噬。"
白爍小口啜飲著溫水,三天前的記憶逐漸回籠:"那個魔修...你沒事了吧?"
"多虧你,我比受傷前狀態還好。"梵越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你不僅清除了七絕散,還修複了我經脈中的多處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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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床邊,突然單膝跪地,直視白爍的眼睛:"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如此近的距離,白爍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氣,能看到他銀灰色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她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
"不、不用謝。"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梵越沒有立即起身,而是輕輕握住她的右手,查看那個奇怪的符號:"認識這個符文嗎?"
白爍搖頭:"從來沒見過。"
"我在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梵越的聲音低沉,"這是上古契約符文的一種,名為"血誓",通常用於..."
他突然停住,耳根微微發紅。
"用於什麽?"白爍好奇地追問。
"用於...命定道侶之間的生死契約。"梵越鬆開她的手,站起身背對著她,"但這不可能...除非..."
白爍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命定道侶?她和梵越?這太荒謬了!他們甚至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尷尬的沉默在房間裏蔓延。最終是梵越打破了寂靜:"大比結束後,師尊被掌門責罰了。你昏迷期間,掌門親自來看過,說你的能力是玄天宗百年難遇的珍寶,要重點培養。"
白爍鬆了口氣。至少短期內不用擔心玄清找麻煩了。
"還有..."梵越轉身,表情變得嚴肅,"關於你能淨化七絕散的事已經傳開了。這幾天有不少其他門派的使者前來打探,甚至有人提出重金聘請你。"
白爍心頭一緊。遊戲裏可沒這出!"我...我不想離開玄天宗。"
"沒人能強迫你。"梵越的聲音突然冷硬起來,"隻要我在,沒人能帶走你。"
這霸道的宣言讓白爍心頭一暖。她正想道謝,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名弟子慌張地衝進來:
"大師兄!不好了!山門外來了大批魔修,說要討回他們的同伴!"
梵越眼神一凜:"啟動護山大陣,召集所有內門弟子。"他轉向白爍,"你留在這裏休息,哪裏都別去。"
白爍卻抓住他的袖子:"等等!這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遊戲...呃,我聽說魔修擅長聲東擊西,他們真正的目標可能是..."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整個房間都搖晃起來!
"後山禁地!"梵越臉色大變,"你留在這!"說完便化作一道劍光衝出房門。
白爍哪肯聽話。等爆炸的餘震過去後,她咬牙爬下床,拖著虛弱的身子跟了出去。後山禁地在遊戲中是存放宗門至寶"玄天鏡"的地方,如果被魔修得手,後果不堪設想!
沿途一片混亂,弟子們四處奔走。白爍避開人群,抄小路向後山摸去。掌心的符文隨著靠近後山越來越燙,像是在提醒她什麽。
當她氣喘籲籲地趕到後山入口時,眼前的景象讓她血液凝固——梵越和幾名長老被一群黑袍魔修圍困,地上已經倒下了不少玄天宗弟子。更可怕的是,半空中懸浮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大長老玄清!
"師尊?!"梵越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為什麽?"
玄清冷笑:"為什麽?因為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五十年!玄天鏡本該是我的!"
白爍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遊戲裏可沒這段劇情!玄清明明是正派角色,最後還為保護宗門犧牲了...
"你勾結魔修,殘害同門,就為了一件法寶?"清虛子怒斥道,"玄清,你瘋了嗎?"
"閉嘴!"玄清一揮手,一道黑光擊中清虛子,後者當場吐血倒地,"等我拿到玄天鏡,整個修仙界都將臣服在我腳下!"
梵越拔劍而立,盡管寡不敵眾,氣勢卻絲毫不減:"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得逞。"
玄清獰笑:"你以為靠那個來曆不明的丫頭救了你兩次,就真的無敵了?今日我親自送你上路!"
他掌心凝聚起一團可怕的黑霧,朝梵越當頭拍下!這一擊威力之大,連空氣都發出爆鳴聲。
白爍想都沒想就衝了出去:"梵越!小心!"
梵越猛地回頭,看到她時瞳孔驟縮:"不!別過來!"
但已經晚了。玄清的攻擊轉眼即至,梵越隻來得及轉身護住白爍,用後背硬接了這一掌。
"噗——"鮮血從梵越口中噴出,濺在白爍臉上。她驚恐地看著他跪倒在地,生命氣息迅速衰弱。
"不...不..."白爍顫抖著抱住他,掌心的符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將兩人籠罩其中。
玄清被這光芒逼退數步,麵露驚駭:"這是...世界法則的力量?不可能!一個黃毛丫頭怎麽可能..."
白爍無暇理會他的驚呼。此刻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梵越身上。金光中,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破碎的經脈和內髒,傷勢比前兩次加起來還要嚴重十倍!
"救他...求求你..."她不知道向誰祈禱,淚水模糊了視線。
掌心的符文越來越燙,金光也越來越強。白爍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自己體內湧出,源源不斷地注入梵越身體。與此同時,一段陌生的記憶突然闖入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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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銀發男子跪在祭壇前,手中捧著染血的玉佩,聲音悲愴:"以吾之血為引,以吾之魂為價,祈求來世再遇..."
這畫麵一閃而過,卻讓白爍心頭巨震。那銀發男子的輪廓,分明就是梵越!
金光開始形成漩渦,以兩人為中心瘋狂旋轉。玄清試圖靠近,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其他魔修見狀,紛紛四散逃竄。
"該死的小丫頭!"玄清怒吼,"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爍自己也想知道答案。她能感覺到,這次的治療與之前完全不同。不僅僅是治愈傷口,更像是在...改寫某種既定的命運?
當金光達到頂點時,白爍聽到腦海中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外來者,你改變了重要人物的命運線...代價是..."
聲音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和的女聲:
"血脈喚醒...契約成立...歡迎回家,孩子..."
緊接著,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白爍腦海,她終於明白了掌心的符文代表著什麽,以及自己與這個世界、與梵越之間真正的聯係...
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衝擊太大。在消化這些信息前,白爍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覺。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自己,以及梵越帶著哭腔的呼喚:
"白爍...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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