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朝堂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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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大膽!竟敢擅自在京郊試種未經朝廷認可的稻種,此等僭越之舉,實在罪不容恕!&34;禮部尚書魏元章拍案而起,渾厚的聲音在金鑾殿內回蕩。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濃眉緊鎖,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殿中眾臣。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農部尚書趙明遠穩了穩心神,緩步站了出來。他身著朝服,雖已年過半百,但精神矍鑠,拱手道:&34;啟稟陛下,臣以為蘇氏所種新稻種頗有可取之處。據查驗,其稻種不僅產量高,而且抗旱抗病,實乃利國利民的良種。老臣親自去過試驗田,稻穗飽滿,長勢喜人。&34;
    &34;哼!&34;魏元章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34;祖宗傳下的稻種用了千年,不知養活了多少百姓。如今卻要改弦更張,此舉有違祖製!魏某倒要問問,這些所謂的新稻種,可有祖宗典籍記載?&34;
    蕭承煜端坐龍椅之上,一襲明黃龍袍更顯威嚴。他目光銳利地掃過殿中眾臣,心中暗自權衡。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自從蘇錦繡的試驗田成果顯露以來,保守派的反對聲音就從未停歇。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在今日發難。
    &34;陛下,&34;兵部侍郎陳慶站了出來,他是魏元章的女婿,自然要為嶽父助陣,&34;臣附議魏大人所言。農桑之事關乎國計民生,豈可輕易更改?若是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恐怕會遺禍子孫啊!&34;
    趙明遠捋了捋胡須,不卑不亢道:&34;諸位大人此言差矣。老臣在農部任職多年,深知我朝農事之艱難。近年來旱災頻發,若不改良稻種,恐再遇災年,百姓將難以為繼。去年秋後,光是京畿一帶,就有數萬畝良田因旱情絕收。難道諸位大人忘了嗎?&34;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沉默。確實,去年的旱情讓不少官員都頭痛不已。
    &34;趙大人,你可知這些新稻種從何而來?&34;禦史台鄭明德冷冷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算計,&34;據下官所知,這些稻種皆出自那位蘇氏之手。一個深閨女子,如何懂得育種之法?恐怕其中另有隱情!說不定是通敵賣國之人,借此機會...&34;
    &34;大膽!&34;趙明遠厲聲打斷,&34;鄭禦史此言過了。蘇氏乃我朝名門之後,豈容你如此汙蔑?&34;
    此言一出,殿內嘩然。眾臣紛紛議論起來,有支持改革的,也有反對的,吵得不可開交。
    蕭承煜眸光微動,他知道時機已到。&34;肅靜!&34;他沉聲開口,頓時殿內鴉雀無聲。&34;諸位愛卿所言,朕都聽在心裏。既然對新稻種存有疑慮,不如命農部派員實地考察,確認其利弊。&34;
    &34;臣附議!&34;趙明遠立刻出列,眼中閃過一絲喜色,&34;農部願意組織專人前往試驗田查驗。老臣保證,定會如實稟報。&34;
    魏元章皺眉道:&34;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草率。若要查驗,應由禮部、禦史台一同參與,以昭公信。否則難免有失偏頗。&34;
    &34;準。&34;蕭承煜淡淡開口,龍目中精光一閃,&34;著農部、禮部、禦史台三司會同查驗,一月之內將調查結果呈報朕覽。此事就這麽定了。&34;
    朝會結束後,趙明遠匆匆趕到鳳儀宮。一路上,他都在為今日朝堂之事憂心。蘇錦繡正在查看藥材清單,見他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34;趙大人今日怎麽有空來訪?&34;她溫婉一笑,眼中卻帶著幾分狡黠。其實今日朝堂上的事,她早已從宮人口中得知。
    趙明遠歎了口氣,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34;今日朝會上,保守派以新稻種有違祖製為由發難。還好陛下明斷,命三司會同查驗。老夫特來告知娘娘一聲,以便提前準備。&34;
    蘇錦繡給趙明遠沏了杯茶,揚起唇角:&34;多謝趙大人。這些稻種確實來曆非凡,但效果有目共睹。相信通過實地考察,真金不怕火煉。&34;
    &34;隻是......&34;趙明遠欲言又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
    &34;趙大人但說無妨。&34;蘇錦繡柔聲道。
    &34;禮部和禦史台此次定會刁難,娘娘需多加小心。尤其是禦史鄭明德,此人與東宮餘黨交好,恐怕別有用心。老夫聽聞,他近日頻頻出入江南鹽商陳海的宅邸。&34;
    蘇錦繡眸光一閃,心中了然。這鄭明德果然與麗妃有勾結,難怪今日對她口出惡言。她點點頭:&34;我明白。這段時間我會加強試驗田的管理,確保萬無一失。至於其他,就請趙大人多多費心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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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應該的。&34;趙明遠拱手,神色鄭重,&34;老夫雖年事已高,但深知變法圖強之重要。娘娘放心,農部上下必當鼎力相助。這些年來,眼看著百姓們飽受災害之苦,老夫心中著實難安。如今終於有了轉機,豈能讓那些守舊之人破壞?&34;
    送走趙明遠後,蘇錦繡立即召來周伯:&34;立刻派人日夜看守試驗田,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得靠近。另外,讓巧兒去打探禮部和禦史台的動向。尤其是鄭明德,他最近的一舉一動都要摸清楚。&34;
    &34;是。&34;周伯領命而去,腳步匆匆。
    夜幕降臨,蕭承煜微服來訪。他換下了白日裏的龍袍,一襲青衫,倒顯得儒雅隨和。蘇錦繡將朝堂上的爭議詳細說了一遍。
    &34;陛下認為此事該如何應對?&34;她輕聲問道,眼中帶著幾分擔憂。
    蕭承煜執起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安心:&34;你且放心。朕已暗中安排,禮部雖有魏元章作梗,但禦史台中也有我們的人。隻要稻種確實有效,他們翻不起大浪。&34;
    蘇錦繡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34;我就知道陛下早有準備。這些稻種關係重大,若能推廣開來,必定利國利民。我就怕那些人從中作梗,壞了大事。&34;
    &34;朕知道。&34;蕭承煜摸了摸她的秀發,語氣溫柔,&34;所以才想方設法護你周全。不過接下來一個月,你要格外當心。保守派既然敢在朝堂上發難,必定還有後招。朕聽聞麗妃近日頻頻宴請魏元章之女。&34;
    &34;我明白。&34;蘇錦繡點頭,心中警惕,&34;我已讓周伯加強防範,想來不會出什麽岔子。倒是陛下,要多加小心才是。這些人既然敢在朝堂上與陛下對著幹,恐怕背後有所倚仗。&34;
    蕭承煜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34;若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朕。朕不能眼看著你受委屈。&34;
    &34;嗯。&34;蘇錦繡莞爾一笑,眼波流轉,&34;有陛下和趙大人相助,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34;
    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農事雖艱,但有情有義,總能披荊斬棘,開創新天。而這,不過是改革路上的一道坎罷了。
    次日一早,三司聯合調查組就浩浩蕩蕩前往試驗田。看著他們嚴陣以待的樣子,蘇錦繡暗自發笑。禮部郎中捧著卷宗,一絲不苟地記錄;禦史台的官員東瞧西看,仿佛要找出什麽破綻;倒是農部的幾位老臣,看到稻田裏金燦燦的稻穗,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她有恃無恐,因為真金不怕火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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