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鹽幫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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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一場因農學院糧食而起的風波剛剛被皇帝一句"未查明真相前,不可妄下定論"暫時壓下。然而,蘇錦繡心知,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幕後黑手絕不會就此罷休。
"周伯,此事蹊蹺,幕後必有指使。"蘇錦繡凝重道,"我需要你親自去一趟江南,查探鹽幫近況。這次事件太過蹊蹺,我總覺得與江南陳家有關。"
周伯恭敬地應道:"老奴明白。據說陳家近來活動頻繁,與麗妃宮中往來密切。老奴這就動身,定不負娘娘所托。"
"路上小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蘇錦繡叮囑道,"一旦發現異常,立即傳信回京。"
當夜,周伯便化裝成商賈,悄然離開京城,沿運河南下。一路上,他故意與各地商人攀談,打探消息。在運河碼頭,他巧遇一位老友方掌櫃,對方是鹽商,對江南鹽業頗有了解。
"老周啊,你這趟南下可不巧,江南最近不太平啊。"方掌櫃壓低聲音道,"陳家的鹽幫最近氣焰正盛,沿途的鹽商要麽依附他們,要麽就得關門大吉。"
周伯眉頭一皺:"陳家不是一直在官府管控之下嗎?怎麽突然坐大了?"
方掌櫃苦笑一聲:"誰知道呢?聽說是有京中貴人撐腰,連當地官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蹊蹺的是,他們近來在大肆收購一種叫"落魂草"的藥材,價格奇高,搞得藥市都不太平了。"
""落魂草"?"周伯心中一動,"這是什麽藥材?"
"南疆一帶的奇草,有劇毒。"方掌櫃搖頭,"尋常人家根本用不上,聽說隻有江湖上的毒師才會用它配製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
周伯心中警鈴大作,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說來也怪,我這次來,原本想采購些江南特產帶回京城,可聽說最近糧價飛漲,是怎麽回事?"
方掌櫃歎氣道:"還不是那陳家搞的鬼。他們囤積糧食,操控糧價,還散布謠言說朝廷新推廣的糧種有問題,百姓都不敢吃了。"
周伯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這謠言是從何處起的?"
"還能從哪兒起?自然是陳家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方掌櫃環顧四周,壓低聲音,"我聽一位做藥材生意的朋友說,前些日子陳家派了心腹陳潤進京,帶了一批"落魂草"製成的藥粉,也不知道給了誰。"
聽到這裏,周伯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與方掌櫃又閑聊了一陣,便找了個由頭告辭。
次日清晨,周伯換了一身裝扮,來到江南最大的藥材市場。他故意詢問幾家藥鋪有關"落魂草"的事情,果然引起了鹽幫眼線的注意。不多時,他就被兩名壯漢跟蹤。
周伯故意露出破綻,走進一家偏僻的茶樓。他在角落處坐下,點了壺茶,裝作在等人的樣子。果然,不一會兒,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徑直坐到他對麵。
"這位老丈,聽說你在打聽"落魂草"?"男子眯著眼睛問道。
周伯裝作一驚:"在下隻是受人所托,查詢此物價格。不知閣下是?"
"在下姓陳,陳家藥鋪掌櫃。"男子傲然道,"老丈要買"落魂草",可以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周伯故作猶豫:"實不相瞞,在下是受京城一位貴人所托。聽說前些日子貴府陳潤公子已經送了一批入京,效果甚好,那位貴人還想再買一些。"
陳掌櫃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哦?不知是哪位貴人?"
"這..."周伯欲言又止,"恕在下不能直說,隻能透露是位宮中貴人。"
陳掌櫃哈哈一笑:"老丈,京城貴人多得是,若不能說明白,恕我難以相信。上次陳潤帶去的那批藥粉,乃是送給麗妃娘娘的,這可是機密。若老丈確實是受托而來,應該知道才是。"
周伯心中大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正是麗妃娘娘!隻是此事機密,在下不敢冒然提及。"
陳掌櫃這才稍稍放鬆警惕:"既然如此,那老丈應該知道,那批藥粉是用來做什麽的吧?"
周伯故意壓低聲音:"聽說是要對付蘇貴妃的農學院?那位杜公子已經按計劃行事了。"
"看來老丈確實是自己人。"陳掌櫃滿意地點點頭,"隻是這"落魂草"藥粉製作不易,需要時間。不如這樣,三日後,老丈再來此處,我備好藥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周伯欣然應允,與陳掌櫃約定好價格和數量後,起身告辭。
離開茶樓後,周伯並未直接回客棧,而是七拐八拐,確認沒人跟蹤後,才找了個隱蔽處換回原來的裝扮。他心中已經確定,麗妃與陳家鹽幫勾結,用"落魂草"毒害農學院的糧食,意圖陷害蘇錦繡。
當晚,周伯寫下密信,用飛鴿傳書緊急送回京城。與此同時,他安排心腹在陳家周圍布下暗哨,監視其一舉一動。
三日後的清晨,周伯再次來到約定的茶樓。出乎意料的是,陳掌櫃並未現身,取而代之的是兩名彪形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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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我家掌櫃有請,請隨我們走一趟。"其中一人冷冷地說。
周伯心知不妙,但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哦?不知陳掌櫃有何貴幹?"
"到了自然知道。"大漢不容分說,上前就要拉周伯的手臂。
周伯看似老態龍鍾,身手卻極為敏捷。他輕輕一閃,避開大漢的手,同時從袖中取出一粒煙霧丸,猛地擲在地上。濃煙頓時彌漫整個茶樓,趁著混亂,周伯迅速離開。
"攔住他!"身後傳來怒吼聲。
周伯飛快地穿過狹窄的街巷,憑借對地形的熟悉,甩開了追兵。他一路疾行,來到事先準備好的安全屋,換下裝扮,冷靜思考對策。
"看來陳家已經起了疑心,我的身份恐怕暴露了。"周伯自語道,"必須盡快將消息傳回京城,同時調查清楚麗妃與陳家的全部交易。"
當夜,周伯再次派出飛鴿,詳細匯報了自己的發現和處境。同時,他暗中聯絡了幾位在江南的老關係,布置更多眼線監視陳家。
第二天,周伯化裝成一位賣草藥的老者,在集市上擺攤。這個位置恰好能觀察到陳家的藥鋪。不多時,他看到一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進入藥鋪,神色匆忙。
"那是..."周伯眯起眼睛,仔細辨認,"禮部張侍郎?他怎麽會來陳家藥鋪?"
張侍郎在藥鋪中停留了約一刻鍾,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個包裹,神色更加緊張。周伯立即安排人跟蹤,發現張侍郎直奔驛站,派出一名騎手火速北上。
"情況不妙,看來麗妃和陳家的勾當不止於此。"周伯立即寫下第三封密信,詳細記錄了張侍郎的行蹤和自己的猜測。
就在周伯準備再派飛鴿時,一名灰衣老者悄然靠近:"老周,快走!陳家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派了殺手四處搜尋。"
周伯一驚:"老方?你怎麽知道?"
原來是方掌櫃。他急切地說:"我在鹽行聽到風聲,說是有京城來的細作在查"落魂草"一事,陳家震怒,已經發動幫眾搜捕。你趕緊離開江南,我已經在碼頭安排了一條快船。"
周伯沉思片刻,決定即刻啟程:"多謝老兄,不過在走之前,我還需要調查一件事。聽說陳家與禮部張侍郎有往來?"
方掌櫃點頭:"可不是嗎?那張侍郎表麵正經,暗地裏卻是陳家的座上賓。每次來江南查案,都要到陳家吃喝。聽說,他還是麗妃娘娘的表兄呢。"
這一信息讓周伯瞬間理清了思路:"怪不得禮部處處刁難農學院,原來是麗妃通過張侍郎在操控!"
當天夜裏,周伯喬裝改扮,趁著夜色潛入陳家藥鋪後院。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幫眾,來到賬房窗外。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看到賬房先生正在整理賬本。
周伯耐心等待,直到賬房先生離開,才悄悄撬開窗戶,溜了進去。他迅速翻查賬本,很快找到了關鍵信息:陳家不僅向麗妃提供了"落魂草"藥粉,還通過張侍郎向京城輸送大量銀錢。更重要的是,賬本上記錄了陳家與麗妃的秘密協議:若蘇貴妃倒台,麗妃將助陳家壟斷整個江南鹽業。
"果然如此!"周伯迅速記下關鍵信息,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腳步聲approaching。
"誰在那裏?"一聲厲喝響起。
周伯不慌不忙,將賬本恢複原樣,從窗口一躍而出,消失在夜色中。身後傳來一片嘈雜聲,陳家幫眾被驚動,開始搜尋入侵者。
周伯憑借多年的經驗,成功避開了搜捕,來到方掌櫃安排的碼頭。一艘小船已經準備就緒,周伯登船後,立即起錨北上。
船行數裏,周伯才稍稍放鬆警惕。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將所有查到的信息詳細記錄,準備回京後呈交給蘇錦繡。
"麗妃與陳家勾結,利用"落魂草"毒害農學院糧食;張侍郎作為內應,在朝中為麗妃黨羽製造輿論;陳家在江南散布謠言,意圖破壞農學院聲譽..."周伯一邊整理思路,一邊寫下關鍵線索。
船行至半夜,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岸上傳來。周伯警覺地抬頭,看到岸邊有火把閃動,隱約可見十幾名騎士正沿著河岸追趕。
"不好,是陳家的人!"周伯立即命令船夫加快速度。
"老爺,前麵有暗礁,快不得啊!"船夫焦急道。
周伯沉著應對:"不必擔心,我熟悉水道。向左側靠,那裏有一條小支流,可以避開追兵。"
在周伯的指引下,小船駛入一條隱蔽的小河道。追兵一時失去了目標,四處搜尋無果,隻得暫時放棄。
天亮時分,小船已經駛出了陳家的勢力範圍。周伯長舒一口氣,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全。他必須盡快回到京城,將查到的證據呈交給蘇錦繡。
"麗妃這次算計得很深,不僅要毀掉農學院,更要徹底打垮娘娘的聲譽。"周伯自語道,"不過,她萬萬沒想到,我們已經掌握了她與陳家勾結的證據。這次,看她如何狡辯!"
船繼續北上,周伯開始詳細計劃回京後的行動。他需要避開麗妃的眼線,同時確保證據安全送達蘇錦繡手中。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安排人繼續監視陳家的動向,防止他們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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