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心裏 “咯噔” 一下。
    他知道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不但幫不了兒子兒媳，還得把自個兒搭進去。
    眼珠子一轉，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各位街坊，咱可不能這麽想啊！賈家現在遭難，是咱們整個院子的事兒。
    秦淮茹和我家解成主動照顧賈張氏，那是他們心善，咱不能寒了好人的心。
    這捐款呢，純粹是大家鄰裏互助，幫賈家一把，可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說完，他就挨家挨戶上門勸說。
    先到了易中海家，易中海本就為閻埠貴沒把事情提前和自己商量鬱悶著。
    眼下正皺著眉頭正坐在屋裏抽煙，見閻埠貴進來，吐了個煙圈說：
    “老閻，你這事兒不好辦呐，大家都有難處，錢可不是那麽好湊的。”
    閻埠貴賠著笑，拉了把椅子坐下：“老易，我知道難，可賈家這情況你也瞧見了，賈張氏要是沒這救命錢，可就真沒活路了。
    咱作為院裏的管事大爺，不能不管呐。你多少出點，帶個頭，後麵的事兒就好辦了。”
    易中海悶頭抽了會兒煙，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從易中海家出來，閻埠貴又奔著許大茂家去。
    許大茂一聽說是給賈家捐款，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三大爺，你可別找我，我跟賈家向來不對付，他們倒黴我可沒心思管。
    再說了，我那點錢還得留著過日子呢，你找別人去吧。”
    閻埠貴心裏暗罵，麵上卻依舊堆著笑：“大茂啊，冤家宜解不宜結。
    你看賈家現在這慘樣，你要是伸把手，往後在院子裏，大家對你印象不得改觀啊，對你隻有好處沒壞處。”
    許大茂卻不為所動，直接把閻埠貴推出了門。
    雖說碰了不少釘子，但閻埠貴也沒氣餒，忙活了一整天，總算是湊了一筆錢。
    他把錢交到秦淮茹手上時，還不忘叮囑：“淮茹啊，這錢可得省著點花，大家夥兒的心意都在這兒了，一定得把賈張氏照顧好咯。”
    秦淮茹眼眶泛紅，感激地說：“爸，多虧了你牽頭，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您放心，我肯定把錢用在刀刃上。”
    有了這筆捐款，賈張氏的治療得以持續。
    在醫院躺了些日子後，病情穩定下來，被拉回了賈家，安頓在炕上躺著。
    二次中風的她，恢複得比之前差太多，全身動彈不了，隻有嘴眼歪扯著說些含糊不清的話。
    對於秦淮茹和閻解成搬到家裏住的事，賈張氏是敢怒不敢言。
    她心裏清楚，如今自己這副模樣，要是把這倆人得罪了，往後怕是連口吃的都吃不上。
    雖說看著秦淮茹心裏就來氣，可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裏咽。
    剛開始，秦淮茹為了不被院裏的鄰居詬病，照顧賈張氏還算盡心盡力。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是給賈張氏熬粥做飯，把飯菜端到炕前，一口一口耐心地喂著。
    賈張氏有時心情不好，會把臉一扭，嘟囔著：“我不吃，我不想看見你。”
    秦淮茹也不生氣，默默把碗放下，等一會兒再重新熱好端過來。
    閻解成則利用空閑時間，把賈家那兩間屋子修繕了一番，原本漏風的窗戶糊上了新紙，搖晃的桌椅也加固好了。
    可時間一長，秦淮茹就有些吃不消了。
    工廠裏的活兒本來就累，下班回家還得照顧這個癱瘓病人，她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心裏的埋怨也越來越多。
    閻解成見她日漸憔悴，心疼不已，私下裏勸道：“淮茹，你也別太拚命了，差不多就行了，咱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在閻解成的慫恿下，秦淮茹照顧病人也就偷懶了不少。
    有時候給她做的飯很是敷衍難吃，賈張氏要是說不吃，她就幹脆不喂讓餓著。
    時間一長，賈張氏餓得肚子直打鼓，兩眼淚汪汪。
    賈張氏雖身體動彈不得，心裏卻跟明鏡似的，她察覺到秦淮茹態度的轉變，心中滿是憤懣與無奈。
    偶爾鄰居上門探望，她隻能用含糊不清的言語，夾雜著怨懟的眼神，向人暗示自己過得不如意。
    可旁人也隻是隨口安慰幾句，便沒了下文。
    一天，秦淮茹下班回來得格外晚，工廠裏臨時加了班，她累得腳步虛浮。
    走進家門，看到賈張氏眼巴巴地望著門口，餓得兩眼發綠。
    她心裏 “咯噔” 一下，湧起一絲愧疚，但疲憊瞬間又將那絲愧疚淹沒。
    她草草地熱了點剩飯，連菜都沒準備，就端到賈張氏跟前。
    賈張氏一看那飯菜，眉頭緊皺，嘴巴一撇，“嗚啦嗚啦” 地表示不滿。
    秦淮茹此刻卻沒了耐心，把碗往炕沿上一放，沒好氣地說：“愛吃不吃，就這些，我累一天了。”
    說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著酸痛的胳膊。
    閻解成回來後，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不以為然說道：
    “張大媽，家裏隻有這些吃的，你愛吃就吃，不吃就餓著。”
    賈張氏一聽這話，立馬開始大聲哀嚎著。
    生怕院裏人聽到這動靜，閻解成幹脆將抹布揉成一團塞進了她嘴裏。
    這天夜裏，賈張氏餓著肚子躺在炕上，望著黑漆漆的屋頂，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想起往昔在這院子裏的威風，再看看如今這般淒慘境地，心中滿是悲涼。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秦淮茹聽信的閻解成的話，給賈張氏的擦身也由原來的兩天一次變成了四天一次。
    很快她就體會到了偷懶的甜頭，逐漸將擦身時間延至一周一次。
    而賈張氏經過這晚的事後，這兩口子給她喂什麽，她都會張嘴就吃，再沒敢造反。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賈張氏的身體狀況因為照顧不周，開始出現一些小問題，偶爾會咳嗽個不停，身上還起了幾塊褥瘡。
    沒過幾天，院子裏就開始有了閑言碎語。
    院裏的大媽們在嘮嗑時，有意無意地提到：“你說秦淮茹，先前照顧賈張氏還像那麽回事。
    現在可倒好，越來越不像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裝不下去了。”
    這話像風一樣，很快傳遍了四合院。
    有人搖頭歎息，有人則帶著看好戲的心態，關注著賈家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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