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進老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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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掛掉多傑的電話,轉身對老彭說道:
    “老彭,他們說讓咱們坐他們的車去,找個地方等他們來接就行,這樣還能省點油錢,你覺得咋樣?”
    老彭掂量了一下背包,臉上露出一絲輕鬆:“那敢情好,他們要謹慎,我還省得開車累人呢。
    正好可以養精蓄銳,應付接下來的事兒。”
    收拾好東西後,我和老彭就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靜靜地等待對方過來。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天空湛藍如寶石,潔淨而廣袤,沒有一絲雜質。我望著天空,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
    這就是東北平原上的天空啊,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上麵,整個天空仿佛都在閃耀著明亮的光芒。
    藍天上零星地飄浮著幾朵潔白的雲彩,宛如輕盈飄逸的。
    微風輕輕拂過,推動著雲朵緩緩穿行在天空中。好天氣總會讓人心情愉悅。
    我索性直接躺在背包上,路上行人投來審視的目光,我也全然不在意,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這燦爛的陽光和湛藍的天空給驅散了。
    “滴滴滴!”一陣喇叭聲驟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彭老弟,鄒老弟,這邊這邊!”丹增在馬路對麵的車裏,探出頭來,一邊揮手一邊大聲招呼著。
    我們提起背包走過去,我小聲嘟囔了一句:“這車牌怎麽是川v的。”
    老彭打開後備箱,把背包擺放好,也順著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對我說:“這車跑的路程可不近啊。”
    在戶外接活,我們都清楚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多嘴,反正拿了錢就把事辦好,其他的都別瞎操心。
    對方願意說自然會說,要是多嘴惹人煩,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亂子。
    “老彭,是這條路不?都已經開了挺久了。”丹增握著方向盤,轉頭詢問道。
    “是這條,往前麵再開十來分鍾,有個岔路口直接開進去,上麵有空地可以停車,也沒人管,那是以前林場伐木留下的。”
    老彭一邊說著,一邊拿出gps掌機仔細對比,就怕走錯了路。
    這次老彭提前把這一片的山地地圖都下載好了,就是為了防止之前找不到信號的事情再次發生。
    一路顛簸,大家都沒什麽多餘的話,都趁著還有些網絡,抓緊時間給外麵傳遞信息。
    不多久,經過一陣劇烈的抖動,車終於停了下來。
    多傑率先下車,我們隨後也都放下手機,跟著下了車。
    多傑那龐大的身軀仿佛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由於長時間坐在車裏,對於他這個大個子來說可能有些難受,
    他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都劈裏啪啦地作響,仿佛在抗議這漫長的車程。
    我們的對麵是一望無際的林海,樹木野蠻生長,茂密得如同一個龐大的綠色屏障。
    無論是近看還是遠眺,都隻能看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樹冠,仿佛天空都被這茂密的樹木給遮蔽了,
    讓人感覺空間被極度壓縮,仿佛置身於一個獨立的、與世隔絕的世界。
    在這龐大的森林麵前,我們四個人顯得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仿佛是森林這個巨人腳下的螻蟻。
    大家都開始認真收拾自己的裝備,這一次我們可不是來旅遊的,而是要深入這片神秘的老林子。
    而丹增和多傑二人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擺明了是要做橫穿森林的準備,不找到那隻鳥怕是不會輕易放棄。
    這次同行的每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炮,都深知在野區很多時候,危險往往在一瞬間就會降臨,
    所以大家都格外仔細,沒有絲毫馬虎大意,所有裝備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互相確認沒啥問題之後,我們背上行囊,正式向著那片老林子進發。
    由於樹木太過茂密,陽光很難透過層層樹冠照射到地麵上。
    在森林中行走時,隻能看到零星的陽光艱難地穿透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使得整個環境顯得陰暗而壓抑,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我們。
    多傑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他那強壯的身軀仿佛是一把利刃,輕鬆地劈開前方的障礙。
    老彭也不停地根據gps調整著行進的位置,畢竟之前是在昏頭轉向的狀態下誤打誤撞進來的,根本不知道具體是如何進入那片區域的。
    不過之前三哥已經眉飛色舞地說過遇到的事,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地格外注意腳下,有了前車之鑒,誰都不會去踩到任何一個蘑菇。
    看著多傑脖子上圍著的絲巾,我心裏明白這可是戶外老炮必備的東西。
    這可不是那些為了拍照好看,發個“人生是曠野”然後屏蔽媽媽的那種裝飾。
    這絲巾的作用可大了,關鍵時候可以捂住口鼻,防止一些有害氣體的傷害;麵對蚊蟲時,還能護住頭部。
    林子裏悶熱,人很容易流汗,手摸了各種東西後,不知道染上多少細菌和不知名的小屑,
    再去觸碰肌膚,尤其是在不知情情況下破皮的肌膚,就容易造成進一步的破壞和感染,運氣不好的甚至可能會因為這點細節而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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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就是如果一不小心摸了眼睛導致發炎,那可就危險了,所以有一塊絲巾是非常靠譜的。
    而看對方這絲巾的磨損程度,顯然也是用了不知道多久的“古董”了。
    戶外老江湖都是這樣,有些東西哪怕再舊也不會輕易更換,因為用習慣了,信任它。
    我又掃了一眼其他人,從他們的細節就能看出都是高手,我作為一個新人,自然是在瘋狂學習。
    行走了一段野路以後,林子裏已經沒有了明顯的動物活動聲音,隻能聽到微弱的鳥鳴和蟲鳴聲。
    這種靜寂讓人感覺周圍充滿了壓抑和緊張,似乎有一種隱約的威脅正在悄然逼近,讓人的神經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一路上又看到許多古老的大樹,它們高大挺拔,樹幹粗壯得驚人,
    有時甚至完全占據了整個視野。
    站在這些巨大的樹木下,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仿佛被一種莊嚴而強大的氣勢所壓迫,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對大自然的敬畏之情。
    森林中樹木錯綜複雜,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迷宮。
    行走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我一邊走一邊給樹枝和灌木叢綁上祈福帶,
    這既是為了防止自己迷路做個路標,同時也是向祖師爺祈求庇佑,希望能平安完成這次行程。
    多傑和丹增則是隨手給樹上劃上一刀子,做上記號,他們似乎更習慣依靠自己的方式,
    就算有別的手段,他們也更相信自己多年積累的經驗。
    “就是這了,再往前麵就是咱們遇到狐狸的地方了。”老彭用絲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喘籲籲地說道。
    多傑沒有多說什麽,像個人形坦克一樣,毫不猶豫地往前推進,
    任何草木在他麵前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而我們隻需要跟著他的痕跡前進就行。
    這次因為大家都有點底子,行進速度可以說非常快,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之前紮營的地方。
    “這些散落的東西就是你們之前的營地嗎?”多傑雄渾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走上前看了一眼,回複道:“對,上次帶著吳老板就是在這被狐狸圍了。
    看來那群家夥後來還回來過搜尋吃食,把地上搞得一片狼藉,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重複利用的東西了。”
    “丹增!”多傑喊道。
    “明白~”丹增淡淡地回複道,隨後放下背包就開始掏東西,他有意無意地似乎在遮擋,不想讓我們看到包裏的東西。
    “鄒老弟,這就是狐狸的地盤,當初你們太累又受了毒蘑菇的罪,遭了道,
    你仔細聞聞有發現什麽嗎?”多傑捏著匕首砍下一棵灌木,遞了過來。
    “草,是尿!”我頓時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那天可能根本沒有那麽多狐狸,它們是在騙我們!”
    老彭聽的一頭霧水:“什麽玩意啊,尿怎麽了?尿怎麽了?”
    我看著多傑組織漢族語言費勁的樣子,就替他解釋道:“這是狐狸尿,和狸子尿一樣,可以致幻。
    簡單說就是看你中招深淺,如果體質十分弱的就會看到難以解釋的東西,
    可能是任何你畏懼的東西,所以那天那個娘們才會說有鬼!”
    我坐下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這也就是‘狐狸精’說法的由來,
    因為狐狸的叫聲很像女人在笑,加上你被幻覺迷住,你就會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也就是美女,
    而它會用聲音引你走去危險的地方,然後想辦法讓你死在那裏,最後出來享用你的肉體。
    曾經有個非常火的靈異故事叫做貓臉老太婆就是如此,隻不過那個更厲害,
    你陷入昏迷後就像做了全麻一樣,它就用爪子切開你的肚子吃你的內髒。”
    老彭聽的一愣一愣的:“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精怪和鬼魅都是科學可以解釋的?”
    “誰知道呢?這個世界那麽大,按我師傅說法,真正厲害的那些東西因為修行不易,
    是不會輕易出來害人的,都是躲著人類生存,隻是一些已經到了修行瓶頸的小畜生想要另辟蹊徑,走了歪路。”
    多傑拍拍手,表示讚賞:“說的不錯,這些畜生,生下來就聰明,明白自己的長處和短處,關於致幻這一塊,你可能小瞧它們了。”
    老彭丟過去一瓶水,一臉疑惑地問道:“這又怎麽說?到底怎麽回事?”
    多傑打開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不是你們踩到的毒蘑菇,所以才中招,而是這就是狐狸們幹的!”
    我一下子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丹增笑嘻嘻地走過來說道:“你們進來的時候,狐狸們就注意到你們了,
    它們世世代代在這長期繁衍,對這裏的一草一木熟悉無比,它們早就已經適應了蘑菇的毒素。
    它們提前把尿液撒在毒蘑菇上,等你們走到位置,由於尿液的蒸發,自然也就帶起來了許多毒素融入空氣。
    你們又比較疲憊了,所以容易遭了它們的道。”
    “丹增,東西布置好了嗎?”多傑打岔問道。
    “沒問題,來了都有去無回。”
    我還處於震驚之中,狐狸真的可以聰明到這個地步嗎?那當時昏迷豈不是十分危險,我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完全就是菜板上的魚肉啊。
    多傑看出了我的想法,說到:“你背包裏應該有什麽東西,引來了別的玩意保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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